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美人(重生)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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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們在御書房伺候的,我,小西,小玉……嗚嗚嗚嗚……” 她哇哇大哭起來。 葉梨倒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但是門窗都開著,辛姑只怕已經(jīng)看到了她,她只得鎮(zhèn)定走了進去,問:“怎么了?” 怪不得小嬋一路跑進辛姑這里,葉梨走進去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哭得眼睛紅腫,只怕不是在這里才哭的。 小嬋看到葉梨,眼睛忽地迸射光芒,跑過來跪著拉住她的裙擺,祈求道:“娘娘幫我求求情吧!圣上定然會聽娘娘的!” 葉梨不知所措,幸而辛姑趕緊把小嬋拽走,厲聲斥責道:“圣上讓你們去哪里,你們就去哪里,怎么這般胡攪蠻纏,這樣怎么能在宮里伺候,我干脆送你出去好了!” 辛姑一向很寵溺小嬋,難得這般眼里,小嬋倒是一下止了哭泣,抬頭委屈地看著辛姑。忽而又轉頭求葉梨:“那我留在慶陽宮伺候娘娘吧!娘娘!求求你!” 葉梨有些為難。因她其實并未把自己當做這皇宮的主子,何況,這是李茂的決定,她如何能隨便更改。 等李茂再來,她糾結再三,還是說到:“小嬋哭了?!?/br> 李茂“哦”了聲,依舊在看書。 剩下的話葉梨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她……她……”了兩聲,就閉了嘴。 李茂翻了頁書,漫不經(jīng)心地道:“我把御書房的宮女都遣走了,不獨是她?!?/br> “為什么?”葉梨暗暗揣測,難道是因為出了什么問題,終究是有些擔心,不由捏緊了拳頭。 李茂仍看著書,過了下才道:“并沒什么事。我也不喜歡愛笑愛喜的?!?/br> 說完,他放下書,離開了后殿。 葉梨有時候覺得這樣也挺好。他們之間有些距離,再也不似以前那般,讓她無所適從,時時要對他嚴防死守。 有時候又覺得很不對勁。 她暗暗自省,她雖有皇后之名,卻實在是個一星半點兒也不稱職的。她既不管理后宮,亦不侍奉圣上,什么也不懂,倒似這皇宮里的一個雕像,全無意義。 但是讓她做到她沒做的,她又仍有些困難。 她其實并不會隱瞞情緒,才想了幾回,李茂再來時,就多看了她幾眼。 過了些時日,他晚上來時道:“大后日帶你去妙峰山吧?!?/br> 葉梨驚訝道:“為何要去那里?” 李茂道:“答應了陪你去的,倒是耽擱了太久?!?/br> 葉梨忙道:“不用,不用去!” 其實她并不想去的。那里對于她,亦并沒有多么好的回憶。她倒是一下子就記起,上次李茂將她從那里抓回來。 李茂微微笑,“不然你又要說我是騙子了?!?/br> 葉梨扔道:“真的不用!” 他卻已經(jīng)走了。 大抵是為了留出時間,接下來的幾日,李茂愈發(fā)忙碌起來,葉梨想與他說不去了,都完全沒有機會。 等到那日上了馬車的時候,他臉上仍是深深的倦意。 車行了一會,他竟是睡著了。 葉梨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李茂睡著的樣子。 他最近似乎長了些胡子,睡著之后,眉頭蹙著,胡茬微現(xiàn),顯得愈發(fā)的憔悴。 他是坐著仰頭睡的,馬車顛簸,他漸漸斜了身子,腦袋就在車壁上晃來蕩去,磕出聲音。 葉梨本坐在旁側的座位上,看了很久,終于還是忍不住,輕輕挪了過去,坐在他微斜的那一側,這樣他隨著車一晃,就只磕在葉梨身上。 為了扶穩(wěn)他不摔下去,葉梨又只好抓住了他的手,微微往他身前靠了靠。