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紈绔世子聯(lián)手后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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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少女?烏黑的發(fā)頂,看不清她清晰的面容,卻能感覺到腰間?手指的停頓。 察覺到她的動作之后,裴景琛的脊背僵直,心臟一聲聲跳得飛快,似乎下一秒就要蹦出胸膛,連帶著呼吸也更?重?。 玉佩的細繩穿過腰帶,在少女?靈巧的手指下翻飛不斷,終于打了最后一個結(jié)。 目光落在青年腰間?系好的玉佩上?,秦姝意心滿意足地松了口氣,現(xiàn)在看這玉佩的眼神?也愈發(fā)欣賞。 都說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可這話放在裴景琛身?上?卻并不適用,他這樣的姿容,就算是穿上?破破爛爛的乞丐服,也照樣別有氣勢。 譬如這枚茶花玉佩,無論是做工,還是質(zhì)地款式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首飾,扔在地上?也不見得會有人去撿??墒侨缃翊髟谒?上?,反而顯得清貴了起來。 正在她沉浸在欣賞這枚玉佩的時候,卻突然覺得頭發(fā)上?被人放了個東西?,她連忙伸手去拿,卻正好撞到另一只手。 兩個人的手碰在一起,原本微涼的溫度也漸漸升高。 “別動,還沒戴好呢。”頭頂上?傳來熟悉的悅耳嗓音,眨眼間?的功夫,他又笑道:“好了?!?/br> 秦姝意抬起頭,正對上?他含笑的雙眸。 裴景琛變戲法般的從身?后掏出一張銅鏡,不大,卻正好能映出人的面容。 “快看看?!彼州p聲補充道:“和茶花佩是一對的?!?/br> 秦姝意看著銅鏡里的那張臉。 如他所言,確實在綢緞般的烏發(fā)上?發(fā)現(xiàn)了一支淡粉色的桃花簪,做工并不精細,但?簪頭上?的那朵桃花卻刻的精細,栩栩如生。 不知為何,她的心臟彷佛漏跳一拍。 然而這奇異的氛圍還沒維持一秒,她又看到青年舉著銅鏡的右胳膊,分明?穩(wěn)得很,連支撐不住、顫抖的動作都不曾有。 偏偏裴景琛自己?還全然不覺,胳膊舉得更?高了些,坦然接受著這姑娘停在他身?上?打量的目光。 那樣子分明?像極了開屏的孔雀。 下一秒,秦姝意笑著開口:“世子的傷好得挺快?!?/br> 不妙!這姑娘分明?還笑著,可裴景琛硬是被激出一身?雞皮疙瘩,連忙將銅鏡放在身?后的桌子上?。 他倒吸一口涼氣,揉著自己?的右肩膀,一臉委屈地看著她,“這,我這......” 秦姝意學(xué)著他的樣子,挑了挑眉,竟也將這人桀驁乖張的模樣學(xué)到了兩分神?似。 “哦?世子你似乎忘了上?次傷到的是左肩?!?/br> 說罷聳了聳肩,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裴景琛留在原地,哭笑不得,眸中閃過一絲無奈。 以前總想著讓她對著自己?時,能嬌縱些、跋扈些,可是今日?期盼已久的事情真的發(fā)生了,他還難免有些恍然,心中生出些不真實的感覺。 房間?臨窗,還開著門,各種嘈雜的聲音涌到耳中。 這一切都是真的,裴景琛想。 秦姝意走了一半又折返回來,果然見到頓在原地的青年,窈窕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隨意地倚著身?后的欄桿,嘖了一聲。 “你還去不去啦?” 裴景琛被她這清脆的聲音猛地拉回現(xiàn)實,整個人背對著身?后的無窮夜色,屋中的燭光照亮他俊美?的面龐,眉眼飛揚,意氣風(fēng)發(fā)。 他笑道:“當(dāng)然要去!” 兩人一前一后下了樓,客棧中卻是冷清的很,連客棧老板都出了門,二人不約而同地對這花巳節(jié)更?