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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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說的結(jié)果意料之中,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說服原乂的可能性,最多只有百分之一,所以,除了祝福,我再也幫不了他任何東西。 但他的那番話卻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明明每個字都認識,但我想起來卻格外吃力,我突然想如果我是原乂,會怎么選擇? 我很難想象,如果自己把另一個人當做生命支柱,會變成什么樣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情況才會需要這樣。 孤獨,寂寞? 想不明白,感情的事兒最麻煩了。 我沒有回杭州,而是以九寨溝為水平線,往北走,車窗外的風景從高山流水慢慢變成大霧平原。 我最先在卜南落了腳。 一下飛機,我就去店里買了很多黑色絲襪回酒店,這個東西就算我看別人穿過很多,也給別人買過很多,但實際上并沒有太有用的經(jīng)驗,在我眼里除了黑色還是黑色,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慎重對待過,生怕選了花里胡哨的穿在自己身上不適合。 結(jié)賬的時候,店員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我甚至會懷疑她以為我要拿這些絲襪上吊,但好在她最終沒多問。 回到酒店后,我把所有絲襪在床上排列鋪開,薄的厚的都有,但不知道該怎么穿才能適應(yīng)季節(jié)又符合鄧尕澤旺“露出來”的要求,難道像女孩子一樣穿裙子嗎?不然只能穿短褲,否則我一個大男人穿裙子出去,肯定會被人議論恥笑。 我上網(wǎng)搜搭配,向異性朋友取經(jīng),最后總算有了點收獲,但我盯著床上一大堆的黑色絲襪,不由想: 這些東西真的能夠讓我償還嗎? 我為什么一定要履行這個承諾呢?是為了得到鄧尕澤旺的原諒,原諒之后呢? 彌補自己心里的愧疚,讓自己心安好受? 還是,想和他重新來過? 我倒在那一床黑色絲襪上,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它們像一層層無形的封條,封住我的呼吸,讓我感到窒息。 有顏色的絲襪在我眼里多少都有著挑逗性,尤其黑色,因為我見它最多是在床上,每次也完整不了幾分鐘,就會變成幾條又碎又輕的破布。 并不是這些攔不住風也兜不住水的布料本身有多讓人浮想聯(lián)翩,只是人的使用和長時間的眼光,讓它們多了無須有的定義。 我從沒看見過穿黑色絲襪的男生,同樣的,也并不覺得自己會愿意去穿它,我已經(jīng)習慣站在脫掉它的角度,如今卻讓我穿著自認為帶著情欲味道的東西,日日示人。 第67章 【副cp】真不錯,我的杰作。 平原的風嚎得陣仗大,吹來吹去沒有東西擋,直往人身上撞。 我抬起頭,以為會像以前一樣看見湛藍的天,但并沒有,沒有飛鳥,沒有山影,只有灰蒙蒙的一片,太陽被擠在后面像鋪了一層面粉,也看不清,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干燥的煤味,很快,我的鼻腔就開始發(fā)干。 這種感覺讓人很煩躁,我悶起頭在回酒店的路上走,路人的目光和冷風一起從緊繃的褲襪上擦過,又冷又燙。 雖然還不適應(yīng)腿上的強烈束縛感,但這加厚絲襪的保暖效果意外的強,和小時候被奶奶逼迫穿上的秋褲有得一拼。 但過路人的打量讓我以為自己只穿了幾片葉子,不自覺加快腳步。 回到酒店后,我站在鏡子面前,盯著里面的人很久:上身穿一件棕色衛(wèi)衣,下面穿著一條黑色短褲,本該是一截露膚,卻套著一層若隱若現(xiàn)的黑色絲襪。 尷尬又奇葩的搭配。 我對著鏡子拍了一張照片,想要發(fā)給鄧尕澤旺,問問是否符合承諾要求,結(jié)果只有一個刺眼的紅色感嘆號,以及一串提示—【對方還不是您的好友……】 我魔怔似的又發(fā)了好幾條消息,結(jié)果都一樣,打過去電話也沒人接,我滑坐在床邊,一時像失去了方向,看看左,又看看右,不知道該怎么辦。 南北,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到底要怎么走才能遇到。 短短一個月,我就成了全網(wǎng)的笑柄。 【臥槽,穿這么sao勾引誰呢,不會是基佬吧?】 【大男人穿什么黑絲啊,真辣眼睛我敲~】 【曾經(jīng)的百萬up主淪落成現(xiàn)在這幅樣子,我說怎么斷更了,又是封殺又是發(fā)瘋的,不會是被誰搞了吧?】 【這是什么新時尚嗎看不懂。】 【男的能不能好好當男的,娘炮一樣,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你媽知不知道哦你在外邊這么娘炮啊,真給你媽丟人!】 …… 做網(wǎng)絡(luò)自媒體,一開始就會伴隨著不好的聲音,所以對我而言,這些評論無關(guān)痛癢。 沒過多久,賬號解封,并被爸媽重新還到我手上,我刪掉所有視頻,只留下了那天晚上,鄧尕澤旺只在我眼前跳得那支?舞。 評論區(qū)有很多人問:“這跳舞的人是誰???” 我手停在鍵盤上,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喜歡的人? 我最對不起的人? 我想見的人。 【一個很好的小孩兒?!?/br> 回復完后,我關(guān)掉電腦,轉(zhuǎn)頭進洗手間洗絲襪。 當我再次回到九寨溝,再次遇見鄧尕澤旺時,已經(jīng)過了六個春秋,而我,已經(jīng)三十三了。 我能夠想象,一個三十三歲,穿著黑色絲襪,拿著單反走在街上的男人,對于旁觀者的心靈打擊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