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他人人喊打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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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對著信仔細(xì)研讀一番,燕遲才發(fā)現(xiàn)些許異常。那信雖字跡潦草,可幾處卻是用左手書寫,比劃生頓,因此混入其中也不覺突兀。 察覺到背后之人語氣一頓,季懷真敏感追問:“如何?” 燕遲又道:“他說,說我哥不可小覷,若是露餡,陸可除。還說李峁不可成事,不可指望……”燕遲一頓,繼而困惑道,“他最后又加了一句,說,‘陸太固執(zhí),慧極必傷’?!?/br> 這封信明顯前后矛盾。 季懷真猛地坐直了,想也不想,低聲道:“不可能,陸錚說不出要除掉陸拾遺這樣的話?!闭f罷,便劈手奪過那信,奈何不認(rèn)字,皺眉研究半天,雖認(rèn)得幾個(gè),卻連不成句子,回頭一看燕遲,酸道,“而且有你在,我還能真殺了陸拾遺不成,我可怕你與我撕破臉皮。” 燕遲冤枉道:“你又發(fā)什么瘋?!彼肓艘幌?,又看向季懷真,揶揄道:“看來你們齊人都心知肚明李峁不可成事,那為何當(dāng)初又都暗中扶持李峁?” 季懷真譏諷道:“矮子里拔高個(gè)罷了,李峁若想穩(wěn)坐龍椅,一要有賢臣輔佐,二要有將帥可為之領(lǐng)兵,從前一有陸拾遺二有梁崇光,如今他占得哪兩樣?估計(jì)連手里的兵都是臨時(shí)征來的,軍餉還不知要如何解決,撐不了多久……”話音一落,才反應(yīng)過來一二,看向燕遲,笑道:“殿下想從我口中探得什么話?” 見被識破,燕遲也不隱瞞,只笑道:“我總覺得李峁是個(gè)有自知之明之人?!?/br> 季懷真哼笑兩聲,指著信又道:“再給我念一遍?!?/br> 燕遲依言照,季懷真聽罷,久久不語,忽的一怔,搖頭苦笑,低聲道:“這樣的爹怎得就沒落到我頭上。” 話里話外,竟隱隱帶著艷羨。 季懷真把信收起:“行了,陸錚話里的意思我聽明白了。殿下,該就寢了。”燕遲還要再問,季懷真卻抱了上來,全身重量壓在燕遲身上。燕遲無奈,知道再問下去也無用,二指一彈,以指風(fēng)將燭火滅去。 季懷真耍賴般躺在燕遲胸前,平靜道:“真就拿定注意了?” 燕遲沒有吭聲。 季懷真又道:“……你說你大哥在想什么,他若是怕你與他爭奪,直接殺了你不是省事許多。不過他那人,當(dāng)真難纏,說不定你不爭,他反倒對你更加警惕提防,日夜防備,那才是真麻煩,索性擺在臺面上,他反倒一時(shí)三刻不敢輕舉妄動?!?/br> 過了很久,燕遲才道:“他一直是這樣的?!?/br> 季懷真沒太聽明白,也沒有再追問,枕在他身上,聽著那心跳有力的跳動,漸漸閉眼睡去,已近有兩年時(shí)間沒這樣安眠好夢過。 翌日一早,季懷真先醒,轉(zhuǎn)身一看,見燕遲還睡著,方躡手躡腳下床,走到桌旁。 昨夜燕遲教他認(rèn)字時(shí)隨手寫下的幾張紙還在。季懷真隨手捻起一張,上面寫著的三個(gè)字中他只認(rèn)得一個(gè)“村”字,若有所思地看著,半晌過后,方無奈一笑,搖了搖頭,輕聲罵道:“小騙子,我才不信?!?/br> 紙?jiān)俜畔聲r(shí),季懷真眼中已平添幾分眷戀不舍,更多的卻是視死如歸的釋然。 這復(fù)雜情緒在他眼中一閃而過,很快消失不見。