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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她掉馬甲后死遁了 第73節(jié)

    在那一片廢墟中,余長青從里頭爬出來,躲在暗處觀察著。

    她還是這樣,做事大膽,不留情面。

    余長青正欲離開,卻被一襲白衣攔至在前。

    “死長蟲!偷誰家孩子不好你偷我家孩子!”

    “是你啊,”余長青帶有幾分無辜地笑了笑,“我怎么會偷你的孩子呢?”

    “還有,你怎么現在是這副丑樣子,難不成你多了一些什么特殊的癖好?快換回來吧,這樣子看得我屬實有些膈應?!?/br>
    這般描述,除了洛如也沒有誰了。

    “別跟老娘廢話!”洛如呼來陣陣颶風,直越過余長青身上。

    “瞧瞧你,脾氣還是那般暴躁,你這樣怎么會等的到你的孟文???”余長青閃避道。

    洛如鐵了心要與他一戰(zhàn),可他方才已經受了慕寧兩記,在這樣拖下去對他并無利處。

    俄頃,廢墟后的一處角落里爆發(fā)出一陣刺眼的青光,吸引了還在發(fā)著愣的三人。

    他們過去一瞧,地上倒著一個人,看起來是重傷昏迷了,那一襲白衣上遍布血痕,令人瞧得不得不觸目驚心。

    “洛娘子!”

    第63章 包扎

    ◎真是病了◎

    一改之前的喜氣, 妖界的月夜黯然,似蒙上了一層昏暗的織布般,妖群疊疊而來。

    那好像是妖界內在此有所感應到的妖, 通通密如潮織一般圍剿而來。

    不同于上次林府之中的妖, 這里既是妖界的地盤, 那這些群妖自然也是難對付得多。

    洛如不知因何受了重傷,此刻已然昏迷不醒。

    何商與背著人,與李安安和秦十堰向外奔逃著。

    “他們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暴動了?。俊崩畎舶策吪苓厗柕?。

    “不知道, 是不是和師妹有關,我方才見他們都受了傷, 而且那歌樓像是被師妹給劈開的, 說不定是這舉動惹到他們了,這才追我們?!鼻厥叽瓪獾?。

    三人跑了許久,后面的妖群依舊緊追不舍,李安安實在是跑不動了, 她停下來彎著腰連忙甩手喘著氣道:“不行了,不行了?!?/br>
    秦十堰一聽就回過頭來, “不對啊,我們跑什么啊?不是有師妹給的法器嗎?那個很厲害的玄心鈴。”

    李安安笨拙地抬起手看著自己剛剛戴上的手鏈, 恍然大悟后又郁悶道:“可我不會用這個??!”

    “瞧我這記性,我那日見過師妹使用過,很簡單的, 好像只要喊一遍這個玄心鈴的名字, 然后再念想要的效果, 就可以了?!鼻厥吲呐念^道。

    “那還等什么, 后面快追上來了!”何商與叫喊道。

    李安安慌慌張張地舉起手來, 十分沒有底氣地說了句, “玄心,退?”

    玄心鈴驀地散發(fā)出暗紅色的微光來,李安安激動地看著,以為成功了,誰知下一秒那光竟然滅了。

    “怎么回事?!”李安安惶遽道。

    “五師姐,你喊得太沒氣勢了,你得學學師妹平日里怎么說話的,”秦十堰朝后一瞧,臉色一變,“快快快!它們來了!”

    “噢噢噢!”李安安心領神會著,旋即面上一冷,慢慢悠悠地說道:“玄心,退!”

    滔天的紅光從她手上四溢開來,一下震散了團團而來的妖群。

    “哇!真的有用哎,好厲害這玄心鈴?!崩畎舶彩栈厥譂M眼驚嘆道。

    “快走!”

    秦十堰拉起還停留在欣賞自己杰作的李安安就跑,何商與也跟著一起返回原路。

    過了許久,幾人終于從妖界逃了出來,離那山谷的中心處好幾里外了,好在也沒再看見背后的妖群繼續(xù)追上前來。

    秦十堰小心翼翼地抱著彩衣,自他接下人后就見她臉色蒼白如雪,現下也沒有要蘇醒的跡象,他有些擔心。

    洛如雖是受了重傷,但好歹還是有些反應的,這也讓何商與放下心來。

    他時不時還能聽見洛如的低喃聲,好似在喊誰的名字。

    “彩……衣?!?/br>
    何商與安撫般拍了拍她的肩膀,細聲道:“她在這,她已經被我們救出來了?!?/br>
    而后便能看見洛如緊蹙的細眉逐漸平緩了下去。

    相比于這邊,李安安還是更加擔心彩衣的情況,她緊盯著彩衣,忽地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指著彩衣顫抖著嗓子道:“秦,秦,秦,秦十堰,她胸口處怎么一直在流血??!”

    聽到這話,秦十堰趕忙低下頭看去,何商與也放下了一旁的洛如跑來查看情況,發(fā)現彩衣的心口處涌出了大量的鮮血,好像流了很久。

    “我先給她止血。”何商與臉色沉重道。

    他攤開手掌,覆在離彩衣心口處只有幾分近的距離,淡藍色的光芒源源不斷地往里邊續(xù)著,直到能看出她心口處不再流血為止。

    “彩衣她怎么了?”

