竹馬負(fù)心后我嫁給他宿敵 第20節(jié)
“打你怎么啦,誰不要臉我就打誰!” 姜云初平時看著溫軟良善,見人便帶三分笑。 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她罵人,不由得震驚。能讓出身書香世家的姜云初破口大罵,可見被罵之人多么地令人發(fā)指。 人群的輿論開始發(fā)生轉(zhuǎn)變,眾人紛紛懷疑綠蕪的人品。 綠蕪卻依舊為自己感到委屈:“你、你你居然還罵我?” 姜云初冷笑,眸色冷厲:“怎么,這就受不了?你來訛我相公,難道就沒想過后果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姜云初好欺負(fù),是任由你欺負(fù)的軟柿子!” 話到此處,她抽出馮觀腰間匕首,一把向綠蕪身旁甩過去。 綠蕪當(dāng)場嚇得差點暈死過去,趕緊求饒:“我說,我說了,是江公子的,是江公子不認(rèn)這孩兒,我又被百花樓趕了出來,迫不得已,我才訛上馮公子的!誰讓馮公子花名在外!” 此言一出,門口圍觀者一片嘩然。 有人奇怪道:“這女子懷的竟然是江家大少爺?shù)暮⒆樱俊?/br> 也有姑娘不屑地冷笑:“我不信!江家大少爺向來玉樹蘭芝,潔身自好,怎么會同這樣的女子糾纏不清!” 馮觀偷偷瞧了姜云初一眼,見自家娘子沒有半點懷疑,這才松了口氣。 綠蕪一時六神無主,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本以為喚來些人圍觀,利用流言蜚語逼這對夫妻認(rèn)下腹中胎兒,好讓自己與孩兒有個容身之處。 可惜她想錯了,這兩位皆不是省油的燈。 午后的天空越發(fā)明凈,秋風(fēng)驟然而起,落葉飛花無數(shù)。府里府外,數(shù)十人陷入沉默中。 “呵。”姜云初輕蔑一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這些人是否將她當(dāng)成傻子了?一次尚且能當(dāng)做意外,次數(shù)多了,稍微有點腦子的都覺得有問題吧。 本以為她另嫁他人,江驁毫無表示,只是因為這人打從心里瞧不起她,對她不甚在意,卻不曾想,這人竟在背后搞此等下作之事,進(jìn)行如此陰險的報復(fù)。 馮觀察覺她的神色不對,氣得滿身戾氣涌現(xiàn),沉著臉朝綠蕪走去,大有怒殺紅顏之意。眾人不由得屏息靜氣。 綠蕪嚇得趕緊捂著肚子,驚懼大喊:“你、你要做什么?如今我身懷六甲,你、你們馮家人不能這么欺負(fù)人呀!” 姜云初抬了抬手,轉(zhuǎn)身望向馮觀,挑了挑眼眉:“相公,你怎么看?” 馮觀微微俯身,墨如星的眸子凝著她片刻,挑眉:“娘子,你在想什么?” 姜云初走到人身旁,側(cè)臉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綠蕪,冷笑:“我在想,既然要唱戲……” “奉陪到底?”馮觀欺近她身側(cè),探問。 姜云初順勢側(cè)臉,湊到男人耳側(cè),吐氣如蘭:“既然你讓我不得安生?!?/br> “我讓你痛不欲生?!瘪T觀接話如流。 姜云初莞爾一笑:“很上道啊。” 馮觀勾唇,附耳低笑:“應(yīng)該的?!?/br> 夫妻二人默契十足地抬首,相視而笑。 眾人瞧著摸不著頭腦,只覺得他們感情甚好,而綠蕪張了張嘴,半日說不出只字片語。 