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有個團(tuán)購群[七零]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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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周嘉妮想起上輩子來這邊沒多久,隊里是添了兩頭騾子。 但那時候她是上躥下跳找事、被罰挑糞的人之一,每天累死累活,臭氣沖天加怨氣沖天,對村里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根本不關(guān)心。 就連給家里寫得第一封信,都是一個多月之后的事了。 沒想到是邱則銘跟著一起去縣里買的騾子。 周嘉妮有點驚奇地看了邱則銘一眼,賺著工分去逛縣城,可以啊。按說這種事多半都會安排本村人,再不濟(jì)也是混熟的老知青,邱則銘是怎么秀出去的? 也是了,上輩子畢竟是沒待滿兩年就帶戶口走人的人,沒點能耐咋行? 不過人家出頭出的悄無聲息,劉愛玲則是滿村竄,努力混到人盡皆夸,靠著驚人的群眾基礎(chǔ)成功回城。 周嘉妮承認(rèn),不論哪種方式為自己掙前程,都是人家的本事,只要別踩在她腦袋上就行。 會計叫劉通,他昨天下午就去了縣里,在那邊待了一晚上,找縣城的親戚幫忙挑騾子,而后他再去跑一些零零碎碎的手續(xù)。 買完騾子再買甕,張叔趕車過去拉回來就行。 回村肯定不能坐車了,他們連張叔在內(nèi)的四個,全部跟著走。 遇到上坡路,得順手幫著推一段車,怕把牛累壞了。 偏偏那兩頭小騾駒還有點頑皮的性子,時不時就賴在路邊不走,還得順毛哄著,兩頭‘爺’好歹肯邁蹄子了,尾巴一撅又拉了,劉通在那邊喊:“小周,把糞撿上。” 周嘉妮嚴(yán)重懷疑邱則銘讓自己等他們,就是為了這段路能多一個幫手。 走了還不到一半,邱則銘察覺到周嘉妮拿眼刀子明著剜了他兩回,暗著瞪了三次。 等兩人被小騾駒拖著跟牛車?yán)_距離后,邱則銘壓著笑意,道:“劉會計找他親戚弄了點瑕疵布,不要票,就藏在左邊那口甕里呢。你也算見者有份了,一會兒回村別急著走,跟我們回隊里?!?/br> 周嘉妮順著小騾駒脖子上的軟毛,挑挑眉,這還差不多,她矜持地道:“其實吧,我也不是圖那點東西,就是原本計劃中午趕回來下午能補補覺……” 邱則銘輕笑:“再給你加三斤大米,給不給票你說了算?!?/br> “謝了邱同志,你太仗義了!”周嘉妮眼睛都笑彎了,她就說,邱則銘去趟縣里,肯定也不老實了。 縣里啊,等收完玉米,開始種小麥之前,她高低得去一趟。 到了村頭,張寶生大步迎了過來。 還有好幾個年齡在五十上下的老漢,目光齊刷刷聚焦到周嘉妮和邱則銘手里牽著的騾駒子身上。 張寶生望著小騾駒笑得見眉不見眼。 其他人也差不多,眼里的慈愛都要溢出來了,欣喜且小心翼翼地圍過來,拍拍這匹,摸摸那頭,這個贊一句:“好牲口!”,那個夸一句:“這牲口好!”、“這倆牲口不錯?!?/br> 周嘉妮趕緊拽著邱則銘退出來,生怕這幫大爺連他倆一起夸了。 小倔騾子交出去,他倆算是交差了,準(zhǔn)備跟著牛車回隊里,剛一轉(zhuǎn)身,周嘉妮就被人堵了個嚴(yán)實。 “嘉妮,你去鎮(zhèn)上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呢?”劉愛玲眼圈微紅,語氣責(zé)怪地道,“咱倆的關(guān)系不至于差到這個地步了吧?” 也是巧了,上午她被安排去地里攏地瓜蔓,下午才知道周嘉妮今天沒上工,去鎮(zhèn)上寄信了,頓時有些慌神。 周嘉妮下鄉(xiāng)前跟家里鬧的很不愉快,按說像她這種自小被寵壞的人,應(yīng)該拉不下臉這么快就跟家里聯(lián)系,怎么也得端些日子。 加上這幾日周嘉妮別扭的舉動,像是在埋怨自己鼓動她下鄉(xiāng),后悔了。 越后悔,她就越不會跟當(dāng)初反對她下鄉(xiāng)的家人聯(lián)系,周嘉妮有她的小驕傲。 所以收工后就在這兒等著,急迫地想確認(rèn)一下。 