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蟲族做助眠主播后我爆紅了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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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不適讓寧宴的思維都遲滯了,慢半拍地應一聲“好”,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似的,依言脫了鞋襪。 他把小半張臉都埋進被子里,黑發(fā)散亂地鋪在枕套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卡洛斯,仿佛在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卡洛斯心疼之余,心口卻涌上一股陌生而柔軟的情緒,柔聲道:“閣下,睡吧?!?/br> 雄蟲的眼睫輕眨幾下,乖乖合上了。 片刻后,空氣陡然一輕,低沉的嗡鳴聲自遠而至,輕輕裹住艦身。星艦終于駛出蟲洞,回歸了普通航道。 卡洛斯經歷過無數(shù)次的蟲洞躍遷,從來沒體驗過不良反應。即使有同僚說會感到胸悶氣短,但也只是再輕微不過的癥狀。 像寧宴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但星艦才駛過第一個蟲洞,卡洛斯擔心后面雄蟲再出現(xiàn)不適,索性讓下屬把光腦和需要批復的文件取來,在房內的小桌前坐下辦公。 卡洛斯很快處理完新郵件,正在安排回到帝都星后的工作。他聽見寧宴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綿長,抬眼望去,看到了雄蟲安靜的睡顏。 不知過了多久,熟悉的寂靜再次降臨??逅沽⒖滔虼采系男巯x投去視線。 寧宴漸漸皺起眉,睡夢中翻了個身,在薄被下蜷縮起來,是一個看上去不太有安全感的睡姿。藥物作用下,他雖然睡得不安穩(wěn),但好歹沒被鬧醒。 難道雄蟲的躍遷反應都比較大?卡洛斯想到這里,給波昂發(fā)了一條消息詢問,立刻得到否定的回答。 bonn:“沒有啊,我每次坐星艦都提前吃藥,什么事也沒有?!?/br> 那就是小雄子體質太弱了??逅乖诤罄m(xù)安排中,加入一項給寧宴調養(yǎng)身體的待辦事宜。 …… 寧宴睜眼的時候,上將正在伏案工作,似乎是覺察到他呼吸節(jié)奏的細微變化,立刻看過來:“還難受嗎?” 寧宴睡著時做了個夢,醒來后大腦有些昏沉。他看到桌上擺著光腦和文件,便知道對方一直守在這里。 “我好多了……麻煩你一直守著我。” 初醒時的聲音透著沙啞??逅蛊鹕淼顾?,等寧宴喝過幾口后,又無比自然地接過剩下半杯水,放回桌上。 寧宴這會兒清醒了,總算覺察出一絲不對勁:“上將,你不用這樣照顧我的?!?/br> 卡洛斯坦然道:“閣下是軍部的重要合作方,聯(lián)合研究所的諸位還在翹首以待地等著您。我身為負責蟲,自然要負責到底?!?/br> 是這樣的嗎? 寧宴被這個理由說服了,見卡洛斯繼續(xù)處理公務,于是也將心頭的一點兒違和感忽略了,調開視線,漫無目的地在房內看了一圈,目光最終停留在床邊的舷窗上。 舷窗采用的是防輻射濾光材質,不僅可以隨意欣賞艦外的景色,還相當清晰。 寧宴發(fā)現(xiàn)遠處有一顆蔚藍色星球,呼吸驀地一滯。 “那是什么星球?” 