眼前的姜云初從容優(yōu)雅,睿智果敢,哪里像江驁口中所言“勾一勾手指便投懷送抱”的卑微女子? 第19章 南陵首富之子迎娶南陵第一權(quán)貴幺女,是轟動南陵城的盛事,百姓一大早便涌到江府與路府門前,爭相觀看這難得的場面。 紅毯從江府一路鋪展至路府,撒花鋪滿地。迎親陣容空前盛大,迎親媒婆八位,童男童女各十八,丫鬟家丁總數(shù)一百零八,所到之處花瓣紛紛,仿佛下起了花瓣雨,極盡奢華,男女老少紛紛艷羨,皆覺得嫁給江驁乃是三生有幸之事。 此刻,江府內(nèi),前來觀禮的賓客絡(luò)繹不絕,酒席間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姜云初輕挽馮觀手臂,雅步而入,面露溫善笑意,心里卻泛起五味雜陳。 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男人終究迎娶了別的女人,還厚顏無恥地邀請她全家來觀禮,心情能好才怪? 環(huán)視四周,她發(fā)現(xiàn)江府經(jīng)一番粉飾,比往日更奢華。府中擺設(shè)的古董花瓶、吃的食物點心,喝的酒水皆價格不菲,場景布置精美豪華,可見主人對這門親事有多重視。 她勾唇冷笑,忽地意識到,江氏夫婦特意邀請他們家來觀禮,無非是想讓他們明白:如此隆重的嫁娶儀式,江家的門第,她姜云初不配。 呵。 姜云初垂眉冷笑。 “新郎新娘到!” 隨著媒婆的一聲呼喊,身穿大紅袍的新郎與身著華麗嫁衣的新娘互相攙扶,一步步登入喜堂,引得在場之人興奮不已。 姜云初故意輕挽著江驁站到人群前,在江驁看過來時,故意眼含柔波,向他投以深情一瞥,心里默數(shù)三個數(shù)后收回目光,垂眉含羞。 江驁最愛她這番模樣,只一眼,便能輕觸他心底的某根弦,撩撥得心癢。他不禁停下腳步,失神地凝望著。 眾人議論紛紛,姜云初羞怯地藏于馮觀身后,儼然裝出一副不堪被江驁直勾勾看著的模樣,而馮觀十分配合地露出一副妻子被冒犯的怒容。 姜氏夫婦不悅地蹙著眉,江老爺怒哼一聲,江驁立馬回過神來,趕緊偕同新娘上前拜堂。 “一拜——” “不好啦,不好啦!” 正當(dāng)新郎新娘要拜堂時,門外傳來了小廝的急切呼喊。 眾人迷茫,而江家人神色一變,江老爺厲聲怒喝:“大喜日子,說什么混賬話!” 那名小廝跑進(jìn)來,氣息喘喘地匯報情況:“老、老爺,有姑娘在咱們后院的小閣樓跳樓!” “什么?”江老爺不可置信地瞪著眼,眾人神色大變。 姜云初與馮觀對視一眼,眼里充滿困惑。 他們只是掩護(hù)綠蕪進(jìn)江府,助她前來喜堂聲討江驁,這出跳樓的戲,是怎么回事? 見眾人跟隨江家人前去,他們跟隨人群前往。 瞧見小閣樓上身穿百鳥朝鳳流光裙的綠蕪,姜云初頓感呼吸一窒。 而馮觀瞥見閣樓上一抹熟悉的身影,輕蹙眉,暗沉的眼眸閃過一絲凌厲。 綠蕪站在小閣樓三樓的欄桿前,沖著樓下臺階上的江驁大喊:“江公子,你說過會娶我的,為何我現(xiàn)在有了你的骨rou,你卻要娶別的女人,不認(rèn)我腹中的孩兒?!?/br> “你胡說八道什么!” 不等江驁發(fā)聲,江夫人已厲聲怒喝。 江老爺氣得臉色鐵青,趕緊吩咐下人:“上去將人弄下來?!?/br> 江驁咬了咬唇,臉色難看得很。 綠蕪這蠢女人居然以死相逼,實在可恨! 