萬一她只是去鎮(zhèn)上逛逛,或者去國營飯店解解嘴饞呢? 一下午這心里七上八下的,早知道那天她就不急著讓孟見娣幫自己把信寄出去了,但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算算時間,信應(yīng)該到了家人手里。 聽到劉愛玲責(zé)問,周嘉妮恍然間發(fā)現(xiàn),她跟劉愛玲的距離真的拉開了。 去鎮(zhèn)上寄信,她想都沒想過問問劉愛玲需不需要捎信或者捎?xùn)|西。 不像上輩子,什么事都去找劉愛玲拿主意,連糾結(jié)跟家里聯(lián)系這件事,都先跟劉愛玲說,聽聽她的建議。 劉愛玲也順著她脾氣,知道她因為跟家里鬧別扭臉上下不來,就建議她緩和好情緒再給家里寫,還道:“你現(xiàn)在滿肚子怨氣,我怕你寫些有的沒的,氣著叔叔嬸子還是輕的,要是給奶奶氣出個好歹,我看你咋交待?” 那時候她還很感動劉愛玲的貼心。 當(dāng)然,現(xiàn)在想來這番話也沒毛病,她那時確實一肚子怨氣,怨天怨地怨空氣,就是沒意識到都是自己的蠢造成的。 嗐,不糾結(jié)這個了,再如何也掩蓋不住她踩自己的事實,況且兩人在隨著劉愛玲名聲打響后就疏遠(yuǎn)了。疏遠(yuǎn)前還來pua了自己一頓,反正那番話她聽完愧疚地要死,當(dāng)場連聲保證不再跟外人說她倆是好姐妹,生怕自己的壞名聲連累到劉愛玲。 劉愛玲當(dāng)時欣慰地道:“嘉妮你心里明白就好,咱倆總得回去一個?!?/br> 她還傻兒吧唧的配合劉愛玲演過幾出關(guān)系惡劣的戲碼,卻不知道劉愛玲當(dāng)真的用,其他人也當(dāng)真的看。 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那股子蠢勁,都恨不能原地去世。 眼下,塑料友誼還是得在人前維持一下。 不管咋說,來的這一路上劉愛玲對她照顧有加,好多知青都看在眼里。她不能在人前跟劉愛玲交惡,平白給她搭梯子。 “愛玲,咱倆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啊?!敝芗文菸桶偷氐?,“可這段時間你每天來去匆匆的去送溫暖,忙得招呼都顧不上跟我打一個,我請假又是臨時起意的,早上走的也匆忙,怎么跟你說?” 劉愛玲張了張嘴,沒等找到反駁的地方,周嘉妮就拽著她的手來回晃著,撒嬌道:“愛玲——,你不至于因為這個就生我的氣吧?” 劉愛玲咬了咬唇:“當(dāng)然不會?!彼ψ屪约壕S持冷靜,不動聲色地笑問道,“你給家里去信了?可是又抱怨了?” 周嘉妮心頭警鈴大作,笑道:“抱怨啥???這里比我預(yù)想的好太多了,我有啥好抱怨的?就是跟家人報個平安,分享下這邊的生活。愛玲,這次忘了問你要不要捎信是我的疏忽,不過我今天聽劉會計說,村里供銷社的人經(jīng)常去鎮(zhèn)上,村里知青都找他們幫著寄信,你要是沒空去鎮(zhèn)上,就去供銷社問問?!?/br> 劉愛玲面上閃過一抹緊張,笑道:“不用了,嘉妮,我就是擔(dān)心你,現(xiàn)在看你回來我就放心了,你快點回去歇著吧,我回去吃飯了?!?/br> 竟有點慌亂的離開了。 周嘉妮有些莫名,嘀咕道:“她慌啥?跑啥啊?” ** 齊陽二紡廠,余慧芳一到點就急急忙忙回了家,一路面帶笑顏,進(jìn)門后臉上的笑都沒落下來,跟婆婆道:“娘,妮妮今天打來電話了。” 姜新鳳剛面露急切地踮腳急走兩步,臉上又落下來,沉下嘴角沒好氣地道:“愛打不打?!?/br> 余慧芳一愣,旋即好笑地嗔道:“娘,你還生氣呢?也不知道誰,惦記孫女惦記的吃不下飯?!?/br> 她命好,攤上個好婆婆,當(dāng)年進(jìn)門后生了嘉妮一個,肚皮好幾年沒動靜,婆婆半句不好的話都沒說,還把孫女疼到骨子里。 哎,就是一家人獨寵一個,女兒被寵壞了。 前些日子也不知怎了,非鬧著下鄉(xiāng)。 家里哪個舍得她?正暗中使勁運作著,結(jié)果她倒好,偷著去把名報上了,婆婆險些沒哭死。 生氣歸生氣,可明眼人誰都能看出來老太太這兩天精氣神都沒了。 這會兒又沒外人,老太太還跟她演上了,剛要玩笑兩句,姜新鳳就拍起了桌子,氣沖沖地道:“我不稀罕,到底是劉家養(yǎng)的她還是咱家養(yǎng)的她?