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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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連別駕都敢殺,被逼急再殺一個監(jiān)察佐使也不是沒可能…… 這廂,崔凝在官衙里滿心焦躁的團團轉(zhuǎn),那邊亦有人不好過。 呂長史自從打探到崔凝從程玉京那里出來之后就直奔他而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呂夫人見他翻來覆去,不耐煩的坐起來,“到底遇上什么事兒?回來便翻來覆去的烙餅!” “唉!”呂長史長長嘆了口氣,一臉生無可戀,“那監(jiān)察使從程刺史府里出來,又馬上跑到我府里東拉西扯了一通,你說究竟什么意思?莫非是有人嫁禍與我,她特地前來試探?” 呂夫人打了個呵欠,“興許就是找你打聽點事罷了?!?/br> 找我打聽事兒?可她問程夫人的事干什么呢?”呂長史蹭的坐起來,“我知道了!” 呂夫人嚇的一哆嗦,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呂長史渾然未見,“莫非程夫人那個竹馬就是楊檁?后來二人舊情復(fù)燃,被程玉京捉、jian,程玉京大怒之下殺了楊檁?!對,肯定是這樣……” “程夫人都去了兩三年了,若真是如此,程刺史像是這么能忍的人?”呂夫人懷疑。 程玉京這個人,為官不怎么樣,被楊檁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但私事上可從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兒。 呂長史琢磨半晌,未果。 被他琢磨的程玉京此時心中亦有頗多疑問。 橘香散里,竹簾卷起,塘中蓮花燈將屋內(nèi)照得亮如白晝。 侍女阿燕捧著披風(fēng),“夜深露重,奴為大人披上?!?/br> 程玉京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一聲。 侍女輕輕為他披上,正欲收回手,忽然聽他道,“阿燕,你說,那小崔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燕手一抖,連忙收回來輕輕退到一側(cè),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剛進門的時候目光閃爍,故意扯開話題……分明是臨時改變來意?!背逃窬┩銧t中裊裊升起的煙氣,陷入思索。 是什么原因讓她忽然改變來意? 他們前前后后只談?wù)搩蓚€話題,一個是他夫人,一個彭佑。 夫人的話題是她為了拖延時間扯出來的,而彭佑的事,明顯是她想出的敷衍之辭。 不!不是的! 程玉京微微側(cè)首看向門口,緩緩道,“橘、香、散。” 阿燕聽見這輕緩的語氣,覺得自己心肝膽都在顫。 “呵。周云飛?!背逃窬┹p笑,收回目光,“自作聰明?!?/br> 這句自作聰明也不知是說周云飛還是說崔凝。 第288章 截獲 崔凝故意去找呂長史,而不去見王司馬,只不過是因為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隨意而為罷了。她了解這些官場老油條,有時候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能被他們猜出無數(shù)層意思。 當(dāng)然,她有自知之明,并不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能夠真的干擾到他們的判斷,只是給他們添點煩惱而已。 崔凝在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想了小半個時辰,決定親自去吳縣接人!反正下半夜也就是睡覺,就算會出什么意外,她也管不了了,一想到五哥有可能身陷險境,她便連一刻都坐不?。?/br> 下定決心,崔凝立刻點兵趕往吳縣。 月明星稀,一隊人策馬疾馳出城。 城門守兵看著緩緩關(guān)上城門,問身邊的隊正,“頭兒,楊別駕真是被人給殺了?” 剛開始官府封鎖了楊檁被殺的消息,但是并沒有什么作用,不出一日,半個江南道都知道蘇州別駕遇害,所謂封鎖,也只能稍微瞞一瞞普通百姓,可是今日楊檁一發(fā)喪,所有人都知道了。 這幾日整個蘇州城都在戒嚴,幾乎人人都在關(guān)注此事,尤其是知道這個案子由監(jiān)察司一位尚未及笄的女大人接手之后,更是議論紛紛,賭場暗地里甚至開了賭局,就賭這位小崔大人能否破案。 不過賠率并不是很高,也就圖個樂子,因為近乎六成的人壓了能。 這些人并非相信崔凝的能力,而是聽到小道消息——魏長淵一同來了蘇州。 吳縣郊外樹林。 眾人早已下馬聽令。 崔凝道,“不走正門?!?/br> 吳縣雖是蘇州治下比較大的縣了,但也不是四周都有城墻。今晚隨著她來的人都對吳縣地形了如指掌,于是便由隊正帶路,棄馬從一處沒有城墻且防守薄弱的地方摸進城中。 待到眾人到達縣衙附近時,正巧聽見寅時打更。 崔凝不知道魏潛是暗訪還是光明正大入住縣衙,這大半夜也沒處打探,于是只好在附近蹲守。 縣令的宅邸一般都在縣衙后,崔凝主要是為了防周云飛暗害魏潛,所以只要看住他就行了,找不找得到魏潛都不緊要。 “大人。”隊正壓低聲音,指了指前面不遠處。 崔凝心中一凜,朝那處看去,今夜月色極好,所以看得十分清晰,只見一人鬼鬼祟祟從周云飛府邸側(cè)門出來,不知要去往何處。 “會不會是魏大人?”