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菟絲花后我爆紅了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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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先生!藏先生我會死的!我會死的……”周正知道他完了,瘋了一樣掙脫來拉自己的人,又爬回藏矜白的腳邊,只是這次他還沒抱上去,就看藏矜白仿佛看螻蟻一般看著他,“我會——” “會死嗎?”藏矜白輕飄飄道,“應該不會那么輕松?!?/br> 身后后傳來慘叫哀嚎,藏矜白隔著軟毯把鹿嘉渺的耳朵遮住了,怕吵到他睡覺。 * 鹿嘉渺燒得很厲害,又受到了驚嚇,昏睡了很久。 胸口仿佛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住,喘不過氣,每一下呼吸都又重又沉…… 身體像被放在了烤盤上,渾身發(fā)冷又好熱,難受得要命。 意識昏沉得厲害,溺在噩夢里醒不過來…… 無休無止的暴雨和黑暗…… 福利院關住人怎么都出不去的地下室鐵窗…… 每次生病時躲在角落的絕望難受…… 所有糟糕痛苦的東西像找到了閘道涌了出來,混亂反復地在腦海里播放著,想把人往夢境里越拖越深…… 鹿嘉渺的呼吸越來越沉,額上滲出冷汗,想掙扎卻掙扎不出來…… 直到有什么溫涼覆在了他額頭,朦朧間,他聽到有人叫他“渺渺”,一遍一遍撫平他蹙起的眉心,讓他不要害怕。 許久許久后,鹿嘉渺才安安穩(wěn)穩(wěn)睡了會兒…… * 醫(yī)院的燈光很亮,像是刻意把所有東西都暴露在目光之下。 藏矜白本該關了燈讓鹿嘉渺睡得更安穩(wěn)些,但他沒有,他借著過亮的燈光就這么垂眼看著鹿嘉渺。 看他穿著過大的病號服,消瘦脆弱地躺在自己眼前。 他臉上的薄汗泥污剛被擦干凈,又變回了那個漂亮的小男孩兒。 哄了那么久,終于安安靜靜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蓋住了那雙愛笑的眼睛,搭在被沿的手上打著點滴,細瘦蒼白的手背能看到淺淺血管。 從把人抱回來,藏矜白就一直這么看著他。 看他從圍著自己笑笑鬧鬧,變得安靜蒼白。 像顆枯敗的小仙人球。 他的目光里沒什么情緒,腦海里也無多想法。 他輕輕撫著鹿嘉渺的眉眼,像在擦拭什么脆弱的寶貝。 忽然,指腹被什么掃過,指尖一頓。 鹿嘉渺皺了皺眉,眼睫顫動了好幾次,才慢慢睜開了眼…… 光亮地晃眼,他半睜著眼,看著陌生的天花板。 他很緩很緩地眨著眼……又是另一個世界嗎? 直到耳邊傳來溫柔又熟悉的聲音。 “一會會兒了?!辈伛姘赘┥碓谒矍埃軠厝釋λf,“不睡了,吃點東西,好嗎?” 鹿嘉渺覺得自己迷迷朦朦的,分不清是在夢里還是醒了,看了好久才確認眼前人,“先生……” “嗯?!辈伛姘讘梆I嗎?” 他話音還未落,就聽鹿嘉渺很輕很輕地說,“我好疼啊……” 藏矜白的手驟然一僵。 * 鹿嘉渺又睡過去了。 他偶爾夢到自己被壓死了。 偶爾又夢到落海。 …… 亂七八糟的混在一起。 這些夢讓鹿嘉渺又開始應激,覺得身體像被拆散了一樣,難受得冒冷汗…… 他動動嘴唇,試圖發(fā)出一點求救的聲音,但世界還是那么寂靜…… 就像小時候在福利院生病硬挨時的每個夜晚,只有疼痛和沒人回應的求救…… 只是忽然,難受的地方被覆上了溫熱的溫度,有人用掌心輕輕幫他揉開了那團攪起來的疼痛…… * 鹿嘉渺再睡醒已經第二天中午了。 他從來到這個世界還沒生過病,驟然病了還遇上了意外。 過度緊繃的神經和身體狀況讓他報復性睡了很久。 后半夜他一覺得哪里疼就有人幫他揉揉,后來竟然沒再做噩夢了。 