季懷真又恢復(fù)常態(tài),轉(zhuǎn)身走回榻上,正要把人叫醒,手腕卻突然被拽住。燕遲將人卷回被中,翻身抱著,半夢半醒道:“去哪里?” 季懷真道:“去看看阿全?!?/br> 燕遲帶著nongnong鼻音嗯了聲,卻沒撒手,季懷真回頭一看,見他眼睛仍閉著,就知他還未真正清醒。燕遲又擒著季懷真的右手撈在胸口前,疲倦道:“手怎么傷的?” 季懷真一笑,還是那個(gè)說法。 “先前不都告訴你了,督戰(zhàn)時(shí)留下的?!彼噙t散在榻上的長發(fā),將人輕輕推了推,不客氣道:“殿下,該起了,你不起,我也要起,你打算何時(shí)撒手?” 燕遲沒理他,又將人往懷中一摟,昨夜那根將人折騰的精疲力竭的東西此刻依舊精神奕奕地抵在季懷真的大腿上。燕遲下意識頂撞著他,鼻尖抵在季懷真脖子上磨蹭,沉迷地嗅他,已是撈起季懷真的一條腿,換了個(gè)姿勢躍躍欲試。 他嘴里呢喃道:“以后不要作惡了,不要再殺人了?!?/br> 季懷真嗤笑一聲:“這哪里又是我能做主的事,有些人一生下來,命數(shù)就定了。我作惡,你便替我多做些好事,我們善惡相抵?!?/br> 也不知燕遲聽見了沒,自顧自地解開季懷真剛穿好的衣裳,低頭掰開季懷真一張硬嘴親了上來,手伸到下頭去握住自己的東西緩緩抵入。誰知進(jìn)到一半,燕遲不知聽見什么,臉色大變,低罵了聲,慌忙退出。 下一刻,房門被人推開。 一個(gè)小小的身影走進(jìn)來,二人手忙腳亂分開,季懷真整理衣服,燕遲拉過被子蓋住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阿全仰著頭走進(jìn)來,看著二人脆生生道:“爹,舅,你們怎么還不起。” 說罷,又意識到什么,無辜道:“哦,原來你們昨夜睡在一起,為何不帶我,為何把我丟給白雪jiejie。”一看燕遲,“咦,爹,你怎么沒穿衣服。” “舅舅,人家好久沒有看見你,好想你,我好怕?!比鐾陭桑鸵缴吓?,想讓季懷真抱著他。 燕遲慌忙伸手一攔,一手牢牢壓著鋪蓋,面紅耳赤,狼狽不堪。偏得阿全犯了倔,進(jìn)來時(shí)看見二人抱在一處,便也要加入,燕遲在左攔,他便往右爬,燕遲撲到右邊,他又往左鉆。最后燕遲有些崩潰,朝一旁好整以暇看笑話的人咬牙切齒地叫道:“季懷真!” 季懷真這才上前,將阿全一抱,信口胡謅道:“你爹病了,舅舅給他治病呢。” 燕遲:“……” 一聽治病,阿全嚇得打了個(gè)激靈。 “治???爹得了什么病,治病的時(shí)候竟不能穿衣服?!?/br> “這病可不好治,每隔一兩日就要犯一次,有時(shí)一日一犯,有時(shí)一日犯上好幾次,發(fā)作一次要一兩個(gè)時(shí)辰,你爹每次發(fā)病時(shí)就大汗不止,力大無窮,渾身冒熱氣。嘴里還求著舅舅幫幫他,救救他。” “啊,出汗?怪不得爹不穿衣服?!?/br> 燕遲眼前發(fā)黑,只想罵人,然而一看季懷真抱著阿全一瘸一拐往外走的背影,竟又是什么都說不出了,眼中只柔情蜜意,看著二人逐漸遠(yuǎn)去,心中是萬分憐惜,然而下一刻又不知想到什么,目光漸漸沉下,平添了幾分冷意。 二人一出去,就迎面撞見烏蘭。 這廝先前連著兩次違抗軍令偷跑回臨安留在燕遲身邊,回到上京只好繞著他爹走,生怕被他爹抓去一頓連抽帶打,無處可去,便跟著留在季宅。昨夜席散之后,專門挑了瀛禾隔壁的屋子住進(jìn)去,想著若他爹來揍他,也好讓瀛禾求情。 誰知前半夜被折磨得無法入睡,聽著床榻有規(guī)律地撞擊著墻面,簡直要抓狂,想沖出去罵人,一想自己正有求于人,便忍氣吞聲,結(jié)果后半夜瀛禾消停了,季懷真又叫起來。 