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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度覺醒 第35節(jié)

    第64章

    當(dāng)晚,特殊調(diào)查部審訊室。

    “……這個東西我啷哏曉得哦?我也只是偶然看到的,不曉得他們到底在做啥子,也不曉得他們的規(guī)律,我怎么叫瞞哦?”曹工頭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一張胖臉都快哭了:“我要是真的曉得,我早就舉報給你們了好吧?”

    “那你為什么阻止陳禾入職?”

    “他那個身高那個體格,就是吃不起飯,也怎么可能來工地上哦?根本就很顯眼嘛!一看就是你們警察!那我都曉得他是警察了,我啷哏可能還會想要他入一次職給我公司掛壞賬哦?我又不是哈(傻)!再說了,就算他真的不是警察,那耽擱一兩天也不耽擱噻,又不是不給他補(bǔ)檔!”曹老板為自己叫屈,并發(fā)出由衷的疑問和感嘆:“不過,你們警察當(dāng)臥底都這么盡心不怕查的嗎?每次都把自己真實信息填到系統(tǒng)上去等入職?我都給了他填表、拿身份證、寸照三次敷衍的機(jī)會,他睬都不睬我的?”

    “……這是我們在問你,不是要你問我們,不要問些跟你無關(guān)的!——就算你確實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那你總知道這種行為是很異常的吧?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們?”

    曹工頭:“這……”

    ……

    “原來是那一群本地人全都有問題?!?/br>
    審訊完畢后,出了審訊室,小劉跟在宋城元身后,一邊走一邊感慨:“怪不得我昨天去臥底,結(jié)果那么快就被汪豬兒他們請出去了,原來是他們在背后告密……但他為什么不早點說出來呢?”

    宋城元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

    被瞪的小劉一個激靈,鈍了半天的大腦立刻運(yùn)轉(zhuǎn)起來,隨即迅速自我恍然:“哦!‘抓賊抓臟’——”

    “那些本地人都很團(tuán)結(jié),要是被他們曉得是他主動暴露了這件事的話,后續(xù)肯定會變得麻煩。只要是沒有證據(jù)的話,那就算拘個三五天,他們也還是會回去的。但這樣一來,一是三五天的時間,還不夠工地重新招人的;二是他們一回去,肯定會有人不服鬧事。到頭來,耽誤的還是工地的工期……所以。”

    他對著宋城元露出一個諂媚的表情,殷勤捧道:“這也是師父你,讓我之前不要找人當(dāng)場抓捕的原因?!?/br>
    “……”被捧得身心舒暢的宋城元這才對他露出了一個沒那么鋒利了的眼神,一面隨口說著一面轉(zhuǎn)回頭:“差不多,不過這也不是最主要的——誒?你還沒走嗎?”

    他看著對面的人,明知故問,陰陽怪氣。

    “……”兩個多小時以來一直坐在他們對面,聽他們來回進(jìn)出幾次,說話都說了一連串了的陳禾站起來,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但被他這么問,也只能硬著頭皮:“不是宋哥你喊我留到的嘛……我曉得了,我下次絕不給那么多真信息、也不會給得那么干脆了。給你們造成麻煩了,對不起?!?/br>
    “……哼。”被受審的曹老板在問訊時被反過來質(zhì)問出來的氣終于消弭了一些,宋城元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又冷睇了旁邊一下子屁股夾緊、才想起自己當(dāng)時也忘了提醒后輩的小劉,倒也沒再繼續(xù)追究,而是肅起了臉,再次跟陳禾確認(rèn):“……你確定那群人當(dāng)時圍在那里,真的什么都沒做嗎?”

    “……我反正是沒看到什么特別的?!标惡桃裁C然,皺眉搖頭,再度回想著跟他描述自己見到的場景:“他們好像單純就是在那聚著,圍著什么東西,也沒說話,也沒動,連異能物都沒有什么變化。而且天太黑,我也看得不是非常清楚……對了,他們圍著的到底是什么???你們知道了嗎?”

