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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蟲族做助眠主播后我爆紅了 第105節(jié)

    【直播開始了!不過還在會前準(zhǔn)備階段】

    【很久沒在軍部看到卡洛斯上將了,這看垃圾的眼神,讓我立刻回想起被支配的恐懼……】

    【……!】

    【?。?!】

    【有蟲看見了嗎!手慢了沒截到圖,那是戒指吧!??!】

    【別刷屏啊,左眼右眼都看到了】

    【好像是寶石戒指,很少看到這種款式[圖片]】

    【不是我說,名牌好端端地擺在那里,有親手去扶的必要嗎?上將一定是故意在鏡頭前秀吧,詭計多端!】

    【我打賭寧寧肯定戴著同款】

    大會開始后,網(wǎng)友的關(guān)注點才轉(zhuǎn)回會議內(nèi)容。

    【還有多久?我快睡著了】

    【投票在大會最后,起碼還有一小時】

    終于。

    “接下來,對第412次部分換屆候選蟲溫斯特·艾德蒙德,進行第二次投票確認(rèn)?!?/br>
    議長此話一出,會議廳內(nèi)眾議員的神色都凝重幾分,屏幕前的觀眾更是紛紛打起精神,一瞬不瞬地盯著直播畫面。

    “請投票?!?/br>
    攝像頭對準(zhǔn)了會議廳上方的懸浮光屏。議長話音落下,各議員的姓名之后陸續(xù)出現(xiàn)不同顏色的圖標(biāo)。

    星星點點的綠色亮起,夾雜著些許雜色,最后連成一片。

    短暫的安靜過后,議長開口宣布結(jié)果,一向冷靜從容的聲線中,居然罕見地含著幾分驚嘆,像在感慨這一歷史性的時刻。

    “58票贊成,9票反對,16票棄權(quán)。恭喜候選蟲溫斯特·艾德蒙德通過表決。”

    *

    經(jīng)過兩輪投票,溫斯特正式加入議會,成為上議院有史以來第一名雄蟲議員。

    塵埃落定后,原本被壓下的反對聲,卻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

    【溫斯特閣下的提案走的還是艾德蒙德家族的路子,其他資歷深厚的雌蟲更適合這個位置】

    【雄蟲閣下并不了解大多數(shù)蟲的生存情況,提出的很多意見都過于理想化,在競選階段看著花團錦簇,但幾乎不具備可行性】

    一開始,這些爭議原是不成體系的零碎聲音。直到溫斯特聯(lián)合艾德蒙德族勢力內(nèi)的議員,向上議院聯(lián)名呈交了一個新的提案——

    修改雄蟲保護法。

    提案一公布,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不是我說,幾百年才有一位雄蟲閣下想要參政,上議院的諸位陪著閣下玩玩也就罷了?,F(xiàn)在都涉及雄蟲保護法了,這是能隨意更改的內(nèi)容嗎??閣下心血來潮也就罷了,艾德蒙德的那些老蟲子怎么也任由他胡鬧?】

    【雄蟲享有的特權(quán)已經(jīng)夠多了,還要改?】

    【是我不懂溫斯特閣下的心,提案里大部分都是無關(guān)痛癢的改動?。烤退惆褤駱I(yè)平等寫進律法,也不會有雄蟲閣下去找工作】

    也有雄蟲在私蟲賬號上發(fā)聲。

    【這些條例有修改的必要嗎?這么久以來,我也沒有受限的感覺呀】

    【可別改來改去,最后把原有的福利削了】

    【雄保會雖然管得寬,但出發(fā)點是為我們好呀,溫斯特的主張有點太激進了】

    寧宴翻看這些評論的時候,正坐在溫斯特家中。滿屏是駁斥讓他有些不敢往下翻。他收起視線,轉(zhuǎn)頭勸道:“溫斯特,別生氣。”

    “‘生氣’?”溫斯特卻不甚在意的模樣,將這個詞噙在齒間體味片刻,繼而輕笑道,“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怒其不爭嗎?”

