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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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半晌,陳元抬眼看她,淺色的眼眸中有迷茫困惑。 崔凝以為是自己八字給的不對。所以算不出什么,便笑笑道。“若是不好算便罷了?!?/br> “照著這個生辰,總算不出活路,你是不是時辰?jīng)]記準?”陳元問道。 崔凝更加驚訝,“你意思是說。如果我生辰是這個時候就不能活下去?” 陳元迷茫道,“不是呀,倘若是這個生辰。女子則活不過十二,若是男子。不僅活不過周歲,還會連累母親。你方才說與我只差月份,如今已近年底,你馬上要十三了。按說……” 這會兒她應(yīng)該早就死了。 崔凝心想,原來的崔凝確實是沒活過十二啊!可見陳元算卦還是很準的,只可惜,她并不知道自己真實的生辰。 “不過你面相不好,不僅會給夫家?guī)頌?zāi)厄,自身亦會飄零,日后得找個八字鎮(zhèn)得住的才行。”陳元很喜歡崔凝的和氣,因此不由多說了幾句。相貌生的過于美麗,眼梢有天生的桃花,是禍主的狐媚之相,好在她眉宇之間疏闊,目光平和清靜,壓住了這些不足。 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崔凝沒有擔(dān)心自己,反而心下奇怪,方才看著還是個稚童的樣子呢,這會兒說起卦來,老氣橫秋的模樣和崔況十足的相像。 “你經(jīng)常給人看相?”崔凝問他。 陳元抿起嘴,沒有答話。 “你不說話,是沒有看過,還是看過,卻有人不讓你說出來?”崔凝更相信是后者,因為陳元看上去相當嫻熟,不像是從來不曾給人算過卦,而且他說自己平時沒事就是看書、推演,應(yīng)該是不僅幫人算過,還經(jīng)常算! 那為什么不能說? 除了這個問題之外,他之前是問什么說什么。 “是因為你三叔?”崔凝試探道。 陳元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她,“你也會卜算嗎?” 她不會卜算,但是會根據(jù)很多事情做出推測。有才華的人,通常都有傲骨或傲氣,陳長壽那樣一個人,根本就不像是精通推演算卦的,他小心翼翼、戰(zhàn)戰(zhàn)兢兢,分明身為渾天令,卻一點掌管一局的底氣都沒有,加之算算他做上渾天令的時間,她做出一個大膽的推測——陳長壽只是個傀儡! 精通卜卦另有其人,至于為什么陳家要找個傀儡,崔凝看看陳元的白發(fā),覺得一切都有了答案。 陳元這個樣子,一站出來,所有人都會看出他和司言靈有關(guān),陳家這是在隱瞞司氏滅族案! 他們即使不是滅司氏滿門的真兇,也一定知道些什么!司氏不是失蹤了二十多口人嗎,還大都是司言靈那一支的女眷,陳家肯定知道這些人的下落。 崔凝一直在跟司氏滅門案,從來沒有聽說過,司氏與陳氏兩族有什么姻親關(guān)系。那么陳元的存在,就是陳氏參與滅門的證據(jù)。 陳元見她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你在想什么?” “沒事?!贝弈辛诉@個猜測,就開始詢問他其他問題,“你母親是個怎樣的人?” 陳元垂首,黯然道,“我很少見她,聽說幾年前過世了?!?/br> 雖然很少見面,但他還記得母親是這世上最溫柔的人,對他特別好,他只恨自己沒有早點學(xué)好看相算卦,沒有預(yù)料到母親的災(zāi)厄。 “對不起?!贝弈X得自己觸動了旁人的傷心事,頗為不安,她從未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每每想到的時候還有些傷感呢。 陳元搖頭,情緒仍舊很低落,“在我很小的時候,五叔就帶我來長安了,我一直跟著他?!?/br> 五叔對他十分嚴格,嚴格到有些殘酷,盡管在生活起居上從未短缺他什么,但他總被關(guān)在一間小屋子里,沒有玩伴,也沒有一個人可以陪他說話,在他看來,還不如呆在這里來的快活。 “不管現(xiàn)在怎樣不如意,只要放寬心,一切都會好的?!贝弈χ参克?。 魏潛出來的時候就正看聽見崔凝說這句話。 她在燈火下笑著的模樣,眉眼之間透出的堅韌,莫名的令人心酸。 她,對自己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嗎? 魏潛背在身后交握的手握緊了幾分。 “五哥!”崔凝喚他,眼睛彎彎如新月似的。 第124章 塵緣如夢(3) 魏潛看她像只燕子般的向自己奔過來,嘴角不由揚起。 陳元是背對這邊,見崔凝跑過去也跟著轉(zhuǎn)回頭。 “做了官也不持重。”魏潛說教。 崔凝見他面上還帶著一絲笑意,心知他嘴上雖這樣說,卻并非覺得自己這樣有什么不好,于是也就笑嘻嘻的道,“知道啦,下次注意?!?/br> 這樣自然親昵的相處,陳元很羨慕。 魏潛看了他一眼,“你是想住外面,還是和你五叔在一起?” “可以住外面?”陳元驚喜,但轉(zhuǎn)眼又有些忐忑,“五叔同意嗎?” “這里我說了算?!蔽簼摰?。 陳元頓時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不住的點頭,“要去要去?!?/br> 崔凝笑道,“那太好了,正好帶你去吃小點心?!?/br> 陳元乍然一笑,宛如陽光灑在滿樹的冰凌之上,美麗耀眼,不可方物。 “去拿把傘來?!蔽簼摲愿廓z卒。 獄卒領(lǐng)命下去,不多時便翻找出一把傘來,依著魏潛的命令放在陳元面前的桌上。 “出去自己撐起來?!蔽簼摰?。 盡管他面無表情,看起來不是很好接近的樣子,但陳元感覺他很好,抱著傘站起來,笑的天真無邪。 崔凝上前把傘拿過來,熱心道,“我看你弱不禁風(fēng)的,我來幫你撐吧?!?/br> 魏潛面上不顯,心里卻暗想,弱到連一把傘都撐不起來了嗎?目光如炬若他,怎么一點沒看出來?八成就是看人家長得好罷了! 想著,他已經(jīng)大步走到前面。 陳元隱隱覺得魏潛不高興。但想不通哪里惹了他,便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很快拋之腦后,歡歡喜喜的跟著崔凝往外走。 “不擔(dān)心你五叔嗎?”崔凝見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問過一句,覺得有些奇怪。 魏潛心里冷哼,連腦子都不會動了! “我算過,他壽命不短?!标愒V定道。 崔凝一拍腦袋。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翱次遥纪浤隳芷懔??!?/br> 她看慣了師兄們裝神弄鬼,一直都不怎么相信這種事。但自身的經(jīng)歷又否定了她一直以來的想法,弄得她自己有些混亂。 出了大門,崔凝便將傘撐了起來,陳元瞇著眼睛湊在她身邊。 陽光已經(jīng)不如之前溫和。顯得有些刺眼,陳元眼睛一刺。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 崔凝見狀,道,“你是不是不能見眼光,不如把眼睛閉起來吧。我牽著你走?!?/br> 陳元聞言,乖乖把眼睛閉上。 崔凝正要拉起他的手,魏潛卻先一步抓了他的肩膀?!案易摺!?/br> 說著接過了傘,領(lǐng)著陳元走在前面。 崔凝覺得他有怒氣似的。訕訕跟在后面,抬眼看見兩人的背影,不禁撲哧一笑,心想幸虧五哥穿著官服,若是照他平日里的穿法,這會兒她可就大白天看見黑白無常了。 魏潛回頭瞪了她一眼。 崔凝忙收斂,裝著老成持重的樣子。 魏潛把陳元帶到了茶室里,讓他自己玩一會兒,想去哪兒都行,但不能出官衙,也必須讓差役跟著。 盡管如此,陳元還是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不住的點頭。 崔凝瞧著他眼里還是紅紅的,便道,“待我回去幫你準備黑紗,覆在眼上就不會覺得眼光刺眼了?!?/br> 陳元感激道,“謝謝?!?/br> “你跟我來。”魏潛看了崔凝一眼,轉(zhuǎn)身出去。 崔凝沖陳元笑笑,跟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崔凝問道,“五哥,他五叔都招了嗎?” 魏潛壓根就不是想說這件事情,擰眉看著她,“你幾歲了?” “?。俊贝弈读算?,見他情緒不好,心里一緊,磕磕巴巴的道,“快、快十三了。” 時下男女之間倒也沒有什么大防,女子與男子一塊飲酒縱馬也不算個事兒,但像崔凝這樣沒有男女之分還是有些不妥。 “就沒有人告訴你男女有別?”魏潛坐到石凳上。 崔凝不敢坐,揪著衣袖耷著腦袋,乖乖的答話,“說了……” 說是說了,但都是一帶而過,因為這是件人人都知曉的事情,崔凝總是被關(guān)禁閉,也接觸不到幾個男子,誰也不會整天拿著這件事情耳提面命,于是到了與人接觸的時候,崔凝就不大記得此事,仍和以前在山上一樣。 “說了怎么不記得?”魏潛的語氣已經(jīng)有些嚴厲了。 崔凝頓時覺得事情好像很嚴重,急忙表示,“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 其實她心里并不明白為什么不能這樣,也想不通男女之間到底有什么差別,純粹只是不想讓魏潛生氣。 魏潛見她這樣,心下無奈,指著對面的凳子道,“坐下。” 崔凝聞言就忙不迭的坐了上去。 “你日后在外行走,不準隨便觸碰男人,管好自己的手?!蔽簼撜f著,心下自嘲,自己這是cao的哪門子心,丫頭心里更在乎符遠,郎有意,妾有情,怕是沒自己什么事。 他說的比那些教導(dǎo)侍女都直白,崔凝聽懂了,連連保證,以后絕對不會這樣。 魏潛聽著,心放下一半。 崔凝見他似乎沒有之前那么生氣了,就大著膽子問,“為什么呢?” 碰一下有什么關(guān)系?也沒見誰少塊rou。 魏潛語塞,這不是常識嗎,需要什么解釋?他也不好太深入的告訴她,“你記住就行了,這是規(guī)矩?!?/br> 崔凝不禁腹誹,你們山下規(guī)矩真多。 也不怪崔凝這么想,她以前自由自在,師門的規(guī)矩多是要求守得住“道心”,卻不似崔氏規(guī)矩這么繁雜詳細,她自從來到這里,聽了祖母的話后就覺得學(xué)規(guī)矩是件很要緊的事情,可是她一直在學(xué)規(guī)矩,但是每每發(fā)現(xiàn)規(guī)矩總是不停的冒出來。 崔凝很苦惱。 她并不明白,自己與正常生活在這世上的女子不一樣,想要融入進來,需要許許多多細節(jié)的改變,而這些改變,必須要接觸正常的交際圈子,吃幾回虧,摔幾次跤,她就會慢慢知道應(yīng)該怎樣做??伤皇潜魂P(guān)禁閉,就是來到官署,加起來統(tǒng)共也沒有和同齡的女孩子處過多長時間。 魏潛沉吟道,“你在懸山書院的那幾個朋友,有空可以在一塊多處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