    “是一棵樹。”他都參與其中了,宋城元也就沒遮掩,直接把問出來的結(jié)果告訴了他,接過身后小劉遞來的巧克力,并補(bǔ)充:“一棵猴面包樹?!?/br>
    他還是想再多問點,試圖讓陳禾想起更多的細(xì)節(jié)。

    然而陳禾還是沒想起更多東西,因為他記得自己當(dāng)時更大一部分注意力實際是放在曹工頭、和怎么合理地跟曹工頭一起出工地上面的,別的都是聽他們倆的指令,所以遺憾地連后來那群人散了沒有都不知道。他拒絕了小劉禮節(jié)性遞來的巧克力,畢竟不是自己工地和調(diào)查局連續(xù)十幾個小時滴米未進(jìn)的,疑惑地重復(fù):“‘樹’?‘猴面包樹’?”

    他對這兩個都很弄不懂:前者是工地的活動板房那邊,一看就是沒有綠化規(guī)劃的。辦公室和工地外圍都要么是板扎的水泥地,要么是被挖空了的空紅壤地,根本不應(yīng)該也不可能長出什么“樹”;后者則是……他個文盲壓根不知道什么叫“猴面包樹”=.=,自然就更不可能明白宋城元專門說出這個名詞的含義啦~

    而宋城元只看了他一眼,就精準(zhǔn)理解了這個高中文化的青年眼里的蒙圈,隨即單刀直入:“曹xx(曹工頭名字)說,那棵樹是工地開工后重新在那邊,從一棵沒被發(fā)現(xiàn)的樹苗長起來的,現(xiàn)在有一米多高;樹種是猴面包樹——這種樹原產(chǎn)于非洲、美洲那種常年氣候炎熱的地方,其他再多特性就不說了,但它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由于生長的地方一般都很熱,因此為了生存,它們的樹干通常都會變得很粗……”

    “以便蓄水。”

    “……‘蓄水’?”陳禾瞬間領(lǐng)悟到了這里面的意味,跟著,又想到前一條,也反應(yīng)了過來:“‘從一棵開工的人都沒發(fā)現(xiàn)的樹苗長到一米高’……可他們工地開工才多久?正常樹能長得這么快嗎?”

    “而且,如果是‘蓄水’的話,肯定要先有水吧?也沒聽說工地缺水,那,一定是有人故意先在給它‘澆水’了?”

    “對。這就是關(guān)鍵了?!彼纬窃c頭,追問:“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在那群人里,見到什么‘澆水’的人?”

    “……”陳禾連帶著真實之眼一起使勁回想,最后,還是雙雙斬釘截鐵:“沒有?!?/br>
    “……”

    “就是……”但在宋城元和小劉兩人失望的目光中,陳禾猶豫了下,又張了口:“我說不上來……”

    宋城元:“‘說不上來’什么?”

    “……”陳禾是覺得自己的猜想不一定對的,并且似乎也沒有什么事實基礎(chǔ),本心不太想說;可想到上一次郭志鵬案里,自己的想法又的確派上了用場,況且既然都提出來了,如果不說,要是真耽誤了什么呢?……抱著這種想法,他最終還是咬咬牙,在兩個正式警察的集中注視里,說出了自己個人的知覺:“我說不上來,曹工頭說的,真的就是對的嗎?那群本地人,就是絕對的‘罪魁禍?zhǔn)住瘑幔俊?/br>
    “明明那些圍著樹的人群里,就并不是只有本地人?。俊?/br>
    “……”宋城元掃了眼同樣有些迷茫的小劉,意味深長地看向了他。

    ……

    “……所以。”

