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駕到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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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童道,“阿凝不必客氣,同僚理應互相照應?!?/br> 到了一座假山前面,便聽見那邊有女子與男子說笑的聲音傳來。 扈童咳了兩聲。 聲音戛然而止。 “典令,崔典書到了。”扈童道。 “快過來吧。”一個溫和的男聲隔著假山傳過來。 崔凝隨著扈童繞過假山,就看見有三女一男圍坐于一張石桌前,桌子上還擺放著茶水,四人都穿著青色官服,其中還有那日警告她離魏潛遠點的美貌女官,而唯一的男子是個胖胖的中年人,皮膚白皙,留著一小撮稀稀拉拉的胡子,眼睛一笑就瞇成一條縫隙彎起來,看上去就不是個壞脾氣。 “見過典令。”崔凝施禮。 第八十三章 藍顏禍水 “不必多禮?!钡淞羁戳松磉呉幻僖谎郏坝衿?,你給新來的崔典書讓個座吧,我有事情與她說。” “多謝典令好意?!贝弈⒖痰?,“不過各位都比我資歷深,沒有給我讓座的道理,我站著聽典令說話便好?!?/br> “呵呵,果然不愧是崔氏,有氣度?!钡淞顩]有繼續(xù)坐著,站起來道,“走吧,隨我進屋里說?!?/br> 崔凝沖石桌三位女官拱拱手,抬腳隨典令離開。 原來崔凝所在的衙門叫掌書處,趙憑的官職全程是監(jiān)察司掌書令,他手下一共有兩名典書令,也稱之為典令,而每名典令手下又有五名典書。 整個監(jiān)察司的公文往來都要經(jīng)過掌書處,崔凝所要做的工作就是分擔一部分文書的抄寫與分發(fā)。 領(lǐng)職之后,在不怎么其樂融融的氣氛中五名典書做了自我介紹。 除了之前已經(jīng)認識的扈童之外,其他三人分別叫冉欣、喬葉兒、宛卿。那個喜歡魏潛的貌美女官就是宛卿。 宛氏雖不是世家,卻也是西北大族,祖上是商賈,因他們專門為朝廷供應戰(zhàn)馬,因而被封了官職爵位,儼然是大唐新貴。 崔凝從扈童那里得知宛卿這些背景,便知曉為什么她這般硬氣敢哪鼻孔沖著清河崔氏的人了。 并不是誰都能養(yǎng)好戰(zhàn)馬,這也是這么多年沒有人能動宛氏的原因,崔氏勢力再大也有奈何不了的事情。況且就算有實力摧毀宛氏,崔氏也絕對不會為了這么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拿國家命脈開玩笑。 負責崔凝的典令名叫盧續(xù),如扈童所言,脾氣溫和。安排得當,崔凝第一日任職,他并沒有一下子給太多活,只發(fā)了兩份簡短的文書給她,讓她各抄三份,交給三名監(jiān)察使,讓她先適應一下。 之后又說了好些鼓勵的話。崔凝覺得他為人不錯。 崔凝認認真真的抄寫好。又四處打聽了三位監(jiān)察使所在位置,抱著文書一路問了過去。 合歡案三司會審,監(jiān)察司想派魏潛過去。但礙于他官職不夠,便以他在江南立了大功為由,直接擢升為正六品監(jiān)察佐令,如今手下管著好些人。 因為監(jiān)察司的主官也不過是正四品。這正六品的官職在這里已經(jīng)是極高的官了。 崔凝送的文書正是給魏潛的下屬。 敲門進屋之后,崔凝便一眼看見了坐在主位方向的魏潛。他正低著頭看一份文書,宛卿臉頰緋紅的站在他身旁。 屋里有監(jiān)察使接過崔凝手里的文書,隨口問了一句,“以前沒見過你?!?/br> “回大人。下官是新來的典書,姓崔?!贝弈鸬?。 此話一出,滿屋子人唰唰抬起頭來。 崔凝只覺得他們一個個眼睛發(fā)亮,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心里頗有些慎得慌。 旁觀眾人均想,這盧續(xù)真真是會順應人心。如今滿監(jiān)察司的人都在伸長脖子看魏潛與崔凝的后續(xù),他這就給送上來了,而且還奉送了一個癡戀魏潛的宛卿,這安排,簡直不能更精彩。 