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紈绔世子聯(lián)手后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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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琛彷佛聽清了她的嗓音,眸光晦暗不明?,盡是不可置信的情態(tài),掐著她喉嚨的手猛地松開。 眼前一黑,又?驟然一亮。 秦姝意?緩緩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入目是熟悉的新房,脖頸處傳來尖銳的痛意?,她不由自主地想摸自己的喉嚨,卻被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及時制止。 面?容昳麗的青年望著她,眸中還帶著不加掩飾的擔(dān)憂,輕聲安慰道:“別摸,方才你咳得厲害,上了藥,這時候揉會痛?!?/br> 秦姝意?眼角濕潤,彷佛剛從地獄里爬出來僥幸活著的人,看見面?前的裴景琛只覺得恍惚難安,猛地抱住身旁的青年。 二人鮮少有像今日這般挨得極近,幽幽的蘭香與冷冽的竹枝香氣矯揉在一起。 青年的身體清瘦有力?,惴惴不安的少女甚至能?聽清這具皮囊之?下,那些明?顯加快的心跳聲。 秦姝意?的聲音里還帶著顯而易見的嘶啞,說?起話來隱隱作痛,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顧不得那些細(xì)微的疼痛。 “世?子,我?想和你一起走。” 第60章 她的語調(diào)輕而沙啞, 方才說的話?就像一根微不足道的羽毛落在裴景琛耳邊,一下一下地?敲著?他腦海中的弦,泛起陣陣回響。 生怕青年?沒聽清, 秦姝意側(cè)了側(cè)身子,明知?自?己現(xiàn)在動作實在不妥, 卻怎么也舍不得離開那個有力而微熱的懷抱。 她開始貪戀。 忍著?眼眶里的酸澀, 她還是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 “世子,讓我和你一起去揚州吧,行嗎?” 乍一聽到這話?, 裴景琛果然皺了皺眉頭。 若說他方才還以為這姑娘不過是隨口一提,豈料她又信誓旦旦地?說了一遍,且神情嚴(yán)肅鄭重, 彷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受委屈自?然不可能, 自?她嫁進(jìn)國公府, 便是風(fēng)光無?限的世子妃,況且他一直約束府里下人, 見?夫人如見?世子本人, 需得恭敬收禮。 裴景琛將少女微顫的雙肩扶穩(wěn), 直視著?她盈盈的桃花眼, 嗓音堪稱溫和至極。 “不行, 你不能去?!?/br> 秦姝意不再躲閃他的視線, 只蹙眉問:“為什么?” “這次去揚州不比往常出游,出門在外?, 又是去收了他們?用以牟利的東西。這一路上不知?要碰到多少牛鬼蛇神,夫人還是待在京城, 我勉強(qiáng)放心些?!?/br> “我知?道?!鼻劓庥行┙辜?,連忙說道:“可是世子,我想去,我不怕的?!?/br> 眼前的人是她的夫君,是她和整個尚書府的恩人,她絕不會放任他一個人去揚州這樣的虎狼之地?。只有親自?在他身邊陪著?,她才能放心。 才能抵消那些年?,她沒看見?的恩情。 “不行?!迸峋拌〈鸬靡嗍菙蒯斀罔F。 但他似乎對她這樣的執(zhí)著?十分不解,略一思索,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猶豫著?開口。 “秦姝意,告訴我,你是不是又入了生魘?你是不是又看到了什么?” 青年?溫?zé)岬暮粑N在她面前,他的雙手還放在秦姝意削薄的雙肩上,眼中盡是擔(dān)憂的神色,生怕她是又見?到了那些不好的場景。 秦姝意只輕輕搖頭,“不是?!薄 〔皇巧|,是真實的前世情景。 就像裴景琛那個子虛烏有的心上人,生魘中的一切虛虛實實,不可盡信;可是她入的夢卻是無?比真實的,她比誰都清楚,那些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 讓她難以忘懷、刻在心頭的噩夢。 她不再多言,抬起略有些疲憊的雙眸,脖頸間還傳來細(xì)微的疼痛,眼前人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她的眼里,出口亦是言簡意賅。 