倒似依偎在了他懷里。 他們很久沒有這么親近了。 葉梨覺得自己的心在漸漸發(fā)顫。 她每次靠近他,就會想要忘記一切,只想貪圖一刻的溫暖。 她偷偷看他,睡的很沉,就又往他懷里偎了偎。久違的懷抱,讓她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打不起精神。她閉上眼,暗暗對自己說:“就一會。就一小會?!?/br> 不知過了多久,她恍惚自己就要睡著,驚了一下,立時坐起些,卻一下子磕到了李茂的下巴。 即便他原本沒醒,也要被磕醒了,葉梨忙起身,想要坐回原來的座位。 第65章 (雙更) “別動……”李茂的聲音也帶著倦意, “讓我睡一會?!?/br> 葉梨僵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動。他似乎很快又睡著了,呼吸深沉。方才醒來那一瞬, 他伸臂攬住了葉梨, 完完整整將她抱入了懷里。 隨著睡熟, 他比方才更重地壓在了葉梨肩上, 半夢半醒間又攬了攬。 葉梨心里仍有些混沌不清,刻意支撐起身子,不讓他再滑下,良久, 發(fā)覺他是真的又沉沉睡去, 才有些放松下來。他溫熱的氣息噴在葉梨頸上, 又因著疲累, 每次呼吸又悠長又沉重,倒似在艱難喘息。 腦中忽而閃現(xiàn)一些記憶, 慌得葉梨挪了下手,卻被他很快又攥了回去。 葉梨閉目, 努力把腦中那些畫面甩開,卻反而愈發(fā)清晰。 李茂又略微動了下,她趁機挪了下身子,然后側頭偷偷望他。 有時候她覺得, 上輩子的李茂和現(xiàn)在的李茂是兩個人, 可是隨著李茂進宮,以前的那些莽撞氣漸漸隱去,越來越與桃皈觀時毫無二致。 葉梨想起, 他那時候, 偶爾說過, 好幾日未來,是因著去見夫子。暗暗揣測,那個夫子或許就是許山長。他那時已經(jīng)在得了“太傅”的教誨,卻不知為何仍然隱而不發(fā)。那么在……在他大婚之后,他會登基為皇嗎? 他若是登基為皇,作為他的妻子,羅玉卿自然就成了皇后。但是她若也是重生而來,為何竟選擇假的那個,而不與前世真皇夫君破鏡重圓呢? 難道,他上輩子并沒有做皇上? 兩世竟如此不同? 可惜她那日太驚愕,羅玉卿又急著走,竟是什么都沒問清楚。 說去爬妙峰山,馬車卻并未經(jīng)過山下的鎮(zhèn)子,而是繞了邊緣,到了一個比較少人的山口。 車子尚未停下來,聽到外面穆川等人小聲商議。叮嚀要做好護衛(wèi),如今不似以前,盯著圣上的人只怕很多,務必要注意安全。 車子里的葉梨,低頭看著李茂的手,想起他貴為真命天子,那次卻單槍匹馬在暴雨中去陪她上山,真是有夠冒失的。 車子停下,侍衛(wèi)們低聲報了一回,就在外等待。葉梨原想著,就讓李茂在車里多睡一會,可是沒想到,他卻很快醒來,按了下額頭,使勁擠了擠眼睛,再睜眼,就似乎完全恢復了精神,鳳眸清矍,面帶微笑,給葉梨撫了下頭發(fā),道:“頭發(fā)沒亂,下車吧?!?/br> 他當先跳下車,將葉梨抱了下來。然后牽了她的手,道:“為免麻煩,只能先走一段小路,比較難行。我牽著你?!?/br> 葉梨并不怕走山路,她本來也不是作為貴家小姐那樣,被伺候著長大的,雖看著瘦弱,身體并不差。 她心里想婉謝,手卻已經(jīng)到了李茂掌中。 這條小道確實比較崎嶇些,不知是否是因為上次葉梨病后,身體一直尚未完全恢復至以前,爬了一會,竟就已經(jīng)有些疲累,微微冒汗。 李茂就停下步子,兩人站在斜坡上休息。 這邊路上并無休息之處,連塊能坐的地方都沒有,他就將手扶在葉梨腰后,將她往跟前攬了攬,道:“你靠著我休息會。” 剛過了年,很多樹木都還有些禿,半點兒遮掩都沒有。穆川他們雖被李茂吩咐離得遠了些,卻互相都是看的到的。葉梨有些害羞地道:“不用。在外面呢?!?/br> 李茂就嘆口氣,“我是你的夫君?!?/br> 大葪的夫妻,在外亦沒有摟摟抱抱,拉拉扯扯的,葉梨暗自腹誹,忽而抬頭看了眼李茂。 他進宮之后說話做事都穩(wěn)重很多,變化極大,但終究仍是他,對這些俗世規(guī)矩并未學好。 