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如果有人問我的煩憂
陸延睡得很遲。隔壁的聲音在凌晨之后響起,綿稠而曖昧,他很難不聽到。 身體有了反應(yīng),陸延只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他在做別的事情。 燕茯苓的那個輝光管表盤,玻璃管內(nèi)充入的是氖氣,通電后,陰極數(shù)字顯出一種火焰般的橘色。 氖氣相較于其他稀有氣體,發(fā)出的光穿透力極強(qiáng)。上世紀(jì)普遍使用的用來示數(shù)的輝光管,全部采用這種氣體填充示管。 陸延試圖改用氬氣填充,它的顏色是一種粉紫色,燕茯苓會更喜歡。但這并不十分容易,陸延試了幾次,終于不得不承認(rèn)他還沒有做到的能力。 這種實(shí)驗(yàn)到父親研究所的實(shí)驗(yàn)室里或許可以完成,但他不太想請求對方。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開始試圖把原來的白色透明輝光管換成紅皮輝光管,這種紅皮輝光管就是在白色透明管密封后再上一層紅色透明油漆。 白天看的時候,會覺得它們有些像保存很久的臘腸。 紅皮輝光管示數(shù)更加清晰,和燕茯苓做的表盤顏色更協(xié)調(diào),也勉強(qiáng)可以達(dá)到他的目的。陸延馬上就要換完了。 他聽著父親和心上人zuoai,他們交談的對話全被隔音墻吞掉,只聽得到燕茯苓柔軟的呻吟尾音。 陸延想到自己即將到來的生日。 燕茯苓沒問過他,他甚至不確定她知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陸延嘆了口氣。 他其實(shí)很想和燕茯苓表白,他想這件事已經(jīng)想了很久了。 之前看到燕茯苓因?yàn)殛扂Q良患得患失,他說她是可憐蟲,現(xiàn)在覺得,自己其實(shí)也沒什么差別。 燕茯苓至少表白過,他連表白都不敢。 他敢刺激父親與他一起,但不敢逼她,那個晚上燕茯苓的慌亂他現(xiàn)在還記得。 眼睫亂顫,呼吸急促,感受得到是真的怕他父親和他同時出現(xiàn)在與她發(fā)生親密觸碰的場合,然后,兩個人共同參與到這場對她的求歡。 陸延起身關(guān)掉了桌上的臺燈。 可今晚她明明沒有那么害怕。 陸延猜到是陸鶴良另外做了什么。 - 是在這一天的中午,陸延把燕茯苓的試卷整理整齊放在她桌屜的時候。 身下的身體帶著男人難以抗拒的熱情,嫩蔥似的手指掰開臀瓣,軟聲求著陸鶴良插進(jìn)來,屁股翹著,慢慢把yinjing吞進(jìn)去。是在做第二次。 “晚上放學(xué),我去接你?陸延如果要回,就一起回來?!?/br> 陸鶴良耐心地磨著里面,等燕茯苓完全適應(yīng)。陸延的名字出口,陸鶴良明顯感覺到身下含著他的地方登時收得很緊。 陸鶴良把人翻過來,附在她耳旁問她:“怎么一提到陸延,你的身體就這么敏感?” 燕茯苓哆嗦著不敢說話,只摟緊他的肩低低呻吟。 陸鶴良輕輕笑了一聲:“夾得更緊了?!?/br> 他把燕茯苓的腦袋按進(jìn)懷里,同時用力往上頂,少女的尖叫聽得他心情愉快,于是干得更狠。 “下次叫陸延一起來cao你,好不好?”他聲音溫柔,耐心詢問,目光放在她的側(cè)臉,端詳懷里女孩子的反應(yīng)。 男人的guitou圓潤碩大,每次都長驅(qū)直入地?fù)v進(jìn)宮口,偏偏溫柔地退出來,磨得她一股水一股水地泄,想方設(shè)法地挽留。 可剛剛把他夾緊,他卻用更兇更重地力氣撞進(jìn)來,宮口被撞得軟爛,燕茯苓年紀(jì)小,尚且受不了這樣的磋磨,很快就被cao得宮口大開,顫抖著尿了陸鶴良一身。 