他并未去看一眼聲淚俱下的綠蕪,而是走到江老爺面前,緊張地解釋:“爹,我不認(rèn)識這女人,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是我的,請你相信我。” 不等江老爺回應(yīng),閣樓上的綠蕪忽地大聲狂笑,絕望地怒訴江驁:“江驁,你這個欺世盜名的偽君子,你欺騙青樓女子,不認(rèn)自己的骨rou,將我們母子逼上絕路,我恨,我恨你!” 江驁瞧見父親的臉色越發(fā)難看,忍無可忍。 他面上還算鎮(zhèn)定,用眼神示意小廝們?nèi)グ讶税粗溃骸熬G蕪姑娘,差不多行了。你這般污蔑我,手段著實不算光彩,你我何仇何怨?你要這樣對我?是否受了旁人的指使?” 綠蕪瞬間心都涼了,更加覺得那個女人說得對。 報復(fù)這種負(fù)心男子最好的方法,便是帶他進(jìn)入永無止境的噩夢。 她指著樓下的江驁,哭著狂笑:“哈哈哈,江驁,我詛咒你,詛咒你克妻克子!” 言畢,她決絕地越過欄桿,在小廝們抵達(dá)時,縱身跳下樓。 “啊!” 隨著人群里的驚叫聲響起,馮觀趕緊擋在姜云初身前,不讓她目睹那血腥恐怖的一幕,在仰頭之際瞥見玉芙蓉的身影悄然離去。 江夫人以及在場的好幾位夫人當(dāng)場被嚇暈過去,江老爺氣得臉色發(fā)黑,轉(zhuǎn)身甩了江驁一巴掌。 “啪!” “逆子!” 江老爺感覺臉面蕩然無存,甩袖離去。 賓客們不敢逗留,陸續(xù)離場,小廝們趕緊拿來席子將綠蕪的尸身裹上,悄然抬走。 天,不知何時下起了雨,越下越大,剩下之人紛紛跑到廊下躲雨。 庭前風(fēng)雨如晦,眾人心情難以言說。 姜云初嚇得瑟瑟發(fā)抖,身子幾乎蜷縮在馮觀懷里,馮觀緊擁著她,給予溫暖的安撫。 兩個人的衣衫濕透,幾乎貼在了一起,明明那樣狼狽,卻讓人忍不住心生羨慕。 眾人自覺地離他們遠(yuǎn)些,免得打擾了兩人的相擁時刻。 路吟霜臉上的容妝已花掉,因驚恐而變得臉色煞白,此刻看上去像個鬼新娘。 這門親事她期盼已久,亦謀劃已久,卻不曾想過會變成這樣。她仿佛被人揍了一拳卻不知痛在何處,無處發(fā)泄心中的郁悶。 江驁一直垂眉不語,面無表情,讓人無法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路吟霜見馮觀一直溫聲細(xì)語地安撫姜云初,可自己的夫君卻將自己晾在一旁不聞不問,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心里十分憋屈。 她忍不住上前揪著姜云初質(zhì)問:“姜云初,這是不是你搞的鬼?” 姜云初心神一顫,咬了咬下唇,心里非常難受。 雖不知曉怎么回事,但綠蕪的確是她與馮觀帶進(jìn)來的,若沒有將人帶進(jìn)來,也許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 面對姜云初的沉默,路吟霜變得更加歇斯底里:“好你個姜云初,我就知道你見不得我嫁給風(fēng)眠哥哥!跟我去見官,我要官老爺還我一個公道!” 說著,伸手過來拽姜云初。 姜云初身子往馮觀身上蜷縮,馮觀擁著她,怒瞪路吟霜,目光凌厲如刀。 “你鬧夠了沒有?”一直默不作聲的江驁走過來,一把將路吟霜推到一旁。 路吟霜站立不穩(wěn),狠狠地摔了一跤,心里更加委屈了,禁不住大聲咆哮:“沒有沒有!她讓我名譽掃地,我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