卡洛斯聞言,順著寧宴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很快在記憶中搜索出答案:“第三星系的r-734能源星?!?/br> “能源星……”寧宴喃喃著,重復了一遍,“上面沒有蟲嗎?” “有負責開采的工蟲。除此之外,能源星上一般沒有常住蟲口。” 寧宴點點頭,又將臉轉向舷窗的方向,望著那顆藍色星球。 方才的睡夢中,他夢到了自己第一次獨自乘飛機上大學的場景。 由于沒有經驗,訂票太晚,當時寧宴只買到一趟紅眼航班,上了飛機蒙頭就睡。當他迷迷糊糊醒來時,機艙內一片安靜,鄰座乘客睡得東倒西歪。寧宴轉過身,看到舷窗外云層的盡頭,天際線被暈染為明亮的橘色,一輪圓日從蔚藍與燦金的交界處升起,蕩開澄亮的光。 那是寧宴第一次離鄉(xiāng),也是最后一次。從此他再也沒有回過這個看著他長大的小縣城。 彼時的寧宴怔怔望著萬米高空之上的日出,云層之下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故鄉(xiāng);正如此刻,他怔怔望著那顆肖似地球的能源星漸漸遠去,最終從舷窗的視野中消失不見。 卡洛斯見他無來由地沉默下來,“怎么了?” 寧宴搖搖頭:“沒什么。就是有點……想家了?!?/br> 他擁著被子發(fā)了一會兒呆,然后打開終端。 卡洛斯看到自己腕上終端的消息提示燈亮了一下,不動聲色道:“我出去接個通訊?!?/br> 寧宴本想說“不用麻煩”,轉念一想軍機要事也不是他能聽的,于是點頭:“好的。” 卡洛斯出去后,寧宴繼續(xù)打字。 寧寧:“我已經在路上了?!?/br> 對面秒回。 科爾:“快到了嗎?” 寧宴看了看時間。 寧寧:“還有兩個小時?!?/br> 科爾:“好。在星艦上無聊嗎?” 寧寧:“暈躍遷不舒服,剛才吃過藥睡了一覺,夢到以前的事情,有點想家了?!?/br> 科爾:“寧寧,剛走就開始想家嗎?” 寧寧:“不是啦,我其實有四五年沒回家了。到外地讀書之后就留在那邊。雄父雌父很早就去世了,和親戚也幾乎不來往,沒有回去的理由?!?/br> 消息發(fā)出去之后,寧宴才后知后覺地擔心起來。 雖然他和原身外貌相同、身世相仿,但這段話只要被現(xiàn)實中認識“寧宴”的蟲知道,就能輕易聽出紕漏。 家中之事不可說,昨日之苦不可說。就這么將本該徹底塵封的往事說出口,太過輕率了。 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回復,對面隔了一會兒才發(fā)來消息。 科爾:“抱歉……” 寧寧:“沒關系,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啦,只是今天遠行,忽然有些感慨?!?/br> 科爾:“既然這段時間不直播,要不要回去看看?” 這下輪到寧宴遲疑了,許久才打出三個字。 寧寧:“太遠了?!?/br> 也回不去了。 他又往舷窗外望去。那顆黯淡的能源星已經徹底被甩在身后,湮沒于無數(shù)星光之中。 明明星艦并沒有駛入蟲洞,寧宴的心口卻一陣發(fā)悶。他抱著終端,又在無意識間將自己蜷成一團,一個字一個字地打著。 寧寧:“可以叫你科爾叔叔嗎?” 或許不是他輕率,而是在他穿進這個陌生而荒謬的世界后,作為“網(wǎng)友”的科爾,本該是虛無縹緲的存在,卻給了他許多慰藉,也隱隱填補著寧宴經年累月間缺失的、一直渴望的包容與關懷。 科爾:“只要你愿意,怎么稱呼都可以。想叫亂碼老板也可以?!?/br> 覺察到氣氛有些凝滯,對方破天荒開了個玩笑。 寧宴捂著被子,悶悶地笑了一聲。 寧寧:“好的,科爾叔叔。” 