陸鶴良低嘆:“提了一句,就直接被干尿了,你啊……” 如果是真的,真的和陸延兩個人一起cao你,兩根jiba同時頂進(jìn)緊致的roudong,你又會怎么樣? 鬼使神差的,陸鶴良像那個晚上一樣,抬手掩住了燕茯苓的眼睛,垂首與她接吻。 女孩子明顯僵了一下,繼而掙扎。陸鶴良不準(zhǔn),緊緊壓著她,直到她再度順從,沉浸其中。 在他退開后,女孩子才平復(fù)呼吸,試探著問他:“叔叔,我走之前的那天……” “那天,怎么了?”陸鶴良只作不知:“那天……” 他看到燕茯苓rou眼可見的緊張。 “那天……你吸了我手里的煙,”陸鶴良用指尖理順?biāo)念^發(fā):“不聽話,壞孩子?!?/br> 身下的身體又放松下來。 按理說平日的刺激到這里就夠了,可陸鶴良并未就這么結(jié)束。 把女孩子翻過身,他讓她叫著陸延的名字被他cao,等這么反反復(fù)復(fù)吊著她結(jié)束整場性事,燕茯苓已經(jīng)被干得服服帖帖,不再抗拒男人反復(fù)提及另一個人,他的兒子。 因而晚上被陸鶴良目睹陸延親她的時候,燕茯苓沒有完全害怕到六神無主。反正這么罪惡的事情都已經(jīng)提前在床上做過了,她想。 燕茯苓那時候還沒有意識到這意味著什么。 - 母親打來電話的時候,陸延已經(jīng)準(zhǔn)備要睡了。 “小延,”譚穗的聲音有些驚喜:“沒想到你還沒有休息。” “快了,mama?!标懷酉崎_被子。 “今年的生日要在哪里過呢?”譚穗溫柔問他:“如果是在國內(nèi)和你爸爸一起的話……mama想來看看你,可以嗎?” 陸延的動作頓住?;貒“肽辏f不想mama是不可能的。 “我……應(yīng)該和朋友出去,您要來嗎?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吃頓飯?!?/br> 電話那頭有簡短的交流,陸延聽出是母親秘書的聲音。譚穗和那邊交待過后,和陸延約好了時間。 生日那天是周六,譚穗會在那天早晨到A市,和陸延見面。 周游對陸延的生日表現(xiàn)出異常的上心,陸延知道他不過是想借著陸延成年,順理成章去A市商圈東名旁邊大廈的那家夜店。 一群要好的朋友里,陸延過十八歲生日最早。周游差幾天,但已經(jīng)完全迫不及待了。 “信兄弟,”周游拍著胸口打包票:“只需要你帶我們進(jìn)去,這個成年禮一定過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 - 時間過得很快,一周一晃就過。 在生日的前一天晚上,陸延和周游他們放學(xué)后就離開了學(xué)校。人一玩起來就會忘記時間,陸延回得有些遲,不過也盡量趕到了零點(diǎn)之前。 他喝了酒,睡得并不安穩(wěn),半夢半醒間聽到模糊的聲音,他好像說了什么,又好像沒說。 可能是酒精作祟,壓抑的欲望出籠,陸延在夢里看到燕茯苓在給自己koujiao。 他完全沉浸其中,甚至毫無收斂地射到了她嘴里。夢里燕茯苓被嗆到,把jingye吐到紙巾上,那些畫面模模糊糊,陸延想,應(yīng)該是自己的杜撰。 事實(shí)上,他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嫉妒過父親讓燕茯苓給他koujiao的事情。陸延覺得這應(yīng)該屬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類型。 待意識清醒后,陸延察覺到身邊有人。 他微微撩開眼皮去看,是燕茯苓鬼鬼祟祟蹲在他床頭,正把什么東西往他枕下放。 陸延默了默,把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抹掉,出聲喚她:“燕茯苓,你干嘛。” 聲音沙啞,還帶著醉意。 燕茯苓劇烈抖了一下,幾乎被他嚇得心跳驟停。 