她只道:“裴景琛,我一定會去。” 青年?的一雙丹鳳眼盡是震驚的神色,突然想到她上次露出這般堅決的姿態(tài),還是在去歲的宮宴上,那時兩人談?wù)摰倪€是另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他問她是不是愛慕蕭承豫,她說的什么? 她答:“妾一點也不喜歡三皇子?!?/br> 現(xiàn)在這樣堅決的模樣又在他面前撕開,卻是為了去揚州。 裴景琛忍著?心頭無?端的猜測,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昨日不曾提起這些事,偏偏睡醒之后主意大變? 他愈發(fā)看不透秦姝意,第一次覺得這姑娘身后還背著?無?限的謎團(tuán)。她的恨意太濃,嚴(yán)重時根本掩飾不住周身的怒意,可她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青年?的眼底閃過一絲無?措和心痛,突然開始厭恨自?己。 為什么非要在西北軍中呆這么久?為什么這些年?從來不曾回來看一眼?這八年?里,她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多思多慮、防心甚重的人? 秦姝意看著?他的臉,聽他的話?音亦是鄭重,自?然不可能糊弄過去,可是她也不能說出自?己已經(jīng)死過一次,卻帶著?記憶得到了轉(zhuǎn)生這件事。 纖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里驚疑的神色,她低下頭,只盯著?錦被上繡著?的交頸鴛鴦,語調(diào)篤定。 “我昨夜做了個噩夢,夢見?世子此行不順。” 裴景琛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輕聲?安慰她,“原是為此,你別怕。我是國公府的世子,又拿著?圣旨,師出有名,收鹽興許會麻煩些,但不會旁生枝節(jié)?!?/br> “不止如此?!鼻劓庥?他的目光,呼吸略重,但她的話?音卻戛然而止,不再說話?。 誠如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樣,揚州鹽商富甲一方,朝廷要收鹽補貼西北的軍餉和糧草,必然會引起這群商賈心思動蕩。 但是士農(nóng)工商,商賈再怎么想要掀風(fēng)作浪,也注定是不成器的,這是世俗眼光中、表面上的走向。 可秦姝意恍然發(fā)現(xiàn)不是,事情看起來根本沒有這樣簡單。 在她在夢中快要窒息時,腦海中涌入了許多細(xì)碎的畫面,那些曾經(jīng)被她拋在腦后的瑣碎記憶重新涌上來,在最接近死亡的時候,她想起了一件事。 前世西北軍情同樣告急,彼時裴皇后已然被扯進(jìn)巫蠱之案中,恒國公輾轉(zhuǎn)于?雍州和京城,忙的焦頭爛額,名望亦是一落千丈。 整個裴家?同高?宗的關(guān)系降至冰點,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就在這時,蕭承豫自?稱愿意獻(xiàn)上府中所有金銀,并主動攬下了負(fù)責(zé)西北軍餉的差事。 那時裴家?已現(xiàn)頹勢,桓王和鄭太傅不過是強(qiáng)弩之末,蕭承豫身后又有禮部尚書府這一大助力,整個朝廷完全倒向了三皇子一派。 她那時終日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心如死灰,疲憊不堪,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關(guān)注蕭承豫做了什么,更不知?道他在謀劃什么。 所以就算那日去書房,看到那封從揚州來的信和上面別樣的標(biāo)識,她也并沒有額外?注意。 可是昨夜那些細(xì)微的細(xì)節(jié)卻又浮現(xiàn)在她面前,似乎生怕她看不清,最后竟直接定格在書案的東西上。 所以今天她才這樣不顧一切地?要跟去揚州。 只因揚州還藏著?一件怪事。 所謂平靜無?波,不過是表象;湖水之下,藏著?的分明是青面獠牙的怪物。 隱約之間,她已經(jīng)碰到了真相。 普天之下,除了鹽商,誰能在一夕之間湊齊二十萬將士的軍餉?揚州的鹽商,恐怕早就與遠(yuǎn)在臨安的蕭承豫勾扯在了一起。 而那個信上的標(biāo)識,也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圖案,而是一塊纖薄的虎符。 