隊正低聲問。 崔凝搖頭,此人身形遠看倒是與他有幾分相似,但明顯矮了很多,她一眼便能分辨出來,“留四個人繼續(xù)守著,其余人隨我跟上去!” 那人似乎沒有想到會有在附近蹲守,向四周看看了看,便快步往不遠處的樹林里去。 崔凝帶人一路尾隨,在林中繞來繞去,約莫走了半個時辰,才看見前面隱約露出屋角。那人飛快閃身進屋,很快屋內(nèi)昏黃燈光亮起。 眾人摸近,發(fā)現(xiàn)只是一間小木屋,四周放著幾個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空籠子。 崔凝耳朵微動,輕聲問,“你們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其他人側(cè)耳聽了聽,果然聽見“咕咕”的聲音。 “是鴿子?!币幻勘隙ǖ馈?/br> 信鴿! 崔凝幾乎是在他話音剛落便吩咐,“屋外蹲守,攔截信鴿,人留活口?!?/br> 眾人無聲領(lǐng)命,悄悄摸了過去。幾名弓箭手找了個便于射擊的隱蔽處張弓靜候,另有兩人繞到屋后,為防有后門,崔凝則帶著剩下的人守在前面。 崔凝不沖進去,是考慮到萬一那人現(xiàn)寫密函,他們跑進去抓人的時機不對,豈不是很尷尬,捉賊要捉贓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再說她專門帶弓箭手,可不是為了和人面對面rou搏的。 那人若要放鴿子,總要打開窗子或者走出木屋。 不多時,果見木屋窗子打開,那人捧著鴿子向上一拋,與此同時數(shù)支箭矢帶著破風(fēng)之聲撲了過去。 一息之間,信鴿被兩只箭矢穿透,掉落在地。而屋內(nèi)那人只上半身暴露,弓箭手又顧忌崔凝“留活口”的命令,目標只能避開要害,于是結(jié)果便是那人肩頭、手臂被扎了好幾支箭,看起來像個刺猬。 “上!” 那人一驚,飛快落下窗子,翻身從后窗跳出。 早就守在后面的兩人,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人擒住。 屯軍并未糊弄魏潛,派過來的人都是上過戰(zhàn)場的兵,心狠手穩(wěn),頗有經(jīng)驗,就在按住人的同時便將人下顎卸了。因為行軍作戰(zhàn)之時,臥底和探子經(jīng)常會想盡辦法自絕,或在齒中藏毒,或是咬舌自盡。 一名士兵手指伸進俘虜口中摸索,并未發(fā)現(xiàn)毒藥。 崔凝走到木屋前,一人將信鴿呈上,她伸手解下鴿子腳上的小竹筒,從中取出一張紙條。 就著月光,可以看清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字:事已敗露,速救。 雖然沒有什么具體內(nèi)容,但僅“事已敗露”四個字便知曉寫信之人的沒干什么好事。 “大人?!?/br> 這時兩名士兵亦壓著疑犯過來。 崔凝垂眼瞧過去,見那人一張白生生rou呼呼的臉,看著竟然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此時少年上滿是痛苦,眼淚和血糊了滿臉,嘴里發(fā)出嗚嗚之聲,看上去好不可憐。 “不對!”弓箭手忽然驚道,“我們五個弓箭手,這里卻有六支箭!” 眾人聞聲,無需崔凝多言,便開始戒備四周。 鴿子身上兩支,疑犯身上四支,果然有六支。方才事情發(fā)生只在一瞬間,他們都不會有機會射出第二支箭。崔凝俯身查看,發(fā)現(xiàn)鴿子身上有一支箭看起來與其他不同。 林子里有窸窣聲傳來,弓箭手張弓,正要射出,卻聽樹影處傳出一個低啞的聲音,“阿凝?!?/br> “五哥!”崔凝一喜,連忙道,“都住手!是魏大人!” 魏潛握著弓從林中走出。他還是穿著下午分別時的那件袍衫,為了方便行動,下擺撩起塞在腰帶中,袖口也纏了起來,顯得四肢修長而利落。 眾士兵施禮,“魏大人!” 魏潛微微頜首。 崔凝將紙條遞過去,“這是截獲的信函?!?/br> 魏潛看了一眼,便問崔凝,“你在那邊查到什么線索?” 他不認為崔凝會無緣無故違背他的意思,冒然跑到吳縣來。 第289章 玉山雪中行 “是查到一些關(guān)于周云飛的消息,不過沒有切實證據(jù)?!贝弈行╈拔覔?dān)心他知道事情敗露,會……” 魏潛抬眼便看見她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一副愧疚又擔(dān)心的模樣,他很想抬手摸摸她的頭,但又怕破壞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威信,只好作罷,“你來的正好,這邊證據(jù)收集的差不多了,直接上門抓人?!?/br> 崔凝點頭,“那這個人……” “他是周小郎身邊的小廝,帶上吧?!蔽簼摽戳四切P一眼,“去個人請醫(yī)者到縣衙?!?/br> “是!”隊正領(lǐng)命,指了個刀兵前去。 因著衙門里還要留人看守卷宗和彭佑,所以崔凝最多只能帶十五人,不過每一個都有豐富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對付一個縣令足夠了。 周府書房。 周云飛一襲蒼色寬袖端坐于案前靜靜出神,面前桌上,堆著滿滿的公文,看著有些散亂。 他已經(jīng)不再年輕了,面頰瘦削,身形清瘦如竹,須發(fā)整潔,看上去仙風(fēng)道骨,只是目光之中不經(jīng)意之間泄露的戾氣破壞了這股“仙氣”。 火光明明滅滅,他面無表情的轉(zhuǎn)眼看過去,任由光線在他面上跳躍,過了許久,才緩緩抬手取下燈罩,拿起剪刀仔細修剪燈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