    晚上,陳禾在衛(wèi)生間里,將自己調(diào)的淡鹽水沖過肩頸和手臂的燒傷處,靈光一閃,突然想明白了宋城元說的那番話,對著鏡子自言自語:“曹工說的當(dāng)然未必是實話,尤其當(dāng)時確實還有那么多不是本地人的人參與,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只不過,他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說的謊——工地開工需要工人,如果一下子送進(jìn)去那么多人,肯定需要填補(bǔ),至少要延誤一兩天的工期。并且,假如能趁這個機(jī)會,把不受管理和其他人待見的本地人推出去,大家也不會覺得他這個人不行,是個不維護(hù)自己工地的人;只會覺得,他這個人還行、能處。而且后續(xù)再查出什么來,他也可以繼續(xù)推說‘自己什么都沒看清’,說本地人也只是為了附和警方而已?!?/br>
    “這是一個從管理層面出發(fā),非常正確的抉擇。而警方還對此無可奈何。因為除了他自己,沒人說的清,他究竟看到了什么?!?/br>
    “他不是知情不報,而只是‘自己也沒摸清楚情況’而已?!?/br>
    “可能吧……”西裝小胖墩站在洗手臺里,手穿過裝淡鹽水的盆,抬頭卻眼巴巴地看到他努力自己用手夠肩背的紅道道,垂著腦袋,脖子上的紅領(lǐng)結(jié)都塌了下來,無精打采:“畢竟這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也不妨礙他們警察繼續(xù)調(diào)查。所以曹工頭說不說真話,真話說不說全,其實都沒那么重要?!?/br>
    “是啊……”陳禾思考著點頭,又用冷水沖過一遍,被水泥灼出的傷口終于清涼了許多,跟著又伸出酸痛的胳膊,讓小胖墩抱上來,轉(zhuǎn)身打開衛(wèi)生間門,邁出酸重的腿回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門,一下子躺倒到床上,傷口被攆到齜牙咧嘴了一番平復(fù)后,才繼續(xù)分析:“那這么說,他們警察其實只需要把夜里的監(jiān)控都調(diào)出來一遍,看到底誰在澆水,應(yīng)該就知道是誰在搗鬼了……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人類都覺醒了,動植物會不會也有覺醒的呢?這棵樹會不會就是自己覺醒了的?只是天太黑我們也看不見?”

    “不知道?!毙∨侄毡P腿坐在了床上,雙手捧著下巴,鼓著嘴思考提出:“但是,我們也沒見到覺醒過的動植物啊。何況,植物覺醒,為什么不下自己所在的那一片,要下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施工段?它圖什么?而且,就算是說避險,但植物會有那么聰明嗎?”

    “……也有道理。”陳禾想了想,肯定,在又因下意識動脖子而齜了下牙后,才篤定道:“所以還是人禍。”

    “……你還是先坐起來坐坐吧。”真實之眼側(cè)面看到他后脖子上被竹席蹭紅的傷口,忍不住開口,絞盡腦汁地使用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知識儲備進(jìn)行了一句勸告:“‘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會長眠?!?/br>
    陳禾:“……”

    渾身酸痛的他都懶得罵這個憨批,況且他這個躺著稍不注意的確容易二次受傷,再加上回來的時候太晚沒買到藥,將就將就先坐下等傷口自愈一會兒得了;于是他撐著酸的手坐起來,也跟著它盤起了腿,以手支頜:“那,真的會是那群本地人就是核心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么他之前在一早猜到我是調(diào)查的人的情況下,不直接安排我到那群本地人的組別里去,而要把我?guī)У嚼弦δ沁吶ツ兀俊?/br>
    “……你沒聽到劉江都說,他昨天是被發(fā)現(xiàn)給工頭請出來了嗎?他怕你被發(fā)現(xiàn)唄。”小胖墩不太上心地隨便說:“而且,也有可能是老姚夠穩(wěn)妥,不會做違規(guī)cao作啊。”

    “……可他怎么就知道,我不被發(fā)現(xiàn),就一定能查得出什么呢?并且,既然那些本地人那個時候根本什么都沒做的話,為什么就那么巧,我去看的時候,那些人就在那里呢?再說當(dāng)時時間還那么早?管理全都在辦公室?如果那群人真的要做什么,根本也不隱蔽?”

