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吃了野菌子能通靈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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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靳楚還在繼續(xù)往下講: “變故,則是發(fā)生在王老板高一那一年,她剛滿15歲。晚上在家里寫完作業(yè)后,出門去藥店替老太太買治痛風(fēng)的膏藥?;貋淼臅r候抄了拆遷區(qū)的近路,然后就在一個小胡同那邊,聽到了女孩子的尖叫。” “啪嗒——” 祁妙的勺子掉進(jìn)了小碗里,她隱隱意識到了什么。 此時此刻,講述者的聲音淡然得近乎有些冷漠。 他道:“王老板沒多想就趕了過去,接著便目睹了三個成年男子,在對一個高中女生,實(shí)施輪.jian?!?/br> “我們后來在卷宗中查到,王老板的口供里,她出手之前,是有采取過口頭勸阻的,只不過那三個罪犯并沒有因此而停止犯罪行為。當(dāng)時王老板的手中沒有電話,拆遷區(qū)也找不到什么其他人,所以就只能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磚頭……” 她怔愣了片刻,顫聲問:“……然后呢?” 談靳楚皺了皺眉,“你確定還要聽下去嗎?” 祁妙咬了咬唇。 他輕輕嘆了口氣,把餐巾紙往眼眶通紅的女孩子手邊推了推。 “卷宗里寫的,這一樁案件的報警人,就是王行西自己。而在她跑到報亭打電話自首的時間里,受侵害的女孩子已經(jīng)跑了,警察到現(xiàn)場后,只看到了胡同里的三具男尸,以及,一地的血漿和腦漿?!?/br> “至于王行西本人,在被警察戴上手銬后,只是冷靜地問了一個問題。” 祁妙緩緩抬頭,“什么問題?” “能不能,讓她先把膏藥送回家里。她說,奶奶的腿很疼。” 第9章 身旁的電風(fēng)扇還在兢兢業(yè)業(yè)地吹著,后廚里依舊傳來“哐當(dāng)——哐當(dāng)——”的聲響,顯得那個剁骨頭的人格外認(rèn)真和賣力。 她的心情忽然間變得極其復(fù)雜,胸腔里悶悶的,有點(diǎn)兒不好受。 只是嘴里還在重復(fù)問道:“……然后呢?” 談靳楚說:“三名成年男性死相凄慘,唯一的受害者還逃離了現(xiàn)場,警察權(quán)衡之下,拒絕了她的請求?!?/br> 是啊,相較于三條人命和受害者的安危,一盒小小的膏藥,就成了最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人們總是習(xí)慣于把事情分個清急緩重。 可王老板愿意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停下腳步,卻沒有人……會為了她的膏藥做出讓渡。 “王行西當(dāng)夜就被拘留在了他們縣里的派出所。老太太接到警察電話后十分心急,拄著拐杖就要過去,但由于年歲已高,還有患有痛風(fēng),腿腳不便,摔倒在了自家院子門口?!?/br> “第二天,警察再打電話了解情況時,老太太就已經(jīng)被一雙兒女轉(zhuǎn)到了市中心住院,接電話的人是她大女兒。她說,派出所的那個人跟他們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希望警察們秉公執(zhí)法就好,不要再聯(lián)系他們了?!?/br> “那受害者呢?”祁妙語氣關(guān)切,“那個被王老板救下的高中生小jiejie,她還好吧?” 談靳楚卻一眼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受害者是事件發(fā)生的第三天,才被警察找到的?!?/br> “第三天?” “因?yàn)樗诩依锒懔藘商?,才被父母送進(jìn)了醫(yī)院?!?/br> 他平靜地陳述著:“得知消息后,警察隨即就前往醫(yī)院去了解情況,可受害者的母親卻以女兒受到強(qiáng).jian犯和……殺人犯的雙重驚嚇后,精神失常為由,將警察們關(guān)在了病房門外。” 祁妙完全不能夠理解,“她不出面不幫王老板做證嗎?王老板可以算得上是見義勇為啊,如果不是為了救她……” “祁妙,”談靳楚溫聲打斷了她。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選擇,王老板的選擇是救人和殺人,而閉門不見,則是那位受害者的選擇,可以不理解,但我們要尊重?!?/br> 面前的小姑娘一下子變得很頹唐,喪眉搭眼地,緊緊抿著唇,低頭看自己手中的勺子。 沉默了好幾秒,才再次開口: “……那當(dāng)年辦案的警察,沒有再勸勸受害者一家嗎?” 他搖了搖頭。 “盡管警察會對一些糾紛作出調(diào)解,但面對那種重大刑事案件,他們更應(yīng)該做的,是堅守職責(zé),維護(hù)社會治安秩序,打擊違法犯罪行為?!?/br> “至于王行西如何量刑,則是由人民法院來依法作出判決?!?/br> 祁妙抬起頭,問:“所以王老板最后判了幾年?” “六年?!?/br> “可她當(dāng)時不才15歲嗎?” “是15歲沒錯?!闭劷?。 “可那三位死者的妻子們一起請了律師,咬定王行西以極其殘忍的手段致人死亡,是故意殺人罪。