好奇。 空蕩蕩的大堂中只坐著個肩搭白汗巾的小廝,聽到樓梯處傳來的咯吱聲,連頭都懶得回,只隨口恭賀道:“本店亥時三刻打烊,您二位莫要回晚了?!?/br> “我們?記下了?!眰鱽砬嗄旰Φ穆曇?。 這聲音倒是低沉悅耳,聽著年紀不大,想到今天辦理入住的客人,小廝腦海中猝然閃過一個人影,忙吐出嘴里的瓜子殼。 只看見了兩個背影,左邊那個正是今天中午上?樓的公子哥。掌柜的臨走前特意叮囑過,二樓住著個貴人,需得提起十二分精神?來伺候,不可慢待。 可是右邊那個?小廝回想著今天見過的人,篤定自己?從未見過一個女?子,且那姑娘的背影纖瘦窈窕,遠遠一望便知是個佳人,他怎么會沒印象呢? “咳咳?!边@樣想著,才發(fā)覺自己?看的入迷,竟將沒吐干凈的瓜子皮咽了下去,登時一噎,連忙重?重?地錘著自己?的胸口。 然則那殼早已下了肚,現(xiàn)在是想吐也吐不出來,只好自顧自倒杯水喝下去潤潤喉嚨,艱難地將一杯水喝完,才恍然想起一件事。 掌柜的同他提了一嘴,說是二樓那位貴公子有些怪癖,聽說是好男風(fēng),有斷袖之癖。 小廝鬼使神?差地轉(zhuǎn)頭往門口的方向去看,嘴里“嘖嘖”兩聲,嘆了一口氣。 人家這分明?是一對才子佳人,掌柜的怎么這也能看錯? —— 街上?人流如潮,四面是高懸的花燈,俱是當(dāng)下時節(jié)開的正盛的圖案,桃花,蘭花,山茶,還有那小簇的雪白杏花,朵朵分明?、栩栩如生。 花燈炫目,仰面即是無邊夜色,熱鬧的人群,這些熟悉的事物拼合在一起,構(gòu)成?了眼前喧嘩不已、卻讓人不自覺地想要融入其中的圖景。 秦姝意腦海中驟然聯(lián)想起今歲在臨安過的上?元節(jié)。 也是和身?邊的人。 二人并肩走著,顯然并無什么目的地,只是順著人流往西?走。 秦姝意不問,裴景琛也就沒提城西?的那條永定河。 左右他們?都是剛來揚州的新客,初來乍到,不如入鄉(xiāng)隨俗,沿著人多的地方走,總不會錯的。漫無目的,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這條路走的也格外艱難,他們?的速度不約而同地慢了下來。 兩個人被擁擠的人群湊在一起,越挨越近。 裴景琛竭力為她擋著蜂擁而至的人群,想要為她辟出一塊寬敞的地方,然而饒是他身?高腿長,也是赤手空拳。 何況在這樣擁擠的人流之中,擋的了前面就擋不住后面,也是局促得緊。 看著護在自己?左手邊的青年,高大挺拔的身?影宛如長在這鬧市中的一竿竹,秦姝意心中一動,平靜的心湖泛起漣漪。 她往左側(cè)了側(cè)身?,將自己?的半個肩膀擋在青年身?前,兩個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春衫輕薄,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身?體的每一寸紋理。 少女?微微一笑,裴景琛看到她頰邊漾起的梨渦。 “我離公子近些,這樣就好了。” 在他面前,她很少露出這樣輕快鮮活的表情。 從前的那些仇恨,在這一刻彷佛悄悄消散,那些噩夢終成?虛幻,暫且被擱置腦后,只有眼前的諸多景象才成?了被定格下來最真實的圖畫。 被她這樣靠著的裴景琛罕見地升起一陣滿足感,頭一次覺得這姑娘是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了她的夫君,看來以前只是慢熱些。 這倒不是什么大事,他有耐心等。 可是想到方才自家夫人剛才對他的稱呼,他心中又升起一股nongnong的失落,垂眸低聲問道:“怎么還叫我公子?” 秦姝意被他這一追問,不自覺地愣了愣,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話中的意思,不自然地挪開了目光。 “娘子,你該叫我什么?”裴景琛像個耐心十足的釣魚叟,不急不躁,勢必要從她話里等一個正確的答案。 “還有那么多人在外面呢,娘子可不要露餡?!