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他人人喊打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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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全又道:“其實他待我很好,雖沒有抱我,卻也沒有傷害我?!?/br> 季懷真笑笑,輕聲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彼ǘǖ乜粗⑷壑杏泄梢曀廊鐨w的決然,輕輕一撫阿全的臉,喚道:“阿全……” 路小佳突然抬頭,看了眼季懷真。 阿全懵懂道:“舅舅?” “真想看阿全長大是什么樣子?!?/br> 季懷真出神地看著他。 “我一直拼了命,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給你娘,卻什么都沒能留住,什么都沒有,到頭來全是一場空。你娘不想你有大統(tǒng),想你有小家,可是這兩樣舅舅都給不了……也許你跟著別人,才能更安全,更快活。你以后要聽白雪的話,忘記自己是誰,沒有大統(tǒng),要有小家,舅舅此生可惡至極,你不要跟我一樣,一輩子都活成一個笑話。你若是陸拾遺的外甥,定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你若是陸拾遺的外甥……” 他用力一摟阿全,繼而松開,轉(zhuǎn)身朝路小佳鄭重其事地一拜,沉聲道:“路道長,他二人以后就交給你了,我還有兩萬兵馬,全聽白雪調(diào)令,可護你幾人此生平安。” 路小佳一怔,明白了什么,也朝季懷真一拜,認真道:“從前總覺得季大人薄情寡義,沒想到此時放著一線生機不要,竟愿意再回龍?zhí)痘ue,季大人才是用情至深之人。貧道祝大人馬到成功,與燕遲兄平安歸來。他日相會,定要把酒言歡?!?/br> 季懷真笑了笑,在白雪回來前轉(zhuǎn)身離去,阿全哭著撲上,被路小佳死死抱住。 廟門外,一直等著的烏蘭聽見動靜抬頭,看見季懷真走出,眼中毫無意外神色。 季懷真滿身血污,狼狽至極,他突然一撣衣領,將發(fā)帶摘下,重新將頭發(fā)束好。 季大人脊背一挺,一口氣又吊了上來,眼神又狠了起來。 他滿眼譏諷地一笑,走到烏蘭身邊,拍了拍他的臉,笑道:“我不是去救燕遲的,我是回去救我jiejie季晚俠的,若你不想看我與他再續(xù)前緣,不想讓他再被我騙,被我利用,你家殿下問起,不管我那時是活著還是死了,你都要這樣回答,烏蘭,記住了嗎?” 第97章 臨安皇宮內(nèi)—— 與外頭的水深火熱不同,這處被勝利者占去的地方一片歌舞升平,奢靡鋪張。 韃靼人鳩占鵲巢,占著齊人的都城,住進齊人的皇宮,把城破之日抓到的文臣們?nèi)筷P進宮殿內(nèi),日日重兵把守。既不勸他們歸降,也不奪他們性命,只將人往里一關,每日在清晨、晌午、黃昏扔饅頭進去。 他們的饅頭往哪里扔,這些人就往哪里爬,引得高處觀看的韃靼人狂笑不止。 后來又想個主意,稱作“釣魚”,將他們餓上一天,再以魚線吊著饅頭引得眾人爭奪起來,勝出的人除了吃饅頭,還可離開一日,去韃靼人的宴席上伺候,舔他們喝剩的酒,啃他們吃剩的rou骨頭。 第一天釣上一條“魚”,是刑部尚書。 第二天又釣上一條“魚”,是戶部侍郎。 第二條“魚”一入池,便猛地露出獠牙,撲到一個韃靼人身上,活生生從他脖頸間撕下塊rou來,后又被撲上來的韃靼士兵以重拳狠擊在頭骨上。 