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她掉馬甲后死遁了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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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讓他開口,殺了便是,本尊還要將他的頭顱掛在他們?nèi)宓钋?,高吭三日,哈哈哈哈哈!?/br> 慕春風(fēng)發(fā)笑著,想到那場面就覺痛快。 “不夠,還不夠!殺了他的兒子,也難解我心頭之恨!本尊要他們?nèi)逋@峪骨嶺一樣,永生永世,暗無天日!” “本尊要剝下他的皮骨,將他的皮做成燈籠掛在那三清前,將他的骨做成架,送給他們做禮物?!?/br> 他自顧自地說著,那張冷峻的臉上忽地猙獰起來,發(fā)了狠般站起來踹倒一旁的宮燈。 此時的慕寧年紀(jì)雖小,卻也沒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發(fā)瘋嚇到,神情無絲毫動容,只是冷冷地瞧著他在上面發(fā)瘋。 那寬大的暗紅色長袍稍稍靜了下去,慕春風(fēng)雙手插上那勁瘦的腰,慢悠悠地轉(zhuǎn)過來,居高臨下地睥著下方的人,輕聲道:“慕寧,我的好女兒,過來?!?/br> 時而發(fā)狠時而溫柔呢喃,所有人都知曉他這陰晴不定的性格最是難受,沒有人敢抗拒他。 慕寧走了過去,近到他身側(cè),毫無感情的開口道,“父王。” 就像一只精美的瓷娃娃般。 慕春風(fēng)抽下一只手來,挺直的脊梁卻不低半分,那只手輕柔地?fù)崦念^,“你說,你的母妃會高興么?” “她已經(jīng)死了?!?/br> 慕寧道出了這句最殘忍的話語,慕春風(fēng)含笑的面容微怔,卻又馬上恢復(fù)。 “不,她肯定是被藏起來了,本尊會找到她的,三清一日不交人,本尊便每日殺一人,殺到他們交出阿姣為止。” 撫摸著她頭的動作停住了,而那男子像是聯(lián)想到了什么,竟低低地笑了出來,發(fā)出那近乎繾綣溫柔的低喃聲。 “阿姣?!?/br> 頭頂?shù)氖钟珠_始動了起來,一下一下地順著發(fā)絲,“可惜,你不怎么像她。” “你為什么不像她?” 他又開始自言自語。 “阿姣,本尊會將你找回來,回來,我們再生一個同你一模一樣的孩子來。” “你說好不好?” 這句話,他是對著慕寧說的。 他已經(jīng)瘋魔到將慕寧當(dāng)作了他口中的阿姣,見她不開口,原本那輕撫的動作驀地變?yōu)橐还蓧毫?,?qiáng)硬地向下按去,重復(fù)道:“你說,好不好?” 站在殿下的玉宿沒有任何神情,臉上沒有一絲為其擔(dān)憂的神色,兩側(cè)的兵將亦是如此,他們都好似沒有感情的傀儡,不帶任何情感。 瀕臨死寂時,慕寧眼中終于出現(xiàn)了一抹痛色,那與慕春風(fēng)七八像的眉眼微微皺著,好半晌,她才道:“好?!?/br> 壓力消散開來,放在她頭頂?shù)氖忠脖皇樟嘶厝?,“好孩子,去吧。?/br> 腦中的痛意還未消散,仍殘留著,慕寧忍著痛,鎮(zhèn)定自若地轉(zhuǎn)身離去。 玉宿在此刻也終于有了一絲反應(yīng),轉(zhuǎn)身跟著慕寧一起離去。 來到獄牢前,所行之處,皆為滿地白骸,大大小小的長骨凌亂地鋪滿路面,遍地都是腐爛的腥臭味和陰潮的濕臭味。 這里關(guān)押的都是些窮兇極惡的妖獸,每走一步,那些惡獸便張開血口揮舞著爪牙向前猛地一撲,到底是年紀(jì)小,慕寧還是會被這吼聲給顫住。 心悸一瞬,卻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小步前行。 走到盡頭的最后一所牢籠中,兩人止住了腳步,對于慕寧來說,這處牢,要比所有的牢籠沉靜許多。 里面坐著一名披散著頭發(fā)的小男童,亂糟糟的,看不清臉,依稀能瞧見他雙眼中充滿血絲,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合過眼了,他安靜地坐在角落處,看著來人也無任何反應(yīng),似是再等著死亡的到來。 玉宿揮了揮手,一陣白光掠過那生著銹的牢門,被下了禁制的牢門瞬間松動,開出一條大縫隙來,正好能讓慕寧進(jìn)去。 “玉宿,你出去等著,這里交給我?!蹦綄幍馈?/br> “殿下,我還是守在此處比較好,以防他傷到您?!庇袼藁亟^道。 可笑。 這么一個被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能傷她什么?不過是為了監(jiān)督她的說辭罷了。 只因她上次撿到一只翅膀受了傷的信鴿,當(dāng)時慕春風(fēng)知道了,遂叫她將那信鴿就地埋了便是,因為信鴿一旦受傷,便沒有了價值,沒有價值的東西,慕春風(fēng)都會扔棄掉。 包括慕寧。 慕寧對他來說,不過是想等他的阿姣回來能有個一家三口團(tuán)聚的場面罷了,所以現(xiàn)在還留著慕寧。 