至親的人說的話她當(dāng)耳旁風(fēng),倒是外人說啥她聽啥。” 余慧芳趕緊過去安撫:“娘,那事不只是懷疑嗎?咱也沒法確定到底是不是劉家三丫頭鼓動的妮妮,這不是你說的么?” “不是那個?!苯馒P擦了擦眼角,惱勁兒還沒過,道:“劉家三丫頭寫信回來了,在信上說咱妮妮還在別扭,她勸妮妮給咱也寫封信,咱家那死丫頭就是不寫。劉家丫頭說會幫著繼續(xù)勸,讓她給家里寫封信。你聽聽這叫啥事?給家里寫封信還還得讓外人勸著才聽,咱攔著她下鄉(xiāng)去吃苦,這還攔出仇來了?愛寫不寫,我不稀罕。” 余慧芳沒想到還有這茬,閨女來電話的喜悅蕩然無存,心頭一時悶得發(fā)堵,氣紅了眼圈。 姜新鳳緩了緩氣,才道:“給你打這個電話劉家那丫頭應(yīng)該是幫了忙的,一會兒給劉家拿幾個雞蛋去?!?/br> 余慧芳不想去,婆婆懷疑妮妮下鄉(xiāng)這事是劉愛玲在里頭攛掇的,這幾天她見了呂翠蘭(劉愛玲娘)都不搭理她。 姜新鳳知道兒媳婦別扭啥,道:“咱只是猜著,可猜出來又咋著呢?咱這不是沒攔住么?,F(xiàn)在她倆在一個地方,劉愛玲心眼多,咱家又是個傻的,不還得指望人家多看顧著點?” 余慧芳紅著眼角點了點頭,心里那個憋屈。 正準(zhǔn)備去拿雞蛋,就聽老太太急切地問道:“你快跟我說說咱家那個祖宗在電話里說啥了?跟你使性子沒?” 第18章 將電話內(nèi)容說了一遍,姜新鳳在那兒細(xì)細(xì)咂摸,余慧芳去廚房拿了三個雞蛋準(zhǔn)備去劉家道上句謝。 憋屈也得受著,自己生的,自己慣壞的,這債可不就得她來還么? 剛拉開門,就被外頭說話的人氣了個倒仰。 呂翠蘭正在過道上跟鄰居嘀咕:“他家那個氣性大,我家玲玲在信里說,讓她也給家里來封信,就是不寫,咋勸咋哄都不寫,你說那孩子,也太拗了。” “還是你們家愛玲懂事,讓愛玲多說說她,周家嬸子多惦記孫女啊?!?/br> “可說是呢,玲玲在信里也說,嘉妮打小就那個脾氣,發(fā)過去就好了,她抽空再幫著勸勸?!?/br> 余慧芳把雞蛋放到旁邊柜子上,重新開門出去,沒好氣地道:“呂翠蘭,妮妮也叫你一聲嬸子,你咋在背后這樣說孩子呢?!?/br> 還給雞蛋,雞蛋皮她也不給了。 另個鄰居吳紅趕緊道:“慧芳你別生氣,翠蘭也沒別的意思,人家這不替你們著急么!” 吳紅站呂翠蘭這頭,心說余慧芳那閨女連封信不給家里寫,人家?guī)椭銊瘢氵€嫌人家說,就這樣拎不清的護(hù)著,才把孩子慣成那樣。 余慧芳?xì)獾貌惠p,自家養(yǎng)的那個再不爭氣,也是她心尖尖上的rou,聽不得人這樣說,跟他們吵了起來。 回家后還生了半天氣,想著甭管女兒愛不愛聽,回信的時候她都得說一說。 以往教育女兒,開口說不上幾個字她就堵著耳朵關(guān)門進(jìn)屋了,這回在信上高低也得講兩句道理。 這念頭在臨睡前提高到了極點。 周萬里下班到家啥也沒提,晚上兩口子躺在床上,他才道:“誒,剛才回來我沒提,劉解放今天跟我說,他家愛玲來信了……” 余慧芳心口發(fā)堵地坐起來:“你還當(dāng)啥秘密呢?咱宿舍區(qū)都知道了。你不想想,有這樣讓咱欠他們?nèi)饲榈臋C會,呂翠蘭能不嚷嚷么?” 她氣道:“倆孩子自小玩到大,關(guān)系好很正常,可我實在看不上呂翠蘭,小姐妹之間的互相幫襯,能叫呂翠蘭吆喝成天大的事,生怕咱不知她那個情。咱妮妮給劉愛玲送點心、頭花,她倒不說了?!?/br> “還有劉解放,你說孩子的事他們在里頭摻和啥?他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不就是想在你面前賣好,好在你這里討方便么?咱家妮妮也是傻,上趕著給咱拉人情債?!?/br> 偏自家閨女又像被劉愛玲灌了迷魂湯一樣,處處護(hù)著人家,倒跟自己人成仇了。 周萬里好脾氣地笑道:“孩子能懂啥?”又道,“我還以為你們不知道呢,剛才都沒敢跟咱娘說?!?/br> 怕惹老太太傷心。 余慧芳無奈地道:“呂翠蘭是那嘴上把門的么?”她捋順著胸口,嘆道,“本來妮妮今天打電話我還高興的什么似的,回來才知道,這通電話弄不好都是劉愛玲勸著她打的,讓我在呂翠蘭前頭短一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