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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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啊?!?/br> 靳時雨印象里的謝臻脾氣還不算特別特別好,尤其是在處理一些他覺得沒多大必要的小事的時候,總會失去耐心。那個時候的謝臻就十分厭煩他閉著嘴不說話的樣子,活像個悶葫蘆,推一下出一口氣,以至于靳時雨一不說話,謝臻便會皺著眉毛喊他大名,然后讓他說話。 態(tài)度很差。 靳時雨閉上眼,臉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用青澀的聲音格外艱澀地擠出幾個字:“手串,他們搶我的手串。” 謝臻愣神:“什么手串?!?/br> 副駕駛座上的靳時雨微微晃動手臂,瘦小的手腕上戴著一串被繞了兩圈的青色手串,顯然是已經(jīng)斷過,被靳時雨將就著用里面的繩子系了起來,幾顆珠子勉強地擠在一起。 “不就是個手串……”謝臻話說一半,才突然想起自己也有串差不多的,只是從來沒有戴上過。他在車上來回翻找了幾下,終于在他放雜物的箱子里找到那串他只戴過一次的青色手串。他隨意拋給靳時雨:“拿去,一樣的?!?/br> 原本閉著眼的靳時雨突然睜開眼,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看,手心緊緊攥著那個手串,半晌沒說話。 靳時雨語調(diào)輕輕:“如果這個給我,你就沒有了?!?/br> “沒有就沒有,我本來也不戴這種東西?!敝x臻專心致志地開著車,突然察覺到旁邊的小孩不再說話了,又揚眉看過去,只見靳時雨握著手串久久不說話,臉上是他也看不出來的情緒。他突然察覺到什么,單手扒下靳時雨手腕上那串已經(jīng)壞了的珠串,無奈道:“行了,小謝,我倆交換,這可以了吧?” “謝時雨你多大了,還喜歡這種珠子。”謝臻隨手將手串放在車上,長嘆出一口氣。 靳時雨格外認真答著,仿佛是真的怕謝臻忘了他今年多大。 “十三?!?/br> 靳時雨不喜歡謝臻總是把他當作小孩子,他分明僅僅比謝臻小上五歲,可謝臻永遠呈現(xiàn)出來的那股漫不經(jīng)心的哥哥姿態(tài),總是讓靳時雨覺得他在謝臻眼里或許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就像他試圖張口說出那些人對他做出的種種行徑時,卻又會設想到謝臻會罵他沒有出息,便又不愿意開口向謝臻坦誠自己受傷、軟弱的一面。 他想讓謝臻看得起他,非??释胍驹谒磉?。 過去的那十三年里,靳時雨一直在仰望謝臻,即便他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過謝臻的眼中,即便他從未在謝臻這種隨性灑脫的人心中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可靳時雨發(fā)了瘋地向前跑,向前追逐,只為了能夠站在謝臻身邊,只為能讓謝臻看得起他,只為能讓謝臻心里有他一席之地。 可謝臻對所有人都千般萬般的好,不愿意放棄任何人,卻獨獨愿意拋下他。 被謝臻拋下的那一秒,乃至后面六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于靳時雨來說,都無比難熬。 靳時雨接連著兩天都在鶴英分局忙工作,而鶴市也正好下了接近兩天的雨。接到報警的時候,靳時雨剛松下緊繃著的肌rou,小小休息了不到半刻鐘。 暴雨天突發(fā)命案,走外勤的人手不夠,便又跑來二組借人。靳時雨是個高強度的工作狂,聽了之后便開始自顧自地套雨衣,動作分外利落,深邃眉眼下是兩片烏青,儼然睡眠質(zhì)量并不怎么樣。 喬樂想起前兩天呂霄提的信息素的事兒,怕靳時雨出這趟門萬一著涼發(fā)了高燒提前迎來易感期,他們在場一警局的ao都得遭殃。