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
書迷正在閱讀:在蟲族做助眠主播后我爆紅了、我在星際神話血脈復蘇、救命!我吃了野菌子能通靈、和離后養(yǎng)崽日常、春枝不駐[雙重生]、和紈绔世子聯(lián)手后、我在戀綜拆cp、女主和反派魔龍he了、穿成炮灰菟絲花后我爆紅了、等等,這題我熟
接到賜婚圣旨時,盛南微如同一旁的玉鶴般凝跪在地久久沒起身。 怎會要她嫁給皇四子裕王?此前竟沒有一點的風聲。她在侍女的攙扶下起身,一語難言地望向父親。 盛公悵然道:“既然是圣上的旨意,必定是深思熟慮過的。已如此,在家好生準備成婚事宜吧。” 盛南微心懷揣揣,讓貼身侍女玉蟬去宮里傳話,約松陽公主一聚。 兩人一見面,松陽便逗趣道:“咱們以后可是姑嫂了?!?/br> “松陽?!笔⒛衔⒑苁遣话?,絞著襦裙的手都沁了層汗,她紅著眼梢咬著唇,難以啟齒道:“裕王殿下,是個什么樣的人?” 見她如此局促,松陽拉過她挽住,“我四哥長得跟潘郎似的,多少女子巴巴地想做裕王妃呀?而且四哥剛及冠就封王了,一般都是得有軍功或者成婚后才能被抬舉,可見他人品貴重。不然,我第一個去父皇那兒反對,可不能委屈了你?!?/br> 雖說盛南微是深閨中的世家女,有各種禮節(jié)拘著不能在外走動??梢泊_實有所耳聞,都說裕王絕世無雙,不僅模樣軒然霞舉,文武騎射也樣樣出眾。自大皇子出事后,屬他最得圣心。 “聽母妃說,本想把你賜婚給裴昔年的,但父皇覺得昔年總是征戰(zhàn),怕委屈了你,還是嫁給我四哥妥帖?!?/br> 盛南微聽著,便也覺得這份旨意并不算意外了。 可松陽接下來的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般讓她心驚,“不過,右相極力要求把他家韓雪寧也嫁給四哥,你倆得一起進府了?!?/br> “當真?”盛南微揪著一顆心,眸光微爍地望向松陽。 “可不是!那個韓雪寧野蠻無理,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松陽踢開腳邊擋路的石子,忿忿道:“她從小就喜歡跟我們爭高低,仗著自己父親是丞相就多了不起似的!我還是公主呢!都沒像她那樣驕縱跋扈。她就是幾年前進宮見到我四哥以后整個人恨不得撲上去,又是呈請她姑母宣妃娘娘,又是要她父親上書,非我四哥不可?!?/br> 盛南微磨了磨嘴唇,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她喃喃自語道:“抗旨..........是不可能的了。” “嗯?”松陽沒聽清她說的話,轉過頭扶住她的肩膀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絕對會護著你的!她敢對你無禮,我就搬去裕王府看著她,我倒要看看她幾個膽兒敢,” 她話未說完,迎面就碰上了千嬌百媚的韓雪寧,一頭的金釵玉簪又穿了一身銀珠紅大氅,很是招搖過市。 “喲?這不是南微嗎?” 盛南微眉眼淺淡地頷首,正準備就此離去,便被韓雪寧伸手攔住了去處,“怎么?在琴院文館里就一直跟我爭魁首,如今賜婚,也不依不饒地追在我身后要一起嫁給晏辭,你可真不饒我?!?/br> 她本就長得張揚,頗有些許異域女郎的媚態(tài),刻薄起來更是鳳眼囂張,惹人不虞。 盛南微自知氣勢敵不過,也無意跟她爭口舌,便淡淡道:“我想你是誤會了,賜婚是圣上旨意,并非我所求?!?/br> 韓雪寧傲氣地睨著她,“是嗎?誰不知道圣上把你寶貝得跟親生公主似的,又是破例給你未出閣前就襲郡主封號,又是將東萊國進貢的稀世東珠賜給你,還給你母親的氏族抬了爵,真是好福氣啊。” 說著她攏了攏垂在腦后的發(fā)髻,怪聲道:“我就說之前那么多提親的你怎么不表態(tài),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盛南微被奚落得面色凝白,尋不出話來反駁,正暗自吞著委屈。就聽到一旁的松陽訓斥道:“這話我可聽不懂,你是在意指南微左右圣意嗎?” “是貴妃娘娘與我父親說媒,讓我嫁與裕王殿下。”韓雪寧半點不怵,毫無君臣之禮反駁道:“這你還不明白嗎?我與殿下兩小無猜,情投意合。你嫁進來不覺得自己很多余嗎?哦,我倒是忘了。你纖纖弱質,風一吹都能摔了,圣上體恤你,給你免了逢年過節(jié)進宮請安的禮。打春節(jié)那天是你第一次進宮,你怕是連王爺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吧?” 見她眼含水光,當真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只可惜落在韓雪寧眼里甚是討厭,于是她言辭愈發(fā)過分道:“莫說皇室了,哪怕是尋常人家都在意子嗣。