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自救靠美食 第325節(jié)
王萍萍口中那個不要臉的‘娘’,可正經(jīng)在京城,地位還不低。 人家爹,也好歹是李家的人。 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還不揭短,像王萍萍這么厲害的人物,世間能有幾個? 顧湘饒有興致地去看趙暢。 趙暢的臉色有些泛白,眉心抽動,顯然她偽裝得再好,聽了這番話,也做不到完全無動于衷。 宋氏更是已控制不住臉上扭曲的表情。 顧湘失笑:“雪鷹盯著些我們這位,王家小娘子?!?/br> 這人的確總是裹亂,沒干過一件的正經(jīng)的好事,但她還罪不至死,真讓趙暢找到機(jī)會弄死,那可實在不好。 說話間,不遠(yuǎn)處一隊小黃門浩浩湯湯地過來,為首的是皇帝身邊的陳公公,陛下正經(jīng)的身邊人。 趙暢一笑,宋氏就松了口氣,冷聲道:“你們能打?有本事和陛下的人也打一場?!?/br> 她提氣高聲道:“陳公公,快來將這賊子拿下,他們意圖謀刺公主,罪不可赦……” 陳公公等人一路過來,卻不看宋氏,只沖顧湘拱手行禮。 趙暢一怔,眼前隱隱有些黑,頭也有些沉重,腦子里閃過莫名的,讓人很疲憊的念頭。 陳公公也不賣關(guān)子,直接道:“傳陛下口諭,李暢接旨?!?/br> 趙暢登時僵住,腦子里轟隆的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炸成了碎片,身體瞬間冰涼,完全動彈不得。 陳公公臉一沉,使了個眼色,他身邊黃門上去輕輕一推一按,趙暢就膝蓋發(fā)軟,一下跪倒在地,狼狽地抬頭四顧,見她奶奶已被人堵住嘴,按在了地上。 趙暢:“……” “傳陛下口諭,庶民李暢結(jié)黨營私,盜賣兵器,私通敵國,罪在不赦,暫押入天牢,待三司會審后再行處置?!?/br> 第五百六十八章 念想 陳公公神色肅然。 金烏西墜,山風(fēng)徐徐,周圍鴉雀無聲。 顧湘端著碗站起身抬頭探看,心下也有些好奇。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宮里的太監(jiān)出來傳旨,這一看,可比以前看電視時有氛圍的多,若是能拿個攝像機(jī)拍下來,以后再有機(jī)會回家去,放到網(wǎng)上肯定很多人點贊。 顧湘胡思亂想了下,就見陳公公客客氣氣地她行了一禮,又對雪鷹躬身行禮,笑道:“陛下請小娘子去文德殿說說話?!?/br> 此時趙暢尚未回過神,只怔怔地讓身邊小黃門押著起身,宋氏凄厲地嚎叫一聲:“公主啊!” 她才驟然驚醒,呢喃:“……李暢?” 陳公公看了看她,也有些感嘆,輕聲道:“陛下昔年認(rèn)的是長榮郡主嫡長女為義女,上告太廟,記入宗譜的,也是長榮郡主嫡長女,而非高如玉之女?!?/br> 現(xiàn)在她不是長榮郡主的女兒了,自然也不是陛下的義女。 趙暢第一次露出真正的,茫然的表情,低頭看自己的手,她手指纖細(xì)修長,上面染著鮮亮的,精致的蔻丹,無一處不妥帖,無一處不美。 她的衣裙用的都是江南上貢的織錦,十幾個頂尖手藝的好繡娘,織上大半年才能得一身。 她荷包里的香粉,一克值千金。 “父皇——” 父皇怎么能連見都沒見她一面,便如此絕情? 趙暢猛地掙開那些小黃門的手,從袖子里摸出匕首抵在脖子上:“你們胡說,父皇不會這么對我……我要見父皇,我要見父皇!” 她這么一哭,一鬧,陳公公也不由無奈。 陛下是說把人押入大牢,待案子完了再行處置,可底下人也要能體悟陛下的心情。 眼前這個不是一般的犯人,她是陛下養(yǎng)了十六年的女兒,別說閨女了,就是養(yǎng)只貓,養(yǎng)只狗,養(yǎng)了十六年,那也是心頭rou。 如今陛下硬生生挖自己的心頭rou,能不疼? 陛下并非絕情之人。 場面一時僵持住。 陳公公看趙暢的表情,又是無奈,又是嫌惡,他實在不明白,趙……李暢怎么能做得出那等事,又怎能在做出那等事以后,竟還能如此恬不知恥地怨怪陛下,絲毫也不知錯,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顧小娘子,您先隨阿杰他們?nèi)グ桑耸挛襾硖幹??!?/br> 顧湘也沒留下看熱鬧的心思,雪鷹也很自然地把劍收起來,重新包裹上灰撲撲的布包,隨著顧湘前去。 陳公公糾結(jié)了半晌,到底沒敢招呼雪鷹把劍放下,誰知道那些頂尖劍客有沒有自己的禁忌。 他嘴唇動了動,更不敢攔著不讓雪鷹跟著一起進(jìn)文德殿,一時大半心神到都在顧湘主仆身上,反而對正鬧騰的李暢不是很上心。 李暢再鬧,再折騰,她的結(jié)局也已經(jīng)可以預(yù)料了。 陛下若是不發(fā)一言,那他們這些人還要再觀望一二,可陛下都下了如此口諭,想必也已經(jīng)定了決心。 他們這一群陛下的身邊人,都知道陛下的性情,陛下遇到事,有時候是很容易猶豫不決,遲遲不能做決定,就是做了決定,那些大臣們,陛下親信的人,也很容易改變他的想法,可這回不同,陳太監(jiān)看得出來,他家陛下是真正下了決心的,所以才苦惱,才痛苦,才連見,都不想見到李暢。 