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養(yǎng)崽日常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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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事,就是想來看看你,”陸明姝又端起虛情假意的?笑來,“畢竟咱們以前也做過三年的?姑嫂不是,日后若你留在東宮,說不定咱們還能一起作?伴呢?!?/br> 果然是來試探她的?。 “聽說四姑娘也在宮里,是公主?的?伴讀,既然有四姑娘在,你又何須找我作?伴呢?”褚瑤不喜歡這樣試探來試探去的?,便?給?了她一個篤定的?答案,“等過幾日鳴哥兒身體康健了,我就回綏州老家?!?/br> 陸明姝一聽這話,果然臉上的?笑容就真?了幾分,嘴上卻仍虛與委蛇:“我以為褚jiejie以后就不走了呢?太子殿下想必也舍不得jiejie回去吧?” 褚瑤抬眸一笑:“那你得去問他……” 陸明姝被她懟得一時?語歇,背著褚瑤翻了個白眼。 “你今日過來,剛好幫我一個忙,”褚瑤有傷不方便?起身,便?托阿圓將她隨身帶的?那個包袱拿過來,從里面拿出一千兩的?銀票遞給?陸明姝,“我在綏州時?從你二哥手里買下了一座宅子,這是買宅院的?一千兩銀票,請幫我轉(zhuǎn)交給?你二哥?!?/br> 陸明姝瞧著她手中那厚厚的?一沓銀票,疑惑道:“我怎的?不知道這件事……” “你拿了銀票給?你二哥便?是,他知道的??!?/br> 陸明姝想要接下,卻忽又收回手去,她轉(zhuǎn)眸想了想,俄而笑道:“褚jiejie,并?非我不愿意幫你這個忙,只是這么一大?筆銀子我不清不楚的?拿回去,萬一有什么是非我也說不清楚。你還是親自交給?我二哥比較穩(wěn)妥……” 她不愿意幫忙,褚瑤也不強求:“那便?算了,回頭待我出宮后我再?去找你二哥便?是?!?/br> “也不用非要出宮才能見到我二哥,”陸明姝說,“過幾日不是鳴哥兒的?周歲生辰宴么,我回去同二哥說一聲,讓他也進?宮參宴,屆時?你們見一面就是了?!?/br> 褚瑤想想也行:“那便?勞煩你了?!?/br> 陸明姝燦然一笑:“褚jiejie不必客氣,我樂意幫你這個忙,想必二哥見到你也會很開心?!?/br> 中午裴湛回來用膳,小廚端來了那道炸酥魚,褚瑤身上有傷不能吃魚,桌上的?排骨湯和炒豬肝是特意為她準備的?補血益骨的?藥膳,給?鳴哥兒準備的?是山藥粥和鮮蝦rou餅,褚瑤在他身前系了一塊棉帕,教他用勺子自己喝粥。 小人兒第一次自己用勺子吃飯,很是新奇,小手晃晃悠悠從碗中舀起粥,再?搖搖擺擺送到嘴邊,結(jié)果一小半喂到了嘴里,一大?半灑在了桌上和衣服上。 褚瑤卻不嫌,還笑瞇瞇地夸他做的?好,小人兒得到鼓勵,又興沖沖地吃起來。 這樣一邊吃一玩,吃的?滿臉是米糊糊,桌上桌下也一片狼藉,褚瑤心里卻很高興:這一頓雖然吃的?也不算多,但鳴哥兒顯然對吃飯萌生了興趣,以后便?不用再?哄著他喂飯了,這可是一件大?好事。 裴湛在一旁默默用飯,雖然桌子的?另一邊被兒子造得亂七八糟,但也沒有出聲阻止。兒子吃得開心,褚瑤也教得開心,他在一旁看著,心里也十分怡悅。 鳴哥兒吃好之后,便?被奶娘抱下去換衣服,褚瑤方吃了個半飽,趁這會兒功夫,又盛了一碗排骨湯吃起來。 裴湛讓她慢慢吃,他要去公署處理公務(wù)。 褚瑤忙擱下碗筷:“對了,鳴哥兒生辰宴定在哪一日?” “這個月十六,在三日之后?!?/br> 褚瑤“嗯”了一聲:“有一件事,我想同你說?!?/br> “什么事?”裴湛現(xiàn)在心情很好,她主?動同他說話,這讓他心情更好。 “那一日陸二郎也會進?宮吧,能不能安排我和他見一面?” 裴湛的?目光倏得變得冷冽,迸射出陣陣寒意:“你要見他?” “嗯?!?/br> “所為何事?”冷眸迫人,黑的?發(fā)?沉。 “還錢?!?/br> 冰封的?眸子才算有些消解:“什么錢?” “你那晚不是說,他送了我一座宅子,”褚瑤說,“他要白送,我卻不能白要,我要把買宅子的?錢還給?他,我們就算兩清了?!?/br> 兩清? 裴湛很喜歡這兩個字。 所以那晚他說的?話,她全然聽到心里去了吧,才會主?動提起還錢的?事宜。 “多少錢?孤替你給?他?!?/br> 褚瑤卻有自己的?堅持:“我有錢,不用你幫我還。” “只是還錢?”他又問她一遍。 褚瑤鄭重其事道:“當(dāng)然只是還錢!” 他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好,孤會安排?!?/br> * 三日后,還未到傍晚,永和宮便?來人將鳴哥兒抱走,說是今晚皇后娘娘會抱著鳴哥兒給?諸位皇室宗親和朝中大?臣們看一眼。 奶娘自然也跟著一并?過去了。 裴湛臨走之前又問了她一遍,要不要去參加鳴哥兒的?周歲宴,他可以帶她一起去。 她身上的?傷已經(jīng)愈合得差不多了,不必一直拘于床上,可以隨意走動了。 只是褚瑤不想引人注意,雖然錯失了兒子這么重要的?時?刻會覺得遺憾,但自己終究還是要離開這里的?,不給?兒子招惹太多的?流言蜚語,也是對兒子的?一種?保護。 “我就不過去了,不過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莫要忘了。”她指的?是找陸少淮還錢的?事情。 “沒忘,”他伸手扣住她的?后頸,婆娑著她的?頭發(fā)?,像是不放心似的?再?次叮囑她,“只是還錢而已?!?/br> 褚瑤無奈道:“真?的?只是還錢而已。” “嗯。”他放開她,“安心等著,安排好了會叫人傳話給?你。” “謝謝殿下……” 他離開后,褚瑤將銀票又數(shù)了一遍,確認一千兩一張不少之后,又拿起針線忙活起來。 鳴哥兒的?小衣服已經(jīng)做好了,余下的?布料她打?算用來縫幾個小布包,里面裝上大?小不一的?豆子,回頭讓鳴哥兒捏著玩。 剛縫好一個,便?有一名宮女進?來,向她福身行禮:“褚娘子,陸二郎已經(jīng)到了,奴婢帶您去見他。” 這么快? 還以為至少要等宴會結(jié)束了才能見到呢。 “好。”褚瑤將銀票收好,起身隨宮女往外走。 今日是宮中第一次舉辦這么大?的?宴會,很多侍衛(wèi)和宮女都被調(diào)去宴會那邊幫忙,隔著幾道宮墻,褚瑤聽見那邊傳來熱鬧的?喧嚷聲。聽奶娘說宮里還特意請了戲班子前來助興,辦得很是隆重。 褚瑤往那邊看了一眼,只瞧見那邊的?上空燈火通明,其余卻是什么都瞧不見。 那宮女帶著她穿梭在小徑和游廊之中,七繞八繞的?快把褚瑤繞暈了。 裴湛也真?是的?,不過是還個錢而已,怎的?安排到這么遠的?地方去,走路走得她身上汗津津的?,背上的?傷口都隱隱作?疼了。 終于,那宮女領(lǐng)著她在一處偏僻破舊的?宮苑門前停下,那門上生了銹的?鎖已經(jīng)落下,宮女將手中的?宮燈遞給?她,恭敬地請她進?去:“褚娘子,陸郎君他就在里面,您進?去便?是,奴婢在門口等著您?!?/br> “好?!瘪椰幉灰捎兴?,抬腳邁過腐朽的?門檻,一腳踏進?雜草叢生的?院落,循著一條被人踩踏過的?小路,挑著燈籠往宮苑深處走去。 “怎的?好像是見不得人似的?……”她咕噥了一句,委實想不通裴湛為什么會安排在這種?地方讓他們見面,越走心里越奇怪。 石階之上果然站著一個人,往她這邊看來:“褚娘子,是你么?” 聽聲音,確然是陸少淮沒錯。 “是我?!瘪椰幵痉怕?步子,因為他的?話又加快了幾分,臨近之時?,她因沒能發(fā)?