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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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次失敗的冒險之后,詹姆斯很是安分了一陣子,他們的活動項目也頂多只是無害的魁地奇活動而已。對于羅比來說,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跟西里斯的關系終于回到了往日的狀態(tài),男生不再有意無意的避開他,兩個人私下的獨處也變得自然多了。雖然不知道鄧布利多教授跟他說了什么,不過羅比這會倒是真心覺得,老校長不愧是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如此輕易的解決了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出解決辦法的問題。 時間就在打打鬧鬧和研究變性術中飛速流逝,眼看開學日期馬上要到了,羅比卻總是覺得,西里斯變得有些怪怪的。 要是以前的羅比是肯定不會想那么多的,但是不知怎么,她最近總是不自覺的多關注小天狼星一些,因而注意少年的種種古怪之處。 小天狼星長了一張非常古典、像油畫里走出來一樣的面孔,不過大大咧咧的格蘭芬多通常只會破壞那張臉的美感。但羅比注意到,每天吃早餐的時候,西里斯總會不自覺的盯著飛來的貓頭鷹看,似乎在期待什么。當他發(fā)現(xiàn)飛來的只有預言家日報的貓頭鷹時他又會無比失望的低下頭,這時,那種混合著厭煩、失望和憂郁的氣質(zhì)會讓他一瞬間變得非常迷人。當然,這種時刻通常不會持續(xù)很久,當詹姆斯舉著報紙對新聞大呼小叫的點評時,小天狼星已經(jīng)變回那個開朗的格蘭芬多,跟自己的好兄弟嘻嘻哈哈的開玩笑去了。 不過隨著開學日期越來越近,這種憂郁在小天狼星身上滯留的時間變得越來越長。小天狼星開始變得明顯的焦慮甚至暴躁,連詹姆斯也變得有點怵他。男孩經(jīng)常因為一些小事無緣無故的發(fā)火,雖然很快他就會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這種不穩(wěn)定的情緒還是讓羅比很擔心。 開學前夜,小天狼星怎么也睡不著,心里燥的厲害,干脆起床去樓下倒杯水喝。 他瘋瘋癲癲的母親總在對付他的時候格外敏銳,她準確的抓住了長子的痛點——霍格莫德的監(jiān)護人允許書。只要她不在那個該死的玩意兒上簽字,他就永遠沒辦法光明正大的跟著朋友去霍格莫德。到了這個時候小天狼星對沃爾布加的想法已經(jīng)心知肚明,她不能拿遠在天邊的長子怎么辦,只能抓緊手頭僅有的權利。 小天狼星倒是不擔心自己周末真的沒辦法去霍格莫德——要知道早在一年級的時候劫盜者就常常在周末去霍格莫德嘗試黃油啤酒的味道了——他們知道不下五條通往霍格莫德的密道。 但是這確實讓他感到丟臉,當他被分到格蘭芬多的那天早上,在全校面前收到來自家人的吼叫信時,小天狼星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對家里的那群瘋子抱有任何幻想了,但這幾天一直在他心里燜燒著的暗火告訴他,他還會因為家人的絕情感到憤怒和心寒,即使在受到了那樣多的冷眼之后。 小天狼星聽見身后有些響動,他扭過身去看,羅比穿著睡袍,睡眼惺忪的問他:“西里斯,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嗎?” 這個時候看到羅比只會讓小天狼星更加煩躁,他敷衍道:“下來喝口水,一會就回去?!?/br> 他本來以為自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了,他希望羅比趕緊回屋去睡覺讓他自己呆一會。不過,缺根筋的女孩在某些方面卻總是出人意料的敏銳。小天狼星聽見輕柔的腳步聲,又涼又滑的銀色發(fā)絲磨蹭到他的手背,月光下美麗得像個妖精的女孩挨著他坐下,問他:“你想跟我聊聊嗎西里斯?” 不。他立刻就想這樣回答??墒桥⒛请p盈滿了擔憂、關切的眼睛阻止了他這樣說。盡管他知道這個神經(jīng)粗的堪比鋼筋的家伙根本不會把他的拒絕放在心上,不過誰讓她有這么一副脆弱美麗、看上去需要精心呵護才不會枯萎的外貌呢。