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秋詞總是不在意的樣子，但許嘉羿只要聽到了，就一定會反駁。

    他自認從來沒有讓李秋詞受過流言蜚語的委屈。

    可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李秋詞為什么還要離開他?。?/br>
    許嘉羿想不通，他們都同樣痛心，卻要相互折磨。

    “傻子……ch乖乖睡一覺就好了?！?/br>
    他聽見李秋詞的低語，感受到他一直在輕撫他的長發(fā)。

    這一刻，他無比堅信自己是被愛的。

    就這么一點點……ch一點點……ch過審吧，求求

    第61章 信息素成癮

    夢里的一切都太混亂，那些愛意和恨意都被扭曲，他怨，他悲。

    李秋詞消失了很久，許嘉羿怎么也找不到他。

    他慌張地去找趙蕈，對方一臉茫然，“你們沒有和好嗎？”

    他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那天李秋詞來接走許嘉羿后，兩人會重歸于好。

    許嘉羿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低落地搖搖頭，“他真的走了……ch”

    沒有任何征兆地走了。

    李秋詞離開后，他的腺體又出現(xiàn)了問題。

    躁動的腺體讓他無法克制信息素，進而影響到了精神狀態(tài)，他總是會出現(xiàn)幻覺，看到任何和李秋詞相似的人或事都會錯認。

    幻聽幻視，睡眠障礙，都同時找上了他。

    聞不到李秋詞的氣味，讓他犯了癮一樣，痛癢到了骨髓里。

    他托了曾經(jīng)給他做腺體治療的醫(yī)生，拿到了當(dāng)年的數(shù)據(jù)樣本，如今許氏信息素技術(shù)十分先進，可以做到一比一復(fù)刻。

    許震擔(dān)心許嘉羿的精神狀態(tài)，不肯給，嚴(yán)防死守之下，仍然被許嘉羿偷走了一根針劑。

    他隔著針管都能幻嗅到里面的味道，舍不得用。

    然而身上好癢，好疼，好難受。

    怎么也睡不舒服，怎么也睡不著，藥物已經(jīng)無法讓他睡得好，空蕩的房間也讓他精神崩潰。

    許嘉羿躲在被子里，緊緊攥著頭發(fā)，腦子里全是聲音，全是李秋詞的聲音，溫柔的、絕情的。

    他想要聽到真實的聲音，卻一遍又一遍自我欺騙。

    他睡不著。

    怎么都睡不著。

    他要瘋了。

    許嘉羿踢開被子，煩躁地抱著李秋詞所有的衣服，塞進衣柜，將李秋詞睡過的床單，蓋過的被套，全丟進衣柜。

    早已洗過的布料留不下任何信息素，狂躁的alpha毫無理智，在衣柜里筑巢，最后縮在狹小的衣柜里，將自己藏進beta的衣服里。

    布料多到能夠?qū)⑺盥瘛?/br>
    他以為足夠多，就能彌補心里的空缺。

    抱著李秋詞的衣服，他下意識咬住，撕碎，又眷戀地抿住，眼淚順著臉龐滑落，沾濕了布料。

    他終于睡著了，許唯臣擔(dān)心他，一大早來找人，遍尋無果，急得要報警了，才隨手拉開了衣柜，看到縮在里面的弟弟。

    許嘉羿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基因療法對腺體也沒有作用，當(dāng)務(wù)之急只能找到李秋詞。

    許唯臣找了很多人去幫忙找，又回家找父母，最終在隔壁市的老城區(qū)，找到了李秋詞。

    一得到消息，許嘉羿就找過去了。

    見到李秋詞一身常服，似乎過得很松散，許嘉羿躲在一邊，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卻不敢上前。

    直到發(fā)現(xiàn)李秋詞眼底烏青，似乎狀態(tài)不好，他才有底氣走過去。

    他害怕見到李秋詞離開自己之后活得很逍遙。

    他會更絕望，難道真的是他給李秋詞造成了困擾和痛苦。

    “李秋詞?！?/br>
    被他呼喚時，李秋詞驚詫地轉(zhuǎn)身，然后丟下手里的東西，瘋了似的逃跑。

    但他怎么跑得過許嘉羿。

    哪怕許嘉羿精神狀態(tài)近乎崩潰，消瘦憔悴，也在追逐幾分鐘之后，逮住了落于下風(fēng)的beta。

    “你來干什么！”

    李秋詞別無他法，看上去急得要哭了。

    許嘉羿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模樣。

    如同籠中困獸，被逼退到絕境，仍然呲著獠牙反抗。

    “你就這么厭惡我……ch？”

    許嘉羿舍不得松開他，更擔(dān)心一松手，李秋詞就會藏到別處。

    “我……ch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對誰都好?！?/br>
    李秋詞撇過頭，回避了許嘉羿的視線。

    “為什么……ch？我到底哪里讓你不如意了，你告訴我……ch”

    許嘉羿如今面容蒼白，眼里全是血絲，是那么多年里，最不好看的模樣。

    故而他特意戴了口罩，遮住自己的面容。

    已經(jīng)夠糟糕了，要是不好看了……ch李秋詞會更厭惡他吧。

    李秋詞看著他這幅模樣，眼里閃過的難過和心痛，被許嘉羿精準(zhǔn)捕捉。

    他已經(jīng)舍不得再說任何話傷害許嘉羿。

    “你是有難言之隱嗎……ch？”

    許嘉羿握緊他的手，抓緊了救命稻草。

    李秋詞閉上眼，搖搖頭，“沒有，我就是厭倦你了，厭倦你們所有人，我會把這些年，爸媽培養(yǎng)我花費的大致金額，還給你們，還清之后……ch我、我們，再無瓜葛。”

    眼淚模糊了雙眼，許嘉羿不敢相信這是李秋詞說出的話。

    他不相信。

    他看見李秋詞緊閉的雙眼里藏著淚水，他聽出李秋詞話語里的哽咽，他不相信。

    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