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個嬌氣包 第121節(jié)
霍戍的眸光落在身前的人身上,不過須臾,他又挪開了目光: “我不知道你想不想我進去?!?/br> 桃榆見霍戍竟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抿了下嘴,覺得自己的語氣好像有點過了。 他把傘舉高了些遮住霍戍:“下雨了不進去還干什么?!?/br> 霍戍從墻上起開,似乎要跟著人進去,不過卻沒邁動步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樣:“算了,我還是不進去了。” 又道:“你既沒事,我便回去了。” 看著人當(dāng)真是折身就要走,桃榆有點傻眼: “你回哪兒去?” 霍戍背對著桃榆:“回哪里都一樣,反正……你也不想要我了。” 桃榆看著雨中的人,分明身影高大挺拔,嘴里吐出這樣的話,一時間竟是有些像只落魄的大狗。 他伸手想拉住霍戍的衣擺,但是卻沒拉到,看著人扯著長腿往巷子外走去,連忙喊道:“阿戍!” 桃榆心里一慌,踩著已經(jīng)全然濕透的石板,突突朝前追去,抓住了霍戍的手。 “我又沒有說這樣的話!” 霍戍頓住步子:“可你不是想我走么?!?/br> 桃榆聞言松開了傘,轉(zhuǎn)抱住了霍戍的腰,好像是想攔住人一樣。 “我沒想你走?!?/br> 話出口,桃榆便沒出息的哭了,哭得有點委屈,肩膀抖得厲害。 “你不想進去,我跟你回家就是了?!?/br> “這么大的雨,你不接我回去,待會兒我一個人怎么回家?!?/br> 霍戍感覺自己胸口有點熱,桃榆的眼淚已經(jīng)大過了雨水。 他單手圈住桃榆,神色一變,他沒想惹桃榆哭的。 霍戍把地上的傘給撿了起來,遮在桃榆頭頂。 “別哭?!?/br> 霍戍輕輕拍著桃榆的背,安撫著懷里的人:“我就是來接你的?!?/br> 桃榆沒應(yīng)話,緊緊拽著他的衣擺。 霍戍怕桃榆淋濕了著涼,微矮身將人抱了進去。 回到屋里,桃榆哭得還是有些抑制不住。 霍戍把打濕的外衣脫了,取了張布襟給桃榆擦了擦頭發(fā)和臉。 隨后又將人抱回了懷里,看著人發(fā)紅的鼻尖和眼睛,連濃密的睫毛都打濕黏在了一起,他不免后悔方才同他說那些話。 “不要哭,你這樣我會不知道該怎么辦。” 霍戍低頭嘴唇貼了貼著桃榆的眼瞼,他的臉頰是涼的,眼睛卻在發(fā)熱,淚水也咸絲絲的。 “我從沒有不想和你要孩子,只是擔(dān)心你的身體?!?/br> 霍戍徐徐道:“你還記得我們在北域你身體不舒服那天晚上么?” 桃榆聞言眨了眨眼睛,他攀住霍戍的身體在他腿上坐直了些。 “大夫說只是天高氣燥有些上火,不只是這樣么?” “那次確只是上火?!?/br> “但送大夫離開的時候,他同我說你身體孱弱,不易生育?!?/br> 霍戍說到此處眉心發(fā)緊:“我早該告訴你的,只是當(dāng)時出門在外,不想你徒增煩惱?!?/br> 桃榆楞了楞,他一直是知道自己身體不好的,打小阿祖也告訴他什么要注意,什么要當(dāng)心,他也都記著。 可是他從未告訴過他自己還有此番問題。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倒也能明白。 彼時他未曾成親,自也不必考慮這些。 但得到這樣一個答案時,他還是有些不太消化得了。 他抓著霍戍的胳膊:“大夫怎么說,他說是不能有孩子,還是如何?” “只是說不易生產(chǎn)。” 霍戍如是解釋,未再隱瞞分毫。 桃榆眉頭卻不見散開。 “我去問問阿祖,讓他給我看看脈。” 霍戍卻抱著桃榆沒松手:“你昨晚便沒怎么睡好,不急著一時?!?/br> 桃榆聞言抿了抿嘴,心中不安,此時倒也聽霍戍的話沒有再急著找黃引生。 