睖?zé)岬暮粑D在她耳側(cè),絲毫不見調(diào)笑的意味,彷佛這人正莊重?地給她提建議。 秦姝意低著頭,面頰卻紅透了,被風(fēng)一吹,之前暈船的不適也被吹散,靈臺清明?。 她思忖著他的話,分明?是很簡單的一個稱呼,可堵在喉嚨里,偏偏說不出來。 局促極了。 裴景琛絲毫不催促,看上?去鎮(zhèn)定,實則心里早就亂了套。若是秦姝意一抬頭,便能看到他通紅的耳朵尖。 兩個人都強裝著鎮(zhèn)定,默契地沒發(fā)現(xiàn)對方的緊張。 和煦的風(fēng)拂過面頰,也吹亂了秦姝意的心。 良久,她才下定主意,壓低聲音喚了一句。 “夫君?!?/br> 裴景琛乍一聽到這話,只覺得整個人的心都炸開了花,耳邊揚州百姓們?的嘈雜聲音全聽不見,唯有那句輕聲的“夫君”平地落驚雷。 生根發(fā)芽,開出一朵小小的花。 他強忍住內(nèi)心的激動,恨不得現(xiàn)在直接將眼前的姑娘抱在懷里轉(zhuǎn)上?幾個圈。第?一次覺得名正言順做她夫君的感覺這樣好,好到他想要日?日?聽她叫上?一百聲、一萬聲夫君。 最好每天早上?醒過來時,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能聽到她喚他一聲“夫君?!?/br> 得妻如此,此生足矣。 就算是讓他為這姑娘上?刀山下油鍋、闖九重?閻羅殿,他無不愿意,自然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秦姝意也沒想到這一句平平無奇的稱呼能在他心里掀起這樣的軒然大波,臉上?羞臊得很,不自覺地伸手絞著衣角。 裴景琛卻覺得聽不夠,竭力控制著嘴角的笑,邊走邊道:“娘子剛才說什么?實在是太吵了,為夫沒聽清?!?/br> 秦姝意又低聲道:“我叫你夫君?!?/br> 內(nèi)心深處掀起一陣陣的海浪,拍打著原本平靜的碼頭,連番的欣喜愈來愈熱烈。裴景琛恍覺自己?身?處云端,期間?心滿意足之感難以言表。 他暗暗調(diào)整著自己?紊亂的呼吸,努力使自己?看上?去鎮(zhèn)定從容,又追問一句,“什么?” 這些就算秦姝意再?遲鈍也感覺出了不對勁,抬眸去看,果然見他鳳眼中掩飾不住的揶揄笑意。 她怎么忘了?這人在軍中呆了多年,兼之家傳武學(xué)淵源,耳力頗好,怎么可能真的沒聽清?分明?是又在騙她! “裴景琛,你就是個無賴!”少女?憤憤不平地瞪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神?情,果斷往前疾走兩步。 被戳破的裴景琛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邊追邊道:“娘子你聽我說,為夫方才是真的沒聽清,真的不騙你。” “嘭”的一聲,夜幕中升起一束盛大的煙花。 大街上?的百姓們?見狀愈發(fā)擁擠,二人之間?的距離分明?只有兩步,此刻卻彷佛隔了一道天塹,被突然迅速涌動著的人群沖散。 人頭攢動,后面的路完全被人群堵住,就算秦姝意現(xiàn)在想往回倒,也是寸步難行。 她蹙了蹙眉,勉強轉(zhuǎn)過身?,朝著身?后喊道:“夫君?夫君?” 沒有人回應(yīng)她,只有嘈雜的聲響,還有好幾個過客往這邊看了兩眼,復(fù)又往前走。 興許是“夫君”這個稱呼還不夠有標志性,她只好又喊了兩聲,“裴二?裴二?” 依舊沒人應(yīng)答,眼見此處的人漸漸多起來,她也被人推著往前挪,四肢壓根不受自己?的控制。 看到不遠處凸起來的一座石橋,興許那邊還能看得清楚些,秦姝意下定主意,只好硬著頭皮順著人流往前面走。 而這邊裴景琛亦是被人群沖散,擠到了大街的另一邊,四面全是百姓,嘈雜的人聲直往耳朵里鉆,卻惟獨沒有少女?清脆悅耳的音調(diào)。 此處擁擠著的人群太多,就算他想要避開,也是力不從心。舉目四望,唯有不遠處的石橋還能算是一個制高點,人站在上?面也略微醒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