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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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枝。 既要剪除,當(dāng)然要讓所有人知道它是長壞了的。 而謝家二房便是那冗枝。 兩晉南北朝士族如林,然而幾乎沒有哪個世家大族堪與瑯琊王氏和陳郡謝氏比肩,這么多年來謝氏人才輩出,即使如今一時人才凋零,亦沒有人會否認(rèn)謝家的地位。 當(dāng)權(quán)者要打壓門閥士族,就連如今正煊赫的崔氏都要尋求自保,他又憑什么帶著一個徒有名望的老士族重回巔峰? “不破,不立?!彪S著話音,似低吟又似嘆息般從薄唇開合之間溢出,壓抑卻更加勾人心弦。 那邊,崔家眾人備受煎熬,明明急的要命,卻又不能大張旗鼓的找,一撥撥人回來,都沒有帶回任何消息。 堂屋,崔玄碧臉色黑沉,其他人亦是惴惴不安。 崔道郁忍不住道,“父親,要不派人搜查吧,名聲哪有命要緊!” 他一片拳拳愛女之心,已方寸大亂,可其實心知肚明,對于他們這樣的家族來說,有時候名聲遠(yuǎn)比性命更重要。 他們崔氏固然不會靠女子去博取前程,但是士族之間總要聯(lián)姻,自家女孩傳出這種事情,若是不處置,這叫旁人如何看,以后崔氏女如何自處? “回來了!二娘子回來了!”小廝歡喜的跑來通傳。 崔況霍然起身,“人呢?” 小廝道,“二娘子說回去梳洗一番再來向郎君夫人請安?!?/br> 崔玄碧見小廝面色沒有什么異樣,心知就算發(fā)生什么事,崔凝也未曾在人前露出端倪,于是放下心來,故作不悅的道,“都是做官的人了,玩心還是這樣大,教一大家子跟著提心吊膽,讓她明日自己去到祠堂領(lǐng)罰!” 在場沒有一個蠢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崔道郁連連道,“自當(dāng)如此,自當(dāng)如此?!?/br> 凌氏急忙起身,“我去看看她?!?/br> 她是被人當(dāng)著崔凈的面擄走的,不會猜不到家里人有多著急,可她竟然沒有直接來回話,必然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凌氏回到后院,正碰上聽到消息讓婢女?dāng)v扶著趕過去的崔凈。 崔凈極少碰那些攤販?zhǔn)圪u的吃食,只不過是在那樣的氣氛之中忍不住稍稍嘗試,因為攝入迷藥不多,所以沒有完全昏迷,但她近來身子不大好,中招之后眩暈反胃,渾身癱軟,不得已只能回屋躺著。 凌氏見她面色青白,忍不住道,“你怎么起來,還難受嗎?” “我沒事,聽聞meimei回來了,我去看看?!贝迌粞郾牨牽粗弈蝗藫镒叩哪且豢蹋瑤缀跄勘{欲裂。從來沒有哪一刻讓她清楚意識到,自己竟如此在意這個meimei。 第301章 素衣 崔凝只穿著薄薄的中衣跪坐在幾旁,整個腦袋都扎在水盆里。 她一路回來,一些瑣碎的記憶不斷涌現(xiàn)。 那個下午魏潛衣衫半敞的樣子,雪地里他認(rèn)真親吻她額頭的樣子…… 想著想著,她覺著鼻子堵得慌,用手指一抹,發(fā)現(xiàn)竟然流了鼻血! 若是平常,不管遇到什么難事,她最依賴的人總是魏潛,可是她現(xiàn)在只想死死捂住這件事,一想到可能會傳到魏潛耳朵里,便忍不住心慌。 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崔凝不想任何人知道。 