    “……他之前發(fā)現(xiàn)的時候,總不可能是半夜在辦公室看到的吧?肯定是先前那些人就在那個時間點做過這樣的事啊。而既然這是他們的例行活動,那么,只要你進(jìn)去了,有心的話,應(yīng)該總有一天能發(fā)現(xiàn)吧?何必還要專門挑時間?也許根本就是一個巧合而已?!?/br>
    “……也有這個可能?!标惡虩o法反駁了,但他想到自己在除了進(jìn)曹工頭他們的辦公室外,一進(jìn)工地就感受到的,那些幾乎無處不在的視線,雖說彼時被真實之眼用“看個子高”說服了,可現(xiàn)在得知了工地很多人都有嫌疑后,再想起來,心里就怎么都沒辦法安生了,因此換了只手支下巴,眉頭緊皺不松,不由自主地喃喃:“可我還是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好像有什么被忽視掉了;或者說,有什么更像鑰匙一樣的東西還沒出來……”

    “……哎呀!”西裝小胖墩看到他眼里的血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抱起臂,不耐煩了:“那也是警方的事情!人家看個監(jiān)控就出來了的事,你在這干想有什么用?!做好該做的就得了!你明天不臥底了嗎?明早起來還要假裝收拾幾件東西早點上工地呢,你今天干了一天活不累啊你?!再說了,你在這兒想,他們多給咱們一分錢了嗎?!”

    “……”言之有理。聽到“又沒加錢”,陳禾立馬冷靜了,也總算才重新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酸痛,自己晃了一圈手臂,“嘶”了一聲,咧嘴齜出牙:“還真有點痛。還是久了沒干這行了,以前都沒感覺的……就是不知道之后揭穿了,工地那邊愿不愿意給工錢。”如果要給,就是雙份工錢了。這活兒似乎還能干?

    “……你系統(tǒng)都沒錄進(jìn)去?!甭牭剿麖?qiáng)烈心音的西裝小胖墩犀利地戳破他樂觀的幻想,抱著臂嘲諷:“你還想等他們總包良心發(fā)現(xiàn)???”

    “……”陳禾坐直了,居高臨下地睨它:“你是不是想吵架?”

    拿到一個制高點就情不自禁抖起來了的真實之眼一下就癟了:“……”媽的,這貨真的是就不讓自己占一點便宜。

    “反正做完這個任務(wù),還龐狗子那邊的錢大概就夠了?!彼徽f話了,陳禾才想到了一個“確定”的好消息,心底由衷地高興:“說不準(zhǔn)明天就能還清了?!?/br>
    “……”西裝小胖墩撇了撇嘴,同樣算數(shù)不好的它對這個倒是沒話說,也禁不住跟著勾起了一點嘴角邊邊,只是嘴上硬:“那還完了也吃不起飯了……怎么慶祝啊?”

    “……還要怎么慶祝?”陳禾對它揚(yáng)眉,用眼神示意在墻上掛了幾天都沒被動過了的吉他,嘴角上揚(yáng),眼神明亮:“老辦法唄~”

    “……”最終,燈光下的西裝娃娃也總算壓不住嘴角兩邊向上的弧度,和他對著,笑了出來,面容醒目。

    ……過了會兒,“……喂,我怎么總感覺,你長得越來越眼熟了?你是不是抄襲了什么明星的臉???”

    “抄個鬼!我就是細(xì)化了我的臉上細(xì)節(jié)而已!天天跟你下工地,我抄什么明星???”

    “也是哈……那這次的能量你用來懟細(xì)節(jié),夠你細(xì)化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了吧?萬一下次還遇到這種事的話,多出來的能量又該怎么辦?”