他轉(zhuǎn)貼著霍戍的胸口:“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告訴我。” “你在氣頭上,我若說這些,你承受得了么。” 桃榆微垂著腦袋,沉默了片刻,聲音有些弱:“對不起?!?/br> “我不該同你說昨天那些話的。我害怕你走,你要是離開了,我肯定就再找不到了?!?/br> 霍戍順了順桃榆的頭發(fā):“不會?!?/br> “不會走?!?/br> “我以后不會再對你發(fā)脾氣了?!?/br> “也不會再離家出走了。” 第73章 “脈搏弱不見強,不過比之去年診的脈來看反倒是還有所好轉(zhuǎn)之相?!?/br> 黃引生收回手,看著桃榆:“不見得脈象有問題,你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桃榆端坐好身子:“我身體沒有不舒服,是想阿祖給我看看孩子的事。” 黃引生手微微一頓,看了一眼桃榆,又看向了旁側(cè)坐著擰著眉頭的霍戍。 “你倆便是為著孩子的事情吵架了?” 桃榆有點不好意思,放低了些聲音:“沒有吵,只是有這個疑問?!?/br> 黃引生見此,看來是又和好了。 如此也好,倒是也省得他們這些做長輩的再cao心前去勸阻。 “既是問起,你們倆也都在,我也不必再找機會與你們說了?!?/br> 黃引生徐徐道:“你這身體要懷孩子倒是與常人沒什么不同,只是體虛,懷胎十月少不得吃苦頭,生產(chǎn)也較常人危險多重?!?/br> 桃榆聽他阿祖也是如此診斷,不免焉兒了一截。 “那怎么辦呀?” “自是好生調(diào)料,強身健體,若非是以此勸你爹娘,他們哪能舍得你跑北域去?!?/br> 黃引生捏了捏桃榆的臉:“不過倒是沒白跑,人曬黑了一些,身子骨兒也可見比先時要好一點了。” 桃榆看著黃引生:“爹娘早知道了?” 黃引生點點頭。 桃榆恍然,怪不得他和霍戍成親了這么些時月,家里從來沒有張口提過一嘴孩子的事情。 原則全家也就只有他一個人不曉得自己什么情況了。 “你也別灰心,我給你開些滋補的藥,平素里別再那么懶怠,少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會有所好轉(zhuǎn)的?!?/br> 黃引生拍了拍桃榆的腦袋:“你年紀(jì)也不大點,不急?!?/br> 倒是他看向霍戍,感到歉意:“為難了你?!?/br> 霍戍回答的果決,未有片刻猶豫: “只要他無事,我不覺為難?!?/br> 兩人聽了一通黃引生的囑咐以后,心結(jié)也算是開了。 外頭的雨尚未停,吃了午食,兩人又回了屋。 桃榆昨兒夜里便沒如何睡著,今兒一早就來了城里,若不是心頭一直揣著事情,早便困乏了。 如今誤會已然解除,黃引生話也說得明白,孩子是能有的,但為著身子起見,還得好好調(diào)理。 他緊繃著的弦也松開了些。 桃榆摸著肚子橫躺在了床上,身體懶洋洋的:“要是肚子里的吃食變成孩子就好了,這樣就不必?fù)?dān)心了?!?/br> 霍戍在旁側(cè)坐下,把桃榆的鞋給脫了下來:“睡會兒吧。” 桃榆慌忙抓著霍戍的手:“你也一起睡?!?/br> 他怕睡著了霍戍就偷偷回家了。 幼時農(nóng)忙爹娘便會送他來阿祖這里,他開開心心的吃飽了午飯,娘就抱他去屋里,說睡醒了就回家。 他聽話的睡覺,結(jié)果醒來卻只見黃昏似火,爹娘早自回家了,阿祖借故天色太晚,他得在這里過夜。 雖已時隔多年,他可自如的在阿祖家里過夜了,可現(xiàn)在黏霍戍,他也怕霍戍像爹娘一樣把他留在阿祖這里。 “好。” 霍戍倒是沒拒絕,并著人躺下。 桃榆又再無芥蒂的貼到了霍戍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