青祿抱著氅衣在旁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青心焦急道,“這樣下去要凍壞了,我先去告訴夫人?!?/br> “別!”崔凝猛地抬起頭。 凌氏和崔凈進(jìn)屋,便瞧見她渾身濕淋淋的樣子。 凌氏大驚,一面急急從青祿手里取了氅衣披到崔凝身上,一面訓(xùn)斥,“怎么回事!這樣冷的天就叫你們娘子凍著?!” “不關(guān)她們的事。”崔凝凍得小臉烏青,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躁動被凌氏這么一捂又不安分起來,臉上浮現(xiàn)出不正常的潮紅,平日清明的目光此刻彷如含著春水。 凌氏見狀不由心驚。 崔凈隱隱察覺不對,“青祿出去候著,不要讓閑雜人等過來打擾,青心,你去請咱們府上的醫(yī)者過來,就說二娘子染了風(fēng)寒?!?/br> “是。”青心領(lǐng)命正要出門,又被崔凈喊住。 “等等,莫要直接把人帶過來,先讓他在小廳坐會,等這邊收拾收拾?!?/br> “欸,好?!?/br> 青心青祿都是未出閣的女子,尚未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何事,還只道是娘子吃多了酒。 “你也出去吧?!贝迌魧ι磉呮九?。 “是?!?/br> 方才見到凌氏與崔凈進(jìn)門,崔凝這才全然理解之前崔凈狼狽回家之后排斥她在場圍觀的心情,不是怕她看笑話,只是不想多一個人知道。 不過聽見崔凈有條不紊的安排一切,崔凝也就將一瞬間的想法拋之腦后了。 “究竟是怎么了?”凌氏摸摸她guntang的臉頰,心疼不已。 崔凝遲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暈了過去,醒來之后躺在一間屋子里,滿屋子都飄著一種香氣,聞著身上便開始燥熱?!?/br> 崔凈聽得心驚膽戰(zhàn),問道,“你是怎么回來的?” 崔凝回想當(dāng)時的情況,看謝飏的態(tài)度,分明沒有想對她做什么,反而救了她,所以便想著能瞞便先瞞著,但迎上凌氏和崔凈關(guān)懷焦急的目光,還是決定說出實情,“是表哥讓人送我回來的?!?/br> “他……”凌氏聽到這里,哪還能猜不到是怎么一回事!她強行壓下紛亂的思緒,仔細(xì)看了看崔凝的眉眼,瞧著不像經(jīng)了人事的模樣。 只是這樣瞧也未必準(zhǔn),女兒又太小,還不懂那些事…… 凌氏想到女兒初來月事的那天,竄進(jìn)她屋里脫下褲子,暗紅色的血順著白生生的腿流下的畫面,便把想要細(xì)問的念頭壓了下去,只關(guān)切道,“除了燥熱,你身上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崔凝搖頭。 凌氏心道,藥性未解,情況應(yīng)該還不算太糟,便安慰她道,“莫怕,讓醫(yī)者瞧瞧就好了,不會有事,咱家也是不白養(yǎng)著人吶。” 崔凝這才想起來,崔氏自家養(yǎng)著醫(yī)者,平常小病并不去外頭請人。 因近年關(guān),檐下掛著的燈籠比平日多幾倍,院中被暖融融的光籠罩。 青心匆匆往側(cè)府走,經(jīng)過游廊時瞧見一小廝引一男子往東院方向去,那男子披發(fā)素衣,手中持鞭,不由覺得奇怪,只是她現(xiàn)下滿心惦記請醫(yī)者的事,并未理會這些閑事。 崔家還延續(xù)著養(yǎng)門客的習(xí)慣,教習(xí)先生、醫(yī)者、舞姬都住在側(cè)院,側(cè)院與主院并不互通,要走正門出去才行。 “姑娘這是去哪兒?”頭發(fā)花白的門房笑盈盈的迎上來。 青心道,“娘子晚上吹了風(fēng),身子有些不適,夫人命我請醫(yī)者過去瞧瞧?!?/br> 門房忙道,“這大晚上的,您去也不方便,我叫個小廝喊了人來吧,姑娘在屋里頭稍坐?!?/br> 青心點頭,囑咐道,“可快著點?!?/br> 倒不是青心偷懶,側(cè)院各種人混住,小娘子的貼身侍女若常常與之接觸,總歸不好,所以尋常都不會親自過去,更何況現(xiàn)在還是晚上? 門房喊了個小廝跑腿,又殷勤的給青心倒了杯茶。 “多謝您了?!鼻嘈慕恿瞬?,只抿了一口便放在幾上。她哪有閑心坐在這里品茶,只是眼下也沒旁的事,便隨口問道,“方才我瞧見一人素衣執(zhí)鞭往東院去了?” 一般身著素衣頭發(fā)披散出門,多半是代表戴罪之身,那人手里還拿著鞭子,顯然是來請罪的。 “是謝家郎君?!遍T房亦很是疑惑,“瞧著臉色不大好,也不知出了何事?!?/br> 崔玄碧因著謝老夫人對謝家頗多照拂,凡謝飏在長安,必要叫來問一問近況,關(guān)系還算親厚,若說謝飏做錯了事情,跑來請罪也不算特別奇怪。 東院書房。 崔玄碧和崔道郁已得知事情經(jīng)過,看著跪在案前的謝飏,一個臉色黑沉,一個面色復(fù)雜。 算起來,崔道郁也不過見了謝飏三四回,每次都只是簡單寒暄,也就是有意聯(lián)姻的那回多聊了幾句,但他看過謝飏的書作,十分喜歡。 在崔道郁的印象里,謝飏矜貴又不失灑脫,身上有他最為欣賞的那種氣質(zhì)。 如此皎皎如明月的君子,竟被謝家二房拖入污泥,縱是一身傲骨,此刻卻只能披發(fā)素衣雙手托鞭,跪求一罰。 若是旁的事,崔道郁恐怕早就開口替他說話了,可偏偏今晚平白受牽累的是他女兒。 崔玄碧看向崔道郁,“我欲罰他二十鞭,你可有話說?” 罰了,此事自當(dāng)揭過。 別看只有區(qū)區(qū)二十下,謝飏手里的鞭子可不是尋常打馬驅(qū)車所用,而是實打?qū)嵉谋鳎欣庥泄?jié),節(jié)間還有勾刺,一鞭子下去必是皮開rou綻。若是真下狠手,難保不會把人打死。 崔道郁垂首道,“全憑父親做主?!?/br> “你可認(rèn)罰?”崔玄碧看向謝飏。 謝飏高舉鞭子,“飏認(rèn)罰?!?/br> 崔玄碧起身,握住鞭子,竟是要親自動手。 崔道郁大驚,“父親!” 崔玄碧年輕的時候習(xí)得一身武藝,也曾征戰(zhàn)沙場,就算不使盡全力,怕是也要把謝飏打殘廢。 眼下崔凝無事,崔道郁終究是心軟了,“父親,還是讓兒子來吧?!?/br> “好個謝家二房?!贝扌汤淅涞馈?/br> 第302章 罰 兵器能發(fā)揮多少威力,端看使它的是誰。崔道郁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文士,就算使盡全力去抽,也遠(yuǎn)不能與會武功的人相提并論。 崔玄碧卻沒有順勢將鞭子交給他,“你先出去。” 崔玄碧一向厚待謝家,然而崔道郁此刻卻絲毫沒有懷疑父親想要偏護(hù)謝飏,因為那眉目之間的怒氣翻涌,猶如實質(zhì),崔道郁甚至害怕他會失手將人打死。 “父親……” “出去?!贝扌痰呐瓪鈳缀鯄褐撇蛔?。 崔道郁已許久不曾見父親這般動怒,心道這里頭怕是有些他沒看明白的事兒,遂也不敢多勸,憂心忡忡的退了出去。 謝飏垂著頭,鞭子遲遲沒有落下。 “你可知我為何罰你?”崔玄碧問。 謝飏道,“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