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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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嬤嬤會意,打量了下老夫人待溫月聲的態(tài)度,面色和緩地道:“近些日子老夫人總覺得心中沉悶,神思漂浮。郡主是有佛緣之人,可否請您手抄一份佛經(jīng)贈予老夫人,也好解了老夫人精神困頓之障?!?/br> 竟是主動開口要了! 溫尋微怔,旁人也就罷了,鎮(zhèn)國公府因為身份特殊,向來不喜與人牽連太多,今日能開這個口,就非比尋常了。 趙嬤嬤也忍不住看了眼溫月聲。 沒有誰比她更清楚,這幾年溫月聲往鎮(zhèn)國公府送了多少禮物。 鎮(zhèn)國公府收是收了,卻也還了價值差不多的禮,至于她親手做的荷包、抹額、繡帕之類,鎮(zhèn)國公府是一次都沒收。 今日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能讓鎮(zhèn)國公府開口給她要。 雖說是個下人開的口,但也還算禮數(shù)周全。 溫月聲這會指不定有多高興呢。 但事情和他們所想的完全不同。 溫月聲神色尋常,沒有半點被鎮(zhèn)國公府找上門的竊喜之感。 她將手中綾帕遞還給丫鬟,淡聲道:“老夫人若要求佛,當去寺廟。我非僧人,所抄寫的佛經(jīng)也不是治病良藥,無法滿足治病救命的愿望?!?/br> 她居然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溫家?guī)兹硕紱]反應(yīng)過來,溫尋就聽溫月聲說出了一句他格外耳熟的話。 “許愿的事,不歸我管?!?/br> 好,合著對他們都是這一句話。 “這……”老夫人身邊的嬤嬤臉色微變,她是萬萬沒想到有人會回絕鎮(zhèn)國公府的請求。 更想不到這個人是溫月聲。 這可是逢年過節(jié)都要去鎮(zhèn)國公府問安的人。 蕭縉抬眸看向溫月聲,眼底幽沉,情緒涌動。 往常的溫月聲情緒擺在臉上,一窺見底。 她總有些小性子欲往他身上發(fā)作,而他從來不耐與她周旋。 可眼前的溫月聲,僅從面上,已無法窺探她的心思。 身側(cè)的魏蘭芷道:“你之前還說要到祖母跟前盡孝,怎么現(xiàn)在連一份手抄佛經(jīng)都不愿意給了?” 魏蘭芷不喜歡溫月聲,確切地說,整個鎮(zhèn)國公府都對這位荒唐的郡主并不滿意。 她還欲再說,卻被老夫人喝住。 “蘭芷!” 老夫人面色微沉,溫月聲的拒絕也令她心頭不喜。 但佛緣深厚之人,不愿隨意贈予佛經(jīng)卻也屬正常。 她目光微凝,最后落到了那個新挖的池塘上。 “這個池子?”她遲疑道:“是郡主為養(yǎng)鱉特地造的?” 也不像,那鱉有兇性,看著不像是家養(yǎng)的。 “回老夫人的話,這個是許愿池?!眴栠@個,谷雨可不就知道了。 她輕聲道:“是拋舍財物許愿之處,還有……哦,池里的王八會聽到心愿的?!?/br> 溫月聲:…… 倒也不是。 挖這個許愿池純粹是因為以前末世時,她不耐與人來往,就在住處前放了個池子,凡是有事找她,需得朝許愿池里扔個重要物件。 否則的話,她一概不應(yīng)。 投寶問路,算是交易。 她以此來遏制殺性,如今不過是按往常習(xí)慣行事罷了。 誰料老夫人聽了,靜默片刻,竟真從自己的腕間褪下了一個通體清透的玉鐲,放于胸前閉目默許下心愿,隨后親自放入池中。 “當?!庇耔C入池,放出清脆的聲響。 老夫人雙手合十,睜眼道:“郡主所言有理,許愿的事,當交由通曉靈性的鱉來做?!?/br> 溫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定要以為老夫人魔障了。 