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第2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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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崔氏光是嫡脈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崔凝連人都沒見全乎,哪兒知道誰家又收藏了什么?不過看他吹的正在興頭上,崔凝也沒敗興,“哦,那當真是制琴高手!” “那可不!”詹師道被認同之后,談興愈濃,絮絮叨叨的介紹趙行之的制琴。 崔凝耳朵聽著,心里還在想名劍“長天”的事。 權(quán)力紛爭之下,他們連那些遺存勢力都不放過,在“合歡案”之前,陸微云手里可是有實實在在的兵權(quán)! 趙行之、長天、陸微云……這中間究竟有什么關系呢? 崔凝覺得現(xiàn)在沒有任何實據(jù)證明陸微云牽扯進此事,強行聯(lián)系起來無異于空想,于是便先撇開他,只想趙行之疑似被宜安公主扣押的原因。 無論隱藏在幕后的人,還是臺前的棋子,所作所為都繞不開一個“權(quán)”字,而自古權(quán)力紛爭最重要的條件之一便是“兵”。 兵?! 崔凝眼前晃過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忽然靈光一閃,似乎許多事情一下子都串上了! 所謂“兵力”,一者人,二者器。 趙行之擅長鑄劍,被扣押必是因為兵器! 那晚從詹師道榻上搜出的東西似鐵非鐵,多半也是與制兵器的原料有關!詹師道根本不是在煉丹,而是在從鬼土中提煉出制兵器的原料! 崔凝幾乎敢肯定,詹師道從一開始就知道來長安是為了什么!他們與幕后之人,一直都是合作關系,只是沒有想到中途被合作者算計,把他二人分隔開了! 這也就解釋了詹師道為什么一直避諱此事,且不急于去解救好友。趙行之雖然被扣下,但詹師道知道他一定不會有性命之攸。 可是現(xiàn)在……他會忍不住試探著向監(jiān)察司求助,應該是預感要東窗事發(fā),這才開始擔憂好友安危。 畢竟宜安公主能豁出去派出精兵追殺他,就有可能會對趙行之下手! 崔凝思緒慢慢回攏,好整以暇的看著詹師道。 她的狀態(tài)變化微妙,但是詹師道第一時間感受到了,話語忽然頓住。 須臾,詹師道猜到了什么,語氣變得干巴巴,“你……” “詹先生,您想讓我救人,還得實話實說才行,不然我們不知輕重,萬一惹到什么人導致鶴池先生身陷險境,救人不成反害人,那豈不是冤枉?”崔凝含笑道。 詹師道一噎,一時震驚到無以復加,緩了半晌才幽幽嘆道,“險處生弱草,韌勁不可知。終究是我大意了!” 生長于險要之處的柔弱小草,自有一番不為人知的韌勁。人常常只能看見表面的柔弱,卻忽略了它既然能夠在那種環(huán)境生存下來,必然會有相應的本事。 詹師道不得不承認,選擇利用崔凝有賭的成分,但潛意識里從不覺得自己會輸。他猜到她的出身,認為她能在監(jiān)察司任職多半是因為家族之故,從一開始就沒怎么將她放在心上。至于先前的試探,也不過是試試小姑娘好不好騙,能不能利用她騙過魏潛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萬萬沒有想到,才稍稍漏出一絲,她便已經(jīng)敏銳的察覺了其中關鍵。 “唉!”詹師道一生歷盡風浪,還不至于對此次陰溝里翻船耿耿于懷,只是不知道她究竟猜到了多少,一時有些猶豫該不該和盤托出。 話若是說出去便覆水難收,畢竟,欲圖大批量制造兵器,與鑄幾把劍可不一樣,往重里說,約等于謀逆。 既然怎么著都是死,死在誰手里又有什么區(qū)別? 這樣嚴重的罪名,崔凝也不敢私自承諾詹師道什么,“我先去處理些事情,您也仔細想想清楚?!?/br> 崔凝出門時交代鷹衛(wèi)進屋看守,萬一詹師道一時想岔了,為保名聲和朋友自盡,那先前所有的犧牲和付可出都白費了。 