這人的頭凹進去一塊,雙眼圓睜著倒在地上,嘴角噗嗤噗嗤往外冒血——第二條“魚”死了。 想出這釣魚主意的人,正是韃靼人頭領的小兒子阿蘇爾。 他與夷戎三皇子獒云相似,擅長帶兵,母親家勢力頗廣,唯一不同的是獒云不比燕遲得蘇合可汗寵愛,而阿蘇爾卻是韃靼首領的心頭rou。 甚至在韃靼人入主臨安皇宮后,阿蘇爾住的也是皇帝的寢宮。這一動作背后的意義不言而喻,這位行事狠厲,性格乖張的阿蘇爾殿下,乃是韃靼未來的首領。 第二條魚死得壯烈,這一死又將那群齊官快要消失殆盡的氣節(jié)給激出來,在魚線拴著饅頭時不再爭搶,各個視死如歸。 阿蘇爾正為此事煩惱,倒不是怕這些人有個三長兩短,而是若都死完了,將無人出面規(guī)勸壓制臨安百姓,形勢還未完全穩(wěn)定,他們只是初步占據(jù)了臨安,若齊人在此時爆發(fā)反攻,夷戎人必定趁虛而入。 臨安若丟了,這剛打下來的局勢也就丟了。 然而還有更令人棘手之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可他們到現(xiàn)在,都沒能抓住大齊的武昭帝,不見其尸首。 只要皇帝不死,即使他們占去都城,將城內(nèi)百姓屠殺殆盡,也難絕后患。 阿蘇爾心煩意亂地捏著眉心,準備做些什么發(fā)泄一下。 他突然邪佞地笑了笑,揮手喊來一男一女兩位侍從,命兩人脫光衣服,在他面前行事??戳艘粫?,便長袍一掀,擼動著胯下硬挺的性器,將那正在抽動不止的男侍從的褲子扒下,從后捅進去猛干數(shù)百下。 期間一位手下來稟報,聽見里頭動靜,便站在殿外不再進去,沉聲道:“殿下,齊人的太傅季懷真,前來求見?!?/br> “季懷真還活著?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阿蘇爾動作一停,粗喘著問道。 此事乃是他親自帶人確認過,尸體雖不見了頭顱,可看衣著和身形特征,與季懷真別無二致,外加死在他旁邊的仆人可確認身份,當下便將注意力放在緝拿武昭帝上,如此一想,才覺出其中異常。 他滿臉戾氣橫生,沉思片刻,又道:“將他帶進來,在外面等著?!?/br> 說罷,又額頭熱汗狂流,胯下猛動不止。 三人疊在一起行yin亂之事,阿蘇爾發(fā)泄一次還不夠,又把那男侍從踹開,按住女人的雙腿,將半軟的性器捅進她合不攏的xue口中,如此又出了次陽精,才算作罷。 他往塌上一倚,隨手把抓起毛毯蓋在胯下,吩咐道:“把季懷真帶進來?!?/br> 不多時,一人走了進來。 阿蘇爾抬頭看去,見來人雖衣著狼狽,眉眼間卻依舊難掩其英俊。身后跟著的侍女更是艷麗無雙,看過來時的眼神像匹桀驁難馴的野馬,被季懷真的侍女這樣一看,阿蘇爾只感覺剛發(fā)泄過的部位又有抬頭趨勢。 季懷真朝阿蘇爾恭敬行禮。 阿蘇爾笑了笑,意味深長道:“季大人既已金蟬脫殼,又為何還要回來?難道不知城中貼滿了告示,凡是獻上你首級者,皆賞黃金千量。” 季懷真也一笑:“那你現(xiàn)在就可派人把我拿下?!?/br> 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態(tài)度。 阿蘇爾漸漸不笑了,陰鷙地盯著季懷真。 季懷真道:“你要大齊百官民眾歸順,我可做帶頭之人,勸服百官,迎你們?nèi)氤恰N沂驱R人,你們需要一個齊人沖在前頭,做你們的擋箭牌,替你們背黑鍋,下你們不便下的命令,殺你們不便殺的人。如今武昭帝下落不明,我想你也需要一人,幫你找出武昭帝的下落?!?/br> 阿蘇爾沉聲道:“你想要什么?名利?地位?” 