    “……你一天能不能盼你自己盼我點好!雖然,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

    ……夜間絮語聲低,月光下行,照在窗棱上,安靜地照出淡光。

    第65章

    第二天早上,陳禾凌晨五點起床,得知警隊還沒從監(jiān)控那里得出什么消息后,撕了一包干方便面對付了兩口,帶著兩套床單被罩換洗衣服和從犄角旮旯里翻出的墨斗角磨機(jī)等家伙什,打車去的工地。

    五點半到了工地,就看新施工段的天果然在下雨,而且還是在下大雨,站在雨幕外看,都感覺雨勢是鋪天蓋地的。烏云遮天蔽日,烏云之外,一條于陳禾而言非常明顯的、筆直的光線從天空轉(zhuǎn)折著連接到地面,宛若一道彌而不散的閃電,落在了整個雨墻的后面。極其壯觀。

    陳禾站在原地望了一會兒,敲醒門衛(wèi),被放進(jìn)大門,趟過大雨,跟著那道光線走,走到源頭,果然就走到了第二排板房的最前面:與施工前段截然不同的明亮天光下,一排洗手池后,眾多工人來往的地方,一米多高的樹苗細(xì)瘦不成形,幾乎是不起眼的,頂端的樹葉卻發(fā)著其他人看不見的光,與天穹的那道亮光連著,制造著彼端連綿不絕的大雨。

    非常的,震撼。陳禾仰頭看著這一幕,聽到耳返里的問話,知道宋城元他們大約已經(jīng)通過這邊的實時監(jiān)控,得到了確定的答案。

    ……現(xiàn)在唯一差的,就只剩下,究竟是誰,造出了這種神跡了。

    而這一答案的揭露,顯然也不會太遠(yuǎn)——之前工地不肯給監(jiān)控,是怕察看范圍太大,被警察這邊抓到違規(guī)的地方;現(xiàn)在既然范圍全部都縮小到板房這邊了,就算要查違規(guī),基本也只查得到工人的事,工地自然肯給。幾個夜間的監(jiān)控快速播放過去,用得到他臥底的時間,估計也不長了。

    抗著一包工具淋了一身濕的陳禾無比慶幸這不是秋冬天氣,自己才不用弄出更多的大包小包來白跑這么一趟,否則要是像冬天這樣,兩個小時以后就破了案,自己還要吭哧吭哧地把行李搬回去,還真不知道該上哪兒哭去,那才叫慘得一比;現(xiàn)在,屬實是賺了。

    “工作中的必要車旅費可以報銷。”大概是小劉他們那邊自己也知道這是有點過分了,在耳返里來了這么一句,陳禾才總算收起了一張快要哭喪的臉,重露出了“再世為人”的表情。

    反正,累是累了點,但至少不損失金錢,還有可能能掙兩份錢。陳禾這么安慰自己,從光和樹上收回視線,正要掏出手機(jī)打電話問老姚自己住宿在哪,做戲也要做全套,就被人歡脫地在手臂上拍了一下,其聲與“啪嗒!”的聲音同步:

    “誒!小陳哥,你來這么早啊?”

    “……”一手抗著行李、一手空置的陳禾看著猝不及防掉落在地的手機(jī)和黑掉的屏幕,抬起頭,看向?qū)γ姹茸约旱土艘粋€頭、也愣住了的大友,實在是笑不出來,只能維持表面平靜:“你有事嗎?”

    “呃……”大友訕訕,連忙手忙腳亂地從地上將他的手機(jī)撿起來,遞還給他,尷尬地連連道歉:“哥對不起啊哥,我就是想叫你一下,但你太高了我夠不到你肩膀,就只能拍你手了……要不然我把屏幕給你賠一下?等下午午休我們就出去修?”