陳太監(jiān)嘆了口氣,正使了個眼色,令人強(qiáng)行押走李暢,城門處又有太監(jiān)騎馬過來,正是陳太監(jiān)的小徒弟,叫高良的。 “師父,陛下吩咐,既李暢有話要說,便讓她一塊去文德殿一趟?!?/br> 陳太監(jiān)應(yīng)了聲,心下到也不很奇怪。 陛下同李暢到底做了十七年的父女,且這十七年,陛下待李暢,幾可同大公主一樣。 大公主是陛下愛女,李暢曾經(jīng)也是。 李暢手一松,陛下落了地,面上卻是喜極而泣,哪怕陳公公令人把她從頭到腳都搜了一遍,把她身上的硬物全都搜了出去,她也忍了。 到是奶娘宋氏哭得不成,惡狠狠地瞪著其他人:“你們等著,我家公主所受的屈辱,早晚讓爾等十倍百倍地還回來?!?/br> 李暢整了整衣冠,擦掉臉上的眼淚,直直地看向顧湘,目中的憤怒幾乎像是要把這天地都燒起來。 她齒縫間吐露出顧湘的名字,宛如啼血。 “我們,來日方長!” 這一局,或許是她輸了一招,但是沒關(guān)系,她不信父皇對她無情,只要能見到父皇,她有把握讓父皇忘不了她,舍不得她,那些什么亂七八糟的罪名,也不可能傷害得到她。 李暢想起很多很多的舊事。 這些年來,但凡是她和別人起沖突,陛下從來都是向著自己的,哪怕她和大公主起了紛爭,父皇也是讓大公主這個做jiejie的讓著她。 她犯了錯,父皇也會說,也會罰,但每次罰過,心疼的總是陛下,不舍的總是父皇。 李暢想,她不必?fù)?dān)心受罰的,父皇罰她抄經(jīng)書,罰她跪小佛堂,亦或是罰她幽閉宮中,不許她出門,她都愿意認(rèn),只要父皇不要……不要她。 有陛下的旨意,其它車馬都給顧湘讓路。 一路順順暢暢到了皇宮門口。 顧湘撩開車簾向外看,就見趙瑛立在宮門前,身邊還停著輿轎,竟是八人抬的大轎,堪比房子一般。 趙瑛體貼地近前替顧湘開了車門,親自扯起袖子墊在手臂上扶她下車。 李生如今也是見怪不怪,哪怕看見雪鷹冰涼的眼神,心里也不再多擔(dān)憂,都不知在人家的記仇小本子上留了多少回名,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愛死不死去。 顧湘眨了眨眼,大大方方地就上了輿轎,皇宮面積可不小,她就是要鍛煉身體,也沒必要此時非要拿腳板去丈量皇宮去,有輿轎不坐,非要走路,豈不是傻子? 李暢卻是不得不踉蹌地跟在輿轎后頭,不多時便氣喘吁吁,搖搖晃晃,她死命咬緊牙關(guān),把面上的痛苦和不甘都咽下去。 八人抬的輿轎,便是她,便是她——也沒有坐過。 沒關(guān)系,今日她越是慘,等下見到了父皇,父皇便會越發(fā)心疼她。 第五百六十九章 面圣 安慰自己許久,甚至想過她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更凄慘才好,李暢卻仍是沒忍住,目中露出強(qiáng)烈的不甘和憤怒,死死地盯著輿轎上的珠簾。 隔著珠簾,顧湘竟坐得極自然,也極安穩(wěn), 半點沒有初入宮廷的人那種古怪的別扭和緊繃。 為什么她不怕? 她一個鄉(xiāng)下長大的小娘子,憑什么有這樣的氣度,憑什么有這樣的……無畏。 難道人……一個人連氣度這樣的東西,也要看出身?因為她是那個人的女兒,所以她即使長在塵埃里,一樣能長成如此模樣。 李暢心里一抖, 猛地低頭,她才不信! 她也不認(rèn), 不認(rèn)這樣的命! 自己做了十七年的公主, 是陛下最心愛的女兒,沒有之一,她覺得連最得寵的大公主也沒有自己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高,眼前這個忽然冒出來,和父皇從不曾相處過的女子,憑什么……能奪走自己的地位? 父皇認(rèn)識她嗎?父皇可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 如今,父皇只是在氣頭上,才對她說了重話,此時父皇肯定已經(jīng)心軟了,他正在等著自己遞一個臺階。 李暢的心情緩緩平復(fù)下來,殘余的那一丁點的不安,讓她咬碎了吞到肚子里去。 她有什么可怕的? 難道,她的父皇,會真得舍得殺了她? 難道一個從外頭來的,同樣沒有父皇的血脈的女子, 只憑她是從……那女人肚子里爬出來, 她就真能在父皇心里,壓過自己去? 李暢可不相信。 顧湘坐在輿轎上,自是不知道李暢只看看她,就腦補(bǔ)出好些東西。她看起來挺氣定神閑的,純粹是她根本還沒有多少真實感,這會兒的感覺和旅游時參觀景點的感覺也相差無幾。 皇帝她已見過了。 有養(yǎng)眼美貌的安國公趙瑛就走在輿轎旁邊,隔著簾子都不必很側(cè)目,就能看到他立體感頗足的五官,顧湘實在沒辦法讓自己去緊張,害怕。 “哎!” 皇帝戳在文德殿的窗前,又嘆了口氣。 “我怎么就……” 這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