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吃了野菌子能通靈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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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曾笑瞇瞇地遞給他剝好的?橘子,告訴他“別叫我?馮警官了,叫我?馮阿姨就好”的?溫和女人,正自?己搖著輪椅,慢悠悠地從屋里出來。 聲音和記憶中相差無幾,還是那么得和藹親切: “欸?這是哪個學校的?孩子放學了,怎么跑到了我?這兒來?” 相比之下,保姆阿姨說?的?話就讓人不寒而栗。 “不清楚,您看,要不要把?他給一起處理掉?” 聽到這里,周明理才回?過神?,大叫一聲,撒腿就跑。 但雙腳就跟灌了鉛似的?,剛邁出去一步,就摔了個狗啃泥,趴在了地上。 矮胖的?保姆雖然長得像球形,但動?作卻極其輕盈。 兩三步就跳到他身邊,一把?將他提溜了起來,像拎只小雞崽子一樣輕松,直接拎到了女人的?輪椅前。 女人歪了歪腦袋,打量著周明理的?臉,然后笑了一下。 “我?好像見過你,是嗎?” “是的?是的?!” 周明理忙不迭地點著頭,生怕晚承認一秒,就跟地上橫尸們同一個下場。 他急得語無倫次,連哭帶比劃,顛三倒四地講著三年前來她家中探望的?事。 “……你還說?,讓我?喊你馮阿姨……” 女人似乎是回?憶起來了,很開心地彎了彎眼睛,扯動?了頰邊猙獰的?疤痕。 “你的?mama,是教音樂的?,對吧?” 周明理又點起頭,“對對對!” “把?他放下吧,這是個好孩子?!?/br> 女人的?話音一落,他脖頸后被?人揪住的?領子便松開了。 周明理如釋重負一般趴在女人腳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極度的?恐懼和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之下,他又低低嗚咽起來。 他的?mama……好像在無形間,又救了自?己一次。 “哎!我?問你,這大晚上的?,你怎么跑這來了?” 保姆阿姨拍了拍手上的?血,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自?然得就像是做完飯,拍了拍手上的?面粉一般。 周明理很怕這個人,不敢有一絲隱瞞,連忙從當年的?那場火災,一直講到上周剛發(fā)生的?兇殺案。 “……我?來、我?來是找您報案的??!?/br> 不知為何,聽完他的?話,輪椅上的?女人神?態(tài)中竟多了幾分頹然和無力。 仿佛頃刻間就蒼老了十幾歲。 她緩緩開口,“你的?mama……已經(jīng)去世了?” “……嗯?!?/br> 她愣了兩秒,又問: “你的?鄰居梅姨,也被?她丈夫和兒子殺害了?” “是的??!?/br> 女人得到回?答后,良久沒?有說?話。 保姆出聲詢問:“要不,我?先?把?那父子倆給處理了?” “算了?!?/br> 女人這才擺了擺手,道:“做無用功罷了,人死又不能復生?!?/br> “況且,”她搖著輪椅,轉(zhuǎn)身,“咱們接下來的?任務很重要……我?可能已經(jīng)被?老師發(fā)現(xiàn)了,不能再節(jié)外?生枝?!?/br> 周明理趴地上哆嗦成一團,聽到她這話,下意識抬了抬頭。 她這個年紀,這個身份,卻說?出“被?老師發(fā)現(xiàn)”,著實有些?詭異。 可還沒?顧得細想,就又聽保姆道: “那這個人呢?” 粗短的?手指頭指著他,“他都已經(jīng)親眼看見了,算不算是節(jié)外?生枝?” 周明理一瞬間汗如雨下,緊張到說?不出求饒的?話來,往地上一跪,就要給坐輪椅的?女人磕頭。 卻被?保姆呵止,“別搞這一套!” 他被?嚇得六神?無主,徹底不知道如何是好。 裝傻的?這兩年,周明理整日?只看兒童動?畫片,連稍微帶點血腥的?警匪影視劇都很少?看。 此時此刻攤上這種荒唐事兒,連借鑒點經(jīng)驗都沒?參照范本。 “我?……我?可以繼續(xù)裝傻……” 周明理趴在地上,鼻尖縈繞著院子里的?血腥味兒,痛哭嗚咽道: “求求你們別殺我?……我?可以裝沒?來過,我?可以繼續(xù)裝傻!” “倒也是個好辦法?!?/br> 女人回?過頭,眼中有些?歉意,也有一些?更復雜的?情緒。 只不過,當年的?周明理看不懂。 就聽懂她說?: “那就裝傻下去吧?!?/br> - “然后呢?” 面前的?警察急切道:“她們對你做了什么?總不能就那么放你走了?” “對啊?!?/br> 周明理緩緩抬起頭,“她們沒?對我?做什么,真的?就那樣放我?走了?!?/br> 兩名警察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不可置信的?問: “遇到了這種事兒,你居然還不知道報警?” “……我?被?嚇破了膽,不敢報警……” “怎么著,怕報了警會遭到報復?” “……嗯。” “那你怎么不怕她們出爾反爾,再回?來殺你滅口???” “我?也怕過的??!?/br> 周明理實話實說?道:“所以過完年,我?就假裝病情加重,迫使我?爸帶著我?搬家了。” 一搬就搬到了市里的?東城區(qū)。 離新家一千米處,就是一個派出所,24小時的?民警上班。 可這并?不能給他安全感。 搬家之后,他仍會時常做噩夢,不是夢到陳愛民,就是夢到那個坐輪椅的?女人。 親身目睹兩起兇殺案,十幾歲的?周明理完全承受不住,不需要偽裝,都逐漸開始精神?失常了。 接下來的?幾年間,在他爸爸眼里,他不僅解釋智力低下,還整天神?神?叨叨,說?些?不知所云的?胡話。 周明理抬起頭,目光落在日?記本中撕下來的?那幾頁紙上,面對兩位警察,平靜道: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在撒謊編故事?” 他扯了扯嘴角,自?嘲道:“說?實話,當初那幾年,我?自?己都有些?懷疑了?!?/br> 每次從噩夢中驚醒,他都會懷疑,那棟縣城邊的?自?建樓,那滿院子的?死尸,以及那個坐輪椅的?女人…… 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只是自?己的?臆想? 半夜躲在被?窩里痛哭后,周明理也曾狠狠懊悔過。 懊悔自?己不該為了報案,孤身去找那個女人。 懊悔不該為了mama買的?傘,追著陳想爬到了大榕樹上。 懊悔到最后,他甚至覺得,自?己一開始就不該裝傻。 恍惚中,他又想起輪椅上女人的?話—— “那就裝傻下去吧?!?/br> 無悲無喜,仿佛是在嘲諷著他的?愚蠢和自?私。 哈哈,多好笑。 周明理心想,他一開始,明明只是為了當個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考慮的?巨嬰。 逃避學習,逃避成長,逃避工作……逃避所有的?壓力和責任。 可最后,卻莫名牽扯上了兩起命案,全都得一個人承受著。 真活該啊。 兩位警察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只是認真地回?答他: “我?們并?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口供。” 又話音一轉(zhuǎn),盯著周明理道: “當然,如果你在口供中刻意作假的?話,我?們也很有可能會追究你的?責任?!?/br> 他眼神?凜冽,嚴肅而不容侵犯。 “畢竟,你口中那個坐著輪椅的?女人,曾任我?們a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是一名光榮的?刑警。在任八年來,期間勘查案件現(xiàn)場2000余個,制作勘驗卷1000余份、影像卷2000余份,直接參與破獲有影響的?案件500余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