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自救靠美食 第40節(jié)
“師父,您看看我,我根骨很不錯的,華山劍派的好幾位高手都說,我這根骨能同他們最優(yōu)秀的那一撥弟子相比,哎,倒霉就倒霉在有個當(dāng)官的大哥……我懷疑很多武林高手都把我也當(dāng)官府的狗腿子了,哪怕我資質(zhì)再好,他們也不肯收我入門下?!?/br> 劉星一臉的委屈。 “這可太冤枉,弟子真的是一心向明月,當(dāng)年我哥威脅我,說要是我不參加科舉就打斷我的腿,我也沒去考那勞什子的秀才?!?/br> 雷氏:“……” 以后阿弟再揍小叔子,她一定不攔著,還要幫忙遞搟面杖。 此時此刻,九爺已不知何時混入人群消失無蹤。 像他這樣的老江湖,別看一副硬骨頭,清高自傲,但審時度勢的功夫也是一等一,要是沒有這點本事,等不及他成名,就已同千千萬萬的普通江湖人一樣,消失在這茫茫江河湖海中。 孫曉眨了眨眼,轉(zhuǎn)身尋了個石墩坐下,一邊往嘴里灌各種調(diào)理傷勢的藥,一邊看看顧湘,又看看劉星,心里到覺得,自家大哥想通過劉星,讓劉子明欠個人情的打算,恐怕至少有一半要落空。 劉星剛才還滿心滿眼都是那個九爺和孫曉,這會兒卻都顧不上,只一臉忐忑地盯著顧湘。 “師父,要不您看看我的骨相,當(dāng)真是千里挑一,很難得的?!?/br> 顧湘思索片刻,十分認真地道:“你的資質(zhì)并不好,只能說還算合格,像你這類自小衣食住行都算豐足,根骨養(yǎng)得堪稱健壯的孩子,又未曾太過怠惰,多少有鍛煉過的少年郎,很少有人資質(zhì)特別壞?!?/br> “我?guī)熼T收徒看品性,看心性,看緣分,到不太看重根骨?!鳖櫹鎳@氣,“但你不是我們師門的選擇?!?/br> 劉星臉色微變:“我很誠心,無論什么條件,只要能讓我學(xué)到真正一流的武功,但凡我做得到的,我都答應(yīng),我做不到,那我也會努力去做?!?/br> 顧湘怔住:“……你一個好好的富貴公子,為何這般想不開要學(xué)武?我是生于山村,長在田野的人,都吃不了那等苦,何況是你?” 劉星還待繼續(xù)懇求,雷氏卻是一把揪住他,拖著他與顧湘等人行禮告辭。 “不許糾纏人家小娘子,再胡鬧,我非讓你大哥再打你一頓板子?!?/br> “嫂子,你不懂,這是我的機緣……” 雷氏無奈,她有什么不懂,剛剛挑夫送貨的那場面,她也看在眼里,又豈是只有劉星這小子眼紅心熱,便是她,也是難得心潮蕩漾,連多年的苦楚都暫時忘卻。 可阿弟這些年一直樹敵極多,他那樣的性子,不知多少人深恨他,只要找到一點機會便要趁機將其咬死。 雷氏多年來時時有力不從心之感,現(xiàn)在即便不覺得顧家小娘子是壞人,卻也不敢輕忽大意,別說人家根本不肯接納劉星,就是同意,她阿弟也不會應(yīng)許。 顧湘眼看雷氏拉著不甘不愿的劉星上了馬車,孫曉回頭看了看顧湘,沉吟片刻,并未開口,只是笑了笑,也追著馬車而去,小小地吐出口氣,低頭淘干凈米,略加一點糖調(diào)拌勻稱,順帶著抓出兩條鮮活的石斑,開膛破腹去鱗片,抽出魚骨,配上蔥姜蒜黃酒,細細腌制。 魚骨也有用,兩面稍稍煎烤,放足了水熬煮,一直熬到奶白的魚湯咕嘟咕嘟地泛出瑩潤動人的色澤來。 一股子鮮味從慈幼院的圍墻上往外飄,道邊好些步履匆匆的行人本就腹中空空,正是饑餓之時,讓這股子味一熏,登時就邁不動腳,恨不能直接上手去撓門。 待到魚湯里下米,小火慢煮,魚湯的鮮甜里漸漸化入五谷雜糧的清香。 這才是人間煙火,誰也掙脫不得。 魚rou煎過,輕輕滑入開了花的米粥中。 老狗躲躲閃閃地后門繞進來,讓這香味一沖,口水狂流,差點忘了正事,趕緊多吸了兩口氣,拍一拍胸口,才左顧右盼,跟做賊一般輕聲道:“顧廚,您怎么不答應(yīng)那小子,先把他忽悠進門,再找借口拖住他們一家子就是……我還不信了,劉子明丟了弟弟,還能有心思辦差?