那叫聲放肆yin靡,越發(fā)旁若無人,好似被yin鬼上身。 烏蘭心想,瀛禾罵不得,季懷真還罵不得? 當(dāng)即穿好衣服,嘴里罵著“欺人太甚,這罪誰愛忍誰忍!”,怒氣沖沖走到二人房門口,憤怒一拍,又一拍,屋中意亂情迷,無人響應(yīng)。烏蘭氣急敗壞,湊近了去聽,越聽表情越怪,過不一會兒,收了手,面紅耳赤,浮想聯(lián)翩地走了。 今日一早,烏蘭頂著兩個(gè)黑眼圈起床,一出門冤家路窄,和抱著阿全的季懷真撞了個(gè)正著。 他看著阿全冷冷一笑,明白了什么,譏諷道:“不愧是季大人的外甥,跟季大人一樣會演戲,還騙我是小女娘?!?/br> 阿全又嚇得抖了一抖,把臉埋在季懷真懷里,只露出一個(gè)rou乎乎的背。 烏蘭氣不打一處來,將阿全從季懷真懷里扯出,不服氣道:“你怕我?” 阿全喉結(jié)咽了咽,盯著烏蘭臉上那道自眉心貫穿下來的可怕傷疤,努力睜大眼睛,虛聲道:“沒……沒,沒……有……啊……我我我,我沒有怕你啊?!?/br> 然而仔細(xì)一看,那小小身軀瑟瑟發(fā)抖,抖若篩糠,像只被人拎起后四肢發(fā)顫的狗崽子,只想讓季懷真再把他抱得緊一點(diǎn),最好把全身都給遮住。 就在這時(shí),背后一道聲音傳來。 “烏蘭,去抱著阿全找白雪姑娘,我有些話要與季大人說?!?/br> 瀛禾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起了,離開季府前要見季懷真一面。他懶懶散散,外袍虛虛披在身上,渾身一股饜足氣息,見二人看過來,才不慌不忙地整理衣服,將系帶系好。 烏蘭不知想起什么,臉色一黑,罵道:“都一個(gè)德行?!?/br> 說罷,嘴里嘀咕著什么,不顧阿全委屈驚恐的眼神,抱著他走了。 瀛禾盯著季懷真,調(diào)侃道:“季大人好嗓子?!?/br> 季懷真謙虛一笑,沒臉沒皮道:“昨夜還不值一提。” 他往季懷真身后看了眼,問道:“老七還沒起?” 季懷真搖了搖頭,突然道:“我這宅子南邊的偏院里有處竹林,經(jīng)此一難,也不知還有多少活著,想吃筍了?!?/br> 瀛禾一笑,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跟著季懷真離開。 此處是季懷真的宅子,哪里有何陳設(shè),哪里的小路又通往何處,他比誰都清楚。二人一路無話,來到往南的一處偏遠(yuǎn)。里頭幽深僻靜,不少出積了灰,看來瀛禾帶著陸拾遺住進(jìn)來以后并未涉足過此地。 瀛禾指著地上幾個(gè)冒頭裹著紫衣的筍尖道:“季大人還有口福。” 季懷真從懷中掏出一個(gè)物件來,交給瀛禾:“物歸原主?!?/br> 那是一枚缺口的玉玨,上面刻著一條魚。 瀛禾并未接過,搖頭笑道:“知道你一直想要,就歸你了,反正他也再用不上,不過季大人既提到物歸原主,正好我也有一東西要交予季大人。” 第117章 “什么東西?” 季懷真洗耳恭聽。 瀛禾笑了一笑,掏出一塊腰牌,上面掛著串黃銅鑰匙。 這東西季懷真再熟悉不過,乃是芳菲盡閣的鑰匙。他眼睛瞇了瞇,假裝不明白瀛禾是什么意思,問道:“這是何意?” 見他不接,瀛禾就強(qiáng)行拉過季懷真的手,把鑰匙往他掌心一放,便自顧自地去挖筍。他撩起下擺塞進(jìn)腰帶中,大刀闊斧地坐在地上,十指毫不在意地插進(jìn)泥中,動作十分熟練。 瞥見季懷真意外神色,瀛禾便笑道:“從前在上京時(shí)伙食不太好,老七嘴巴饞,脾氣倔,餓肚子也不肯說,我經(jīng)常進(jìn)山找些吃的給他?!?