她光是簡單地設想了一下后果,都覺得后脊發(fā)涼,大著膽子還是張嘴問了:“靳哥,你這易感期……是不是快要到了,要不換個人去吧?!?/br> 靳時雨動作不停歇,也絲毫沒有感覺自己的個人隱私有被冒昧詢問,輕飄飄答了話:“沒有,還有一段時間,一直很穩(wěn)定,不會出問題?!?/br> 喬樂連忙嗯嗯兩聲,也不敢多問,卻在心里把呂霄那個危言聳聽的東西罵了一萬遍,膽戰(zhàn)心驚地溜了。靳時雨帶了幾個身體素質(zhì)好的,跟著外勤組一塊去垃圾桶里翻尸塊兒,大雨瓢潑,歷經(jīng)接近五個小時的搜尋,才勉勉強強將幾袋尸塊湊齊。 靳時雨身上沾了一身的腐臭,雨靴上沾滿了泥土,一群人回到警局,陡然密閉的空間,讓空氣中泛著的龐雜的信息素氣味愈發(fā)明顯起來,還夾雜著雨水的味道,是同行的幾個alpha漏出來的。但有阻隔貼的存在,這點氣味也不會對同行的人帶來太大影響,只是大雨和信息素氣息一下子讓靳時雨跳到了兩天前。 眼前頓然浮現(xiàn)謝臻紅著眼睛讓他滾出去的場景。 靳時雨將手洗凈,手指指腹上是被泡發(fā)后泛起的褶皺,他默不作聲地盯了片刻,來回摩挲了兩下,沉下眼眸。謝臻兩次的口供,對于自己職業(yè)的闡述都是一樣的,他說他是出來賣的,拉皮條的,把自己說得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靳時雨在看謝臻風輕云淡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覺得這樣的謝臻很惡心,說不上來的惡心。他討厭謝臻把他自己說得一無是處的模樣,討厭謝臻用最平常的語氣甚至是調(diào)笑著說自己這樣的長相能是什么樣的正經(jīng)職業(yè)。 而占據(jù)靳時雨內(nèi)心更多的,是憤怒,一種無處發(fā)泄的憤怒。 在靳時雨十八歲那年,他們第一次滾上床的時候,謝臻也是像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一樣,憤怒、不情愿。而走過這六年,對于謝臻來說,他靳時雨依舊不可以,而謝臻卻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這樣一份職業(yè)。 靳時雨對于謝臻來說,估計是難堪到極點了。 而謝臻這輩子都不會讓靳時雨知道,那個紅酒味的alpha是誰,因為他大概覺得這和靳時雨沒有任何關(guān)系,靳時雨也無權(quán)過問。可靳時雨嫉妒、憤怒到極點了,幾乎想要將這個人徒手撕碎,沒有任何理由的,想要把靠近謝臻的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都撕碎。 信息科的人速度很快,很快便確認了死者的身份,靳時雨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照片,短暫性的陷入了沉默,是前段時間失蹤的那個beta。 他們連著查了好些天的人,又猜測會出現(xiàn)在黑市拍賣會上賣給有特殊癖好的商賈大亨達官顯貴的人,竟然已經(jīng)死了三天之久。那么那天在黑市拍賣會上,可能會被賣出的人,不是這個失蹤的beta,那么最有嫌疑的謝臻的口供,一下子就有了立足點。 或許那天謝臻真的不知道這個beta去了哪里,也是正好被他的哪個有錢貴客邀請去參加這么一場拍賣會,又或許線人的信息有誤,那天本來就沒有最后一場的壓軸拍賣。 畢竟沒有人會拍賣一個死人。 第8章 我知道你會來 08 喧囂的西街酒吧中,燈光肆意閃爍。開到最大的音樂聲瘋了般敲擊人的耳膜,如雨般強勁有力的鼓點讓人震耳欲聾。 舞臺被做得很高,刺眼的聚光燈落在舞臺正中央,打在一人的身影之上。謝臻高高在上地坐在舞臺上的交椅上,敞開的領(lǐng)口隱約露出胸前輪廓,黑色短襯隨著他的動作微微上浮,跳脫的白色蕾絲手套緊緊包裹著謝臻的手指。 高腰西褲下,謝臻兩條腿搭在一起,黑襪遮掩住本該裸露出的腳踝部分,皮鞋嗒嗒點在舞臺之上,兩現(xiàn)場的氣氛點到最高。 透明酒杯之中盛著淡黃色的酒水,謝臻指尖動動,任由酒水在杯中滾動。