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養(yǎng)崽日常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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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荒唐了! 裴湛也在陸家, 想來很快就會?知?道這件事,褚瑤顧不得陸夫人還昏厥著, 匆忙跑了出來。 心中慌亂不已,加之對陸少淮的愧疚, 讓她的思緒格外復(fù)雜。 冷冽的空氣灌入口中,嗆得她咳嗽不止, 她扶著一棵樹干, 咳著咳著, 便又干噦起來。 所幸今日?一直未曾吃什?么東西, 吐不出什?么來,只是胃里痙攣的滋味也著實(shí)不好受。 惡心的感覺暫時消退, 她扶著腰直起身來, 轉(zhuǎn)身之際,驀地撞入一雙冰冷犀利的眸子里。 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太子殿下……” 他雙目似箭,目光自她臉上緩緩落在她的腹部:“他們說, 你懷了陸少淮的孩子……” 褚瑤立即否認(rèn):“不是, 他們誤會?了!” “你可是真的有身孕了?”他欺身上前, 將她困在他與樹干之間,低垂幽深的眼?眸, 聲音冷硬如刀, “不是陸少淮的, 難不成是孤的?” 他說的這樣輕浮,帶著不加掩飾的懷疑。 褚瑤倚著粗糲的樹干, 指甲深深嵌入縱橫交錯的樹皮裂隙之中,仰頭與他反駁:“殿下,我說過我與陸二郎之間清清白白,他前不久才救了殿下的性命,殿下方才也剛剛祭奠過他,現(xiàn)下卻又來懷疑我,不覺得這樣對陸二郎來說是一種污蔑嗎?” “在今日?來之前,孤確實(shí)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但是現(xiàn)在,孤倒是開始懷疑,他不計前嫌舍棄性命也要救孤的真正用意到底是什?么?” “殿下這話是什?么意思?” 裴湛方才在陸家得知?她懷孕的消息,腦中便想起那晚遇刺時陸少淮同他說過的一句話。 那晚陸少淮突然說,“倘若這次臣有什?么不測,請殿下答應(yīng)臣,日?后不論發(fā)生了何事,都不要為難阿瑤?!?/br> 先前不覺得這句話有什?么,甚至覺得有幾分莫名其?妙。 陸少淮為何會?覺得他會?為難褚瑤? 他若是真的想為難她,那日?帶走?的就是褚瑤,而不是他陸少淮了。 今日?才想明白為何陸少淮會?說出那樣的話,是因為早就預(yù)料到他會?為難褚瑤,正如早就預(yù)料到自己會?遭遇不測一般…… 所以陸少淮早就知?道褚瑤懷有身孕一事,他馭車引開刺客時,為的不僅僅是救主,更是為了讓他放過褚瑤和?她腹中的孩子…… 倘若她腹中的孩子不是陸少淮的,他何以舍棄性命也要維護(hù)她? 看著眼?前這個背叛了他,卻還在故作無辜的女?人,裴湛恨不能?撕破了她這張善于偽裝的皮囊。 “跟孤去醫(yī)館!”他抓住她的手腕,毫不溫柔地拽著她往醫(yī)館走?去。 他走?得又快又急,全然不顧她跟不上的步伐。 褚瑤被他拖拽著,險些摔倒在地,又被他粗暴地扯起來,接著往前走?。 他帶她去的,剛好是上次陸少淮陪她來的那個醫(yī)館。 診堂的郎中們都在忙著給病人問診,四下看去,無一位郎中有空閑,唯有一位郎中不經(jīng)意間瞧見了他們,正是先前給褚瑤切脈的那位郎中。 他大?抵還記著她,所以目光在她和?裴湛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于是裴湛便拉著褚瑤來到他的面前,耐著性子等他為上一位病人診斷之后,才將褚瑤按在了他面前的凳子上:“勞煩給她瞧瞧,她是不是有孕了?” 那郎中將他打量了一番,才看向褚瑤:“小娘子,這位是你的夫君?” 褚瑤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若說不是,可肚子里的孩子卻是他的。 郎中見他們二人一個氣勢駭人,一個沉默不語,便知?是個麻煩事兒:“先前我給這位小娘子診斷過了,小娘子不妨親口告訴這位郎君,無須再次診斷……” 縱然她不肯說,裴湛卻已經(jīng)猜到了。