盡管有未成年人保護(hù)法,但她還是難逃其咎?!?/br> 祁妙攥緊了拳頭,不敢置信地咬牙問道:“妻子?那三個輪.jian犯的妻子?” “是?!?/br> 這一回,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勺子上的湯汁都干涸在了上面。 談靳楚勸了一句,“再喝幾口吧,這家店的湯,都是王老板親自用大鍋親熬的?!?/br> 祁妙一聲不吭。 只是乖乖地盛湯,再捧著小碗喝下去。 一碗見底,還要再從湯盆里盛一碗出來。 他伸手攥住了小姑娘纖瘦的胳膊。 她眼睛更紅了,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人,問道:“……然后呢?” “然后,王老板在服刑期間努力進(jìn)行勞動改造,達(dá)到表揚(yáng)9次以上,獲得了減刑,在監(jiān)獄里呆了四年零九個月后,便得以刑滿釋放?!?/br> “再然后呢?”她似乎就只會這一句話了。 談靳楚笑笑,“后續(xù)的事,卷宗里就看不到了?!?/br> 又指了指后廚的方向,“但你可以自己去問問王老板?!?/br> 祁妙怔了一下,很小聲地說,“……不可以,不能揭人傷疤,她也是會很難過的……” “行了行了,別哭鼻子?!?/br> 他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腦勺,輕聲道:“其實(shí),我還知道一點(diǎn)兒,不過都是旁人口中的傳聞,你還要聽嗎?” 她點(diǎn)點(diǎn)頭,“要?!?/br> “屋里坐著的那個蟒二爺,他后來有一次犯事兒去局里的時候,跟我們幾個年輕刑警講過一些。” “說這位女中豪杰在出獄后,還曾找去過那位老太太的家??伤哪甓嗟臅r間里,也足以物是人非,老太太已經(jīng)走了。在講臺上站了半輩子的人民教師,清貧又節(jié)儉,兒女分過遺產(chǎn)后,老房子里也沒剩下幾樣?xùn)|西。王老板也去過老太太的墓,可她女兒連束花都不讓王老板獻(xiàn)。最后還是王老板氣不過,跑到老房子門口,砰砰磕了幾個響頭,然后將屋后垃圾堆沒人要的幾箱子舊書,全都自己一個人背走了?!?/br> “后來之所以定居a市,聽說,這里是老太太長大的地方,是她嫁去寒冷的h市前,真正的故鄉(xiāng)。” 祁妙已經(jīng)將大半盆排骨湯喝下肚,但她算了算,時間似乎有點(diǎn)兒對不上,放下碗又問: “中間的這段時間呢?” “這段時間,她好像孤身一人跑到了某座山上的林區(qū)里,蟒二爺跟她一起喝過酒,醉時的話,也沒外人能分得清真假。蟒二爺跟我們講,王老板出了獄也彪悍不減當(dāng)年,曾經(jīng)還拿把卷了刃的破刀,砍死過幾頭野豬跟野牛呢——那些畜生的戰(zhàn)斗力,可比只會欺負(fù)小姑娘的人渣強(qiáng)太多了。” 祁妙咧嘴笑笑,“不過聽著也挺危險的,還是在這里開棒骨湯店比較安逸?!?/br> 談靳楚也笑,“這話你可別當(dāng)著蟒二爺?shù)拿嬲f,他那后腦勺和脖子可不答應(yīng)?!?/br> “他們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她又補(bǔ)充一句,“當(dāng)然,蟒二爺單方面挨打的打?!?/br> “那確實(shí)?!?/br> 他抬手指了指燈牌,道:“店名還是蟒二爺幫忙張羅著弄上去的呢?!?/br> “一開始,好像是叫王姐棒骨湯,但老有一幫嘴里不干凈的,喊王老板母夜叉。王老板一個人揍趴了店里的一大群,在局里做筆錄的時候,還在一個勁地強(qiáng)調(diào),她有名字,她叫王行西?!?/br> “但真等蟒二爺給她弄了個王行西掛墻上后,她又自己一個人站著,仰頭看了個把鐘頭,最后大半夜架了個梯子,給摘了下來。” “為什么要摘呀?” 祁妙看看燈牌,“我覺得王老板自己的名字也很好聽啊?!?/br> “可能……是心里有愧吧。”談靳楚猜測。 她懵懵懂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喝點(diǎn)兒?” “不了,不……” 祁妙猛地晃了一下腦袋。 “你怎么了?” 談靳楚立刻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上手摻住了她的胳膊。 祁妙也說不清楚,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意識徹底混亂之前,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談警官……” 她急促地喘著氣,渾身上下直冒冷汗,卻強(qiáng)撐著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逐漸渙散的一雙眼睛看向了東邊。 她問,“那條街上……是不是有一家酒吧……叫迷路人……” “是,”談靳楚罕見地有些著急,他掏出手機(jī)打120,“但你先別說話了,坐下休息?!?/br> 祁妙頃刻間汗津津的小手,抓著他的胳膊不放,“別管我……你快過去……” “三樓雜物間的……廁所,殺人了……” “什么?” 下一秒,身邊的人力氣頓失,“哐”地砸向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