他那差事對咱們要命,對他可不算什么,都在外面晃了一年多,多一個月,少一個月,又能怎樣!” 都是當(dāng)大哥的人,誰不知道誰? 老狗這輩子最cao心的就是家里那幾個弟妹,長兄如父,他沒了爹,老娘又擔(dān)不起事,這些年是又當(dāng)?shù)之?dāng)娘,真把幾個弟妹看得比眼珠子都珍貴,要是有人挾制住他們家二木,老狗覺得,自己就真成了人家案板上的大肥rou,人家要咱怎樣,咱就得乖乖聽話。 第六十八章 騙鬼 顧湘眨了眨眼:“唔,這不是咱的戲本子也沒演成,我念頭不通達么?再說,我準備了不少好東西,這要用不上,多浪費?” 老狗:“……” 顧湘咳了聲,笑道:“開玩笑的。不過劉子明可是世所公認的頑固倔強?!?/br> 恐怕有點被害妄想癥。 “我們要吃相太急,萬一把他嚇跑了,那就只能冒著弩箭齊發(fā)的風(fēng)險,攔路剪徑啦?!?/br> 老狗:“……” 顧湘漂亮的眼睛閃著微光:“若我們將劉子明劫入山寨,據(jù)險固守,那當(dāng)?shù)毓俑苷{(diào)動的最近的兵馬只有咱們勇毅軍,唔,勇毅軍被迫放棄工程,來救欽差,那不能按期完工的責(zé)任,說什么也不能讓勇毅軍來背嘛。” “只要沒人把劫匪和勇毅軍聯(lián)系到一起,這主意很行啊?!?/br> 顧湘笑瞇瞇,“那位欽差的仇人很不少,不如……” 老狗趕緊撲過來阻止,簡直要給顧廚跪下:顧廚肯定不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兒,瞧瞧腦子里這想法,簡直嚇死個人。 顧湘也就是說說。 事實上,就在剛才那些挑夫來送貨的瞬間,她忽然想出了一個有趣的主意。 既然系統(tǒng)商城售賣的‘假面舞會’玩法可以設(shè)計,她何不來一場大的,大到讓這位欽差,想走都走不了! 可惜,她手里的系統(tǒng)花樣再多,也是美食系統(tǒng),若它是建筑啊,基建一類的系統(tǒng)該多好。 有后世基建的速度,河堤恐怕三日就能修好,又哪里用得著這般苦心籌謀? 老狗看著顧湘此時的眼神,一時心里也是一靜,這么長時間的憂心煩躁,都仿佛慢慢散了。 …… “胡鬧!” 劉子明回到驛館,進門趕緊從桌上翻找了一盤點心果子,一口氣吃了七八塊糕點,這才緩過點勁。 今日同當(dāng)?shù)氐墓賳T糾纏了大半日,又四處巡查河堤,累得腿腳都細了,餓得是前胸貼后背,本來還能忍,結(jié)果回來途中路過一家好似是慈幼院的地處,院內(nèi)飯香裊裊,他一聞到就受不住了,腦袋暈眩,忍不住從馬車上下車,門前徘徊許久。 實在是以他的身份,真不好去打秋風(fēng),這才勉強讓那登門蹭飯的想法,就老老實實,乖乖巧巧地當(dāng)個想法。 只是聞得到吃不到,就越發(fā)餓得慌。 尤其是還看見兩個小女娃蹲在門口在喝粥。 劉子明在老家時就愛喝粥,也會喝粥,只遠遠地聞到一絲味,再看粥米掛在勺上的模樣,他就是知道這必是從選米到熬制,每一個步驟都十二萬分精心的好粥。 回到驛館,卻是不能指望驛館的廚子,給他好好做一鍋很需要費時費心的粥,只能先拿點果子點心充饑,不光如此,他還得餓著肚子繼續(xù)聽自家白癡弟弟的瘋言瘋語。 “用武林高手送貨的隱秘門派?呵,騙鬼呢!” 劉子明嗤之以鼻,“也就是你這種毛孩子會信,我敢打包票,這如果不是別有用心之徒,就又是一波盯上你坑蒙拐騙的落魄江湖人?!?/br> “你說的那些,很難做到么?”劉子明冷笑,“所謂銅缸,障眼法而已,拿木桶鍍上一層銅皮,你能分辨得出來?至于裝滿了酒?看著像是滿缸,其實只有最上面少少一層罷了,底下都是空的,這等小機關(guān)也就能哄騙你這樣的白癡,換個有江湖經(jīng)驗的,絕不會信!” “還什么銀鱗,還什么新鮮果子?都是幻術(shù)戲法,前月我還見過有法師能去天宮摘李子,那李子難道真能是從天宮摘來?再說,你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笨蛋,真能分得清是銀鱗,還是河里抓的大魚涂了色?” 