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自救靠美食 第357節(jié)
姜氏探頭出來。 小張氏連聲道:“都加,都加?!?/br> 至于顧涵,她的心如死灰也終究還是融化在那些雞湯,魚湯,羊湯,各種美味小食里了。 當然,最近妹子做的桃子,也是甜得很。 要說這口腹之欲,顧涵平日里也并不很看重。 她從小就會控制自己,家里有了好吃好喝的東西,先想著祖父,祖母,阿爹,阿娘,弟弟meimei,便是最后有剩下的,她也更愿意省給弟妹吃,看著弟妹吃得好,她心里就有種別樣的滿足。 只是,顧涵忽然又覺得,她也不是那么疼愛她的弟妹的。 如果換成她家小三娘,她家寶貝meimei阿湘如今做的這些吃食,當年她還會那么毫不吝嗇地全留下給弟妹吃嗎? 顧涵覺得自己應(yīng)該還會讓著弟弟meimei的,只恐怕多多少少會有那么一點的惆悵。 不得不說,好吃的東西就是會讓人覺得很幸福。 原來她們真的只是俗人而已,只要每天都能吃得夠好,那這天下本來讓人特別難過的那些事,就都仿佛不算什么了不起。 今天灶臺上熬的是紅棗蓮子粥,熬煮得軟軟糯糯,上頭浮了一層稠稠的米油,顆顆米粒都開花,入口又香又甜又糯,簡直不要太好吃。 晚上等待她的還有魚頭豆腐湯,她看到阿湘殺魚了,剛才還聽客棧的小伙計抱怨,說如今客棧的客人們特別不好伺候,每天都沖他們翻白眼,都被廚房里的香味熏得睡不著覺,偏他們也沒法子。 顧湘給的錢太多了。 掌柜的實在說不出不讓人家占客房的話。 好在那位貴客很通情達理,每日富余的菜都會分出些來在客棧里售賣,自家的客人們總歸比外頭的路人能多占點便宜。 尤其是這幾日貴客做的桃子罐罐,那滋味,嘖! 顧湘面對一堆圓滾滾的桃子玩得不亦樂乎,心里卻沒忘正事。 老狗直接把各地匯總來的條子拿了一麻袋過來給顧湘看。 顧湘:“……” 這幾日顧湘一邊做自己的事,一邊按照她從劉太監(jiān)還有那位小郡主身上看到的東西,列了條陳,讓老狗著人四處去打探消息。 可惜皇城司的探子在這等偏遠地處勢力也并不大,如果是在京城附近,根本不必這般麻煩。 老狗得了顧湘的令,親自帶著人四下去打探消息,不光找從潁州,泉州等地來的商隊打探,還親自派人一路上沿途走一走。 按照顧湘的要求,但凡是底下人感覺有問題的事,事無巨細,全都報上來讓她親自看。 然后——成果就是這一麻袋。 顧湘盯了半晌,很想鴿了,就當沒看見。 她穿越過來,不是來當工作狂的。想她都死過一回,難道還不該過些悠閑的,平靜祥和的美好生活? 她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把手頭可愛的桃子都暫時放一放,洗干凈手,又洗了把臉,擦干了坐下開始把麻袋里的東西都倒出來細看。 秋麗趕緊給點上了兩盞燈。 要說這外頭有什么不好,就是燈不夠亮,在家他們想用幾根蠟燭就用幾根,出門在外,卻是不大方便。 顧湘翻了半晌,一時神色肅然,眉頭糾結(jié),一時又不覺一笑。 有些條子不知是誰寫的,上頭顯然是一邊吃自己做的辣椒醬一邊寫條陳,上頭還殘留著一點點印記。 條子上寫了他吃飯時聽說的一件稀奇事,是有潁州那邊的商隊的人說的,他們那一片年前冒出來一個冤大頭,是個小娘子,大把地撒錢雇人來陪她玩。 所有被選中的人都得把她當公主那樣伺候著,要畢恭畢敬,聽那小娘子身邊的管事說,因著他們家小娘子性子上沒氣勢,家里擔心她嫁了人再受屈,干脆就想了這么個法子。 