你身子骨不好,怕是難生養(yǎng),未免落得難堪,待入府后,你就安安分分呆上個一年半載,我自會找機會稟明殿下為你說情,趁早把你遣回母家去?!?/br> 松陽一聽這話,立馬火竄眉毛作勢要教訓她,“你!” “殿下?!彼氖膛疄懭笖r下公主,上前一步在幾人之間矮身行大禮,向自家主子賠罪:“雪寧小姐見到公主與郡主未曾行禮問安,出言冒犯,還請二位息怒?!?/br> 韓雪寧一下臉透紅,站在一側的侍女唯唯諾諾地拉了拉她:“小姐,您,您確實該向公主行禮,還有郡........” “放肆!”韓雪寧一巴掌甩向侍女,惱羞成怒道:“輪得著你多嘴?” “罷了。”松陽拂袖把住盛南微的手,“人家是右相的愛女,怕不是從來沒把我們這些公主皇子放在眼里過,真不知道我四哥以后會過什么苦日子?!?/br> 說完便領著神色凝重的盛南微離開,留下了急頭白臉的韓雪寧。 回到琴鶴府后,盛南微坐在梳妝臺上,冰涼的手指貼了貼自己慘淡的臉頰,心如磐石壓枯井。 她迎著搖曳燭光,濃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恰巧讓人看不清眼里朦朧的淚意。 “玉蟬,伺候筆墨。”盛南微清柔的聲線微顫,拿過筆的手更是不穩(wěn)。 玉蟬站在一側看完她寫下的訣別信后,噗咚一聲跪地規(guī)勸道:“小姐!這可使不得!要是逃婚了,老爺會受責罰的!” 如若她就這么走了,必定會連累家族,她明白這個理,可韓雪寧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扎進了她的心。 即使她與嘉瑞情分淺薄,可她一直聽說父母恩愛無疑。嘉瑞早逝后,盛公未曾再娶,也不避諱說起往事,在耳濡目染下盛南微從小就立志必得嫁與一心人。 接到圣旨后她雖絕望,但明白不可違抗。可要她去面對紛雜的斗爭與非議白眼,她不愿。 燭火隨風燃燒,輝光落進她水光楚楚的眸子里,更添哀傷,“母親是在湖州天因寺求得姻緣簽后與父親相遇,若是我求得上簽,或許能遇上真正的一心人就此結束這段孽緣,豈不好?” 玉蟬惶恐極了,話是這么說,可她這封書信分明是抗旨逃婚要與盛公永世不得相見。 盛南微將書信封好,摘下窗邊初綻的玉蘭,壓在信上,喃喃道:“為女不孝,愿以玉蘭明志,此生孑然玉潔,定不負父親教誨?!?/br> 趁著月色濃重,盛南微換上男裝對著盛公所在的廂房叩拜后,從偏門逃離。 她們找了間客棧休息,直至第二日清晨,才出城門找到一家驛站打聽車馬價錢。 “掌柜的,雇輛馬車再配一車夫去湖州,多少銀兩?” 掌柜的打眼一看盛南微,從這身月白色錦袍端詳?shù)剿橛裰ヌm般的樣貌,立馬胡亂撥了撥算盤,“公子,您要去湖州的話,一車一馬一車夫,來回二兩?!?/br> 盛南微隨即就從玉帶里掏出碎銀拍在桌上,掌柜的連忙收起,殷勤地引她去前院裝行囊。 臨了了,掌柜的拍了拍馬屁股,作揖拜別:“這車夫對湖州一帶熟得很,公子您就請好吧!” 車馬顛簸前行著,盛南微撩開車簾看向沿路的好山好水,滿腹的心事暫且淡了,眉眼化開無限欣喜。 玉蟬自幼就跟著她,只要小姐高興她就高興。 行至黃昏才進了城,街頭巷尾熱鬧得很,像是有什么喜事。車夫勒馬停下,敲了敲車門說道:“公子,前面是慶州。天快黑了,走山路不安全,咱們先在此處找家客棧歇息,明日再啟程?!?/br> 兩人跳下馬車后,找到客棧老板問道:“掌柜的,你們這兒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老板放下算盤,琢磨道:“咱們這兒也沒什么好玩的。就是前街的米湯羊rou挺出名,您要是喜甜食,還有紅糖餅可一嘗?!?/br> 說著外面突然炸起鞭炮聲,盛南微好奇地往外探了探。 老板解釋道:“今晚啊,武家公子娶親,聽說娶的是太妃家的外侄女兒,外頭吹鑼打鼓一天了!武公設宴款待,咱們肯定進不去,但武公在前街發(fā)放喜餅喜糖,我正準備一會兒帶著小女湊熱鬧去,還有武術表演呢!你們可前去看看!” “真的?。∥湫g表演!”玉蟬兩眼放光,拉了拉同樣驚喜的盛南微。 “是??!這武家娶貴女,老大陣仗了!聽說京城還來了不少官員侯爵慶賀呢!誒唷,我這,要不先收賬趕緊去看看,晚了可就拿不到喜餅了?!?/br> 老板還在絮絮叨叨說著話,兩人已經(jīng)跑沒了影。 打聽了前街的位置后,玉蟬買了兩個紅糖餅,她們混在奔走嬉鬧的人群中不疾不徐地往前街走去。 剛進街頭,就看到不遠處正在表演噴火雜耍,人流如水,摩肩接踵。盛南微被擁擠的人群推著向前挪,萬分艱難地攥緊了玉蟬才不至于走失。 此時臺上人忽然從籠子里拎出一只金絲猴,這可把臺下人激動壞了。人潮一下喧囂起來,盛南微不慎被四面八方的人推擠,腳下一趔趄傾身撞到了身前人。 那人生的得高大,體魄似勁松,一下撞得瓷實,她捂住腦門兒呼痛。 男子回身看向垂頭捂腦的盛南微,他眸色一怔,心想:盛南微?她怎會在此地?怎還裝成男子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