    “不應(yīng)該嗎?”寧宴猶豫著問。

    溫斯特?fù)u頭,并未表現(xiàn)出寧宴所擔(dān)心的憤怒或是難過,“我一直認(rèn)為,雄蟲并非生來如此,而是被規(guī)訓(xùn)成這幅模樣。”

    他將視線投向光屏,隨手點開一名雄蟲的評論區(qū)。其中滿是贊聲,都在夸這位閣下識大體、有分寸。

    “他們令你變得溫馴乖順,卻不會讓你覺察到異常,反而覺得自己大方得體、善解蟲意?!?/br>
    說這句話的時候,溫斯特眼中無可奈何之色一閃而過,眉宇間顯出一分淡淡的無力。

    縱使他成功打破雄蟲不得參政的那面墻,卻無法憑著一己之力,扭轉(zhuǎn)在上層中的孤立地位。

    寧宴望著溫斯特,一時啞然。片刻后,才道:“你上次說的議會演講,我現(xiàn)在開始準(zhǔn)備,還來得及嗎?”

    此前的閑聊中,溫斯特曾提及,想要讓寧宴以臨時蟲員的身份,在議會中對提案進行補充發(fā)言。但他了解寧宴的性格,也知道他無涉足政界,因而只是簡略地提了一句,便自己否決了。

    聞言,溫斯特怔愣一瞬,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寧宴,不必勉強自己。這本就不是一項能夠一蹴而就的事業(yè),或許得耗費幾代蟲的精力才能實現(xiàn),如今我在你的幫助下邁出了一小步,已經(jīng)是意料之外的進展了?!?/br>
    寧宴輕聲道:“可我想幫你走得再快些?!?/br>
    溫斯特與他對視,久久無言。

    那日之后,溫斯特令手下的蟲撰寫了初版發(fā)言稿,寧宴再進行增刪修改。將稿子發(fā)給溫斯特后,已經(jīng)是第五天的深夜,正卡在會議前夕。

    往常著時候,他已經(jīng)睡熟了。

    見雄蟲終于關(guān)掉光腦,卡洛斯問:“改好了嗎?”

    “嗯?!睂幯缑奸g有些倦意。

    “我現(xiàn)在把浴室的熱水放上,”卡洛斯把他抱過來,力道輕柔地為他揉按著太陽xue,“您泡個澡再睡?!?/br>
    等寧宴從浴室出來,已經(jīng)困得哈欠連天。

    卡洛斯正將一套西服從防塵罩中取出來。這是為次日演講所準(zhǔn)備的著裝。

    寧宴的決定做得突然,卡洛斯得知消息時,已經(jīng)來不及重新定制正裝。他之前給雄蟲準(zhǔn)備過幾套出席正式場合的衣服,只是一直沒機會穿,倒是在這時候派上用場。

    寧宴大病一場后,掉的秤還沒能完全養(yǎng)回來,西服腰身松了些??逅棺尣每p調(diào)整腰圍,改過的衣服剛被傭蟲送到臥室。

    聽到浴室開門聲,卡洛斯走上前,自然地接過毛巾,替他擦著滴水的發(fā)絲,一邊柔聲道:“頭發(fā)吹干之后,試一下衣服?!?/br>
    寧宴把臉埋進軍雌懷里,甕聲甕氣地“唔”一聲。

    雄蟲剛泡完澡,身體又軟又熱。替他吹頭發(fā)的時候,卡洛斯的五指穿插在柔軟黑發(fā)之間,淡淡馨香混著暖風(fēng),一蓬一蓬地往卡洛斯面上撲涌。

    關(guān)掉吹風(fēng)機,他把困得東倒西歪的小雄蟲抱起來,捧住臉,在唇上啄一口,哄道:“乖,我們試過衣服再睡?!?/br>
    “好。”寧宴把下巴擱在軍雌肩上,一副沒骨頭的模樣。

    卡洛斯低頭又親親他的臉蛋,才把衣服拿過來。

    耳邊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寧宴的肩上倏而一涼。他的浴袍被軍雌褪至腰際,隨后一件襯衫披上來。

    感受到卡洛斯正把什么東西往自己腿上套,寧宴才睜開眼,小聲嘀咕:“這是什么?”