她要謹慎,為陳元報仇,為師門報仇,絕非抓幾個明面上的棋子便能了結(jié)的! 第398章 糕 樂天居。 諸葛不離早借著崔凝侍女的身份已經(jīng)與所有人都混熟了。 樂天居不是客流大的酒樓,內(nèi)部人員構(gòu)成也極其簡單,不是從魏家選過來的人,便是魏潛精挑細選,很難被收買。 她昨天剛到的時候便偷偷把各處都查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痕跡。 其他人都沒有可疑之處,只有這個陳愚是外來者,然而諸葛不離偷偷對他用了催眠秘術,確定他并不知情。 陳愚從催眠術中醒來,暈暈乎乎的問,“諸葛姑娘,你可知阿元何時才能回來?。俊?/br> 諸葛不離起身正要離開,聞言頓了頓,“他不會回來了,這兩日就會有訃告。” “訃告?”陳愚半晌才反應過來,驚道,“阿元出事了?!” 諸葛不離嗯了一聲,“他那日說想吃梅花糕,你若想去看他便讓廚房做點梅花糕帶去吧?” 陳愚懵懵點頭。 諸葛不離又問,“你們怎么會突然想起吃梅花糕?” 陳愚愣了一下,“院子里梅花開的正好,云喜說店里有梅花酒,還能做梅花糕……” 也就是說,提起梅花糕也全是偶然。 梅花糕不難做,正是梅花開的季節(jié),不少點心鋪子、酒樓都有賣,樂天居便沒湊這個熱鬧。不過樂天居的廚子也會做,倒不值當跑到別處去買,反正他們也不急于一時,只是因為鮮花需要經(jīng)過特殊處理,所以云喜就提前一天與廚房說一聲。 諸葛不離打聽過梅花糕的做法,那些梅花處理過之后需要用蜂蜜腌漬一夜,在這個時間段內(nèi),隨便誰都有機會往里面下毒。 如果店里面的人都沒有疑點,那就是有人潛入下毒。 魏潛前夜過來時,留下暗衛(wèi)保護陳元,所以事情應當是發(fā)生在那之前。 毒下的十分有針對性,廚房里別的東西全都沒有碰過,直接在腌漬的梅花里投毒,顯然是知道這東西是為陳元準備的。 諸葛不離并沒有把目光局限在樂天居里,若真是樂天居的人所為,根本不需要等到專門做梅花糕的時候。 陳元一日三餐都是由后廚提供,他從前吃穿用度很單一,樂天居所有吃食于他而言都是新鮮的,所以他本人對飯食從來沒有什么特殊要求,若在他的三餐下毒早就得手了。 諸葛不離認為,之前一直有高手潛伏在附近伺機除掉陳元,碰巧偷聽到梅花糕的事情,便順手利用起來。 樂天居畢竟是樁生意,所以當天云喜讓廚房做糕點之前問過掌柜,而當日二人說話地點就在酒樓大堂。 樂天居人少,且都是相識五年以上的熟人,根本不好偽裝,兇手能在樂天居出入猶如無人之境,一定是個高手。有這等功夫在身,很可能直接潛入后院偷聽了陳元他們的對話。 若是這樣就很難查到線索了,但對方也很有可能是在酒樓大堂聽見云喜和掌柜的對話。諸葛不離抱著不放過一絲疑點的心態(tài),開始查起了當日來過的客人。 監(jiān)察司的大牢里關了一堆人。 崔凝知曉魏潛肯定在審問嫌疑人,便直接去那邊尋他。 第399章 感天動地兄弟情 方走到大牢附近,卻見魏潛迎面而來。 崔凝有些驚訝,“五哥?” 那么多犯人,她還以為要審到晚上呢。 “嗯?怎么過來了?”魏潛問。 崔凝沒再多問,連忙把方才在詹師道那里聽到的事情與他說了,“我一聽趙行之擅長鑄劍,便想到了詹師道榻上發(fā)現(xiàn)的那塊似鐵非鐵的東西,我猜想,他們可能是從鬼土中提煉出了能夠鑄兵器的黑鐵,合起伙來鑄造兵器呢!” “八九不離十?!蔽簼撘稽c都不驚訝的樣子,夸贊道,“不錯,反應越來越快了?!?/br> 那天魏潛拿到那塊“黑鐵”,心中就已經(jīng)有所預料,只是詹師道對他過于防備,費了不少腦筋也只套出幾句有用的信息。他讓崔凝過去問話,一是看出詹師道的鬼心眼,故意給他下套,二也是想看看崔凝現(xiàn)在的長進,帶著一點賭的成分。 最壞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崔凝被詹師道騙了,可即使被騙了,也有被騙的用法,總歸有他兜底。 不過崔凝的表現(xiàn)每每出人意料。 