鳳眸里有一絲暗沉陰云,看到葉梨抬頭,又很快散去,亮晶晶似晴了天。 兩人歇了一會,又繼續(xù)往上,走了一會,就繞到了正路上。原本平整端正的臺階山路,仍留有那次山洪的痕跡。因為有些地方塌了,只得往內側拐進來,有些石板一看就是新砌的,與舊的很是不同。 兩人站在曾塌過的崖邊,面對深谷,葉梨想起那日被山洪沖下,幾乎滑出坡崖。當時倒沒那么怕,如今看著那么深的深谷,就有些腿軟。她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了李茂身后一點,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她是怕他失足墜下。 又想起穆川等人的話,就說:“你現(xiàn)在是一國之君,確實不該涉險亂跑?!?/br> 李茂回頭看著她笑,她又道:“你站在這里,就不怕我一伸手,將你推下去嗎?” 李茂回身,望著葉梨緊緊抓著他胳膊的雙手,以及微微向后傾的姿勢,輕笑出聲。 葉梨往后退了一步,手卻仍未放開。 “阿梨,我不怕你將我推下去,我只怕你又趁機逃走??墒?,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就像你絕不會將我推下去一樣,絕無可能?!?/br> 他往后退了一步,一只腳已經(jīng)踩在崖邊。嚇得葉梨更加往后傾身,焦急問:“你做什么!” 他仍是笑,“我只能做到這樣,離你遠一步,也就僅僅這一步了。如果這樣,你能安心一些,少哭一些?!?/br> 葉梨不等他說完,已經(jīng)迫不及待使勁將他往里側拽。兩人拉扯著離了崖邊,葉梨已經(jīng)緊張到喘息。 她扔開他的胳膊,心緒難平。 若是以前這樣,她必然要對李茂又打又罵的??墒沁@次,她終于忍住,只自己默默生著悶氣。 兩人默默無言站了好久,葉梨再次問:“羅玉卿到底是如何中的毒?是正明帝故意的嗎?” 李茂愣了下,側頭皺眉,思索了一下,才道:“是的。他以為通過這種方式,可以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卻沒想到,其實只是多了一個中毒的孩子?!?/br> “羅玉卿是想解腹中孩子的毒,就來尋我。那時,有些朝臣并不想承認我,我若想拿回本屬于我的皇位,只怕就要打上一戰(zhàn),死些大葪兵將,甚至是京中的百姓。羅玉卿勸說了英國公,亦知一些正明帝的隱私機密,我不戰(zhàn)而贏的計劃就又勝了一成。因此我答應幫她尋了花神醫(yī)。不過,花神醫(yī)也并無解毒之法,只是可以緩解,就如我給蘭九的?!?/br> 葉梨低頭想了一回,又問:“花神醫(yī)不是給蘭九看過說無法可治,怎么你尋了就能緩解?難道那次蘭九所說是騙我?” 李茂捏了下手指,發(fā)出“咔”地一聲。葉梨低頭看了眼,他將手背到身后,繼續(xù)道:“因為我沒騙你,給蘭九的藥,以及本打算給羅玉卿的藥,都要用我的血?!?/br> “你對我說放血是假的?!?/br> 聽到葉梨質問,原本嚴肅的鳳眸潤了些笑意,“只要一點點就夠了。并不至于到放血的程度?!?/br> 葉梨仍是有些不悅,緊抿了雙唇。李茂微微俯身抓住她一只手,道:“我也中了那個毒,但是僥幸,從小就經(jīng)花神醫(yī)試了無數(shù)藥,竟是真的克制住了。雖未完全清除,卻已經(jīng)不礙事?!?/br> “而且反倒得了好處,因著從小食了太多毒性極強的藥,后來就幾乎百毒不侵了一般,但凡普通的毒藥,都對我毫無作用。” 他說著微微咧嘴笑,倒似得了極大的便宜。 他這樣笑,就像恢復了以前總是欺負葉梨的時候,鎮(zhèn)日沒心沒肝一樣做些逾矩的事,每次都令葉梨又氣又惱,他偏還非要纏在她身邊。 葉梨?zhèn)阮^,看著地上一株枯黃的野草,在風中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