他伸出舌尖再含出杯口,試探性地品了下新款酒水,偏狹長的眸子里帶著狡黠,謝臻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各位噤聲。 在此瞬間,音樂聲停歇,簇擁著的人群也頃刻間寂靜了下來。 謝臻微微一笑,表情既艷麗,又讓人覺得有些疏離。他壓低聲音緩緩道:“今天購買新款酒水并抽到幸運號7的客人,可以得到我本人親自贈送的一箱酒水,祝各位玩兒的愉快?!?/br> “謝老板!你送的酒水是你親口喂嗎?” 謝臻不奢求在人群之中找到這道聲音具體的來源之處,只是朝著那個方向輕笑聲:“你猜。” 他丟下話頭后便下了臺,正巧遇見來找他的楊四。謝臻下意識地看了眼楊四的脖子,厭煩皺皺眉:“你能不能貼好你的阻隔貼,你難道不知道你這和性sao擾沒區(qū)別嗎?” 楊四是個粗人,聽他這么說,手臂一抱,眼一歪嘴一斜,怒氣沖沖地沖著謝臻狂罵:“謝三,你不會真以為人人都喜歡你吧,你再怎么著也就是個beta,再說了,別人都沒說什么,你個聞不到信息素的說個屁??!” 謝臻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米八的個子站在楊四這堪稱是巨人塊頭面前也絲毫不怵,他語調(diào)平平:“我看你今天是想死在我這?!?/br> “你他媽……”楊四剛罵出嘴,奔來個小弟,一邊大喘氣一邊沖過來著急忙慌地喊謝臻。 謝臻有些不耐煩,慍著半分:“趕著投胎?” “不是,三哥,有人找。” 謝臻聞言又看了楊四,指桑罵槐般地靜靜道:“一天到晚芝麻大點的屁事都要找,真不知道我是你爹還是你媽?!?/br> 楊四腦子還沒轉(zhuǎn)過彎,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連謝臻身上的香水味都散盡了。 謝臻看見靳時雨那張臉的時候,幾乎是當場便黑了臉。尤其是看見靳時雨近距離上下打量他的著裝時,他的臉色徹底黑下,比起煤炭來說都有過之而不及。 靳時雨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銳利的目光還停留在謝臻身上,也不說話,一直靜靜看著。謝臻沒耐心陪他演啞劇,冷眼盯著諷刺:“靳警官好興致?!?/br> “我買斷了你們店里剩下所有的新款酒水,然后拿到了這個?!苯鶗r雨語氣淡淡,兩指之間夾著一張花色卡紙,上面是謝臻親自寫的數(shù)字7。謝臻臉色像打翻了的調(diào)色盤,蹙眉向旁邊吧臺的服務員冷聲道:“給這位先生多送一箱?!?/br> “老板,沒貨了?!狈諉T小聲嘀咕,“他剛剛都買斷了啊?!?/br> 謝臻只覺頭頂有青筋在跳動,頓時冷呵出聲:“沒有就從分店去調(diào),這點事還需要我教你?!” 靳時雨心不在焉地玩弄著手指間的卡片,抬抬手攔住正要去調(diào)貨的服務員,語氣慵懶又散漫:“謝老板陪我喝一杯就好,我不愛喝酒?!?/br> 服務員面色尷尬地看了看謝臻,默默又把頭低下了,心中狂罵一句,不愛喝酒你他媽點那么多。 謝臻和靳時雨僵持了片刻,最后還是讓服務員下去。他拉開個凳子,坐在靳時雨旁邊,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找我什么事?!?/br> 靳時雨這副裝腔拿調(diào)的模樣真讓謝臻覺得火大,分明連私闖民宅這種事都干得出來,還偏偏裝作一副又事相求的樣子大費周章地跑到酒吧里點上這輩子他都喝不完的酒,然后抽個幸運卡牌來換謝臻一杯酒的時間。 有病。 靳時雨沒有立刻答話,這種公眾場合人群聚集的地方,信息素的氣味最是龐雜,盡管在這種情況下,靳時雨還是嗅到了那股熟悉的紅酒氣息。他稍微俯身,拉進了和謝臻的距離,在朦朧的燈光下,靳時雨瞳孔中發(fā)亮的地方尤為明顯。 像是光碎在了眼睛里,零星分布著。謝臻被靳時雨這張陡然湊近的臉看得下意識僵硬,卻還依舊維持著面上的冷靜。 “恰好路過,順道來問你一件事。”靳時雨風輕云淡的態(tài)度,仿若是完全不記得前段時間,謝臻喊他滾出去的情景,更恰當?shù)男稳莼蛟S是,他表現(xiàn)得讓人覺得他并不在意謝臻的態(tài)度。 