可魔障的還不止一個人。 老夫人到底年紀大了,未停留多久便回了府。 她走了之后,今日來參加及笄禮的賓客,不知道從哪里聽說溫月聲有個有求必應(yīng)的許愿池,竟是紛紛前來許愿。 谷雨就這么目瞪口呆地站在池塘邊上,看著這些個京中貴人,一個接著一個的來往池里投擲金玉。 是她沒說嗎? 她乍聞這件事也覺新奇,想要許個愿試試,郡主說,讓她投一枚銅錢進去便可。 而眼前這些人…… 簪子、玉鐲、玉佩,哦還有投一整錠金子的。 短短一個下午,池子的魚兒就被這些外來的金銀器鬧得不得安生。 這池塘,直接從一個養(yǎng)魚喂鱉的小池塘,晉升成堆金砌玉的金鑲玉池塘。 谷雨人都傻了。 最離譜的是,溫玉若的及笄禮結(jié)束后兩日,京城熱議的都不是溫玉若的簪子,或者她笄禮的正賓。 而是溫月聲的許愿池。 接連兩日,竟不斷有聽了傳言的人上門拜訪,問就說是來許愿的。 還有來給大佛上香的。 堂堂公主府,自然不能讓人隨意進出。 但京中貴人眾多,有些人門房敢攔,有些人則是不敢。 最后到底是溫月聲嫌煩,讓人將一干人等全部拒于門外。 這才安生了些。 兩日后,太后宮中召見。 此番說是召見溫月聲,實則是宮內(nèi)設(shè)宴,順帶讓溫月聲前去拜見太后。 這宴是皇后所設(shè)的私宴,溫玉若這些年很得皇后寵愛,所以一早就被宮中的人接走了。 等到溫月聲出府入宮時,宮宴已經(jīng)快要開始了。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溫月聲緩步下了車,抬眼,就見深紅色宮墻前,立著一道身影。 對方聞聲回頭,露出了一張只要看過一眼,就永不會忘的面容。 盛夏暑熱難耐,這人一出現(xiàn)卻如高山白雪,美極盛極,卻遙距千里。 風(fēng)拂起他的袍角,為這幅本就絕佳的畫面,平添了幾分風(fēng)流。 “晏大人?!标塘曜巳輧A絕,整個京城皆如雷貫耳。趙嬤嬤乍一見到他,驚聲喚了一下,方覺失態(tài),忙轉(zhuǎn)移視線笑道:“您也是來參宴的嗎?真巧?!?/br> 晏陵此人極難接近,尋常極少會參加各類宴席,宮宴也如是。 晏陵眼眸如煙波浩渺,淡聲道:“不巧,我已在此處等候郡主多時?!?/br> 趙嬤嬤驚訝地張嘴。 那日她去后院用齋飯,并未直接撞見晏陵。 晏陵目光落在了溫月聲身上。 今日她衣襟倒是拉攏了,偏領(lǐng)口處敞開了扣,行動間,隱隱可見如玉般的脖頸上,掛著一綴著紅繩的白玉佛頭。 晏陵眸微沉,收回了視線。 偏溫月聲今日這身裝扮,實在惹眼。 莫說貴女當中,就是這爭奇斗艷的后宮也極難見到,一路所行之處,連那些被教養(yǎng)得極懂規(guī)矩的宮人,都忍不住頻頻回頭去看。 只因溫月聲在月白色衣裙外,披了一件玄色衣袍。 衣袍為上好的織金軟緞,日光之下可見遍布全身的細細云紋,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件衣袍上的繡花! 深沉濃郁的大片墨色上,綻放著無數(shù)個金線繡成的卍字。 卍字不到頭,一直延伸到了長長的衣擺處。 一眼望去,只覺漫漫金光灑進眼里,險些將人的眼睛晃瞎。 見過盛裝華服進宮的,卻也沒見過一身佛光來的。 以至于雖隔了很遠,蕭縉還是看到了那身漫漫金光。 還有溫月聲身側(cè)的晏陵。 晏陵為人疏遠,從不與人來往過密。 哪怕身為天子近臣,又逢儲君未定,他那幾位兄長庶弟都對晏陵多加拉攏的情況下,都從未見得他同誰走近。 今日倒和溫月聲走在了一起。 隔得不算遠,他瞧見了晏陵目光滑落到了溫月聲的脖頸后。 驀地,蕭縉冷下了面龐。 那邊,他二人并行,晏陵聲色淡淡地道:“郡主為何禮佛?” 眼前的人,披著一身的佛緣,都擋不住眼底的冷煞。 那雙冷墨般的眸,似靜潭深水,黑白映照。 黑與白極致的交織,極具矛盾和一種難言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