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自救靠美食 第145節(jié)
趙瑛掃了眼,這狗怎么越長越丑? 他有點(diǎn)為三娘子擔(dān)心,三娘子好像很寵愛這只狗的崽子,萬一若是狗崽隨爹,以后長不好,那可不妙。 回頭問問雅懷,他養(yǎng)狗養(yǎng)得好,看看有沒有讓毛發(fā)順滑濃密的偏方,或是問問宮里那幾個太醫(yī)? 唔,太妃娘娘的頭發(fā)似乎養(yǎng)得很好,不知有沒有秘方? 顧湘帶著趙瑛抄近道直接進(jìn)了‘顧記’的后門,從密道上了浮云樓,走到暗室,點(diǎn)上燈,顧湘才舉著燈臺仔細(xì)看趙瑛的情況。 他的大氅已沒了,衣服也有點(diǎn)破爛,胸前暗紅色很明顯,但應(yīng)該不是人血。身上有一點(diǎn)擦傷,胳膊上破了一道口子。 顧湘連忙取了水盆,清水,提了一壇烈酒,干凈的棉紗布,拿剪子剪開他的衣服,簡單清理了下傷口,輕聲問道:“國公爺,您身上可帶著傷藥?” 趙瑛屏住呼吸,睫毛微微顫動起來,臉頰緋紅,眼神迷離。 顧湘心下無語,沉默片刻,向后退了一步,聲音也提高了點(diǎn):“國公爺,我想你們自己的傷藥,比我這里的應(yīng)該好些?!?/br> 趙瑛默默把傷藥交出來。 顧湘替他小心地解開上衣的兩條帶子,取了棉紗倒了些藥粉上去,就聽上面二樓的雅間外有人敲門。 “三娘子,別躲羞啊,快出來跟我們李公子喝上一杯?!?/br> 顧湘了然,把傷藥往趙瑛手上一放,輕聲道:“國公爺先自己處理下,我去看看李公子?!?/br> 說完,她便打開暗門,上了扶梯,徑直回到自己的雅間。 趙瑛:“……” 他坐下來默默給自己擦拭傷口,聽著顧湘輕盈的腳步聲,聽著她進(jìn)了屋,輕輕開了門。 “誰想請我喝酒?” 顧湘笑盈盈的聲音響起來,“李公子,你想請?” “三娘?!?/br> 李生溫柔繾綣的聲音悠悠而至。 “那可就不是喝一杯的事,李公子要陪我盡興才好,不醉不歸?!?/br> 樓下登時傳來哄笑聲一片。 王知縣大聲嚷嚷:“三娘,姓李的這廝一肚子歪心眼,不是個好東西,你可莫輕易讓他騙了去?!?/br> 趙瑛默默繼續(xù)給自己上藥包扎傷口。 顧湘笑了笑,推開房門,大大方方地從屋里出來,把手里繡好的荷包往李生懷里一塞,貼近過去和他咬耳朵,壓低聲音,細(xì)弱蚊蠅:“安國公安頓在樓下暗室,無恙。” 李生登時渾身僵硬,臉上漲紅,蹭一下向后連退了三步,就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半晌他喘了口氣,張了張口,舉起手來捂住額頭:“唔!” 顧湘:“……” 后頭張興看熱鬧看得更是美滋滋,大聲道:“我說李公子,你一個大男人,這是什么樣子,人家三娘一個女兒家都這般瀟灑,你怎么扭扭捏捏的?!?/br> 李生:“……” 雖然他每天三五遍地想反了算了,這不還沒真反? 他默默瞥了張興等人一眼,深深覺得,他就是哪天真想反一回,也不能找這幫坑貨! 張興還在他耳邊嘀嘀咕咕:“愣著作甚,上啊,瞧瞧美人就在眼前,盈盈而立,你該干什么?” 第二百四十五章 好事 李生深吸了口氣,默默把顧湘塞過來的荷包塞到了袖子里,沉默半晌,紅著臉訥訥道:“我酒量不太好,三娘……你莫要嫌棄。” 后頭登時又是一片哄笑。 顧湘開開心心,快快活活地從門里出來。 浮云樓燈光璀璨。 照得雅間亮堂堂的,里面一桌一椅一榻一書架而已,唯有書架子瞧著高些,書多一些,可這書架子又不能藏人,藏東西,書多些便多些,不會礙人眼。 張興嗤笑了聲,對著那兩個不著痕跡地瞅著人家房間的傻子翻了個白眼。 看個屁! 難道還有人在自家酒樓里挖個密室暗道,挖來作甚?當(dāng)酒窖使喚不成?還是這位漂亮的小丫頭是什么要緊人物?比如說前朝公主,哪路反賊家的小娘子?還是說她是哪個江湖邪道門派的高手,暗藏在山里圖謀不軌! “嘿嘿?!?/br> 張興又是一笑,抬頭見李生同那美人喝酒,坐姿拘謹(jǐn),低著頭,垂著眉眼,很乖巧很乖巧的模樣。 “男人啊,嘖嘖!” 張興搖頭嘆息,趁著顧湘起身,親自去拿菜的工夫,湊過來輕輕撞了李生一下,“我說我的李大俠,李公子,你怎這么窩囊,張不開嘴,又不敢動手,那美女還能主動投懷送抱不成?女子矜持,你也矜持,這事什么時候還能成!而且現(xiàn)在你便怕成這樣,將來就是成了事,你也是耙耳朵,男子漢大丈夫,該出手時就得出手,聽我的,等會兒小娘子來了,同她多喝上幾杯,這酒壯慫人膽,喝了酒,你自然而然就知道該怎么做?!?/br> 李生看了看張興,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說得好!” 