能夠調(diào)兵遣將的虎符。 所以她要陪著?裴景琛,無?論前方是什么,她都要去親眼看看;何況還有在夢里聽到的那句話?,裴景琛說過的,蕭承豫瞞不住的那件事。 離真相越近,秦姝意愈發(fā)按捺不住心頭嗜血的沖動;她已經(jīng)很久不能安然入夢,自?睜開眼的那一刻,整個人更像是時時刻刻都放在火上炙烤。 痛,又痛又恨。 所以迫不及待想要手刃宿仇。 她要親自?去揚州,親自?找出旁人口中能讓這位三皇子身敗名裂的事情,她要親眼看著?蕭承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為他鑄下的大錯賠罪。 少女目光灼灼,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恨意,指尖攥得發(fā)白,喚了一聲?,“裴景琛?!?/br> “好?!鼻嗄?將她所有的反應(yīng)收在眼底,松開垂在一側(cè)緊攥成拳的手,露出一抹無?奈而釋然的笑?,“我答應(yīng)你。” 前路艱險,那就將她保護(hù)好。 他不想看到她心里裝著?萬般憂慮,他總拿她沒辦法。 秦姝意怔了一瞬,驟然反應(yīng)過來他口中的答應(yīng)是什么事,緊蹙的眉尖也下意識地?放松。她還沉浸在能去揚州的欣喜之中,眸中總算有了幾分鮮活氣,幾乎壓不住唇角的笑?。 “世子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鄙倥Z調(diào)清脆,只是這樣一說話?,又扯到了脖頸間不知?名的傷口,痛得輕嘶一聲?。 “既如此,”站在一邊的裴景琛拉長了聲?音,意味深長地?看著?披散著?一頭長發(fā)的少女,長臂一伸,端過托盤里放著?的陶瓷碗。 秦姝意還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卻見?他重新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下意識地?蹙了蹙眉,接過藥,皺著?鼻尖屏息喝了下去。 喝完卻有些震驚,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滿面春風(fēng)、嘴角帶笑?的裴景琛,愣了神,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么。 “甜吧?”青年?貼心地?接過空碗,雙臂抱在胸前,挑眉問她。 “甜。”秦姝意腦中一片空白,順著?他的話?回答,卻驟然回神,疑惑地?問:“這藥怎么是甜的?” 藥不應(yīng)該是苦得讓人難以下咽嗎? 這碗藥汁看上去比其他的藥都要苦,可是入喉卻是余味悠長,還有綿長的甜味,整個喉嚨都潤在一陣甜蜜的舒爽中。 裴景琛完全不在意地?聳了聳雙肩,耐心解釋,“我同廚子說了,先用梨汁勾兌,煎好藥再放上冰糖,你喝起來自?然沒有苦味?!?/br> 看還半倚在榻上的少女走神,他又狐疑地?看她一眼,“你不是最不喜歡喝這些苦藥嗎?” 秦姝意亦是一愣,下意識回道:“嫌苦就能不喝嗎?” “那自?然不行?!迸峋拌⌒?道,“人生了病,哪有不喝藥的?但是我們?大可以讓這苦藥變得甜一些,喝起來不是也開心些么?” 彷佛在黑夜中跌跌撞撞獨自?前行的人猛然間看到了一束光;又仿佛在水中快要窒息的人被打撈上岸;圍繞在她心間許久的郁氣漸漸消散。 天光大亮,柳暗花明。 是啊,人活著?哪有不遇到些艱難挫折的?她不能一味沉浸在蕭承豫帶來的陰影之中,畫地?為牢囚住自?己,更不能被一個jian詐小人沖昏了頭腦。 她要風(fēng)光無?限、精精彩彩地?活下去。 她要走遍山川湖海,見?慣世間百般人情姿態(tài)。 看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了輕松愉快的表情,裴景琛亦是心中一松。 他端著?空藥碗大步往外?走去,只是走到門口時又頓住了腳步,輕聲?提醒道:“明日啟程,夫人早做準(zhǔn)備?!?/br> —— 次日,國公府門口一早就停了一輛黑漆齊頭平頂?shù)鸟R車,馬車旁還跟著?兩隊身著?紫衣內(nèi)侍服的宮人。 為首的內(nèi)侍見?到裴景琛出來,自?然上前躬身行禮,又看到他身后穿了一襲湖色素面妝花褙子的少女,笑?得臉上的褶子一顫一顫。 “世子與世子妃真是伉儷情深、情比金堅,想來世子妃是要送世子出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