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爺擺爛后攻了殘疾大佬 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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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速緩緩降下,余鶴在黑暗中摸索著推開車門,迅猛的狂風(fēng)拍在臉上,吹得余鶴睜不開眼。 余鶴索性閉上眼,反正他也看不到。 一雙手環(huán)在余鶴身后,傅云崢把余鶴抱在了懷里。 “跳!” 汽車引擎的喧囂漸漸淡去,消失在遠(yuǎn)方。 疼! 很疼! 全身的骨頭像是被巨石碾了一遍,余鶴嘴里滿是血腥,他慢慢睜開眼,耳邊是強(qiáng)烈嗡鳴。 草,磕到腦袋了。 倒霉。 偏過頭,余鶴吐出一口血沫。 呼吸間滿是鐵銹味,還有股樹葉腐爛的味道,身下是軟軟的泥土和青草,又濕又黏,泥土和腐草起到了很好的減震作用,這使得余鶴并未受到嚴(yán)重的致命傷。 傅云崢呢? 余鶴看不到傅云崢,不知道傅云崢?biāo)さ搅四睦铩?/br> 他極力撐起手臂,輕輕抽動鼻子,像一只視力欠佳的夜行動物,試圖從空氣中捕捉到傅云崢的味道。 余鶴發(fā)誓這次回去一定改掉挑食的壞習(xí)慣,狂吃十斤胡蘿卜補(bǔ)眼睛! 樹林中的味道繁雜。 青草、野花、苔蘚、水洼、汽油...... 不對,這里是山林,怎么會有汽油味? 余鶴耳鳴消退,聽力稍微恢復(fù),他聽到了風(fēng)聲、水聲,還有......汽車的轟鳴聲! 一只手顫抖地按住余鶴的頭,是傅云崢! 傅云崢語調(diào)極輕:“趴下?!?/br> 余鶴依言照做,感覺到后頸的手微微顫抖,來不及多想,汽車的轟鳴聲漸漸逼近! 幾道車燈由遠(yuǎn)及近,在急轉(zhuǎn)彎處都降下車速過彎。 沒有一輛車停下。 “暫時安全了。”傅云崢說。 余鶴輕輕擁住傅云崢:“你還好嗎,受沒受傷?” 傅云崢搖了搖頭:“我很好,你呢?” 他們落地時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余鶴隱約記得是傅云崢一直把他牢牢護(hù)在懷里,直到撞到一棵樹才分開。 余鶴的腰磕在樹干上,不用看也知道淤青了一片,他撐著手臂坐起身:“你把我摟得那樣緊,我當(dāng)然沒事?!?/br> 傅云崢點點頭:“歇一會兒,我們?nèi)ラ_另一輛車?!?/br> “原來有車啊。”余鶴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要徒步穿過笸籮峰?!?/br> 傅云崢抬手在余鶴頭頸等位置摸了摸,確認(rèn)余鶴沒有受傷,才松了口氣,玩笑道:“我那敢安排余少爺徒步,你那么嬌氣?!?/br> 余鶴嘖了一聲:“我一點也不嬌氣,我最堅強(qiáng)了。” 翻身平躺在草地上,余鶴第一次生出來劫后余生之感。他仰面正對著天空,全身的骨頭都隨著呼吸隱隱作痛,這種痛不劇烈,能讓余鶴感覺到活著。 夜晚的山林格外涼爽,陰涼的清風(fēng)和沁人心脾的草木香環(huán)繞余鶴。 自從來到緬北后,余鶴第一次感到這么輕松。 他終于從深沉的湖水中游了上來。 余鶴在濃厚的夜色中小聲說:“傅老板,從小到大喜歡我的人很多,可我回想了一下,別人說喜歡我,我第一反應(yīng)都是逃開?!?/br> 傅云崢心口怦怦直跳,他猶豫著回答:“我知道,之前……我派人做過盡調(diào),所有追過你的人都說,一和你表白你就跑了?!?/br> 這是傅云崢從未和余鶴提過的事情。 傅云崢做什么事都會提前做好萬全準(zhǔn)備,在接余鶴來傅宅前,他已經(jīng)派專人詳盡地調(diào)查過余鶴的喜好。 為達(dá)成某個項目而提前做好背景調(diào)查原本很正常,但余鶴又不是商業(yè)項目,傅云崢提前這樣調(diào)查聽起來就有點詭異了。 傅云崢很難以啟齒。 今天余鶴舊事重提,傅云崢便也告訴余鶴:“所以你第一次說喜歡我,我最先感受到的不是高興,而是害怕,很怕你知道我也喜歡你以后……就嚇跑了?!?/br> 余鶴輕笑一聲:“原來如此,但我沒有跑?!?/br> 傅云崢應(yīng)聲道:“對,你不僅沒有跑,還向我走了過來?!?