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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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嚴偉面色深沉,冷聲道:“經(jīng)查驗,孔瑞所勾結(jié)之官員眾多,另有數(shù)人,在經(jīng)歷多番調(diào)動后,眼下均在撫州任職?!?/br> 滿殿皆驚。 撫州?孔瑞讓眾多黨羽匯聚撫州是何緣故? 撫州離京遠,且還是邊防要塞,其位置還有環(huán)境堪稱苦寒,尋常在京中任職的官員,大抵都是不愿被調(diào)至撫州的。 此前的大理寺少卿周遠度,就是被貶黜到撫州的。 孔瑞又是為何? 許多人不明所以,而另有些反應(yīng)敏銳的人,當下已經(jīng)是神色大變。 溫尋滿目驚駭,低聲與鎮(zhèn)國公道:“若我未記錯的話,當初廢太子糾結(jié)叛軍暴動,就曾一路攻至撫州……” 鎮(zhèn)國公亦是面色發(fā)沉:“廢太子便是死于撫州。” 這話一出,溫尋徹底變了臉色,抬眸看向了那孔瑞。 先帝在時,孔瑞也是朝中臣子,但當初他官職不高,加上廢太子死后,牽連出的一眾黨羽中并沒有他,導(dǎo)致這么多年,他們都沒有想到,孔瑞竟是跟廢太子有關(guān)系。 皇帝亦是怒不可遏,譏聲道:“蕭旻那亂臣賊子身死多年,倒不曾想,還有你們這群忠心耿耿的狗惦記著他!” 聽得先廢太子的大名,朝中亦是驚駭一片。 剛才因為孔瑞欲撞柱,正準備將那逼死良臣的罪名,加諸在了溫月聲身上的孔瑞黨羽,亦是神色驚變。 牽涉到了科舉漏題,還有孔瑞此前所犯下的事情,他已是死罪。 證據(jù)確鑿,他辯無可辯。 欲在這朝上尋死,也并非是因為什么冤屈,而是想要將所有事情終結(jié)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以避免皇帝查到撫州。 撫州是他多年經(jīng)營所得,亦是廢太子的葬身之處。太子雖已死多年,但他們這些曾經(jīng)的舊部仍不死心。 孔瑞自覺準備良久,所做之事,都是為廢太子平反,而不承認是為著自己的野心。 且在他看來,他一直以來行的都是正義之事,是良苦用心。 所以在溫月聲的人進入撫州之后,他才會這般警惕,甚至不惜上奏彈劾溫月聲,其真正的用意,是欲將溫月聲的人逼走。 卻沒想到,他這一番上奏,未能起到作用不說,竟是被溫月聲拔出蘿卜帶出泥。 將他多年安排的種種,公之于眾! “你這般在乎聲名,還想給你那舊主翻案,好!”皇帝高聲道:“朕這便成全你。” “來人,將他押入天牢,自今日起,于城中張貼字報,將他所為公之于眾!三日之后,將其斬首示眾!” 滿朝靜默。 這孔瑞所為,是當真觸及到了皇帝的逆鱗。 時隔十多年,廢太子的事情又被提起,且朝中至今為止還殘留有對方黨羽,且還以為對方平反之名,勾結(jié)黨羽,意圖謀逆。 這般罪名,都夠得上那孔瑞死上十次的了。 皇帝沒有直接在朝上就殺了他,已經(jīng)算得上仁慈。 而比起此事,撫州之事更為緊要。 此前溫月聲派往撫州的人馬并不多,原只是為了抓個楊古。 得了周遠度傳信后,她讓李慶元率先押著楊古回京,同李慶元一并過去的將領(lǐng),留了一半在撫州查探消息。 但因為本身派去的人就不多,如今尚還留在撫州的人手便更少了。 皇帝當下差遣了章玉麟及嚴偉同去撫州,務(wù)必將孔瑞在那邊經(jīng)營的所有人手拔除。 而因嚴偉要去撫州查案,監(jiān)斬孔瑞之事便落到了溫月聲的頭上。 三日之后,溫月聲派人將孔瑞押至考試院前。 考試院隸屬于禮部,每年春闈都是在這邊舉行。 今次春闈尚未開始,便已開了考試院。 清晨一早,考試院外邊匯聚了大批的學(xué)子。 自字報張貼后,孔瑞所做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京城。 但凡是讀書人,都對這等事情憤恨不已。 對方還是向來都被稱之為剛正不阿,當代名儒的孔瑞,便令得這番情緒格外的高漲。 是以還沒到行刑的時間,這邊就已經(jīng)被圍得水泄不通。 孔瑞被押解過來時,聽到的都是周遭學(xué)子的唾罵之聲。 孔瑞臉色難看至極,低垂著頭,難以面對這般場面。 