    一道虛弱至極的女聲從三人身后傳來,回頭一看,是洛如醒來了。

    她支起軟綿無力的身子走來,仿佛下一刻就要向一旁倒下去,擔憂之色盡顯在她的面容上,李安安見狀前去扶住了她。

    “洛娘子,你醒了。”

    “彩衣心口處流了許多血,應該是擄走她的妖怪想要挖她的心,不過好在那妖沒能成功,只是流了些血,養(yǎng)養(yǎng)幾日應當就能恢復如初了?!焙紊膛c扭過頭看著洛如道。

    “沒事就好,多謝你們了?!甭迦缢闪丝跉夂蟾卸鞯?。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啊?”秦十堰皺眉道。

    幾人停下動作,細細聽著這山間的動靜,微微能聽見風吹向草地的聲音,不過好似還有一段雜亂但又迅猛的蹄步聲。

    “好像是有,這是…”何商與起身向那聲響的來源看去。

    “是妖群!它們怎么追出來了?”

    “快走!”

    “不是,怎么回事?。俊崩畎舶膊唤庵?,“它們怎么出來的?不就是倒了一座樓嗎?它們妖界的妖都這么小氣啊!”

    “別廢話了,五師姐!”秦十堰抱起彩衣后就拉著李安安繼續(xù)跑。

    何商與見洛如還是十分虛弱,便二話不說地將人背在身上,跟著秦十堰他們一起跑。

    *

    潑墨般的夜色中降下了點點雪花,夾帶著沁入骨髓的冷意鉆進了慕寧方才劃破的手心中。

    謝執(zhí)握著她另一只手,他不敢去握那只因為他受了傷的手,看見那抹鮮紅時,心中像是扎了一根刺般。

    二人穿梭在山林間,沒過一會兒,慕寧就找到了出口,離開了妖界。

    “你身上的蛇毒還未完全清理干凈,我找一處僻靜之地,幫你把它逼出來?!蹦綄幍馈?/br>
    謝執(zhí)沒有回話,他腦海中全是慕寧手心上的劃口,還有那方才喝了她手心處的鮮血時的場景。

    慕寧止步在此,猶疑地看向他,“你在想什么?”

    “你的血為何能緩解這蛇毒?”

    半天不吭聲原是在想這個,慕寧淡聲道:“練的?!?/br>
    語氣云淡風輕的,好似這個平日里隨便一做便能成的樣子。

    身上的燥熱感像是回潮般猛地撲了上來,謝執(zhí)松開自己那只guntang的手,不再去貪戀那絲涼意,他扯了扯自己衣領處,似乎這樣就能散去身上的熱意。

    “又來了?”慕寧抬首看去。

    這般暗淡的夜色下,慕寧其實是看不見什么的,但她卻能清楚地感受到對面的人十分難受。

    “你離我遠些。”謝執(zhí)低啞著嗓子道。

    慕寧看了看手上已經凝結住了的血塊,隨即召來黃鸝,想也不想地就要再將那道口子破開。

    只是召喚出黃鸝時發(fā)出的青紫色光芒使得謝執(zhí)不得不注意到這邊,只那一眼,他便猜到了慕寧接下來要做什么,他快步沖上前拉住了那只手,“不可!”

    黃鸝被那道力徑直打落在地,發(fā)出“哐啷”聲響,上面浮著的微光漸漸熄淡下去,又是一片黑暗。

    “這就是你說的幫我逼毒的辦法?”謝執(zhí)冷聲道:“我并不贊同你這種傷己的做法,我可以自己來,余毒而已,我能自己解決。”

    慕寧怔住了,不知為何,她總感覺自己像是被人說教了一番,還不能反駁。

    她抽了抽自己那只被他捏的生疼的手,揉了揉后道:“那你快些,我有些累了?!?/br>
    這才注意到自己過于用力了些,他面色心虛地移至到一旁,但又沒有離得很遠,是恰好能看見慕寧的距離,他盤膝而坐于草地上,閉上雙眸,開始運功逼出身上的蛇毒。

    慕寧借著頂空那束微弱的銀白色月光凝望著謝執(zhí),見他專心時的模樣,又想起方才自己被說教時的樣子。

    她怎么就沒反駁回去?

    以前她可不是這樣子的,這還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對她說話。

    雖然是很嚴肅正經的責罵,但在慕寧耳里聽來,似乎還是喜聞樂見的。

    也不知怎么回事,這么一想想,心情也好了不少。

    少見的真心實意的笑容出現了她的臉上,就連慕寧自己都并未發(fā)覺,直至自己盯著謝執(zhí)看被發(fā)現后。

    他此刻應該是恢復好了的。

    清理完余毒之后,謝執(zhí)一睜眼就看向慕寧所在的方向,見她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但又好像不是,因為她似乎在走神,也不知她想到什么了這么開心。

    “你在笑什么?”謝執(zhí)忍不住問道。

    慕寧收斂了笑意,看神情仿佛并不知曉他在說什么,“我沒有笑?!?/br>
    謝執(zhí)起身,拉起慕寧的手后,溫聲道:“抱歉,方才不是有意兇你的,你的手疼不疼?我現在帶你去醫(yī)館包扎?!?/br>
    慕寧抬眸,那顆心臟莫名跳動得厲害,面上也不自覺地發(fā)熱,她懷疑自己也中了蛇毒,但身上卻又并沒有其他過多的反應。

    “走吧?!?/br>
    許是天太黑的緣故,謝執(zhí)沒有發(fā)現慕寧的異常,此時輕柔地執(zhí)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真是病了。”慕寧咕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