他掏出一顆金錁子擱在桌子上,隨后不容抗拒地將褚瑤的手腕按在脈枕上:“請先生診一診,孩子是何時上身的?” 郎中驚詫地看了一眼?那顆金錁子,猶豫片刻后,才出手給褚瑤切脈。 他皺著眉頭診了好久,才道:“少陰微動,胎像稍弱,左右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前后差不過七|八日?……” 裴湛沉著臉,顯然對這個模糊的說辭很不滿意:“說準(zhǔn)確些!” 郎中一臉為難:“這個真的說不準(zhǔn),每個人的體質(zhì)不一樣,這種事情只能?估算……” “庸醫(yī)!”裴湛拉起褚瑤,大?步離開了這里。 “跟孤回京城,”裴湛咬牙切齒道,“孤讓柳華給你診!” 褚瑤卻是忽然笑了,撫著尚還平坦的小腹,滿目嘲諷地看著他:“殿下大?可不必如此糾結(jié),與其?在這里猜疑,不如趁著月份小,落了便是……” “你怎能?說得如此輕巧?”裴湛掐住她的下巴,眸中滔天的怒火將她湮滅,“你說實(shí)話,這一個月,你和?陸少淮究竟有沒有……有沒有在一起?” 褚瑤神情堅定,眸光透澈:“我還是那句話,我與陸二郎之間清白坦蕩,他為殿下失去了性命,殿下不該猜忌他。” “好,孤信你這一回,”裴湛撫著她倔強(qiáng)的眉眼?,言語中說著相信她,語氣卻是透著涼薄與寒意,“你腹中的孩子……孤會?把他當(dāng)?成親生的,但你必須隨孤回京城!” 當(dāng)?成他親生的? 她嗤笑道:“殿下何必委屈自己?我原本也沒想留下這個孩子?!?/br> 這句話無異于火上澆油,裴湛的臉色愈發(fā)陰沉:“就算這個孩子是孤的,你也不要?” 褚瑤看著他,臉上盡是失望與冷漠:“不要!” 他怒極反笑,一身的清冷矜貴也變得乖戾起來,喑啞著聲音道:“這可由不得你!” 他去拉她,這次她說什?么也不肯邁步子。 他一用力,扯得她險些摔倒,她定定看著腳下,就是不肯動。 裴湛干脆將她扛起來,復(fù)又顧及她的肚子,便又改成抱著。 她僵硬地被他抱在懷里,一直沉默不語,直至有侍衛(wèi)牽了馬車過來,她即將被塞進(jìn)車廂里的時候,她握住他的臂膀,抬眼?看他:“為什?么由不得我?” 驀地被這樣一問,裴湛動作頓住,低頭瞧見她滿目悲涼。 “孩子在我肚子里,是我要忍受懷孕之苦,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為什?么由不得我?” “我說過我不想去京城,我想留在這里做我喜歡的事情,為什?么由不得我?” “我與殿下已經(jīng)和?離,甚至和?離書上寫的都不是殿下的名字,殿下如今與我又是什?么關(guān)系?憑什?么要強(qiáng)迫我去京城?這種行為,與強(qiáng)搶民女?又有什?么區(qū)別??” “你……”她這般聲聲質(zhì)問,竟將他一時問住了。 “殿下究竟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一個予取予奪的物件么?” “孤……” “殿下真的喜歡我嗎?”褚瑤凝視著他緊繃的下頜和?冷厲的眉眼?,“還是真如皇后娘娘所說,殿下對我,僅僅只是男人的占有欲罷了……” 在他怔忪之際,褚瑤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裴湛以為她想逃離,伸臂欲攔住她,卻被她忽然牽住了手。 “殿下,我的新鋪?zhàn)咏袢?開業(yè),殿下可愿意隨我去瞧瞧……” 她的小手溫軟地握著他的大?手,輕輕一拉,他便任由她牽著往前走?。 這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他的腦中在反復(fù)回想著她方才說的那番話,竟真的開始反思:那個孩子大?抵是他的吧,陸少淮既然與他有約定在先,連對她表達(dá)情意都不敢,又怎么會?去碰她呢? 可既然是他的孩子,她為什?么不想要? 且陸少淮臨終前那句話,究竟又是作何用意? 她還說她不想去京城,自己這般行為與強(qiáng)搶民女?一般無二。 強(qiáng)搶民女?? 她怎么說得出口的?他又不是惡霸。 還說什?么喜歡什?么占有欲,二者又有何區(qū)別??他若不喜歡她,又怎么會?想要占有她? 褚瑤拉著他去了自己的食肆,同他說起今日?