等到溫月聲親臨刑場,下令讓劊子手監(jiān)斬時,孔瑞才略略抬了頭,想最后再看這世間一眼。 只這一抬頭,他所看見的,非是任何的景象。 而是人群之中,一個清瘦俊朗的青年。 對方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衣袍,衣袍雖舊,卻格外整潔。 黑眸深邃,眼神明亮。 因容貌氣質(zhì)出彩,在人群中格外矚目。 他那雙眼眸,就這么直直地落在孔瑞的身上。 一直看到孔瑞人頭落地,周圍的人或是驚懼出聲,或是撇開了頭,唯有他不動如山。 隔著人群,齊放抬眸,落在了不遠處一身玄色衣袍,面容冷淡的溫月聲身上。 他靜了許久,忽而高抬起手,朝著溫月聲的方向長長一揖,朗聲道: “學(xué)生齊放,謝過郡主?!?/br> 周圍的學(xué)子微怔,聽得他的名號,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 “齊放,就是那個因文章寫得好,被勛貴之家招攬過去,關(guān)押在府中,讓他為其代筆文章的舉子?” “正是,此番就是他告發(fā)的孔瑞。” 沒有人知道齊放這些時日經(jīng)歷了什么。 他從那個勛貴家僥幸逃脫,寫出的那封信,幾經(jīng)波折才到了嚴偉手里。 可嚴偉收到信件,才剛開始查案,他就被孔瑞手底下的人抓住。 孔瑞以他家中親眷性命逼迫他,甚至對他用了重刑,他都始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齊放出身微寒,只是個一無所有的書生。 他有想過這次所為,甚至可能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他也會為此事付出性命。 但他賭對了,且他運氣好,幾經(jīng)猶豫選中的嚴偉嚴大人,同是寒門出身,確實是一位清正廉明的好官。 更為重要的是,嚴偉的運氣也好,那日恰恰好碰見了溫月聲。 在這莫大的京城與朝堂里,他是一張誰人來了都可以將他撕得粉碎的薄紙,連帶著嚴偉,亦是看似堅固,實則卻是在以卵擊石。 但眼前之人不是。 在此之前,齊放只是從幾個同窗的嘴里,聽到過思寧郡主四字。 而今日,她便坐在了盛放的烈陽之下。 以其冷淡之勢,卻為他們擋下了身后早已燎原的火。 齊放長揖不起,在他身側(cè)的諸多學(xué)子,怔愣回神之后,也與之一并。 他們站在了這座高大的考試院之前,久未起身。 卻在片刻之后,聞到了一股冷淡的檀香味道,與之一起的,還有那人淡然的嗓音。 溫月聲道:“冬日風(fēng)冷,都起吧?!?/br> 齊放再起身時,只看見了她那一方素凈的衣袍。 他立于冷風(fēng)之中,一顆心卻灼熱guntang。 良久之后,他才轉(zhuǎn)身抬步。 離春闈還有一段時日,他當回去溫書了。 假以時日,一無所有的他,或許也能立于那道消瘦的身影之側(cè)。 那邊,溫月聲離了考試院,卻未能回到公主府。 孔瑞將要被斬首的消息傳出,撫州生變。 叛軍如今已然占領(lǐng)了撫州州城,章玉麟跟嚴偉還沒抵達,皇帝召集所有重臣,于宮中議事。 這中間也包括了溫月聲。 因撫州事變,所用的是前廢太子的名頭,皇帝不欲大張旗鼓,所以派遣章玉麟去時,章只帶了五千精兵。 如今撫州州城被控,便代表著對方糾結(jié)的叛軍已不再少數(shù)。 章玉麟那邊將士必然不夠,朝中需得要派遣支援。 誰去,派多少人前去支援,都是個問題。 臨近年關(guān),加上此前雪災(zāi)來勢洶洶,皇帝下令命忠勇侯去往各地點兵,并親自下發(fā)冬日軍餉。 除忠勇侯外,京中三大禁軍是皇城防線,輕易離不得京城。 皇帝本欲令陸青淮前往,但一則陸青淮傷勢未愈,他此前所中奇毒,幾欲致命,按照周曼娘的話,至少得休養(yǎng)大半年時間。 二則,臨近年關(guān),需得有人前往邊疆,撫恤邊疆戰(zhàn)士。 陸青淮此前就在邊疆,由他前往自是最佳。 幾經(jīng)商討之后,由鎮(zhèn)國大將軍開口舉薦,定下了將由溫月聲率兵前往撫州支援。 此舉在朝中引發(fā)諸多爭論。 但溫月聲如今身上確實有著軍職,率兵出征,倒也屬于是名正言順。 又有鎮(zhèn)國大將軍出面,力排眾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