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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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細看幾眼,發(fā)現(xiàn)他的鼻梁與左眼角都生著顆痣,并且與耳垂處的黑痣連成了條柔線,一肌一容暈著汗瑩的光,不清楚是不是剛醒的原因,這三顆痣在我眼里顯得有些妖冶。 但這個詞明顯與吉羌澤仁的氣質(zhì)不符。 “阿姐......”就在這時,近在咫尺的嚶嚀打斷了我的思緒。 “你,你還好嗎?”我不知道如何稱呼才恰當,只能試探性地喊了他一聲。 還是自然蘇醒更好些,這么想著,我坐起身子,湊近瞧,拉遠看,試圖讓自己的小動靜來喚醒他,當我再次湊近時,吉羌澤仁倏爾睜開眼睛,與我的視線毫無防備地撞在一起,他脫力般低喘著氣,眼神里充斥著劫后余生的驚慌,整個人顯得十分無助,我身體驀地一僵,忘了撤開距離。 就這樣無聲對視了幾秒后,吉羌澤仁先一步別開視線,聲音還帶著微微的喘,“抱歉,影響到你休息了?!?/br> “沒,沒有,我剛醒來,正好看見你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蔽乙还?jié)節(jié)挺直腰桿,有些慌張地岔開話題,只希望對方不要誤會我剛才的行為,“做,做噩夢了?” 吉羌澤仁甕聲甕氣地嗯了聲,神色惙然,看樣子還沒從噩夢里緩過勁兒。 “……沒事,可能沒蓋住屁股,我媽說那樣很容易做噩夢?!奔紳扇收f著伸手將藏袍從床尾拉過來,慢慢蓋在了我身上,聲音也輕柔了很多,仿佛做噩夢的是我而不是他,“但也有可能是冷著了,這邊天氣就這樣,早晚溫差很大,你得注意點?!?/br> 我怔了怔,手掌輕輕撫過藏袍順滑冰涼的面料,不明白他在這種時候?qū)ξ业恼疹櫵闶裁?,只能干巴巴地說了一句“謝謝”。 “不用這么客氣,今天說那么多,我都不好意思應(yīng)了?!奔紳扇蚀蛄藗€哈欠,十分體貼地問,“沒有空調(diào)也不知道你睡不睡得習慣,要是冷的話要不把電熱毯再調(diào)高一檔?”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都挺好的。” “休息吧。” / 翌日,天灰白,遠處的雪蓋著山尖,像是被咬了一口的粽子,想必用不著多久,天氣稍微回暖,雪變成水,白山尖也就沒了,以前很少與山水打交道,好不容易見了這么一場正兒八經(jīng)的雪,也是可惜。 零星的碎雪劃過臉,勾起一絲絲的癢,濕冷的雪氣中,環(huán)衛(wèi)工人杵著高粱竹絲大掃帚掃著雪,“歘歘”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醒人,陸續(xù)點亮街邊的紅燈籠,向行人指引方向。 吉羌澤仁倚著旁邊的公交站臺,睡意朦朧地盯著江對岸的山打哈欠。 山上立著“青山綠水就是金山銀山”的白底紅字牌,江水沉浮的聲音在我耳邊忽近忽遠,稀疏的車輛從我眼前緩緩駛過。 萬物都在有力地呼吸著,除了我。 在這座充滿生活氣息的城鎮(zhèn),我顯得格格不入,但此時此刻,我應(yīng)該和車站將近三十個人一樣,都期待著那輛公交車的到來。 我沒有坐過公交車,但能想到這樣跟大爺大娘搶位置,應(yīng)該和在菜市場與他們搶菜同樣具有挑戰(zhàn)性。 “等一下我去搶座位,加入企鵝君羊藥物而二期五二八一每日追更最新完結(jié)文你呆在原地,等我下來接你?!奔紳扇收f著將我?guī)У诫x人群遠一些的地方,自己則時刻注意著遠處。 其實我覺得,他大可將我塞在某個夾縫中,不明白他為什么不這樣做。 過了一會兒,人群開始sao動起來。 看樣子是車來了。 人群中,吉羌澤仁在小步小步往前挪,身邊的人拎著東西將他搡得搖搖晃晃,車還沒停穩(wěn),就已經(jīng)有人將東西從車窗里扔進去占位置,我下意識覺得危險,但又不好說些什么,隨著一聲深重熏人的尾氣從車底噴出,公交車顫顫巍巍地張開了兩張大口。 只見吉羌澤仁兩個大跨步直接坐在了最近的位置上,速度之快讓旁邊的大叔大娘們都看愣了,緊接著人流涌進,車廂很快就被填滿,還有十來個人只能站在過道里,剩下幾個年輕人努了努嘴打道回府,并不愿意受這折騰。 “哎呀,又沒嘚位置了,你咋個搞得啊一個都沒搶到?” “天瓜嘞,這人些多的,我還不如甩火腿兒?!?/br> “哎哎哎,你的jio莫要踩到我的東西哈,注意到點嘛!” “師傅,啥時候走啊,可不可以再等一個人???” 等人差不多消停下來后,吉羌澤仁朝我看過來,沖我開出一個笑,我別開眼,卻看見白山尖化了。 / “來,你坐這?!奔紳扇拾盐野差D在位置上,自己則一手抓在前面椅背上。 “你呢?”我盡量縮著腳為他騰立足空間,額前的頭發(fā)蹭得我眼皮發(fā)癢。 “我就在你旁邊?!奔紳扇驶氐馈?/br> 我想這和最后的晚餐一個理,便說服自己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番照顧。 話音一落,車身發(fā)動。 群山負雪,明燭天南,清風夾道,水聲潺潺,公交車停停走走,沿著路晃悠悠地前進,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新的體驗。 隨著時間的推移,乘客也下了部分,但活動的空間仍然很逼仄,吉羌澤仁緊著身體,似乎在盡量不讓自己靠到我的傷手,也在盡力不讓別人靠近。 也是,我要是再壞點,就大打折扣了。 一位阿姨向我們擠過來,她拿捏著當?shù)胤窖孕θ轁M面地問:“這兩個小伙子才長得俊嘞,哪兒哈下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