當?shù)赜胁簧偃艘驗檫@個,甚至攢錢娶了媳婦蓋了新房。 顧湘把這一條挑出來,覺得它似乎有些用處。 但也有很多相當扯的內(nèi)容,有個條子上寫,某個村子鬧女鬼,聽說女鬼含冤,因為年輕的時候讓京里一個王爺?shù)耐蹂破龋荒芡磩e王爺,遠離京城,獨自生下了王爺?shù)墓莚ou,自己日日哀哭,沒幾日就死了。 顧湘:“……” 好熱鬧,出一個這種事,宗令應(yīng)該一頭撞死在宗祠了。 先不說這些,就說人家堂堂王妃,犯得著逼迫一民女?哪個王府沒有側(cè)妃?沒有侍妾? 雖說顧湘自己也不太認同,可當下的風氣就是如此,但凡大戶人家,家里的侍妾除了侍奉郎君,最主要的職責是侍奉主母。 如果一個家庭相當于一個公司,主母才是侍妾的直系上司,若是手底下可以使喚的員工太少,主母面上也無光。 這年頭,再得寵的侍妾也影響不到嫡妻的地位,就是妾生了孩子,那也是為主母生的,要管主母叫娘。 就說官家,他便不是太后娘娘所出,可誰敢說官家不是太后的兒子? 顧湘翻了半晌條子,揉了揉眼睛,看了眼這工程量,再想想她都記不清楚前面看過的都是些什么東西:“秋麗,把咱們記菜譜的板子搬過來?!?/br> 平時顧湘用來寫菜譜的大白板一人多高,老大一個,顧湘拿了炭筆,三兩下就畫出一個簡易的地圖。 再讓秋麗她們一起幫忙,把所有條子都編上號,按照時間和地點這么一排序,顧湘才吐出口氣,感覺輕松多了。 要說這一麻袋是一團亂七八糟的毛線,顧湘這么一搗騰,這才把它們理成了還算齊整的線團。 第六百二十五章 驕傲 老狗和秋麗累得眼睛花,手也有點麻,不過看了這成果,忍不住瞄了自家小娘子一眼,心里有點得意,又有些驕傲。 自家小娘子到底有多聰明,瞧瞧,這就看得出來! 京城那些貴女一開始還好意思說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小話,哼,她們憑什么和自家小娘子比。 顧湘也有些疲憊,整理這麻袋里的各種條子,不光費腦子,還很消耗體力。 不光是標的編號,她還隨手簡單地把重點內(nèi)容簡寫了一下,工作量可謂大增。 不過整理完了確實看起來輕省得多,直觀得多。 老狗都驚疑道:“這劉太監(jiān)出了京城,難道還四處溜達了一大圈不成?” 他這個粗人都看出來,整張圖上有各種劉太監(jiān)留下的痕跡。 尋常人,甚至是官府,若是不這般掛出來總結(jié),或許還發(fā)現(xiàn)不了,可這么一掛上,老狗他們本身就在琢磨這事,頗有針對性,自然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 顧湘取了朱砂,蘸著把幾處重點都標紅。 在潁州,劉太監(jiān)說自己的采風使,宮里派出采風使,要各地都送女子入宮。 鬧得潁州地界上好些人家都趕緊給女兒捉女婿回家成親。 不光如此,劉太監(jiān)還訛了人十大箱子金銀珠寶,聽說這些珠寶裝了六兩大馬車才拉得動。 這劉太監(jiān)一路上可謂混得風生水起,一路騙大戶,甚至騙朝廷命官,而且他愣是沒翻車。 顧湘猜測,其實并不是這位當真就那么毫無破綻,只是他這人狡詐,每次行騙都要抓人把柄在手,哪怕事后發(fā)現(xiàn)自己上了當,苦主大部分也不敢聲張,甚至生怕這事給漏出去,以至于后續(xù)又多了不少冤死鬼。 “嘖,這人真是——” 老狗咬了咬舌尖,不敢說自己心里有點佩服他。 當年老狗也混江湖,自以為也算聰明,可和人家一比,他算個屁! 顧湘伸出手指蘸了下朱砂,輕輕地在地圖上連上幾條線。 