    “沒事?!标惡贪戳潦謾C(jī),解了鎖,發(fā)現(xiàn)還能用,松了口氣,讓他不要放在心上:“我這本來就爛的,不是你的問題。管它的,能用就行?!?/br>
    大友看著他屏幕上滿布的裂痕,小心翼翼:“……呃,但你那個手機(jī)屏幕已經(jīng)很花了誒?”

    “……”我自己不知道我自己窮嗎?還要你來強(qiáng)調(diào)?這種能換不都早換了?陳禾按著手機(jī)鍵的手指都僵住了,抬眼看他還挺認(rèn)真,真的想聽從背后胖臉被擠到一邊的真實之眼叫囂著的,“把包給他拿!”的建議算了;但頓了頓,想到自己還在臥底,到底還是忍住了脾氣,直接收起手機(jī)換了個話題:“你曉不曉得我宿舍在哪往哪走?或者老姚在哪,他給我安排的宿舍在哪?帶我去就行了,不用你賠?!?/br>
    “哦哦哦這不用找!”聽到了明確的置換條件,大友果不其然安心下來,松了氣地大打包票:“你到我們那個屋頭去睡就行了!我們那個屋有十二張床,好幾張都是空到的,你想睡哪張睡哪張!想睡上鋪睡上鋪想睡下鋪睡下鋪!你想睡我的床都可以!我馬上讓給你!——來,小陳哥,我?guī)湍隳寐铮俊?/br>
    他甚至殷切地伸手想要接過陳禾的包。

    “……”陳禾知道他說真心的,但看著他那小身板和還有一只被漱口杯占了的手,還是用兩只酸痛的胳膊扛穩(wěn)了包,悶悶:“不用。你帶我去就行?!?/br>
    “帶路嘛?!?/br>
    “哦哦!這邊這邊!”

    ——在無數(shù)或明或暗、密密麻麻的視線中,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從洗漱臺這邊離開了,監(jiān)控清楚地看到,不分本地人外地人,在兩人離開這個敏感的地方之后,確實都或多或少地將目光轉(zhuǎn)移了開來。

    ……

    “咋的,你昨晚不是說不上工要出去耍嗎?啷哏今早這么早就起來了來?”

    路上,脫離了大部分視線后,為了緩和氣氛,陳禾跟大友開玩笑,刻意提起昨晚的事,也是為了反向避嫌。

    “哎呀你莫給我說這個!”大友氣一下就上來了,回頭,跟他指著自己的兩個眼睛下面的黑眼圈,“看到這兩個沒有?這就是昨晚上整出來的!”

    “……這么激烈?”

    “屁哦!”大友帶著他站定到第五間板房前,敲了敲門,罵罵咧咧:“昨天晚上不曉得是哪個傻麻批,日媽票個昌都遭警察逮到了,結(jié)果那邊遭一窩端!要不是我們幾個跑得快,說是看鬧熱的,恐怕我們都跑不落!要遭逮進(jìn)去!日媽也太哈了嘛!這種事也能被抓,他就不曉得撒個謊說是男女朋友嗎?!還連累我們被按到那問了半夜!球事沒整成,黑眼圈都遭那群警察問出來了!你來前不久我們才蔫不噠噠地被出工地買東西的曹胖子帶回來,現(xiàn)在才打算吃了飯回去睡……日媽的老子再也不跟他們?nèi)チ?!說啥子‘安全安全’,安全個臭狗屁!都安全到派出所里面去了!”

    “……噗。”西裝小胖墩已經(jīng)快笑抽了,陳禾使勁憋住了才沒笑出來,但實在沒憋住笑腔:“那你們,還有點,倒霉哦……”

    “……你想笑就笑嘛,我看你憋得難受得很?!崩锩娴氖矣汛蜷_門,大友看到他神情,自己也覺得有點好笑且丟人,這么說了一句,一邊幫他接下行李一邊紅著臉自己嘟囔:“反正我這輩子,是再也不去搞這個活路了。真的太他媽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