她伸手搡他:“陸延,你怎么醒了沒反應(yīng)呀,我要被你嚇?biāo)懒??!?/br> 陸延:?誰嚇誰? 他坐起身,捏了捏眉角,伸手去掀自己的枕頭:“你往我枕頭下面塞什么呢?” 燕茯苓連忙撲上前捂住,急中生智:“……遺忘草!讓你一天學(xué)的東西全部沒有用的東西哦!” 腦袋因?yàn)榫凭行┻t鈍,陸延慢慢道:“是遺忘草看了會失效,所以不讓我看?” 燕茯苓信誓旦旦點(diǎn)頭,不停瞄著床頭的電子鐘:“再等一等,再等一會兒……” 本來想等零點(diǎn)叫醒他,卻不想陸延該醒的時候不醒,不該醒的時候偏偏醒了。 燕茯苓現(xiàn)在只好和他大眼瞪小眼,等著零點(diǎn)的到來。 電子鐘上的數(shù)字終于在那一刻全部跳到“0”。 燕茯苓松了口氣,松開了壓在陸延枕頭上的手:“好了,可以看了?!?/br> 陸延沒動,反而傾身握住她的手腕,而后沿著動脈,徐徐握住她的手掌,拇指壓著她的手心。 “你是不是應(yīng)該先和我說點(diǎn)什么?”他終于想起來零點(diǎn)意味著什么,低聲道。 燕茯苓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 陸延的眼睛很亮,定定注視著她。 他們這一個周都沒怎么親近,燕茯苓在仔細(xì)推敲自己的心意,父子倆的求歡都被她賣嬌推拒掉。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試圖從陸延身上,去獲得靠近叔叔的滿足了。 他好像…… 燕茯苓不知道怎么說,就像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把最后那一個鉑立方送給他,不知道為什么會在現(xiàn)在把那個東西塞到他枕頭下面一樣。 “生……生日快樂,陸延?!?/br> 燕茯苓沖著對方攢出一個笑,梨渦淺淺的,很俏皮的笑容。 然而她卻看到陸延露出了一個看起來似乎能夠用“沉默”形容的表情。 “你不開心嗎?”燕茯苓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為什么?” 陸延搖頭,他是想到了那會兒在外面,周游拉著他玩真心話大冒險的事情。 他一直不知道燕茯苓那種近似阮娘的體質(zhì)還在不在,她好像不怎么脹奶了,但偶爾還是會拉著他要他給她舔。 周游把兩個選項(xiàng)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是想選真心話的。 問題很老套,也很經(jīng)典,要他說出自己喜歡的人。 來的人都是男生,陸延其實(shí)并不怕說出自己的心意。但他在開口的那一刻,卻突然想起很久前的一次對話。 “……一旦一個男人把他的心放在狐貍精身上,無論他們相隔多遠(yuǎn),她都會無法控制的聽到他的聲音?!?/br> “別的妖怪呢?” “…別的么?…” 女孩子的名字在舌尖滾了一圈,帶著無可奈何的酸澀,又被他強(qiáng)行壓了回去。 還不能說,陸延在心里告訴自己。 他無法預(yù)知燕茯苓聽到的后果,至少現(xiàn)在,他看到的還是燕茯苓只會在兩個人之間做選擇的事實(shí),并且如果被迫選一個,他一定是被舍棄的那個。 如果她真的完全不喜歡他,這可能的,會被她聽到的一句話,會直接宣告他的死刑。 陸延最后選擇把周游指定的那幾瓶酒全部喝掉。這也是他今天難得喝醉的原因。 …… 愛情沒有開始,好比愛情不會結(jié)束。 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說是遼遠(yuǎn)的海的相思。 如果有人問我的煩憂,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