季懷真漠然道:“我只求兩件事,第一件事,你們攻入臨安那天,我沒能救出我的jiejie,她乃大齊皇后,我要你們借我人手,替我找尋jiejie下落;第二點,夷戎人因陸拾遺一事在追殺我,我要你們護我周全,保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br> 阿蘇爾聽罷,哈哈大笑,他起身,當著季懷真的面穿好褲子。 他雖個子矮于季懷真,可氣勢卻不落,站在他面前將他盯住,一字一句道:“季大人已是自身難保,又拿什么同我族談條件?只要我一聲令下,外頭會立刻有人沖進來將你拿下。齊人不歸順如何,起義又如何,誰不服,誰就死,屆時把臨安城屠個一干二凈,死人難道還會起義?又何須你來為我出謀劃策?!?/br> 季懷真突然輕輕一笑:“我自身難保?焉知你們就不是命懸一線?夷戎棄臨安,而保上京,就是為了占據(jù)上京這一要塞,堵住草原部族進關之路。你們的后援補給被擋在鎮(zhèn)江三山外進不來,長久以往,注定要被夷戎甕中捉鱉,哪座城池不服,你當然可以屠盡不服之人,只是把人都屠個干凈,又拿什么同夷戎對抗?” 他如此出言不遜,阿蘇爾卻沒有動怒的意思,反倒越聽,笑意越濃,盯著季懷真的眼睛簡直要發(fā)光一樣,待到季懷真最后一個字落下,他突然拍了拍手,喝了聲彩,看著季懷真,低聲驚訝道:“人人都說大齊的太傅是個酒囊飯袋,小人得志,處處不如陸拾遺,我看未必。” 當即揮手換來部下,看著季懷真,漫不經(jīng)心道:“還請季大人向在下證明,你所言非虛,為我族解決心頭大患——帶這位季大人去關押大齊臣子的地方!” 正在季懷真要轉(zhuǎn)身離去之時,阿蘇爾又突然道:“站住?!?/br> 季懷真腳步停頓,脊背挺直,一旁的侍女眼神驟變,手心聚起細汗。 “你旁邊那侍女是誰?可是哪家王孫貴族的小姐?” 阿蘇爾笑得不懷好意。 季懷真冷聲道:“她并非普通侍女,而是我的部下白雪,殿下此言何意?” 阿蘇爾見好就收,又命令道:“來人,給季大人換身新衣服?!?/br> 在季懷真走后,又喚來兩人,沉聲命令道:“去查季懷真說的話是否屬實,看他與夷戎人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這人兩年前已做過一次手腳了。” 一出武昭帝寢殿,季懷真才發(fā)覺自己整個脊背都要被汗浸濕,一旁侍女趁前方帶路的韃靼士兵不注意,附在他耳邊冷聲道:“你真要替他賣命,投敵叛國?如此一來,就算韃靼人不要你死,齊人也不會放過你?!?/br> 明作女兒家打扮,一開口卻竟是男子聲音。跟在季懷真身邊的,正是那日逃出去向他求救的烏蘭。 季懷真瞥了眼烏蘭,冷聲道:“阿蘇爾說的話,一個字都不可信。此人自負驕縱,又心狠手辣,我只有先得到他的信任,才有機會探聽燕遲被關在何處?!彼徽掷淠溃骸安拍苷业轿襧iejie的下落。” 烏蘭沒再吭聲。 二人被帶去一處寢殿,這里關押著被捉來的大齊朝臣。 一進殿,屎尿惡臭撲鼻而來,短短幾日不見,這群前些日子還指著季懷真鼻子罵的文臣各個面黃肌瘦,邋遢狼狽。 他們一見季懷真來了,各個眼神發(fā)直,燃起一絲希望,又見他衣冠楚楚,無半點被虐待之態(tài),登時怒不可遏,不知誰帶頭喊起來:“季懷真,韃子打進來那日就是你帶頭說要投降!你不顧同胞苦難,賣國求榮!自己過著好日子,還要來當韃子的狗,當韃子的說客!” “季懷真,你有何顏面面對大齊列祖列宗!有何顏面面對死去的英烈!” “季狗,你對韃靼人搖尾乞憐,可是過上好日子了?” 莫說被戳著脊梁骨罵的季懷真,就連一旁的烏蘭都有些聽不下去,正要出聲阻止,季懷真卻將他一攔。 他信步上前,將那些人一一看了過去,皮笑rou不笑道:“不吃飯是吧,要以死明志是吧,寧死不屈是吧!好?!