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他的白月光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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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在山頂上遇見我們也分不清哪一個(gè)是本尊……” 自僧人中走出一人,沖魚酈道:“我知道?!?/br> 是辰悟。 他這些日子遣身于寒夜寺,曾隨主持來邑峰做過幾回道場,因是僧人不受防備,又存了心思,叫他摸清了巫醫(yī)的藏身之所。 他帶著眾人走進(jìn)相里舟的寢閣,扭動(dòng)書柜上機(jī)括,書柜后移,漸漸亮出一條密道。 那密道里飄出白霧。 魚酈反應(yīng)了一瞬,想起城外魏軍的遭遇,忙捂住口鼻道:“有毒!” 眾人飛速退出門外,慕華瀾在蒙曄的要求下把李雍明拖走,屋中只剩下魚酈、蒙曄、潘玉和辰悟。 蒙曄道:“我下去?!?/br> 魚酈攔住他,“你的身體并未痊愈,你沒聽說嘛,這巫醫(yī)替身眾多,萬一下去寡不敵眾那不是白白送死。” 辰悟去摸魚酈的劍,魚酈反應(yīng)迅速地躲開,她以帕捂住口鼻,微笑:“小和尚,你都不會(huì)使劍,你搶什么劍?” 辰悟以袖掩面,“我先下去,若我死了你再去?!?/br> 魚酈搖頭:“你精通佛法醫(yī)術(shù),是要造福人間的,怎能輕易去死?” 她再看向蠢蠢欲動(dòng)的潘玉,“你可是潘將軍唯一的兒子,忠烈之輩豈能絕后?再說了,你的身手也不行啊?!?/br> 魚酈不再啰嗦,彎身往密道里鉆,三人齊齊阻攔,魚酈秉住氣息道:“你們多攔我一息,毒煙便放出得越多,若是飄到山下,那百姓就要遭殃了。蒙曄,你如今最該做的事是出去勸降眾將,天就快亮了,有思就要醒了,若他盛怒之下派兵攻山,周軍欲要死戰(zhàn),那我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fèi)了?你我是最默契的搭檔,是主上最信任的心腹,你明白的。” 蒙曄眼尾通紅,緊抓著魚酈衣袖手緩緩松開。 魚酈甩掉剩余兩人,跑入密道,反手將密道從內(nèi)上鎖。 密道并不長,很快便見到昏弱微黃的燭光,在暗夜中熒熒閃爍。 她將絹帕系于面,遮擋住口鼻,手握劍走向前方。 劍上還有相里舟的血,隨著步伐點(diǎn)滴落入石路。 前方竟停放著一只檀木棺槨,佛龕高佇,牌位前供奉著海燈香燭,再有六只貔貅香鼎,那白霧正是從香鼎的漏隙里飄出。 紙錢翩飛,更像祭場。 魚酈看清了牌位上的刻字——大周成王李翼之位。 她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倏地轉(zhuǎn)身,見到了五個(gè)白發(fā)蒼蒼的老者。 他們手里拿著鐵杵,以布覆面,正冷光森森看向魚酈。 魚酈環(huán)顧四周,欲先摸清周圍擺設(shè),便先拖延:“你們既然效忠于成王,卻不知相里舟這個(gè)狗賊想要用成王的軍隊(duì)獻(xiàn)祭,為何竟助紂為虐?” 他們中間的老者站了出來,“蕭尚宮。” 魚酈驚訝地挑眉,他竟認(rèn)識自己。 