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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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立誰…… 若是此前的話,或許這件事情還會有所爭議。 可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情,朝中的成年王爺一共也就四位,大皇子身亡之后,直接被貶為了庶人。 而其身后之后沒多久,膝下唯一的子嗣亦是夭折。 二王爺景康王,其母涉及到了利用蠱蟲控制皇帝,并且還企圖插手軍權(quán)大事的謀逆之事中,梁妃伏誅后,他亦是被扣留在了大理寺之中。 此后的半個多近一個月之內(nèi),半點音訊也無。 大理寺每日里忙里忙外,嚴偉的面色也一日日更加難看,光是從這些細微末節(jié)之上,便幾乎可以斷定,景康王與蠱毒之事,只怕并非是毫無關(guān)系。 就算是他當真和這些事情無關(guān),有這么一個犯下重罪的生母,他本人亦是不可能成為皇儲了。 三王爺渭陽王,因遭jian人暗害,終身不得生育。 這件事情對于尋常的普通百姓都是大事,何況是日后的一國之君。 一個注定不會有著自己子嗣的王爺,是不可能成為儲君的。 尤其,是在存在其他能夠繼承皇位的王爺?shù)那疤嵯隆?/br> 四個王爺,一死一廢,一個還身處獄中。 這皇儲之位,便必然是永安王蕭縉的囊中之物了。 蕭縉本身便是中宮嫡子,其實在大皇子伏誅之后,他便是皇位最有力的繼承人,更別提鎮(zhèn)國公及皇后一直以來,都不像是此前的端妃、梁妃之流行事肆意。 皇后素有賢名,鎮(zhèn)國公更是朝中重臣。 蕭縉品性也不似另外幾位王爺那般有所缺陷。 在立儲的風聲傳出來了之后,整個鎮(zhèn)國公府一脈,包括皇后,甚至連蕭縉已經(jīng)定下來的正妃、側(cè)妃在內(nèi),行事都格外謹慎。 未曾行將踏錯一步,甚至還尤為注意起來了言行。 因鎮(zhèn)國公府內(nèi)有個小廝說錯了話,誤稱蕭縉為太子,當日便被家中處置了。 鎮(zhèn)國公夫人還敲打了底下的下人,不許張揚,不許胡亂稱呼,更不許在外胡作非為。 鎮(zhèn)國公府上越是如此,便越發(fā)讓人覺得,蕭縉是可以擔任皇儲之位的。 待得進入了七月之后,天氣逐漸炎熱。 皇帝身體調(diào)養(yǎng)了一月,卻仍舊只能夠處理一下最為基本的公務(wù),朝中的臣子,到底是坐不住了。 皇帝膝下四個皇子之中,如今只有蕭縉具備了立儲的條件。 所以,在有些人的眼中,立儲這件事情,幾乎是不需要有任何爭議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皇帝好不容易起身,勉強早朝的情況下,主動站出來提及立儲之事的朝臣,并不算多。 且這些朝臣,大多并不是朝中重臣。 很大一部分,都是篤定蕭縉必然登基,想要在此時爭得些許功勞的世家。 而類似于掌著話語權(quán)的王進之、呂閣老等一眾內(nèi)閣閣老和學士,近乎都沒有表態(tài)。 除此之外,鎮(zhèn)國公為了避嫌,自不會在此時開口。 而戰(zhàn)功赫赫的忠勇侯、陸振國之流,要么不在京中,要么問了也是回復(fù)一封奏折,上書曰——臣不知。 無比磊落的三個字。 早朝只進行了小半個時辰,因著皇帝身體支撐不住,便提前結(jié)束了,離開太和殿時,王進之臉上的表情格外地精彩。 “這一個個的,就差說這件事情跟我沒關(guān)系了?!蓖踹M之怒極反笑:“這可是立儲,國儲乃是一國之本,你看看,他們這是個什么態(tài)度???” 呂閣老冷眼看他:“你倒是十分有態(tài)度,怎不見你在朝中表態(tài)呢?” 王進之被他噎了一下,一時無言。 好半晌才道:“這也不怪我,你難道心中沒有想法?” 若說是從前也就罷了,總歸是在矮子里拔高個,永安王至少比起那幾個殘暴無道的要好上許多。 可在明知道能夠有著更好選擇的前提下,再讓他擁護永安王,這話他便實在是說不出口了。 而且…… 王進之抬眼看了下百官行進的隊伍,輕嘆了口氣。 今日早朝的人中,并沒有那一抹紅色的身影。 溫月聲入天慈寺內(nèi)清修,已有數(shù)日未曾出現(xiàn)。 王進之看著,不知為何,心中十分的不爽利。 他忍了片刻,到底沒忍住道:“大徽的江山,是郡主守下來的,昊周的鐵騎,是郡主趕走的,就連皇上被jian人所害,此事都是郡主揭破?!?