在眾目睽睽之下,魏潛也抬起了頭,看了崔凝一眼,微微頜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也沒有說一個字。 宛卿略略放心,其他人都紛紛看向崔凝,希望能從她面上窺得一絲端倪,誰料,崔凝臉上還是毫無破綻的微笑,待確認文書都已經(jīng)分別交送到那三位監(jiān)察使的手里便直接告辭了。 如此熱鬧的安排,怎么能這般靜靜散場?這不應該,太讓人失望了! “這崔典書的字當真俊秀!”一名監(jiān)察使贊嘆道,也不知是真的欣賞,還是不甘心沒看見半點熱鬧。 另兩人也隨之附和,“果然不錯?!?/br> 其他人紛紛放下手里的活,湊過來觀看,一時間贊嘆聲連綿不絕。 宛卿心頭堵了一口氣,她就不相信那字能好到哪里去!一幫爺們跟坊間婦人似的,可惡! 她略微緩了心情,聲音低柔,“魏佐令,可有問題?” 魏潛似乎才發(fā)現(xiàn)她沒有走,提筆改動了幾處,“抄好令人送去刑部?!?/br> “是?!蓖鹎浣舆^文書,退了出來。 走在廊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平時魏潛辦事飛快,這區(qū)區(qū)幾處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能挑出來,她每次都恨不得要他慢一點再慢一點,可是今天卻用了這么久! 宛卿心底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最后糅成了委屈和不甘。 自從三年前,她在街上見過魏潛一回便淪陷了,苦戀他這么久,也是為了魏潛才托了好些關(guān)系進監(jiān)察司,只要有機會就去接近他,可是絲毫不見成效。她自小被嬌養(yǎng)長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宛卿也不能夠接受,自己要哪兒有哪兒,竟然能被區(qū)區(qū)一個黃毛丫頭比下去! 她恨恨的想著,巧了,正撞上從另外一間屋里出來的崔凝,“崔典書?!?/br> “宛典書有事?”崔凝不大愿意與她多說話,這姑娘在她面前就像一根尖利的刺,讓她哪兒都不舒服。 “我想請教崔典書,是如何答上監(jiān)察司考卷?”宛卿冷笑道,“據(jù)我說知,這次的題目可不簡單,你與魏佐令相識,恐怕讓人誤會?!?/br> “哦,可能是各人聰明程度不一樣吧,我覺得挺簡單。”崔凝想起崔況那傲嬌的語氣,不由自主的就說出來這一番話,“至于我與魏佐令的關(guān)系,嗯,你是懷疑我,還是懷疑他?” 倘若魏潛故意透露考試內(nèi)容,是要被處罰的,宛卿自然不敢往他頭上扣屎盆子,“魏佐令為人正直,眾所周知,卻就怕有些小人竊取他的斷案的法子。” 崔凝笑道,“哈。若是我有本事從魏佐令那里竊取斷案法子,就憑著這份智慧,監(jiān)察司也該錄用我,宛典書說是嗎?” 崔凝不愿意與她繼續(xù)糾纏下去,不容她說話,直接道,“要說聰明。我自不敢說數(shù)一數(shù)二。咱們是怎么進監(jiān)察司,心中各自有數(shù),五十步一百步罷了。你若是有心思不如往別處使使,說不定東邊不亮西邊亮呢。宛典書沒有旁的事,我就走了。” 崔凝拱手,從她身邊走過去。 不妨被她一把抓住肩頭?!把兰庾炖!?/br> 宛卿比崔凝高了大半頭,垂眼冷冷看著她。手上的力道大的像是要捏碎她的肩膀。 宛卿家里世代養(yǎng)馬,馬背上長大的姑娘,力氣比一般女子要大很多。 崔凝皺眉,掙了兩下發(fā)現(xiàn)無法掙脫。于是猛然抬手以幾倍的力氣出拳,狠狠擊在她的肋骨上。大袖微揚,稍稍遮掩了她的動作。 “啊!”宛卿尖叫痛呼。整個人站立不住,直接蹲到了地上。 崔凝齜牙。覺得整條手臂都抬不起來了,一向好脾氣的她也被激怒,“宛典書,我和五哥什么關(guān)系,任何人管不著,我也勸你不要因此糾纏不休,否則就算你能奈何我,你也別想討到半分便宜?!?/br> 說罷,也不管宛卿到底怎么樣,直接甩袖走了。 崔凝一直沒都像個沒脾氣,可那只是因為沒有觸到她的底線。以往在師門的時候過得雖然苦,但師傅師兄都寵她疼她,到了崔氏也總有人保護她,在此之前,她沒有遇到過一個像宛卿這樣對她步步緊逼的人。 