但那只信鴿沒有被埋,而是被慕寧悄悄養(yǎng)好放飛了,這一幕被玉宿看見了,她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慕春風(fēng)。 慕春風(fēng)知道后,將那信鴿抓了回來,煮成了rou湯,端到了慕寧的房中。 慕寧知道這碗里的東西是什么,她面無表情地喝下了這碗rou湯,吃的干干凈凈,甚至連骨頭也都嚼碎了咽下,這碗湯,她吃得很慢,很慢。 自此之后,她便再也不會對任何事物生出那不該有的惻隱之心。 可她討厭被束縛,被人盯住的感覺令她生厭。 她很想殺了玉宿,但她不能,因為現(xiàn)在還沒有這個實力。 只能忍。 慕寧側(cè)過身來,幼嫩的臉上帶有幾分陰鷙,那雙黑眸中泛著幽寒,銳利冰冷,這副神情與慕春風(fēng)一模一樣,令玉宿惶恐了一瞬。 “玉宿,父王說讓我來此,單就是我一個人,何時有你了?你這是要駁了他的意么?”慕寧森然道。 “屬下不敢,”玉宿驚慌地低下頭去,“屬下在外恭候殿下。” 果然是條聽話的狗,真是事事都聽從他的話。 聽著腳步聲漸漸小去,慕寧轉(zhuǎn)回了身,進(jìn)入到牢籠之中。 那小男童身上被慕春風(fēng)下了枷鎖,掙脫不開,只能垂下雙眼,靜坐著看四周遍地的白骨。 只一瞬,身上沉重的束縛感頓然失散,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甚至是震驚。 面前之人,看她的穿著,就知道是慕春風(fēng)唯一的女兒,但她竟幫他解開了身上的咒法,他可以活動了。 “你,為什么幫我?” 他已經(jīng)很久沒開口了,此時的嗓音都帶著厚厚的沙啞感。 “你走不走?”慕寧不耐煩道。 沉默了半晌后,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慕寧?!彼玖缩久?,似是十分不耐他的啰嗦,“還有什么廢話?” “我知道你不喜這里,你跟我一起逃吧!” 慕寧譏笑一聲,冷冷抬起眼俯視著他,“逃?” “你們?nèi)宓娜硕际巧底用矗俊?/br> 被這話給噎了住,他眸光黯淡一瞬,忽而又想了一個說法,“那你等我,我會帶人來救你的。 慕寧沒有理會他的話,眉眼間仍是嘲諷的神態(tài)。 “你不相信我嗎?” 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慕寧那雙眼中滿是滔天的冷意,從里見不到一絲的感動,反而欲隱現(xiàn)出淺淺的失控跡象,“你再不走,我便殺了你?!?/br> 他愣了愣,顯然是被這句飽含殺意的話給怔住了,下一瞬,他抬起手來,施法化作一把利刃,在手心上劃下狠狠一刀,鮮血染紅了那沾滿泥水的衣袖。 趁慕寧因此舉啞然,他趁其不備,將她的手拉了過來,攤開了她的手掌,也將她的手心劃破一口,但那傷口卻沒有自己的大,僅僅只有一點點的血珠滲出。 兩只向外滲血的手緊握在了一處,異血相融。 “今日誓此,二者骨血相融,以吾之血,作起立誓,合伴永生,締結(jié)永世?!?/br> 誓言畢,籠內(nèi)爆發(fā)出一陣鮮紅的血光。 ——“轟隆”一聲,牢外雷聲大作,竟也響進(jìn)了此處。 兩人手心出的鮮血隨之飄搖著,晃晃蕩蕩地相互交融,遂又化作絲絲縷縷的光點,落散在整所牢獄之中。 “你瘋了!”慕寧吃驚道。 “這下你該信我了吧?!彼麥\淺笑道。 而后,他掀開了眼前礙眼的亂發(fā),隱約露出臟污下絕美的容顏,他彎彎眉眼道:“記住我,我叫阿止,我會回來帶你走的。” 等到眼前之人離開后,慕寧才漸漸回過神來。 她木訥地看著手上殘留的血液,那顆漸沉的心又因此鮮活了起來。 等到玉宿趕來,見到里面通天的血光與血氣和空無一人的牢籠,就知大事不妙,緊忙去匯報給慕春風(fēng)此事。 結(jié)果可想而知,慕春風(fēng)大怒,將慕寧關(guān)押在了比這牢獄還要可怕的地方,那是峪骨嶺中所有人都聞風(fēng)喪膽之地。 血尸窟。 她是被慕春風(fēng)給扔進(jìn)去的,她見到那張陰晴不定的臉上沉滿了陰郁,卻不怕了,她也不知為何。 她好像再也不怕慕春風(fēng)了。 很少有人能活著從血尸窟中出來。 但她活著出來了,除了慕寧自己,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在那存活下來足足半個月。 她是自己殺出來的,慕春風(fēng)遞給了她一把刀,生死只看她自己的造化。 她活著從血尸窟里出來了。 出來后,慕春風(fēng)也不管她的死活,又被扔進(jìn)了牢獄中,同樣關(guān)押阿止的地方。 慕寧等了很久,也沒等到阿止說的帶她走。 騙子騙子騙子。 騙子騙子。 騙子。 ——— 坐在慕寧床頭旁的謝執(zhí)聽見了她那少有的夢囈聲,他好奇地湊了過去。 “騙子?!?/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3-19 18:59:09~2023-03-21 17:54: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