/br> “有的人不辭辛勞,為大徽殫精竭慮,死守沙場,幾乎可以稱得上一句勞苦功高?!彼㈩D后,復(fù)又道:“而有的人,連帶著沙場都未有觸及,身在富貴窩,便能夠坐享其成?!?/br> “日后若真的得登大位,少不得還要高高端坐著,差使著底下的人鎮(zhèn)守邊疆。” 他說到了此處,面色已經(jīng)是越發(fā)地難看,沉聲道:“這天道,有時候也實在是不公?!?/br> 呂閣老難得沒有說些什么,只抬眼看向了天際。 已經(jīng)七月中旬,正是一年之中最為炎熱的時節(jié),可這幾日里,天氣總是格外悶熱,不似往年的夏日那般晴朗,甚至連碧藍的天際都看不見。 只有沉悶非常的天,還有燥熱的氣候,和在這悶熱之下難以落下的雨水。 沉甸甸的壓在了人的心頭上,著實令人煩悶。 與他們同行的,還另有幾位閣老,皆是清流一派之人,呂閣老身側(cè)的吳閣老聞言,只沉聲道:“即便是如此,最后得登大位的人,也只能是永安王。” “血脈傳承,男子當政,千百年都是如此。郡主素有賢才不假,但歸根究底,也不過是個女子?!眳情w老說罷,抬眸與王進之對視:“是女子,便沒有越過了正經(jīng)的中宮嫡出之子當上皇儲的道理?!?/br> “若非要如此,那便是與千百年來的倫理作對?!?/br> 王進之眼眸微沉,聞言不語。 以理而言,確實如此。哪怕是如今皇帝膝下已無子嗣,溫月聲想要成為皇儲,都尚且不易。 何況她的面前橫立著的,是最為有資格成為皇儲的蕭縉。 中宮嫡子,出身正統(tǒng),品行優(yōu)良。 就連帶著他們,也說不出半句不是來。 所以,溫月聲親自守下來的這個天下,到底還是只能夠交到了他人的手中嗎? 今日這悶熱的天,在積攢了好些時日的熱氣后,終是在午后,洋洋灑灑落下了一場暴雨。 暴雨如注,傾灑了整個京城。 令得整個街道之上,空無一人,唯有雨聲陣陣。 連綿不絕的雨水,較之夏日不絕于耳的蟬聲,還要惹人煩悶。 天慈寺之內(nèi)的登高亭中。 暴雨漸停,暑熱散去之后多了幾分的清涼。 溫月聲臨風而立,細雨并著冷風,卷起了她玄黑色的袍角。 她垂眸,看著底下走動的香客,或是撐著傘,或是步履匆匆地躲雨,眼眸里沒有半點的情緒。 晏陵站在了她的身后,淡聲道:“……翰林院內(nèi),已經(jīng)開始擬定冊立皇儲的圣旨?!?/br> 溫月聲靜默不言。 暴雨過后的京城格外安靜。 從登高亭處往下看,便能看見山腳下已經(jīng)多了幾個走街串巷的挑貨郎,有香客從寺廟中出來,駐足在了貨郎面前。 這般情景,與黃沙漫天的邊疆儼然區(qū)分了開來。 光就這么看著,倒頗有些國泰民安之景象。 溫月聲抬眸,收回了視線,她看向了遠方,聲色冷淡地道:“待得世間安定,一切均得以平復(fù)之際,世上便不再需要只懂得屠戮的殺器?!?/br> 前世便是如此。 在喪尸徹底滅絕之后,作為唯一一個存活著的實驗體,她便不被需要了。 不僅不被需要,且還被人深切地忌憚著。 末世最后三年,幾乎是她走到了哪里,身邊都有著數(shù)十人跟隨。 明面上是聯(lián)盟政府派到了她的身邊,來照顧她起居的人。 實際上他們都清楚,這些人的主要作用,在于看管。 喪尸已經(jīng)滅絕,她這樣不通感情的殺器,反倒成為了和平年代里的不安定因素。 他們唯恐她會失控,所以她但凡離開居所一步,必定是無數(shù)人跟隨。 且這樣的安寧日子過了幾年,有些人在午夜夢魘之時,仍舊會想起當初喪尸圍城的日子。 他們害怕那種噩夢再次浮現(xiàn)。 所以即便是忌憚她,卻又不得不好好地留下她。 因為一旦喪尸再度出現(xiàn),只有她這樣非人類的實驗體,才可以抵擋。 需要她,卻又不希望她過多的出現(xiàn),也不希望她侵擾到了正常人的生活,甚至希望她只在該出現(xiàn)的時候出現(xiàn)。 殺人機器,同樣也只是一種工具。 在和平年代,這樣擁有強大威懾力的工具,是不會受到任何歡迎的。 晏陵眸光發(fā)沉,抬眸看向了她。 這一眼能夠看見的,只有她未帶情緒的側(cè)臉。 他聽得她平靜的嗓音道:“不受歡迎的工具,其最終的下場,都是遭到冰凍或是埋葬。” “待得危機再現(xiàn)時,才會有它重新面世的一日?!?/br> 晏陵靜默許久,終是開了口,他聲音很是輕柔,卻帶著前所未有的篤定:“那便到最高的位置上去?!?/br> 溫月聲轉(zhuǎn)過頭,黑眸淡漠地看著他。 卻見他那雙清泠泠的眸里,只裝著她一人,眼底澄澈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