他的聲音并不像長相老邁,反倒渾然有力:“成王死于魏軍的圍攻之下,若非魏帝咄咄逼人,斷不會(huì)有叛徒斬殺成王殿下,還割下了他的首級進(jìn)獻(xiàn)給魏帝,簡直是奇恥大辱!我們從來沒有認(rèn)相里舟為主子,我們的目的便是要所有魏軍為成王陪葬。你再三阻攔,還殺了我們的一個(gè)兄弟,如今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br> 五人擺開陣法,齊齊攻了上來。 瑾穆曾經(jīng)教過魚酈,若以寡敵眾,斷不要心急,要慢慢摸清對方的招式,有時(shí)寡并非劣勢,眾也并非優(yōu)勢,因?yàn)槿诵母舳瞧?,難保不會(huì)有自己的小心思。 這諄諄教誨之聲若響在了魚酈的耳邊,她心底充盈,握劍平穩(wěn),招式靈敏多變,連最后的一絲慌亂都蕩然無存。 過了十?dāng)?shù)招,她終于找到了破綻。 其中一個(gè)老者頻頻看向棺槨,臉上有懼怕憂色。 魚酈在力氣將要耗盡之時(shí),決心冒一回險(xiǎn)。 她騰躍而起,躲過五人的攻伐,向后飛身,抬腳踹開了棺槨的蓋子。 數(shù)支短箭射出,五個(gè)老者應(yīng)聲倒地,魚酈抓住這大好良機(jī),咬緊牙艱難揮劍。 她的劍法極快,在她落地時(shí),五人的脖頸才噴出鮮血。 她捂住小腹去摸飄出毒霧的香鼎。 將這六只香鼎扔進(jìn)成王的棺槨里,而后將蓋子牢牢蓋上。 她將要離開之際,察覺到那個(gè)頻頻望向棺槨的老者竟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衣襟上,他雙目睜著,滿是遺憾。 魚酈摸向他的衣襟,摸出了一只小藥瓶。 她咬住牙在黑暗中趔趄著前行,這一段路艱難異常,終于走到了頭。 辰悟和潘玉守在密道口,見密道門開了,忙迎上來。 魚酈虛弱至極,險(xiǎn)些摔倒,辰悟攙扶住她,兩人一起坐倒在地。 她冰涼的手覆上了他的掌心,交給他一只藥瓶。 “快,交給蒙曄,這是解藥。” 她身著黑衣,根本看不出哪里有傷,潘玉跪在地上上下打量了許久,才察覺到她的腹部濕漉漉的,觸手去摸,摸到了一手的血。 剛才推開棺槨時(shí)她也中了一箭,只不過在密道里被她自己拔掉了。 辰悟的手顫顫抵住魚酈的脈,有淚水不斷滴落魚酈的面頰,他想將藥瓶撥開,喂給魚酈。 魚酈握住他的手,搖頭:“只有一瓶,讓蒙曄帶給萬俟?fàn)N,給她好好研究,城外的魏軍還等著救命?!?/br> “你不要擔(dān)心,等藥王研究出解藥,我就能活了?!?/br> 潘玉盯著那瓶藥,淚眼模糊,“給她解毒吧,她會(huì)死的?!?/br> 辰悟痛苦地?fù)u頭,“不,先救魏軍?!?/br> 辰悟想要抱起魚酈,卻發(fā)覺腿膝酸軟,又重重跌坐回去,最后是他和潘玉合力才將魚酈帶了出來。 屋外初晨破曉,彤云散去,黑夜已逝,明亮的天光即將灑滿大地。 趙璟醒來后不見魚酈,立即意識到是怎么回事,忙率禁衛(wèi)奔向邑峰。 嵇其羽唯恐他有危險(xiǎn),立即通知荊湖南路節(jié)度使徐滁率軍護(hù)駕。 當(dāng)浩浩蕩蕩的魏軍行至山麓,正遇蒙曄率領(lǐng)周軍下山。 周軍盡皆除甲,將刀劍雙手奉上。 蒙曄領(lǐng)著李雍明走到趙璟面前,雙膝跪地,將解藥奉上。 “禍?zhǔn)紫嗬镏垡阉烙谑捝袑m劍下,吾等歸降大魏天啟皇帝,這是解藥?!?/br> 趙璟飛快環(huán)視左右,終于看到了暈倒在辰悟懷里的魚酈。 