老狗悚然而驚:“難道眾人口中的劉太監(jiān),居然一路都在跟著那位小郡主?” 顧湘輕笑。 秋麗翻了個白眼:“王哥你是不是傻?” 這有什么好說的。 那位郡主當初被抓前,還大聲叫囂要讓劉太監(jiān)給他作證,這兩人若是沒瓜葛,郡主何至于此? 顧湘輕輕地搖了搖頭。 事關(guān)皇室血脈,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顧湘如今已不是初來乍到,對于當下這個時代完全不了解的小農(nóng)女,江司贊講宮規(guī),講禮儀,講京城那些世家大族,講得是生動又靈活。 反正顧湘先在知道,皇家子嗣不豐,每一個皇家血脈都十分珍貴。 如今在這張圖上,看似劉太監(jiān)同小郡主之間的交集特別明顯,但其中依舊有些說不通的地方。 劉太監(jiān)表現(xiàn)出來的這樣的身份,完全足夠他用了,很沒必要再多加一個郡主。 他還為那小郡主花錢如流水。 顧湘笑了笑:“算了,想那么多作甚?!?/br> 倒霉的是那小郡主,又不是她,應(yīng)該對方出招,有各種動作才對。 顧湘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沖老狗一伸手:“去歇著吧,我也歇個午覺?!?/br> 老狗應(yīng)了聲就出門去。 陳旭立在客棧后門,既能觀察到外面的情形,也能看到院中,老狗出來時,兩個人客客氣氣地打了聲招呼,目光卻在院內(nèi)那很隨意地扔著的白板子上打了個轉(zhuǎn)。 直到看見秋麗和雪鷹手腳麻利地推著板子到屋里去,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剛才公主帶著使女和老狗等人忙活,他自然也收入目中,看到顧湘做出來的展示圖,他也是心中一稟,隨即又倒抽了口冷氣。 他最重視的并非顧湘這歸納總結(jié)的能力,而是顧湘竟然隨手就能畫出這么清晰的輿圖來。 陳旭是禁軍出身,行伍中人,自然知道輿圖的重要性。 他猶豫了下,低下頭去,把滿腔的心思壓下,這位是本朝公主,身份尊貴,她會畫輿圖并無甚要緊之處,自己如今是公主的人,以后是公主府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以后必須學會只關(guān)心他家公主的利益才是。 顯然不只是陳旭一個人震撼不已。此時禁軍出身的這些侍衛(wèi)中,已有人悄悄地書信一封,飛鴿傳去了京城。 這小侍衛(wèi)放完鴿子,擦了把額頭上的汗?jié)n,一抹臉,回頭正好看見雪鷹立在窗邊上盯著不遠處的鴿子看,小侍衛(wèi)頓時一怔,悚然而驚,趕緊抬起手伸出兩根手指做個跪的姿勢,可憐巴巴地給雪鷹點頭作揖。 雪鷹略微沉吟,猶豫了下,到底沒把這鴿子打下來。 如今出門在外,這些混進來的皇城司察子們恐也沒帶幾只鴿子,打一只少一只,萬一小娘子需要和京里遞消息,有這么個聯(lián)絡(luò)通道也還不錯。 雪鷹習慣用武力解決一切問題,但并不代表她就沒有腦子。 如她這樣能把劍法練到這般超凡脫俗程度的,怎么可能不聰明?練劍,可不是什么下笨功夫就能成的。多少劍客勤學苦練,學十年也趕不上人家天資出眾之輩練習一年半載。 這鴿子什么時候能打,什么時候必須打,什么時候可以不打,她心中都很有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