卡洛斯的這個通訊打了很久,直到最后一次蟲洞躍遷才結束。進門后,他第一時間去看寧宴的臉色。 大概是適應了,寧宴沒再出現(xiàn)明顯的反應。 他注意到卡洛斯進門時,一只手正搭在頸間黑色金屬環(huán)的卡扣上,顯然是剛剛才戴上。 寧宴一回想,發(fā)覺對方只要和自己處在同一空間就會戴上頸環(huán),但哪怕只是離開片刻,也會馬上摘下。 他問卡洛斯:“戴著抑能頸環(huán)的時候,會不舒服嗎?” “身體上沒有,但精神力會感到拘束?!?/br> 事實上,對軍雌來說,精神力的受限比身體上的痛苦更難以忍受。 雙方都沉默下來,寧宴若有所思。 卡洛斯則是在想:到底多遠的距離,能夠比木南星到帝都星還遠? 第20章 星艦??吭趯9┸姴渴褂玫臉O光三號星港。 此時正是帝都星的黃昏,港口內??恐鴰姿覠o蟲的星艦,盡數(shù)為暮色所覆。地面全線戒嚴,除了前來接引的一隊軍雌,并無任何閑蟲。 寧宴跟在卡洛斯身后,走出登艦廊橋,為首的軍雌立刻迎上來,先對著上將行了一個軍禮,隨后轉向寧宴。 “寧宴閣下,很高興見到您。我是第三軍中校凱度,也是卡洛斯上將的副官?!?/br> 出發(fā)前,卡洛斯已經向寧宴解釋過,他在帝都星的長期住所還在物色中。聯(lián)合研究所內辟有一片住宅區(qū),供研究蟲員及其家屬居住。只不過所內成婚的雌蟲大多選擇每日往來通勤,只有少數(shù)單身雌蟲居住。 軍部為寧宴在其中安排了一套復式,供他暫時居住。 軍用飛行器一路駛入研究所住宅區(qū)。進門前,卡洛斯向一個同行的研究員叮囑了什么,那位名叫埃德加的亞雌隨后朝寧宴走來。 “閣下,家政機器蟲已經準備好了簡餐,要不要吃一些?” 埃德加是精神力部門最早的研究員之一,寧宴住院期間和他聊過很多,如今也算熟稔。 不知道雄蟲自己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但卡洛斯早就注意到,寧宴在年長者面前會變得相當乖巧,比如伊恩醫(yī)生,比如埃德加。 星艦剛駛入中央星系的時候,寧宴喝了半管營養(yǎng)液,這會兒其實沒什么胃口,但被埃德加又勸了幾句,還是點頭了。 復式內所有家具一應俱全,連衣柜里未拆封的衣服都是按照雄蟲的尺寸準備的。其他雌蟲離開前,將大包小包搬進樓上的工作室。 其中大部分是從木南星帶來的設備和道具。為了防止運輸過程中的碰撞,麥克風和模型都被拆開放置。 二樓是閣樓設計,將近一半的空間處在斜頂下方。工作臺桌面直接嵌在墻上,長長的一條。寧宴把組裝好的頭部模型、雙耳模型、以及光腦和各種道具挨個擺在桌上。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快遞,寧宴得知住址后直接寄到了研究所門口。小盒是寧宴添置的新道具,還有幾個大箱子里,分別是攝像機和打光燈。 寧宴用支架把攝像頭固定在桌面上方,讓工作區(qū)域在相機視野的正中央,也確保坐在桌前的自己除了一雙手,衣角和發(fā)頂都不會入鏡。打光燈則一左一右立在兩側。 連上人頭模型和光腦,寧宴戴上監(jiān)聽耳機,先做了一套觸發(fā)音調試設備,順便恢復手感。 半個小時后,寧宴放下手中的挖耳勺,顧不上清理仿真耳道中糊著的太空泥,先結束了收音錄制,坐到光腦前查看視頻。 錄制效果非常理想。寧宴正精益求精地調整著左側打光燈的擺放角度,卻不知碰到了哪里,頭頂傳來“唰”的輕響。 緊挨著工作臺上方的斜頂上,有一個不明顯的方形輪廓,被觸動開關后,方形從中線處斷開,兩塊擋板緩緩縮進墻面,露出一個向外突出巨大的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