即使是自詡清醒的小天狼星有時也會被她的臉蛋所迷惑。 羅比把小天狼星的沉默當作默認,她又往那邊湊了湊,對小天狼星說:“說實話,西里斯,我總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所以這次我的猜測也很有可能不準。不過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看貓頭鷹,你在等待誰的來信嗎?是你家里出了什么狀況嗎?” 羅比這種不合時宜的敏銳有時真讓小天狼星覺得有點狼狽,他不想回答,卻又屈服于那雙閃著溫柔和關切的光的眼睛。 “嗯,我mama沒在我的霍格莫德同意書上簽字。”小天狼星聳聳肩,看上去渾不在意,“說真的,她不會真以為我必須要她那該死的許可才能去霍格莫德吧?早在一年級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去到煩了,這個可悲的瘋女人就盡管攥著她僅剩的那點權力耀武揚威吧,我敢保證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了?!?/br> 羅比看著小天狼星的側臉,出于對好友的了解,她知道這時候男孩需要的不是她無意義的安慰,對于來自家人的惡意他已經(jīng)習以為常,沒人能替他分擔。 小天狼星沒有去看身邊的女孩,自顧自的說:“總之,你沒必要擔心,如果你想說霍格莫德的話,你知道我隨時都能去,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許。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但是我自己能應付這些?,F(xiàn)在,你該回去睡覺了?!?/br> 小天狼星覺得自己這話可能有點傷人,盡管他已經(jīng)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語氣,別讓那煩躁太明顯。 他感覺到身邊的人起身離開,女孩的絲綢睡裙若有若無的劃過手臂,小天狼星忽然有種拽住她的沖動,不過,他還是什么都沒做。 出乎意料的是羅比很快就回來了,小天狼星努力抗拒著回頭看看她在干嘛的沖動,仍然執(zhí)著的看著窗外黑黝黝的森林,盡管他全副心思都飛到身后去了。 不過很快小天狼星就不再糾結了,銀發(fā)女孩相當直接的把他一把拽過去——他差點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拽的摔倒在地板上。 小天狼星踉蹌著站好,惱火的對她說:“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他的話被舉到他面前的羊皮紙打斷了。那是霍格莫德監(jiān)護人許可書,他能看到波特夫婦在最下面簽了名字。 羅比一手舉著羊皮紙,一手拿著魔杖,笑嘻嘻地說:“你說得對西里斯,劫盜者去霍格莫德不需要別人的許可,所以我的許可書也不怎么重要不是嗎?到時候咱們可以一起走密道去霍格莫德?!迸⑤p巧的揮了一下魔杖,小小的火苗立刻點燃了羊皮紙,很快就把整張紙燃燒殆盡。 羅比隨手撣掉手上的紙屑,難得認真的跟小天狼星說:“西里斯,你們家里的事情,確實只有你自己能夠解決。不過作為朋友,我永遠不會任由你自己一個人承受這些。不管是我還是詹姆斯,我們都很樂意為你排憂解難,所以不要自己一個人生悶氣了好嗎?你知道,我不是每次都能準確猜到你在想什么的?!?/br> 羅比注視著對面的少年,她又看不懂好友臉上的表情了,高興?感動?尷尬?難堪?羅比自認為已經(jīng)是世界上最了解小天狼星的人之一了,可是有時候她還是看不懂這個身世和思想一樣復雜的少年在想什么。羅比不喜歡兩人之間的沉默,但她又模模糊糊的意識到,不該由自己來打破這種沉默。 終于,小天狼星開口了,他側過頭注視著地上的那一小堆灰燼,慢慢的說:“不管怎么說,我領你的情,羅比?!绷_比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她真怕自己又搞砸了。“不過,”小天狼星口風一轉(zhuǎn),慢慢露出一個壞笑,“其實我早就想說了,你燒掉的好像是詹姆的許可書?!?/br> 于是,暑假的最后一天就這樣在羅比的哀嚎和詹姆斯的怒吼中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