長久以來他腦中緊繃的弦倏然斷裂,驚響陣陣,他失魂落魄,欲要奔向他的魚酈,蒙曄跪著攔在了他的面前。 “官家,請接受我們的歸降,從此世上再無周軍,蜀郡安康,天下安康?!?/br> 趙璟閉眼,竭力將淚水憋回去,接過解藥,揚(yáng)聲道:“朕接受歸降,不日便將廂軍撤出蜀郡,解除對蜀郡的封鎖,免三年徭役,與民休養(yǎng)生息?!?/br> 眾將皆俯首謝恩。 金烏躍出山頭,照亮了地上金光閃閃的鎧甲,亦照亮了蜀郡大地。 干戈散盡,危機(jī)解除,趙璟終于能帶著魚酈奔向藥廬找萬俟?fàn)N。 萬俟?fàn)N為魚酈把脈,神色愈發(fā)凝重:“不對,窈窈中的毒同城外魏軍的毒不一樣,她拼死帶出來的藥能解魏軍之毒,卻解不了自己的。” 魚酈在昏迷前曾將密室里的始末說給了辰悟聽,辰悟一一復(fù)述,趙璟立即道:“中間那個(gè)人背著其余四人換了箭毒,想來他們并不互相信任,而真正的祝姜對成王李翼格外忠心,所以要用更厲害的箭毒來護(hù)住舊主的遺體?!?/br> 萬俟?fàn)N頷首:“這箭毒極難淬煉,所以只用在了保護(hù)棺槨上?!?/br> 眾人恍然,驚訝于趙璟的敏銳,更加擔(dān)憂魚酈。 趙璟握住魚酈的手,沖萬俟?fàn)N道:“你告訴朕,這毒能不能解?” 萬俟?fàn)N頭一回不敢看趙璟的眼睛,她說:“我剛剛施針逼出了部分毒,窈窈大約十日后會(huì)醒,我有把握讓她清醒三個(gè)月,這三個(gè)月里她一切活動(dòng)如常人,若是……” 蒙曄顫聲問:“三個(gè)月以后呢?” 萬俟?fàn)N道:“若我找不到解毒之法,那三個(gè)月以后,窈窈就會(huì)離開我們了。” 屋中一片死寂,漸漸響起了姑娘們的啜泣,慕華瀾撲向魚酈,大哭著說:“jiejie不會(huì)死,她保護(hù)了所有人,為什么她自己會(huì)死!” 趙璟紅著眼睛坐于床邊,將魚酈抱入懷中,朝嵇其羽使了個(gè)眼色。 正在偷偷抹淚的嵇其羽忙將慕華瀾拖走。 蒙曄遣散了眾人,只有他和萬俟?fàn)N守在魚酈的病榻邊。 趙璟目中空洞,沖兩人道:“剩下的事要聽朕的安排……” === 魚酈是在正午、陽光最炙盛的時(shí)候醒來。 作者有話說: 咳咳,為防自己挨罵,我還是得啰嗦一句,窈窈不會(huì)死。 第86章 舊人 “瑾穆,你怎么才來……” 她睡在郡守府的榻上, 身旁竟有燦然綻放的海棠花,她掙扎著坐起來,低頭一看, 小腹上的傷口已被妥帖包扎好。 趙璟撩開珠簾, 露出一張俊逸的臉,鳳眸彎彎,含著促狹的笑。 “你再睡下去就要錯(cuò)過蜀王廟的祭祀大典了?!?/br> 魚酈的腦子有些發(fā)懵,“祭祀?為什么要祭祀?” 趙璟坐于榻邊, 道:“我接受了周軍的請降,蒙曄獻(xiàn)出解藥,萬俟?fàn)N已經(jīng)研制出了更多的解藥送入魏軍軍營,將士們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周軍在離開前提出要祭拜舊主,我答應(yīng)了?!?/br> 魚酈摸摸小腹上的傷口,總覺得猶在夢中, 她小心翼翼看向趙璟, “你不生氣?” 趙璟的臉沉下來:“生氣, 可是你睡了太久,我等得心焦, 不知不覺氣就消了?!?/br> 魚酈問:“我睡了多久?。俊?/br> “整整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