相較之下,被這個惡劣又兇狠的弟弟嘲弄了千百遍的謝臻,反而更在意他靳時雨。這讓謝臻有些不平,他抬起眼:“說。” “多高的價格能買你心甘情愿的一夜?我剛剛花的夠不夠?” 靳時雨的話一出來,謝臻只覺得自己臉上被狠狠抽了一巴掌。他險些當場被靳時雨氣得發(fā)抖,尤其是看見靳時雨這張臉上無比認真的神色時,謝臻當即揚起手正欲掄一個巴掌過去,還未觸及到靳時雨的臉,便被靳時雨一把拽上前。 他手掌托著他的下巴,五指緊捏著謝臻的雙頰。靳時雨另一只手往口中灌了一大口酒,欺唇而上,苦澀的酒水被靳時雨強行渡進謝臻口中,舌尖攪動,逼迫謝臻咽下。 靳時雨深入這個吻,壓制著謝臻不讓他動半分,另外一只手則緊緊捏在謝臻的后頸,來回摩挲著。 直到謝臻快喘不上氣,靳時雨才放開鉗制他的手,用氣音在他耳邊靜靜道:“你疼得要死的那天晚上,我就是這么給你喂的藥?!?/br> “不知道你前段時間,還有沒有那么抗拒吃藥,需不需要我再這樣喂你?!?/br> 謝臻用手撫上靳時雨的臉頰,蕾絲手套劃過肌膚時帶著點異樣的粗糙感,方才缺氧后紅起的臉色逐漸褪去,他看著靳時雨因他的動作而分神,緊接著當機立斷地又甩了一巴掌在他臉上。 靳時雨這次沒惱,只是頂著臉上的紅腫沖他輕笑:“哥,今天晚上有空嗎?” “你真的有病,靳時雨,你瘋了?!敝x臻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感嘆出一句。 靳時雨哼笑兩聲,好看的眼睛定在謝臻身上一動不動,他又靠在吧臺上,輕飄飄地說:“除非你告訴我答案,多高的價格能買你謝老板一夜?!?/br> 謝臻沉默,利落將手上的手套皆數(shù)褪下,砸在靳時雨的胸口,毫無重量的、輕飄飄的。緊接著,謝臻一腳踩在靳時雨張開的兩腿之間,用方才靳時雨對待他的姿勢,緊緊掐著靳時雨的臉頰。 謝臻一字一頓:“對你來說,無論你花多高的價格,都買不到?!?/br> “那我要是用高浩東的命做籌碼呢?” 靳時雨點了根煙,簡單抽了兩口后緩緩碾滅。他將煙蒂扔進垃圾桶,順帶著個精致又漂亮的玻璃酒杯,謝臻說不要他用過的臟東西,說話倒是傷人的要命。 街上車水馬龍,各式各樣豐富多彩的顏色交織在一起,霓虹燈散發(fā)出的光圈在暗色下構(gòu)成頭吃人的巨獸,張牙舞爪地在地上蓄積的水潭中耀武揚威。靳時雨毫不留情地踩入水潭,一切光影終成虛妄。 世間萬物無不成相,透過映照自己面孔的鏡子時,他才能窺見出自己最為丑陋的一面。靳時雨將濕漉漉的頭發(fā)往后撥順,水珠順著鼻尖緩緩下落,他靜靜望著鏡子中不帶任何表情的自己,恍惚間竟然從鏡子的角落瞥見謝臻的殘相。 他耳邊久久不停歇地響著鈴聲,靳時雨緊握成拳毫不留情地在光滑的鏡面上落下一拳,鮮血順延著拳頭指縫往下滴滴答答流淌,他松了勁兒,任由鮮血慢慢淌遍手心。 靳時雨接通了電話,裸露的背脊靠著冰冷的墻面,長吐出一口氣:“喂。” “父親讓我轉(zhuǎn)達,三年已到,是時候該回來了?!?/br> 靳時雨聽著電話那端冷漠又毫無感情的聲音,仰頭松動了下筋骨,語氣惋惜:“麻煩你幫我轉(zhuǎn)告他,我等的人出現(xiàn)了,恕我不能從命?!?/br> “……父親已知曉。” 靳時雨壓下眉,將電話切斷,不斷流著血的手被他格外將就地用紗布草草圍了一圈,半干的頭發(fā)自然垂落,隱約有些扎眼。 寂靜的室內(nèi)不帶半點聲響,靜到靳時雨似乎能聽見水珠滴落地板的聲音。茶幾上的水果刀被他撈起來來回把玩,一個不留神便飛在果盤中的蘋果之中,汁水四濺。 門鈴作響,靳時雨僅圍了條浴巾,便走上前去開門。 來人頭上的鴨舌帽戴得很低,漂亮的臉因為烏沉而顯得格外嚇人,謝臻換了身裝扮,儼然也是洗漱過后才來的。松垮的襯衫露出他胸前大片的肌膚,不知是被熱水熏燙洗過多少遍,現(xiàn)在仍然帶著一層不均勻的紅。 靳時雨勾起唇角一笑,眼底寒意略深:“我知道你會來的?!?/br> 作者有話說: 我把三年期限改了 哎喲我去我自己看一遍都笑一遍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