彼S手抓來一人,低頭一看,認清那人的臉,笑道:“張大人,我記得你家眷老小住城南,城破之時?可逃出來了?你如此挑釁,不怕韃靼人一怒之下殺雞儆猴殺你滿門?” 他把這人隨手一丟,又抓來一人,準確道出那人家眷住在何處,甚至連他外室養(yǎng)在何處,愛去哪里喝花酒都一清二楚。 季懷真一一走過去,一一問過去,問得眾人一言不發(fā)憂心忡忡,面上已有動搖之態(tài)。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季懷真這兩年看似聲色犬馬,不問政事,實則對整個朝堂了若指掌。他來到一位老者面前,這人已兩日未進食,有氣無力地蜷縮在地上節(jié)省體力,見季懷真來了也不怕,費勁兒地掀起眼皮,譏諷一笑:“可是要威脅老朽不成?老朽孑然一身,三年前妻子故去,兒子死在戰(zhàn)場上,這把骨頭,這身血rou,都獻給大齊了,還有什么能被你威脅?” 這人季懷真也認識,名叫郭奉儀,乃是陸拾遺與李峁的恩師,且一直看不慣他,覺得他趨炎附勢,唯利是圖,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得自己的愛徒陸拾遺。 季懷真冷冷一笑,偏頭對烏蘭道:“把他給我拉出去,再給我找來條鞭子,我倒要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脾氣有多倔。剩下的人給我打到服氣為止,打到愿意吃東西為止,打到愿意跟我一樣當狗搖尾乞憐為止。” 韃靼人見季懷真只是帶出去一個出氣多進氣少的老頭,料想翻不起風浪,便也沒有阻止,只是遞上條鞭子,任由他去了。 那名叫郭奉儀的老頭被烏蘭拖去后殿,見季懷真手擲長鞭走來,慌忙蜷縮起身子。 只聽得耳邊猛地一聲爆響,是鞭子抽在地上的聲音,然而那預想中的疼痛卻未到來。 一人在他身邊蹲下,小聲而又快速道:“陛下何在?可被抓來了?李峁呢……這幾日,是否有夷戎人和你們關在一起?” 第98章 郭奉儀愣了愣,從未想到會從季懷真口中聽到這些,還在詫異他此舉意欲何為,難道不打自己了?就聽季懷真催促道:“快說,韃子隨時會進來,我沒多少時間!” 他把鞭子遞給烏蘭,烏蘭替他盯梢,揮動鞭子打在地上,做出鞭罰之像。 郭奉儀反應過來,努力回憶道:“城破那天……來不及跑的大臣們都被抓來這里,倒是沒有看見陛下。前幾日,大……大殿下也被抓來了,但很快被帶到別處單獨關,沒有任何夷戎人的消息,他們不是退兵了?” 原來李峁也被抓了。 季懷真濃眉擰著,略一沉思,又問道:“陸拾遺呢?可見到陸拾遺了?” 郭奉儀搖了搖頭。 烏蘭突然提醒道:“快些,這老頭身子骨不好,若留在這里太久而出去時卻毫發(fā)無損,會引起懷疑。” 郭奉儀看著烏蘭,瞥他身上一襲長裙,驚道:“男……男的。” 季懷真將他扶起,認真叮囑道:“你要勸他們,不要與韃子硬來,臨安不比別處,此處乃是大齊的新都,韃靼勢必要拿下臨安要人順服,他們不會在乎誰死了誰活了,要想活命,就拿出平日里與我虛與委蛇的功夫來,去對付韃靼人,也別壞我事,聽明白了?若壞我事,就算韃靼人放你們一馬,我也饒不了你們?!?/br> 郭奉儀一驚,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季懷真,還未來得及說些什么,季懷真已是一鞭落下,郭奉儀痛嚎一聲,昏了過去,正好被覺得不對勁前來查看的守衛(wèi)看見這一幕,方打消對季懷真的疑慮。 阿蘇爾將季懷真留在皇宮中,以保護名義監(jiān)視起來,當晚屬下帶著探聽到的消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