開業(yè)特?意扎起的縛彩樓歡門,和?她花重金找人雕刻描繪的藻井,說門墻的構(gòu)思和?小閣子的簾幕,說起行菜和?過賣的挑選,還有配方的來之不易,以及食肆名字他們商量了許久才定下…… 她說:“殿下,我為此付出了大?量的心思和?錢財,這其?中也少不得陸郎君的幫忙,你一句話要帶我回京城,我所有的心血就算白費(fèi)了!” 褚瑤見他神色已不復(fù)先前陰沉,大?有松動的意味,似乎真的聽進(jìn)去了一些。思及他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方才自己也是氣得狠了,竟把“不要孩子”這句心里話也說了出來…… 可激怒只是一時之快,與他置氣對自己并沒有什?么好處。 她正欲與他再說些什?么,忽然有人沖進(jìn)食肆,掃視一周后,瞧見了她,立即轉(zhuǎn)頭喊道:“夫人,褚娘子在這里!” 順著喊聲望過去,陸夫人一身素衣,被身著縞素的丫鬟攙著走?進(jìn)來,霎時吸引了所有食客們的目光。 為了不影響食肆的生意,褚瑤只好將陸夫人她們迎進(jìn)了后院。 陸夫人身體尚還虛弱,卻是緊緊拉著褚瑤的手不肯放:“阿瑤,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念在二郎這么多年?來一直對你念念不忘的份上,請你一定要為二郎生下這個孩子,你放心,我們陸家絕對不會?虧待你……” “陸夫人,你誤會?了,”正好這里也沒有外人,褚瑤便與她說出真相來,“我腹中的孩子不是陸郎君的,我與陸郎君從未在一起過……” 陸夫人不肯相信,她看了一眼?裴湛,泣聲道:“是不是因為太子殿下在這里,你才不敢說實(shí)話的?你別?怕,殿下他念著二郎的救命之恩,定不會?為難你的。” 面對心神俱碎的陸夫人,以及褚瑤心中對陸少淮的愧疚,她也不敢說重話,只能?緩聲與她慢慢解釋:“陸夫人,陸郎君故去,我心里亦是十分沉痛。只是我與陸郎君相識以來,陸郎君一直以禮待人,我們二人之間確實(shí)從未有過逾越的行為,我又何以懷上他的孩子呢?” “不是這樣的,不是沒有過,是你忘了,”陸夫人死?死?抓著她的手,急切之下也顧不得裴湛就站在旁邊,有些原本不該當(dāng)?著他的面說的話便沖出了口,“我問過你丁家嫂嫂了,她說你和?二郎曾在他家借宿過一晚,那一晚你們都喝醉了,是睡在一個房間里的……” 第57章 變卦 “是你?喝醉了?, 所以忘記了?,”陸夫人看不到一旁裴湛倏忽變得青黑的臉,也顧不得褚瑤面上的難堪, 她太過迫切想要一個孫兒來填補(bǔ)她的喪子之痛, “這個孩子真的是二郎的,是他的……” “陸夫人……”褚瑤理解她的心情, 可偏偏這件事情她不能說謊,倘若為?了?安慰她而將腹中這個孩子說成是陸少淮的, 不止是自己無法與裴湛解釋,更是侮辱了?清風(fēng)明月的陸二郎, “我與陸郎君在丁大哥家留宿的那一晚, 我并未喝醉, 臥房之中程鳶一直與我作伴, 委屈陸郎君在桌上趴著睡了?半宿……” 而后她看向裴湛:“陸夫人,我腹中的孩子, 是太子殿下的?!?/br> “你?騙人, 我不信……”陸夫人不肯接受這樣的說辭,神情變得有幾分瘋癲,她搖晃著褚瑤的身子, 哭喊道, “一定是我家二郎的, 二郎與殿下容貌相?似,就算孩子生下來, 也分不清楚孩子生父究竟是誰?你便是拿捏這一點(diǎn), 才把?二郎的孩子說成是太子殿下的, 你?想要?利用這個孩子做太子妃是不是?” “陸夫人,”裴湛上前制止她, “請您冷靜一些?……” 陸夫人隨即抓著他的手?臂:“殿下,她騙你?,她騙你?的……” “孤自有判斷,還請陸夫人先?回去。”他隨即命身邊的人扶著陸夫人離開這里。 褚瑤看著陸夫人不甘愿地離開,心情亦是十分復(fù)雜。 無論她怎么解釋,陸夫人都認(rèn)定這個孩子是陸少淮的,日后怕是少不了?因為?這件事情而糾纏。 她轉(zhuǎn)頭?看向裴湛:“殿下,你?若不信,可以把?程鳶叫過來……” 他眉眼深邃看著她,面色依舊冷沉:“孤會去問程鳶,不過在孤查清楚之前,你?且隨孤進(jìn)京待些?時日?!?/br> 褚瑤愣了?一瞬:“為?什么?” 明明那會兒在外面,他幾乎就要?被她說服了?,怎的這會兒忽然又變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