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負(fù)心后我嫁給他宿敵 第6節(jié)
姜云初端坐在珠簾前的座椅上,與路吟霜相鄰而坐。兩人噓寒問暖了幾句,滿腹心事的她便垂眉不語。 路吟霜笑吟吟地將桂花糕送到她嘴邊,頗有心機(jī)地說道:“笙笙,聽說你招親了,風(fēng)眠哥哥也去,看來你們好事近。恭喜呀!” “沒什么值得恭喜的。” 姜云初悶聲說了句,輕啟朱唇,將桂花糕含入口中。 桂花糕似乎沒以往那么好吃了,味道有些奇怪。 路吟霜察覺她悶悶不樂,靠過來追問:“怎么啦?難道江夫人還是反對你們的親事?” 姜云初臉色微變,不愿談及不快之事,將糕點(diǎn)吞咽下去后,轉(zhuǎn)移話題:“別提我的事了,說說你的事吧?究竟發(fā)生何事了?” 路吟霜神色一凝,別過臉,幽幽說道:“我們邊喝酒邊聊,可以嗎?這里有你最喜歡的梨花酒呢?!?/br> 說著,她站起身走到桌前,端起擺放在桌面的梨花酒,轉(zhuǎn)身遞給姜云初。 姜云初見她似乎在回避,正巧自己心情也不佳,遂接過酒,心不在焉地喝著。 路吟霜見她將酒喝下,眸里閃過一絲異色。 坐回去后,她黯然神傷道:“其實(shí),笙笙,我心儀的男子要成親了,你是我的好姐妹,會陪我一起難過的,對不對?” “對?!?/br> 姜云初本就郁郁寡歡,如今聽到好姐妹亦為情所傷,頓時(shí)心里很不少受。 “難過”二字,宛如一把刀,直戳向她的胸口。 盡管心如刀割,她還是忍著,輕握著路吟霜的手,善意安撫道:“霜霜,別難過,你條件這么好,以后會遇到更好的男子!那種瞎眼又黑心的男子,不值得你為他傷心難過。” 這話說出來,似乎在安慰路吟霜,也似乎在安慰自己。 她垂下眉,掩蓋著眼眸里的傷。 路吟霜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并未察覺,只是端起酒杯道:“笙笙,你說得對,我們不應(yīng)該難過……還是喝酒吧!” 言畢,她伸手與姜云初碰了碰杯,先干為敬。 姜云初見好姐妹如此干脆灑脫,頓覺在感情上優(yōu)柔寡斷的自己很可悲。 仰頭喝了一杯酒,往事如煙如霧般漂浮在眼前。 曾經(jīng),她胃疾發(fā)作,毫無食欲,精神懨懨,終日臥病在床。 江驁得聞,知曉她最愛吃江南名廚劉一勺做的桃花酥,立馬花重金將人請來。此事過后,江驁被眾人笑稱他“為紅顏一擲千金”。 那時(shí)候,她吃著香脆可口的桃花酥,簡直甜到了心底。 曾經(jīng),她想到一品樓吃齋,可偏逢陰雨連綿,不愿出門。 江驁得知,命府上所有的小廝丫鬟撐著傘,拉起布簾,筑造一條風(fēng)雨吹不到的通道。 他一如兒時(shí)那般背起她,一步一個(gè)腳印地從這條通道里走到一品樓。察覺她的鞋子沾染了些許雨水,他又命人送來新鞋。 丫鬟捧著裝有鞋子的木盤前來,她瞧見江驁拿起鞋子便半蹲下身,有些驚慌地說道:“等等,鞋子我自己穿便可?!?/br> 然而,江驁沒有理會,反而不容置疑地握住了她的腳踝,換上一雙新的繡花鞋,那神色溫柔得讓人沉醉。 隨后,他抬眸深情說了句:“我就想寵你?!?/br> 那一刻,她感覺這男人就是自己的天,從此泥足深陷! …… 若不是那日聽他親口說“姜云初不過是個(gè)勾一勾手指便投懷送抱的女人”,她都不知,過往的情意綿綿,都是一樁笑話! 姜云初越想越痛心,手中的酒壺狠狠地砸碎在地上,情緒失控的瞬間淚流不止。 她用力抓著發(fā),近乎崩潰地痛斥:“什么就想寵我,什么情意綿綿,都是騙人的,我不會原諒你的,不會!” 路吟霜從未見姜云初發(fā)酒瘋,嚇了一跳。 眼前的少女宛如破碎的琉璃盞,哭起來又愛又恨的,卻散發(fā)出一種極致的凄美,看得她心生妒忌。 她將情緒藏好,上前關(guān)切地詢問:“笙笙,你這是怎么啦?” “霜霜……”姜云初叫著路吟霜的小名,忽然覺得燥熱眩暈,好生難受。 本能地扯了扯衣領(lǐng),她看向路吟霜,吐氣如蘭:“我……我突然覺得好、好難受……” “這樣啊……”路吟霜眼眸一閃,笑意盈盈地走過去扶起她:“那我扶你到隔壁廂房休息吧?!?/br> 姜云初實(shí)在不舒服,不疑有他,便隨之而去。 不到片刻,人已躺在床榻上,卻更覺腦子昏昏沉沉,燥熱感更甚,只是隱約察覺路吟霜放下帷幔后便走出去。 門外之人在低聲交頭接耳,雖然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但雙耳比常人靈敏的她,還是將那些話聽得一清二楚。 丫鬟春分道:“小姐,少爺在招呼馮公子,說一會就來?!?/br> 路吟霜吩咐:“你在門口守著,人一來就將他們鎖在里面?!?/br> 得到春分的回應(yīng),路吟霜獰笑:“笙笙,你可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偏要跟我搶風(fēng)眠哥哥?!?/br> 那一刻,她恍然大悟。 原來,路吟霜心儀的男子是江驁。 為了阻止她與江驁成親,給她下藥,想讓花名在外的路秉章奪走她的清白。 呵,一連兩日遭受不同的背叛,真是悲哀??! 姜云初心如刀割,可眼下已容不得在此悲傷春秋了。 