劉子明一陣疾風(fēng)驟雨地呵斥,罵得弟弟滿眼線圈,啞口無言,心里才痛快些。 劉景卻是滿臉憋屈,可心里也一陣一陣地犯起嘀咕。 他這些年雖對習(xí)武癡心不改,但受騙上當(dāng)?shù)臅r候多了,心中也就漸漸清明,知道自己表現(xiàn)得急切,在那些江湖騙子眼里是個香餑餑,誰都想惡狠狠地咬上一大口。 “荔枝我總歸還是認得?!?/br> 劉景小聲嘀咕了幾句,心下依然想要習(xí)武,但那股子急切卻是暫且稍作收斂,這些年他已經(jīng)明白法不輕傳的道理,名門正派收弟子都要再三考驗,他就是想,也急不得。 說是急不得,卻還是悶悶不樂。 劉子明搖搖頭,不去看弟弟的苦臉,起身去內(nèi)室,只到門前卻被陳嬤嬤擋在門外。 “夫人在禮佛,郎君且先去用膳吧?!?/br> 他蹙了蹙眉,卻不多言,自顧自回書房,只讓人送上兩個炊餅一碗粥米便是。 雖說如今他還是但凡出門就帶著妻子,可這已經(jīng)有兩年的工夫,兩個人再沒有湊到一處好好說說貼心話。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本來親近得如一人般的夫妻,說生疏疏遠,就生疏疏遠起來。 卻道劉子明心中郁悶,又見自家弟弟恐再次些江湖騙子盯上,便打算加班加點把安城的差事辦完,趕緊啟程趕赴下一站。 一邊想,劉子明一邊命人準備啟航事宜,卻不想,命令吩咐下去,隔了一日,管事阿文便帶著一臉又是驚恐,又是疑惑的表情來回話:“……郎君,咱們恐一時,一時走不了了?!?/br> 劉子明一怔。 阿文是他身邊的老人,從他做官起就在他身邊侍奉,穩(wěn)重踏實,辦事麻利,到還真少有這般惶惑的時候。 劉子明看他腿肚子都在發(fā)抖,一時也沒訓(xùn)斥,反而給他倒了杯茶,讓他緩緩。 阿文卻是一口氣把茶和干凈,就拖著自家郎君上車,一路狂奔,奔到碼頭前。 下了車,劉子明舉目遠眺,嘴唇瞬間抖了抖,驟然后退了好幾步,揉了揉眼睛,小聲道:“阿文,你看到什么了?” 阿文苦笑:“郎君,您恐怕沒有做夢?!?/br> 碼頭上多出三艘巨船。 他們的官船足有三層,長七丈,在本朝的官船中算是最大的那一類,眼前的巨船,每一艘都要比官船高出三倍,長出五倍去,如此龐然大物,讓人一見心驚。 不只如此,這六艘船,船身銀光閃閃,竟像是一塊塊的銀子鑄造而成。 第六十九章 來了 只銀子造船這等事,先不說有多奢侈……銀船又是如何才能浮于水面之上? 三艘船船頭接船尾,連成一片,乍一看遮天蔽日,整個渡口都被鎖死,如今他們就算想走,官船一時似也難出去。 況且,如今他沒弄清楚情況,又怎么敢走? 劉子明目光沉沉,心跳如擂鼓,勉力把眼底的恐懼藏起,阿文卻是被自家郎君揪得胳膊都要腫了一大塊。 不少行商,客船的乘客舉頭張望,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是人心惶惶。 劉子明深吸了口氣,沉著臉招呼小船過來,點了自家的家丁劃船,準備過去探探情況。 阿文一把把人給摟住,死死抱著不撒手。 “郎君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您老人家就看在我老娘還奶過您兩年的面子上,千萬別害小的!” 劉子明掙了兩下沒掙脫開,事實上讓管事一阻攔,他這心里的害怕也開始翻騰。 最近這天下可不太平。 因為忻州等地的亂臣賊子,他這一趟公差都不安寧,一路走來數(shù)次改道,在京城時,入目皆盛世,一離京,卻感覺到一股子浮躁的緊迫,過山過河都有強梁剪徑,仿佛那繁華就是一吹即破的虛幻泡沫一般。 此時此刻,面對如此一艘泛著冷冰冰光澤的巨艦,他第一眼看去,就心生恐懼,覺得這是水面上的無敵霸王,至少他便不愿意在水面上遇到這樣一個龐然大物。 一遲疑,就見那大船上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