起初他認為崔凝可能會意識到詹師道的狡猾,但不一定能從他口中套出什么,不想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利用自己的無害。 因為家世、年齡、性別,還有魏潛這個未婚夫上峰,崔凝的能力飽受質(zhì)疑。她非但沒有被打擊到,反而隱隱約約意識到,這些輕視、質(zhì)疑是不分身份立場的,被敵人輕視,并不是件壞事。 當一個人把自身短處當做籌碼,利用到淋漓盡致,那么短處也會變成長處。崔凝也許沒有明悟這個道理,但她已經(jīng)開始這樣做了,并且做的很好。 “五哥早就猜到了?!贝弈箽?。 魏潛看著她鼓起腮,忍著不嘆氣的模樣,笑道,“猜到又如何,辦案可不是靠憑空揣測,終究還是要拿到證據(jù)才行。詹師道能不能吐真言,可就看你的了!” 崔凝感覺有被安慰到,頓時精神起來,“我一定盡全力!” 魏潛瞧著她一時一個樣,有點手癢,想揉揉她的腦袋,只是四周全是人,他也只能負手將指頭蜷起,“詹師道短時間內(nèi)不會做決定,我另有一件事要你去辦?!?/br> “何事?”崔凝問。 “還記得你在青玉枝密道里發(fā)現(xiàn)的鬼土嗎?” 崔凝點頭。 魏潛道,“你曾記下拐角處墻上沾染了鬼土,位置比你腰線高出兩三寸,看上去不像是趙三留下的痕跡,密道里可能有別人進出過,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尾隨趙三,寫下太白經(jīng)天、布置八卦的人。” 地上沒有多余腳印,這并不難猜,既然魏潛能運輕功行走其間,別人也能。魏潛當時還需要顧忌不能破壞現(xiàn)場痕跡,束手束腳,這才留下了幾個借力點,若是隨意而行呢? “我懷疑此人是樓仲?!蔽簼摰馈?/br> 這個猜測一直都有,但是并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他只能命監(jiān)察一處暗中盯著樓仲,并徹查此人,這兩日已經(jīng)陸續(xù)返回了不少消息。 崔凝恍然,“對??!他是柳聿的兒子,又是柳鶉的外甥,極有可能知道趙三的行動,也有可能知道地xue密道。” 即使舅甥關系不算親近,但總歸是親戚,偶而去舅舅家走動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崔凝問,“五哥想讓我去做什么?” “帶人去搜查樓仲宅邸?!蔽簼撀砸凰尖猓峙c她道,“如果真如我所料,那他一定是提前知道趙三的計劃,并且針對他進行了布局。趙三行兇移尸之時,在玉枝泉撞見那群學子很可能并不是意外?!?/br> 崔凝想了想,“那確實,布置八卦的那些竹片一看就是早有準備,不是臨時起意。” “總之,樓仲此人很有問題,有可能是個關鍵人物?!蔽簼撁隽钆平o她,“與易君如一起,帶上鷹衛(wèi)去仔細搜查樓仲宅邸,一定能查出東西?!?/br> 崔凝聞言不由問道,“五哥為何如此篤定?” 魏潛沒有半點不耐,仔細給她分析,“用反推。假定樓仲就是謀劃布置案發(fā)現(xiàn)場陷害太子的人,你覺得他的行為有何問題?” “那問題可大了!趙三是他母親的人,他知道自己母親殺人,不是幫忙遮掩也不去勸阻,反而添柴加火,誣陷太子的罪名足夠柳聿死一百回了,他這何止是大義滅親!” 簡直是恨不得柳聿和樓家一起毀滅,甚至完全不在意他自己可能也會被波及。 崔凝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真的會是他嗎?” 魏潛道,“不是所有父母與子女之間都有親情?!?/br> 這話說的相當保守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視對方為死敵的父母子女也并不罕見。 “他從一開始似乎就在故意漏消息給我們,我打賭他宅邸里一定留了更多證據(jù)。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蔽簼撐⑽P眉,“可敢與我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