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負(fù)心后我嫁給他宿敵 第13節(jié)
姜云初一把將青絲攏到身后,冷著臉往床邊移動。 察覺她要下床,馮觀將雙腳橫在床沿,睜眼痞笑道:“合適。” 姜云初臉上一熱,嗔怒:“無賴!” 馮觀見她面露嬌羞之色,故意欺近戲謔:“嗯,勞煩夫人配合我做點(diǎn)事,方擔(dān)得起這個稱號?!?/br> 姜云初緊張地后退,神情戒備:“你是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留戀了,是吧? ” 馮觀摸了摸下顎:“謀殺親夫可不好。” 姜云初目光冷然:“那日我讓你幫忙找大夫,你卻趁人之危,難道不該死嗎?” 馮觀輕嘆:“那是因?yàn)槲艺`會了你的意思?。≡僬f了,我死了,你就守寡了?!?/br> “我不在乎。”姜云初嗤之以鼻。 “可我在乎?!瘪T觀說得毫不猶豫。 “……”姜云初盯著那雙桃花眼,失神片刻。 馮觀煞有介事地勸說她:“笙笙,上天讓我們制造了這種誤會,而這種誤會又讓我們成為夫妻,我們應(yīng)該是天作之合,命中注定的夫妻,得好好珍惜?!?/br> “……” 姜云初眼眉上挑,嘴角微微抽搐。 這男人好不要臉! 她鉚足勁,一腳將人踹下床,抱枕砸過去:“自己找地方睡?!?/br> 馮觀一手接住鴛鴦?wù)恚埔娨寥藷o情地側(cè)躺背對著,輕嘆一聲,就地而眠。 良久,床上之人幽幽道:“馮觀,我不想礙著你風(fēng)流快活,可也無法忍受自己的夫君這般,嫁給你實(shí)屬情非得已,過些日子,我們和離吧!” “……”床下之人沒有回應(yīng),只傳出有些重的呼吸聲。 夜里涼風(fēng)習(xí)習(xí),寒意料峭,此處寂靜無聲,而燈火通明的百花樓卻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天子甲號房中,輕紗幔帳輕舞飛揚(yáng),玉床錦被凌亂一片,只著單衣的江驁醉臥美人膝,不時(shí)傳來幾聲曖昧旖旎的低吟。 酒氣籠罩久不散,活色生香撩人心,暗香浮動消了魂,正正映照著百花樓的糜爛生活。 綠蕪香肩半裸,衣衫隨意搭在身上,一雙剪水明眸似醉非醉地給江驁喂酒。 “江公子,姜云初不嫁給您這位南陵首富之子,居然嫁給南陵的浪蕩子,莫不是……失身給那位浪蕩子了?” 江驁一把推開湊到嘴邊的酒杯,坐直了身子:“休要胡說,你以為她是你嗎?她只是在跟我賭氣?!?/br> 面對江驁的橫眉怒懟,綠蕪嚇了一跳,趕緊賠笑:“姜云初怎能怎樣?她一定后悔的?!?/br> 江驁傲然抬頭:“這是必然的?!?/br> 綠蕪憶起那日江驁所言,攀附上去,殷切笑問:“江公子,如今姜云初嫁給了南陵的浪蕩子,你何時(shí)娶我進(jìn)門呢?” “……” 江驁緊蹙著眉,眼眸蘊(yùn)著厭惡之色。 身為雅妓,怎能如此毫無自知之明? 此時(shí),守在門外的貼身小廝付博往內(nèi)大喊:“公子,合歡姑娘求見?!?/br> 江驁推開綠蕪,站起身來穿衣:“讓她進(jìn)來。” 合歡緩緩進(jìn)入,低垂著眼眉向他匯報(bào):“江公子,我按照您的吩咐到姜云初面前鬧了,可她似乎不在意?!?/br> 江驁扣上金腰玉帶,不屑地嗤笑:“呵,她當(dāng)然不在意,她喜歡的人是我,又怎會在意馮觀那廝的風(fēng)流事。” 合歡聽得出他言語中的自傲自信,不禁抬眸看向他,眼里滿是疑惑:“那江公子讓我過去鬧這一出,是為何?” 江驁冷哼:“你不配知曉。” “……” 面對毫不掩飾的蔑視,合歡臉色一僵,卻不敢多言。 江驁繞過她,闊步走向門口,心里笑得陰狠:姜云初,這才剛開始,你等著吧! 第12章 翌日清晨,姜云初醒來,睡在地上的馮觀早已不見蹤影。 春瑩端來凈臉的水盆,姜府的丫鬟魚貫而入,將沐浴更衣之物擺放,行了禮,便緩緩?fù)顺觥?/br> 姜云初手撐著床板起身,在春瑩的伺候下沐浴更衣。 見下人備上的是艷紅服飾,招搖得很,她不由得輕蹙峨眉。 正要開口命春瑩取來別的衣物,卻見馮觀跨步而入,便緘默。 “姑爺?!贝含撓蝰T觀行了禮,繼續(xù)忙活。 馮觀往姜云初身上瞧去,眼前一亮。 這身紅袍襯得人眉目如畫,恣意又驕縱,別有一番風(fēng)情。 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他徑自尋了個梨花木椅坐下,抬眸看向那嬌顏:“怎么不多睡一會?” 