她用力咬了一下手臂,讓疼痛支撐著意志,悄然從窗臺爬出,搖搖晃晃地往院子偏僻之處走去。 路府的西苑向來幽靜,少有人往來,皆因這里是路秉章與狐朋狗友廝混之地。 這兩日,路秉章從狐朋狗友那里弄來了一對雙生姐妹,這對姐妹特會侍弄人,弄得他□□的。他覺得好東西應(yīng)該與好兄弟分享,遂,等姜家的第二輪招親考核結(jié)束,立馬將人連哄帶騙地帶過來。 馮觀摸不清他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坐下來后便問:“路兄,你急急忙忙地叫我過來,到底要做什么?” “叫你來,當(dāng)然是享受啊?!甭繁律衩刭赓獾匦α诵?,向那對雙生姐妹勾了勾手。 姐妹二人瞧見風(fēng)流倜儻的馮觀,面紅如霞,目光仿佛黏在那張冷峻的面容上,移不開視線。 路秉章對此早已司空見慣,不甚在意,熱情地向馮觀推薦道:“我告訴你啊,這對雙生姐妹很會推xue按摩,那技術(shù)簡直絕了。你挑一個(gè),保證你不后悔來這一趟?!?/br> 馮觀瞟了兩眼那對姐妹,眉頭輕蹙。 今日招親會場不見姜云初,會場上與江驁玩起針鋒相對,豈知這廝玩不起,打翻了茶水,臟了他的衣擺。 本想回家沐浴更衣,豈知?jiǎng)偝鲩T就被路秉章這小子硬拽過來。見他火急繚繞的,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豈知竟為了這等閑事,頓時(shí)生了去意。 他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袖,道:“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我只想回家沐浴更衣,告辭了?!?/br> 言畢,抬腳便走。 路秉章趕緊拉著人:“唉唉唉,別走啊!” 馮觀敏捷地躲開伸過來的爪子。 見抓空了,路秉章趕緊跑到馮觀跟前,擋著去路:“想沐浴更衣是吧,我立馬命下人準(zhǔn)備。反正你不許走,享受完了再走?!?/br> “嘿,還不讓人拒絕?。 ?/br> 馮觀翹著雙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話也說得漫不經(jīng)心的。 “少游兄啊,你總是幫我,又不讓我回報(bào),這讓我很為難的?!甭繁螺p嘆一聲,眼眸上挑,看向馮觀,“這次你在花月湖畔幫我捉了那個(gè)非禮秦晴的yin賊,無論如何,我都要答謝一下你?!?/br> “呵,是秦晴讓你答謝我的吧?!蹦抗饬鬓D(zhuǎn)間,馮觀的嘴角吟著一絲嘲諷的笑意,“她知道你是這么答謝的?” 路秉章心虛地閃了閃神:“嗨,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 馮觀不接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路秉章豎起耳朵,神色有幾分慌張:“那么,你好好享受吧,吟霜找我,我去去就來。” 言畢,他叮囑雙生姐妹當(dāng)中的meimei妙歌好生伺候馮觀,自己帶著jiejie,夾著尾巴離開。 馮觀見下人備好了物品,也不扭捏,脫下外衣沐浴更衣。小姑娘面紅如霞,熱情如火,若不是他心中有個(gè)白月光,還真的很難坐懷不亂。 都不知道路秉章去哪里弄來的這等妙人。 正考慮著如何收場時(shí),有人來敲門。 第6章 他趕緊推開纏在身上的妙歌,命她去開門。 妙歌不甘不愿地去開門,瞧見那嬌顏,愕然一怔。 她不認(rèn)識姜云初,便柔聲問:“姑娘,你也是過來伺候馮公子的?” 姜云初一把推開人走進(jìn)來,恰好馮觀沐浴出來,額頭發(fā)絲的水滴落,衣衫松松垮垮的,露出性感的鎖骨,慵懶性感渾然天成。 看見她,馮觀倒也沒有被捉j(luò)ian在床的窘迫,只是愕然一怔:“怎么是你?” 說話間,他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散漫不羈地喝了口酒,似笑非笑地看過來:“姜姑娘是特意來找我的?” “不是?!?/br> 姜云初沒想到在這里遇見這個(gè)男人,心里暗叫倒霉。 瞧見這男人領(lǐng)口處露出一截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不知為何,覺得異常誘人,有種想要咬一口的沖動(dòng)。 她暗罵這人還真是風(fēng)流成性,來者不拒。 意識開始模糊不清,拼命忍耐身上的燥熱難耐讓她如同發(fā)了高燒般,難受得氣喘不止,臉頰熱得發(fā)燙。 “打擾了?!?/br> 面露厭惡之色,姜云初抬腳便要轉(zhuǎn)身離去。 可猝不及防的,眩暈感忽地加重,腿腳一軟,便往旁邊摔了。 馮觀眼明手快,一個(gè)箭步?jīng)_過來扶著她。 男性的氣息瞬間侵襲而來,使得本就飽受藥性折騰的姜云初心潮洶涌。 她抗拒地推開馮觀,卻因嬌軟無力,只能抵著對方的胸膛:“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