/br> 季懷真沉默一瞬。 從前他們在上京的日子,倒是聽燕遲提過幾嘴,不過那時(shí)他以陸拾遺的身份誆騙他,只提防著如何不露餡,如何完成他的大業(yè),燕遲說的這些事情,他也只是別有用心地聽聽就罷,從未仔細(xì)關(guān)切過。 瀛禾又問道:“依季大人看,李峁可能成事?” “李峁能不能成事,想必你心中有數(shù),況且陸錚在你身邊這樣久,早該問過他了吧?!?/br> “陸錚是什么身份,他說話的分量怎能同季大人相較。”瀛禾看他一眼,繼而又低下頭,手下動作不停,苦笑道,“雖不能成事,但到底留口氣在,有他這等天潢貴胄帶頭,大齊方能聚起最后一口氣,偏得是這最后一口氣最凝聚,最棘手,否則你也不會深入敵營,將他放走。季大人,你可真是給我找了個(gè)大麻煩?,F(xiàn)在還有獒云下落不明,更是麻煩?!?/br> 季懷真一怔,敏感地察覺出瀛禾話中背后的含義——他并不知道放走李峁的是燕遲,烏蘭沒有將這消息告訴他! 季懷真不動聲色,點(diǎn)頭應(yīng)下。 “那時(shí)尚未決定跟燕遲回上京,自然要給自己找條后路,奈何殿下你綁走了大齊唯一的太子,我也只好跟來了?,F(xiàn)在與李峁可算是撕破臉皮,無處可去?!?/br> 瀛禾困惑道:“太子,什么太子?”他看著季懷真一笑,意味深長道,“我明明只是接來了陸拾遺的兒子,什么大齊太子,我聽不明白。” 季懷真冷冷看著他:“陸拾遺的兒子早就死了?!?/br> “我說他兒子活著,就還活著?!?/br> 瀛禾挖出幾顆筍,拍去上面的土,往季懷真腳下滾了幾個(gè),漫不經(jīng)心道:“季大人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陸拾遺的兒子可活,大齊太子不可活?!?/br> 許久過后,季懷真問道:“你想讓我?guī)湍阕鍪裁?。?/br> “你能為我做什么?斂財(cái)?殺人?若這些是季大人擅長且做慣之事,如今也放手去做就好?!?/br> “你想讓我殺誰?” “那要看你能殺誰?!?/br> 季懷真不吭聲了。 瀛禾站起身來,活動著頸肩,發(fā)出幾聲脆響,他瞇了瞇眼,沖著刺眼的太陽,“你說我和小燕誰能當(dāng)皇帝?” 他一笑,直言不諱道:“季大人想讓誰當(dāng)皇帝?我猜應(yīng)當(dāng)不是燕遲,否則他還怎么與你長相廝守,你豈不是又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況且這位置不好坐,有些東西我舍得下,便坐得穩(wěn),燕遲舍不下,這位置就坐不好?!?/br> 季懷真盯著瀛禾看了一陣,沉聲反問:“你可曾后悔當(dāng)初沒有下狠心,在燕遲羽翼未豐之時(shí)動手除掉他?現(xiàn)在他既得人心,又得軍功,還有你夷戎舊族支持,更是蘇合可汗生前見的最后一位,也是最寵愛的皇子。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未必不能。你再沒法輕易除掉他,還要小心被他抓到把柄?!?/br> 見他不答反問,瀛禾也不在意,只將外袍一脫,將筍抱起,也不知是帶回去給誰吃。 臨走之際,季懷真突然道:“斂財(cái)、殺人,我都可做,誰叫這些是我的老本行,不過我有條件,今日之事,你不可告訴燕遲。斂來的錢財(cái),我要抽走三成,阿全要留在我身邊,你不可將他帶走,從此之后再無大齊太子李全。除此之外,還有一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