確定了。 這廝肯定不得好死。 字面意義上的不得好死,他們家那個小心眼的,不把這家伙弄到皇城司的地牢里去待個十天半個月,他就不姓趙。 當(dāng)然了,李生起身迎著顧湘,替她整了下椅子,又替她擺了下衣擺,再接過那一盆金燦燦的黃燜雞,美滋滋地往米飯里舀了一大勺子,高高興興地吃起來。 李生猜,那位肯定吃不著,他沒那個時間,唔,他大體算了算時辰,估計剛才顧家小娘子連個藥都來不及給他上,最多讓他心里小鹿亂撞一會兒,一點(diǎn)正經(jīng)的甜頭他都嘗不到。 “哼哼。” 李生咬牙,“哼哼?!?/br> 顧湘:“……不好吃?” “不會,特別香?!崩钌愕醚蹨I都要流下來了。 那邊張興也是看得興致勃勃,眼見李生滿腔心思都在佳人身上,回過頭和那兩個吃得滿嘴流油,肚子飽了,嘴巴還沒飽的兄弟道:“李生也是個做大事的,瞧瞧,宰了那么個人物,當(dāng)晚就來見他的美人,現(xiàn)在裝模作樣,呵!” 兩個黑衣人手一抖,哆哆嗦嗦個不停。 張興皺眉,一腳踩過去,使勁碾了下他隔壁這家伙的腳面:“別他奶奶的抖了,殺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哆嗦……我老爹,還有那幾位,本來也沒想殺他,誰他媽的閑著沒事干,會冒著這么大的干系想弄死他,還不是沒法子?事情發(fā)展到如今,他不依不饒的,腦子又那么精明,手段又那么厲害,明的,暗的證據(jù)還不知被他摟到手里多少,他不死,咱就都得死,這是拼命的事,怕個屁?!?/br> 他就不怕。 早些年他也怕過,后來知道得越來越多,看著他爹,還有他那些叔叔伯伯們做得那些事,他既沒有狠心去背了家門,那就只能做好拼命的準(zhǔn)備了。 殺了趙瑛,他們張家能活。 放跑了趙瑛,他們張家不過是余壽州小小知府而已,能扛得住什么?第一個死的,便是他爹,然后就是張家滿門。 張興喜歡他喜歡調(diào)香,喜歡養(yǎng)花,最愛貍奴,第二愛他爹,第三愛他大哥,第四愛孫子,第五才愛他的娘。 他也喜歡自家那個小霸王侄子,雖然小侄子整天欺負(fù)他,不是自己做了壞事嫁禍給他,就是在他娘面前告他黑狀。 還有家里養(yǎng)的幾個漂亮丫鬟。 他的那兩個漂亮小妾,枕邊人。 就是他那個整日爭風(fēng)吃醋的婆娘,他也喜歡得緊。 為了這些人,身為一個男人,有時候擔(dān)點(diǎn)驚,受點(diǎn)怕,冒點(diǎn)風(fēng)險,那也不算什么。 “哎!” 其實剛才他應(yīng)該留下,親自下山去看看。 這種殺頭的買賣,他應(yīng)該親眼確認(rèn)。 可那會兒,他面上鎮(zhèn)定自若,表現(xiàn)得云淡風(fēng)輕,還能同李生,同弟兄們談笑風(fēng)生,但其實……怕得要命。 他現(xiàn)在頭還在暈,眼睛還在花,剛才肚子里犯惡心,拼命忍著才沒吐,這會兒卻是好些。 這浮云樓的酒好香。 浮云樓的菜也好吃。 張興想,明天恐怕風(fēng)暴就要來了,希望他快點(diǎn)過去,早點(diǎn)過去。 他爹說,有時候不能想那么多,按照直覺,該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便是。就說他們殺了趙瑛,朝廷肯定派人來查,而且非查到底不可,但那又怎么樣,人已經(jīng)死了,毀尸滅跡,朝廷千里迢迢派人來查,就能查到他這個小小的知府之子身上去? 何況還有李生在。 張興的目光落在李生略顯拘謹(jǐn)?shù)谋臣股稀?/br> 天下人皆知李生是趙瑛的心腹,誰也不會想到,是李生殺的趙瑛,那趙瑛如何死,便由李公子決定。 所以此人,很重要。 他旁邊坐著的那個,便是他的軟肋,上頭交代,要把人捏在手心里才好。 張興笑了笑,手執(zhí)酒盞去給李生敬酒,顧湘很隨意地瞥他一眼,也沒行禮,便徑直走人。 “看來,這小嫂子是惱了我?” 他訕訕一笑。 李生忽然擺了擺手:“她要進(jìn)京城了?!?/br> 張興頓時愣住。 “不,應(yīng)該說,她要回京城了。” 李生嘆氣,“她是長榮郡主之妹,同長榮郡主之夫生的私生女?!?/br> 呼。 這話挺對不住三娘子的。 但想必三娘子很快就能消氣,因為他說了這話,他家那小心眼的肯定會整治他。 至于是能留半口氣,還是一口氣,那就要看這話會不會傳到顧三娘的耳朵里,讓她生悶氣了。 哎,難?。?/br> 張興:“……哎!” 他爹的算盤想打得響……咦?去京城好啊,這事等于遞到上頭手里,他們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