她還是第一次發(fā)這么大的脾氣,發(fā)泄過后竟然覺得心里十分舒爽。 崔凝暗想,原來自己骨子里這么壞,做人果然不能太窩囊。 她事后回頭仔細想想,覺得就算打了宛卿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家里那邊怕是瞞不住,若宛家不是肯吃虧的主兒,肯定會鬧過去理論的,要怎么同家里解釋呢? 崔凝琢磨了一下午,待回到家,她連官服都沒有脫,便匆匆跑到凌氏那里。 “母親?!贝弈ξ臏惖剿埃拔遗c你說個事兒。” 見凌氏滿面愁容,便知道宛家可能派人過來質(zhì)問了,先是老老實實的承認,“我把宛家的人給打了?!?/br> “你還好意思說?我剛覺著你懂了點事兒,怎么第一天就能把同僚打成重傷?肋骨都斷了一根!”凌氏怒斥道。 “不能吧?我沒使全力呢!他們肯定是污蔑我。”崔凝憤憤道,“母親,我肩膀都快被她捏碎了。” 說著也不管屋里還有許多侍女,飛快將衣服一解,扯開露出烏青的肩膀,“您看看?!?/br> 凌氏的怒氣頓時消了一半,“這宛家丫頭下手也忒狠了!” “嗯,她先掐的我,我疼了才打了她一下呢?!贝弈ё∷母觳?,“母親?!?/br> 凌氏吩咐侍女去拿跌打藥酒,又問,“她為何要掐你?” 衡量再三,崔凝決定說實話,“是因為她喜歡魏五哥,我平時與五哥要好,她就不高興了?!?/br> “真真是……”藍顏禍水。 凌氏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仔細審視她,感覺她似乎并沒有對魏五產(chǎn)生小女兒的情思,心安了不少。 “你呀你!終究不能教我省心!到哪兒都惹出一籮筐事?!绷枋嫌X得哪天應該帶崔凝去燒燒香,頭一次入族學就被一群孩子打架牽連,去懸山書院倒沒惹出什么事,但撞上了同窗自殺,這回剛到官署第一天就鬧出這檔子事,說起來都不能全怪崔凝,前后兩件事情還能說她處理不當,但同窗自殺真不干她什么事。 想來想去,只能怨運道。 第八十四章 登門 “宛家的小娘子估計真是傷的不輕?!绷枋显陂L安這么久,漸漸也有了交際圈,消息也比以前靈通,那宛家倒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家,此事宛卿有錯在先,若不是真的傷重,怕是不會特地派人前來質(zhì)問。 崔凝知道凌氏既然這么說,定是八九不離十了,她揉著臉苦惱道,“我還是用的左手呢,也沒發(fā)全力,那姑娘的身子骨怎么這般脆呢?” 她暗想,二師兄說方外之人不會武功,果然是真的,先前被魏潛踢到只不過是個意外罷了。 “唉!我?guī)闳ネ鸺铱纯窗?。”凌氏知道不是崔凝故意惹事,便沒有出言責怪,難道要讓自家閨女被人打趴下她才高興不成?只是崔凝出手也忒沒個譜了,“下次要是再不知輕重,你就自己兜著吧!” 凌氏并沒有說是賠罪,只是自家女兒防衛(wèi)過當,所以前去看望一下傷者,以表示崔氏雖然家大業(yè)大但絕對不仗勢欺人。 說定之后,凌氏便寫了帖子讓人送去宛家,告知對方明天前去拜訪。 送信的小廝回來時便帶回了宛家的回帖。 次日崔凝告了一會兒假,便隨著凌氏去探望宛卿。 路上,凌氏道,“到了宛家,你只需真誠道歉即可,若是他們沒理還不饒人,咱們也需不忍著?!?/br> “嗯。”崔凝第一回 覺得,自家母親真的好霸氣。 凌氏便趁機教她一些道理,“咱們家門第高,若是行為略有不當就會招來非議,就拿這件事情來說,雖然是咱們占了理。但宛家小娘子確實傷得不輕,旁人難免就會同情她多一些,咱家若是只因占了理就不聞不問,旁人只會覺得咱家仗勢欺人,一回兩回無所謂,若是長此以往呢?” 崔凝想了想,“母親說的有道理??墒侨魹榱司S護名聲而遷就。以后別人發(fā)現(xiàn)咱們這個弱點,豈不是每每都可以以此挾制?” “并非遷就。就說這件事情吧,你有錯沒有?”凌氏問道。 崔凝想想就覺得冤枉?!皼]錯,我也不知道她骨頭這么脆??!” 凌氏被氣笑了,抬手輕拍了一下她后腦勺,“你個不知悔改的!不管你知不知道。人家現(xiàn)在被你打成重傷了,也不管她的傷是真是假。你若不聞不問就是你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