最后一場夢就是十分鐘前,他夢到自己的小蛋糕被人吃了,哼著哼著一下就醒了。 驟然睜開的瞬間還有點兒茫然,但他睡得好,醒來只盯著天花板緩了緩神,便反應過來自己在醫(yī)院。 他的意識最后,是先生來了……先生。 鹿嘉渺下意識想找人,只是還未來得及轉頭就感到什么輕輕覆上了肚子。 熟悉的手掌貼著那塊皮膚,輕輕揉了揉。 藏矜白好像沒發(fā)現(xiàn)他醒了,聲音很輕問道,“這里疼嗎?” 藏矜白似乎只是配合他的夢囈,不需要他的回答,幫他揉揉肚子,掌心又慢慢移到其他地方。 鹿嘉渺每次哼唧完疼就會又陷入昏睡,但如果藏矜白揉揉他,他的眉頭就會漸漸舒下來,安安靜靜睡上一會兒。 貼在身上的溫度熟悉又溫暖,鹿嘉渺很緩很緩眨了眼,才慢慢側過臉。 藏矜白的眼神很專注的落在手掌貼著的地方,直到聽到了那聲熟悉的“先生。” 鹿嘉渺的聲音還有點兒微啞。 藏矜白的手上動作微頓,眼神抬起些,落在他眉眼間,過了良久才應道,“嗯?!?/br> 不知道為什么,鹿嘉渺總覺得先生的狀態(tài)不對。 他猜先生應該是被他嚇到了。 畢竟他那樣真挺嚇人的。 “先生,”鹿嘉渺又喚了他一聲,在藏矜白看向自己時對他彎彎眼道,“早上好啊。” 他本想大聲些,但睡了那么久,身體和聲音都軟軟的。 “嗯。”藏矜白終于稍稍舒眉,也對他笑道,“早上好啊?!?/br> “我做噩夢了,”鹿嘉渺緩解著氣氛,全然沒注意到他說出這幾個字時藏矜白驟然暗下的眼神,“我夢到有人搶我小蛋糕?!?/br> “小蛋糕你知道的吧?”鹿嘉渺微仰著頭看著藏矜白,眼睛慢慢泛出光亮,“就是你上次帶給我那種?!?/br> 剛才他做了個有關末世的夢,一大群喪尸一言不合就開始搶蛋糕。 他咬不過他們就在旁邊看著干著急。 現(xiàn)在醒來清醒了點兒,但還是想吃小蛋糕。 先生上次買的小蛋糕沒有了。 “那種啊?!辈伛姘卓粗辜蚊煲稽c點像枯萎后成長起來的小苗,摸摸他頭發(fā),溫柔道,“先吃藥?!?/br> “……” 西藥都不算太苦,但鹿嘉渺覺得卡嗓子。 他吃到最后一顆還覺得第一顆都沒咽下去,就坐在床頭長大嘴巴給藏矜白看,“啊——” 他含糊道,“先生看看下去了嗎?” 藏矜白垂眼看著他,從醒來后狀態(tài)越來越好,精力稍稍恢復便又有點兒鬧騰的勢頭。 “啊——”鹿嘉渺一直沒聽到回答,就湊在藏矜白眼下又“啊啊”了兩聲。 這小孩兒的偽裝從來都不太好,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鬧騰只是怕人擔心。 但……過大的病號服罩在他身上,即便他再怎么想表現(xiàn)得尋常,看上去依舊蒼白又脆弱。 藏矜白抬手又摸摸他柔軟的頭發(fā),“很棒?!?/br> 鹿嘉渺閉上了表現(xiàn)的嘴巴,“那能獎勵小蛋糕嗎?” 鹿嘉渺吃完藥沒一會兒就有點犯困,藏矜白承諾會等他睡著去給他買小蛋糕。 迷迷糊糊快睡著之前,鹿嘉渺才想起來問,“我小貓呢?” “在劇組,”藏矜白守了鹿嘉渺一夜,半步沒離開過,他現(xiàn)在坐在床頭,指腹輕輕撫著鹿嘉渺的眉心,像在哄他睡覺,“很安全。” 可能在噩夢里就是這么睡著的,鹿嘉渺被摸得更困了,淺淺打了個哈欠,眼睛眨得很慢,“我平安符呢?” “戴上了?!?/br> 鹿嘉渺摩挲著果然摸到了脖子上的平安符,安心了一點,徹底進入睡意,睡著前還在小聲問問題,“我小石頭呢……” * 等鹿嘉渺睡著,藏矜白才起身。 鹿嘉渺病得急,就在滇西住院,只是住的是藏家在這邊的私人醫(yī)院。 醫(yī)院頂層的會客室里,沒有開燈,黑暗偌大的空間里,只有那塊巨大的屏幕放著白光。 周正聽說藏先生放他進去了,幾乎是軟著腿腳敲的門。 藏矜白請的私人偵查隊把他埋回去了,他三小時前才被趕到的當?shù)鼐仍牼统鰜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