現(xiàn)沒在雜草中的?石階,險些摔了一跤,幸虧陸少淮出手扶住了她。 “沒事吧?”手上那盞宮燈忽然熄滅,照出了他一瞬而過的?臉。 褚瑤愣住,由著他將自己拉上了臺階:“你怎的?……帶起面具了?” 月光之下,他的?上半張臉隱在一張玉制的?面具里,擋住了與裴湛最為相像的?眉眼,使得下半張臉看起來,倒沒那么像裴湛了。 不過這面具做工精致,與長身玉立的?他十分相稱。 “我這張臉與太子殿下太過相似,自然不能再?叫人輕易看到?!彼忉尩?。 “是這樣啊?!瘪椰幰苍脒^這個問題,當(dāng)初他說要隨陸家一起來京城時?,她便?想過他頂著一張與太子十分相似的?臉留在京城,難道不會引人注意嗎?他還會繼續(xù)做太子殿下的?替身么? 如今看來,他從此以后在眾人面前竟是不能以真?面容示人了。 “那你現(xiàn)在能摘了面具,讓我看一眼你的?臉嗎?”她說,“反正這里也沒旁人?!?/br> 陸少淮微怔:“為何要看我的?臉?” 褚瑤頗為不好意思道:“我今日是來還錢的?,你卻帶著面具,天色又暗,燈籠也滅了,萬一你不是真?的?陸少淮怎么辦?” 陸少淮沒想到她竟是因為這樣一個淳樸的?理由來看他的?臉,他還以為…… 還以為…… 他忍住不做遐想,問她:“你真?的?要看么?” “就看一下,”她羞赧地笑了一下,“總歸要確認一下才放心?!?/br> “好?!标懮倩刺纸忾_系著面具的?錦帶,卻是沒有立即拿下來,而是扶著面具,提醒她一句,“我臉上多了一道疤,你見了莫要嚇著……” 隨后緩緩將面具從臉上撤下,褚瑤仰頭去看,并?不明朗的?月色下,卻能清晰看到他臉上隆起的?一道疤,自右邊的?眉毛至左眼的?上下眼瞼,長達三寸,割裂了那雙星眸郎目。 縱使心里才做了準備,卻還是被這樣長的?一道傷疤駭?。骸霸趺础獋??”這樣長這樣隆起的?一道疤,可想而知當(dāng)初傷得有多深? “嚇到了吧?”他將面具重新系上,低頭苦笑,并?不作?答。 褚瑤心中卻有了猜測,不由打?了個寒顫:“是裴湛做的??” “不是太子殿下,如今戰(zhàn)亂已平,我不必再?做太子殿下的?替身,這張臉留著是個大?忌,”他平息了一下語氣,才接著道,“是我自己毀去的?。” “你……”褚瑤難以想象一個人要下多大?的?決心,忍受多大?的?疼痛才能對自己下這樣狠的?手。這樣的?行為,即使發(fā)?生在一個陌生人身上,褚瑤也會為他感到心疼,“那你那時?候……一定很疼吧?” 他沒說疼不疼,只是低語:“用這一張臉,一道疤,換陸家的?顯赫與富貴,是值得的??!?/br> 褚瑤才回過神來,阿圓同她說過,如今陸明姝進?了尚衣局,陸明芙做了公主?伴讀,陸老爺成了朝中新貴…… 她原因為這些是靠著陸少淮給?裴湛做了三年的?替身換來的?,卻沒想到他為此還要付出毀容的?代價。 相比于他的?大?義與決絕,自己卻還在執(zhí)著于那一千兩銀子,便?覺得自己委實格局小了。 “這一千兩銀子,是當(dāng)初我買你家宅院的?錢,”她將銀票遞到他面前,“雖然以你家目前的?富貴,想必也看不上這些銀子,但是你若不收下,那座宅院我便?不能住得心安……” “所以你今晚,只是為了來還我錢么?”他竟也問出了和裴湛一樣的?問題。 “嗯,”見他一直沒接,她索性將銀票塞到了他的?手里,“你收下,從此以后我便?不欠你們陸家什么了?!?/br> 他卻忽然捉住她的?手,言語苦澀:“你從來不欠我們陸家,是我欠了你?!?/br> 這句話他以前曾對她說過一次。 “你為何說,是你欠了我?”她回想當(dāng)年與他見過的?寥寥幾次面,“雖然我曾在山中救了誤實毒菌的?你,但你后來也賒藥給?我救母親,我們之前的?恩情已經(jīng)扯平了……” “不是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