    卡洛斯從背后將雄蟲環(huán)抱在懷中,見他不安分地亂動,騰出一只手扶住腿根:“別動?!?/br>
    耳畔的聲音低沉磁性,寧宴頓時清醒不少,同時看見,卡洛斯正在給自己扣襯衫夾。

    軍雌的動作十分規(guī)矩,擺在一旁的衣服也再正經(jīng)不過。但寧宴立刻想起不久前卡洛斯說過的某些混賬話。

    卡洛斯專心地為他換上全套西裝,才看見寧宴不自在地垂著腦袋,雙頰緋紅。

    他沒多想,只當(dāng)是雄蟲害羞了。

    寧宴站直后,卡洛斯替他抻平后擺的褶皺:“去照照鏡子?”

    寧宴點頭,跑到全身鏡前看了一圈,又噠噠噠跑回卡洛斯跟前:“很合身,換下來吧。”

    卡洛斯應(yīng)一聲,卻沒有立刻動作,伸臂將他的身形定在自己面前:“寧寧,讓我再看看。”

    寧宴最常穿的是休閑裝,這幾個月窩在家養(yǎng)身體,成日里套著家居服,抱在懷中軟乎乎的。

    此外,卡洛斯看過雄蟲穿著絲綢睡袍的模樣,還看過他不著寸縷、被情.欲浸染的模樣,卻是頭一回見他穿正裝。

    白皙肌膚在燈下流轉(zhuǎn)著光澤,比綢緞還要細(xì)膩,眼睫微斂,神色淡淡,襯得周身氣質(zhì)愈發(fā)矜貴。

    如同一塊色澤溫潤的冷玉。

    但卡洛斯知道,寧宴這幅表情,只是因為想睡覺了。他有些想笑,于是不再耽擱,著手幫他換回睡袍。

    寧宴的腦袋一挨著枕頭,迷迷糊糊道一句“晚安”,很快便睡著了。

    卡洛斯望著雄蟲的側(cè)顏,心軟成一灘水,同時隱隱發(fā)澀。

    穿著西裝的模樣,若是只給他看就好了。

    又過了片刻,他無聲長吁出一口氣,輕吻過寧宴的發(fā)心,隨后也閉上眼。

    罷了。

    他已經(jīng)擁有了許多獨家私藏,從今往后,與懷中雄蟲更是有無限可能。

    那么耀眼的模樣,應(yīng)該讓所有蟲都看到。

    *

    上議院白色大理石樓外守著一群長槍短炮的記者,遠(yuǎn)遠(yuǎn)看到艾德蒙德的飛行器降落,紛紛舉起攝像機,將鏡頭對準(zhǔn)車隊中央。

    車門開啟時,艾德蒙德族中一名雌蟲議員已經(jīng)站在一旁,微微欠身,等待攙扶雄蟲。

    警戒線外,記者紛紛將鏡頭對準(zhǔn)那架飛行器。

    廂門內(nèi)探出一只修長骨感的手,卻沒有搭上雌蟲的胳膊,而是停在半空中,做出一個制止的手勢。

    雌蟲退開后,溫斯特干脆利落地下了飛行器,轉(zhuǎn)身朝著車廂內(nèi)伸出手。

    寧宴搭著溫斯特的手走下車。

    時隔兩個月,他在風(fēng)波后首次現(xiàn)身,面容清雋,姿態(tài)從容,雖然比之從前稍顯羸弱,但不難看出恢復(fù)得很好。

    遠(yuǎn)處的閃光燈登時亮成一片,快門聲不絕于耳。

    寧宴一驚,下意識想要抬眼望過去,被溫斯特先一步制止。

    “不用理他們,我們直接進去?!?/br>
    會場坐席呈半弧形,階梯狀逐漸下沉。底部主席臺位列中央,兩塊光屏一左一右懸浮在空中。

    接引蟲等在廳外,將溫斯特引向他的席位。

    已經(jīng)到場的議員紛紛上前向恭賀。保守派中最為頑固的老雌蟲,之前連投了兩輪否定票,多次在公開場合聲稱堅決反對雄蟲參政,此刻迫于禮節(jié),也不得不向雄蟲閣下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