姜云初任由春瑩在身上擺弄,淡然回應(yīng):“我要去給公爹婆母敬茶?!?/br> 馮觀雙手往木椅兩旁展開,眼眸帶著笑意:“你響午去敬茶,他們也不會責(zé)怪你的?!?/br> 他這灑脫不羈的模樣在日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吸引,可姜云初移開視線,不多看一眼。 “誰家新婦睡到響午?我可不想讓人說你娶回來的是一位祖宗?!?/br> 馮觀食指抿著唇,低笑一聲:“新婚之夜讓相公睡地上,不是祖宗是什么?” 姜云初不搭理他,不習(xí)慣地扯了扯身上的衣袍,輕蹙峨眉:“春瑩,取一套衣裳過來吧,這衣裳太招搖了?!?/br> “不招搖。” 馮觀開口時(shí),已起身邁步。 他將人帶到銅鏡前,贊道:“你穿紅色最好看,一點(diǎn)都不招搖,合該如此?!?/br> 姜云初仔細(xì)打量銅鏡中的自己,覺得耳目一新。 從前的衣著品味都是依著江驁的喜好。江驁喜歡淡雅出塵,不喜歡秾麗招搖,如今,的確要改變了。 心里有了決斷,她轉(zhuǎn)過身來,吩咐道:“春瑩,以后多備這種風(fēng)格的服飾吧。” 馮觀暗自松了口氣,春瑩笑著回應(yīng);“是的,小姐?!?/br> 她的小姐就該肆意張揚(yáng)! 姜云初理了理云鬢,瞟了馮觀一眼,道:“馮大公子,我們?nèi)シ畈璋??!?/br> 從馮觀身邊經(jīng)過時(shí),刻意避免與他身體發(fā)生碰觸。 馮觀看在眼里,哂然一笑。 奉茶之道,非常講究,奉茶前得先請教飲茶者的喜好。 茶不要太滿,以八分滿為宜,水溫不宜太燙,茶色要均勻。 姜云初出身書香門第,自然深諳此道。 姜家大房內(nèi),只見她左手捧著茶盤底部,右手扶著茶盤的邊緣,與夫君一同下跪,微微垂頭,雙手恭敬地遞上茶。 “公爹喝茶。” “婆母喝茶?!?/br> 馮氏夫婦看在眼里,喝了茶,甜進(jìn)心里,對這個兒媳是越看越滿意。 馬茹蘭放下茶杯,察覺兩人各自站起身來,眼皮微掀。 看來兒子沒把人搞定,得想辦法套牢兒媳婦才行! 她靈光一閃,正經(jīng)八百地對姜云初言道:“笙笙啊,咱們家的規(guī)矩,男人私底下是不能藏銀子的,馮觀的錢以后都由你來保管吧。” “嗯?” 姜云初微瞪了一下眼,受寵若驚。 此等規(guī)矩,聞所未聞。 馮老爺與馮觀面面相覷,趁著姜云初失神之際,趕緊將夫人拉到一旁,低聲詢問:“夫人啊,我們家何時(shí)有這種家規(guī),我怎么不知?” 馬茹蘭掩嘴低聲回應(yīng):“我為兒媳臨時(shí)定下的,不行嗎?” 馮老爺恍然大悟,雙手輕扶著她的肩,低笑:“行,夫人你說了算?!?/br> 馬茹蘭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回以微笑:“回頭將你這些年藏的錢都交到我這邊來,免得兒媳生疑?!?/br> 馮老爺臉上的笑意凝固了:“能不能……不殃及池魚?。俊?/br> “能?!瘪R茹蘭左眉上挑,捏著他手背上的rou,“若讓我兒媳發(fā)現(xiàn)端倪,夜晚你就去睡床底吧?!?/br> 馮老爺吃痛,趕緊松手:“行,夫人你說了算?!?/br> 馬茹蘭收回威脅的目光,轉(zhuǎn)頭瞧見兒子無動于衷,怒其不爭。 她左手將馮老爺推到一旁,右手叉腰呵斥:“少游,還愣著做什么?把你的金庫鑰匙給笙笙啊。” 馮觀神色平靜,對此等蠻橫無理的行為早已司空見慣。 阿娘向來強(qiáng)勢,一旦做出了決定,無人能動搖,當(dāng)下此事,唯有寄托姜云初拒絕了。 遂,他往前向人邁出兩步,壓低聲線提示對方:“娘子,會拒絕的吧?” 姜云初何其聰慧,一眼看出馬茹蘭在姜家的地位,有恃無恐地低笑:“送上來的錢,我為何拒絕?” 馮觀對此回應(yīng)始料不及,神色有些僵硬:“以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你覺得合適嗎?” 姜云初眼神一閃,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此話,她在新婚之夜面對馮觀的胡攪蠻纏時(shí)說過,為的是撇清彼此的關(guān)系,如今馮觀拿出來講,可見是極不情愿將錢財(cái)交由她保管的。 既如此,她便大步邁向這男人,踮腳湊到其耳側(cè),故意吹了吹,方驀然大聲告知:“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