/br> 傅云崢之前說,無論是誰把余鶴帶出錦瑟臺,余鶴都會對他產(chǎn)生好感,可經(jīng)過黃少航一事,余鶴發(fā)現(xiàn)并不是這樣的。 無論黃少航為他做再多的事情,他都不會動心。 黃少航注定要求而不得。 原來,余鶴不是因為愛情走向傅云崢,而是因為傅云崢走向愛情,無論多么艱難的境遇,他們都不會放開彼此的手。 可見愛情這玩意,針對性還真他媽的強(qiáng)。 * 汽車在顛簸中不住抖動,金屬碰撞間發(fā)出‘哐哐’的劇烈聲響,崎嶇的山路上,沉重的越野車就像一只寬大的鋼鐵巨獸,沖撞著奔向密林更深處。 傅云崢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拿出個袋子遞給余鶴:“先吃點東西?!?/br> 打開袋子,里面有飲料、巧克力、罐頭,還有壓縮餅干,巧克力是余鶴最喜歡吃的牌子。 余鶴拆出一根巧克力棒,還沒來得及說話,后方忽然亮起兩道刺眼的遠(yuǎn)光燈。 有人跟了上來! 傅云崢被晃得瞇起眼睛,很快反應(yīng)過來:“小鶴,把衣服脫了?!?/br> 余鶴含著巧克力棒,小狗歪頭,露出些許不解:“???在這兒嗎? 傅云崢巍然不動,并沒有被余鶴天馬行空的大膽發(fā)言觸動到神經(jīng),顯然已是習(xí)慣了。 “你衣服上可能有追蹤器。”傅云崢耐心地詳細(xì)解釋:“脫下來扔出去。” 余鶴:“......哦。” 傅云崢保證,他在余鶴短短的一聲‘哦’里聽出了失望! 這個小鶴,每天都在想什么??! 第146章 蒲山的密林廣袤無邊, 丟掉追蹤器后,余鶴和傅云崢度過了一個較為平穩(wěn)的夜晚。 他們已經(jīng)將車開到足夠深的山里,按照現(xiàn)在的速度, 凌晨時分就能夠穿過笸籮峰,進(jìn)入臨市。 傅云崢一夜未睡,依舊神采奕奕, 反倒是在副駕駛上睡了兩個小時的余鶴困得睜不開眼。 眼皮好沉。 作為一個醫(yī)學(xué)生,余鶴很清楚地明白根據(jù)個人體質(zhì)和睡眠波長的不同,每個人對睡眠需求的時長也不一樣,就好像一代手機(jī), 有的是充電五分鐘,待機(jī)兩小時,有的則是充電兩小時,待機(jī)五分鐘。 余鶴作為充電時間長、電量低,運轉(zhuǎn)慢的長睡眠體質(zhì),成日里慵懶慣了, 每天醒過來就開始累很正常。 是在睡眠嚴(yán)重不足的情況下,他更是與旁邊的傅云崢形成鮮明對比。 傅云崢縱然是兩三天不睡, 也能維持超高效率的工作狀態(tài),余鶴一夜不睡基本就進(jìn)入游魂狀態(tài), 失去了80%以上的思考能力。 余鶴用手撐開自己的眼睛, 強(qiáng)行喚醒自己:“傅老板, 你開多久了?” 傅云崢看了眼表:“六個小時四十分鐘?!?/br> 余鶴又問:“你累不累?” 傅云崢回答:“不累, 你要是困了就睡會兒,別硬熬著, 本來就容易暈車。” 狹長的盤山公路向前延伸,車窗一側(cè)是郁郁密林, 另一側(cè)是峭壁懸崖。 余鶴抬頭看著懸崖外一片灰藍(lán)的天:“怎么感覺今天有點陰?” 傅云崢面色凝重:“要下雨了。” 論理緬北的雨季已經(jīng)過了,天氣也還暖和,這是進(jìn)山的危險性是一年中最低的時節(jié)。 但是如果受到臺風(fēng)天氣影響就要另當(dāng)別論,畢竟熱帶氣旋可不會管現(xiàn)在是不是雨季,它是想卷到哪兒就卷到哪兒。 傅云崢望了眼鉛灰色的陰云:“小鶴,你把防水衣穿上,雨要是太大我們得棄車往高處走?!?/br> 余鶴點點頭,探身從后座拿過登山包,套上防水外套整理裝備。 真的要下雨了。 天越來越沉,山雨欲來,燕子飛得很低。 連綿的群山中,風(fēng)停樹止。 余鶴收拾好東西,把另一件雨衣放在腿上:“一會兒你也穿上,好像降溫了?!?/br> 傅云崢剛要說些什么,環(huán)山公路對向忽然沖出來一輛白色面包車! 狹窄的公路只有兩條車道,那輛車壓著中線,不閃不避,直直沖著他們開過來。 如果不打轉(zhuǎn)向躲避,絕對會相撞! 這里一面是懸崖,一邊是峭壁,該往哪兒避呢? 電光石火的剎那,傅云崢沒時間思考。 都說副駕駛是最危險的位置,司機(jī)在面對危險時第一反應(yīng)避免自己被撞,這樣最先受到擠壓的就是副駕駛。 可在這一秒鐘,傅云崢違背求生本能,手腕轉(zhuǎn)動調(diào)整方向盤,以駕駛位迎向面對來車,為身邊的余鶴留出生存空間。 余鶴瞳孔中映出那輛面包車的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