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53TheFountainofFairFortune
CH53 幸運泉The Fountain of Fair Fortune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給自己手中的酒瓶施了個混淆咒,他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讓柔和的酒液久久縈繞在舌尖,馬爾福莊園的蜂蜜酒不論如何品咂都無可挑剔,德拉科·馬爾福為了得到他的青眼,給他送了不少好酒,并想讓他把最好的那瓶轉(zhuǎn)贈給鄧布利多。小馬爾福掌握了他的品味,但沒有參透他的心思,霍拉斯怎會把到手的好酒贈給別人呢?就算是鄧布利多也不行。只要依然盧修斯·馬爾福在阿茲卡班,小馬爾福就別想讓他對其另眼相待,就算是送來再好的酒也不行,想要攀附他的人太多了,霍拉斯有一套與人交際的原則,這是他使他一直立于不敗之地的處世原則。 他移動了椅子,使之更加遠離了餐桌,才將自己沉重的肚子放了進去,霍格沃茨的豐盛的飲食和高枕無憂的安全生活令他的體重又漲了不少。他把酒瓶放在了腳下,就在他的椅子腿旁,以方便在吃飯時不斷地給自己續(xù)上一杯,又不至于讓下面的學(xué)生看見。吃一口培根,再飲上一口蜂蜜酒,輕拍肚皮,喉嚨中冒出一個輕盈的酒嗝,霍拉斯倍感愜意。 “一大早就飲酒,這樣對身體可沒什么好處。”身旁的米勒娃·麥格不贊成地說。 霍拉斯微笑著捻了捻胡須,“我自黑魔王復(fù)活以來的一年多時間里整天東躲西藏,現(xiàn)在更懂得及時行樂的道理?!?/br> 麥格微微嘆了口氣,雖然女巫沒有表示任何不滿,但霍拉斯還是知趣地離開了原本的坐席,向一旁的黑袍男巫走去,“你不介意我喝點小酒吧,西弗勒斯?” “有何不可?”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啜飲著黑咖啡,面無表情地反問。 “別這么一大早就冷冰冰的,米勒娃說了,這樣對身體可沒好處?!被衾勾蛉さ?,笑容滿面地在他的前學(xué)生身旁坐下。 “可別想拿這種話來教訓(xùn)我,米勒娃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在餐桌上從來不作在我旁邊。我可無法像鄧布利多那樣照顧所有人的心情,尤其是早晨?!焙诎l(fā)男巫冷冷地說。 “喔……原來如此。”霍拉斯哈哈一笑,他深知斯內(nèi)普的講話風(fēng)格,因此也并不惱怒,“你總是有點缺乏睡眠?!被衾乖u價道,他這位前學(xué)生的話從來不怎么好聽,但霍拉斯正因此認(rèn)為斯內(nèi)普并非尋常玩弄權(quán)術(shù)、城府極深的投機客,言語上的銳利只不過是他故意讓人退避叁舍的保護色而已。 禮堂的大門突然打開,一陣?yán)滹L(fēng)倏然刮過,成群結(jié)隊的貓頭鷹隨之飛了進來,分散到各個學(xué)生的面前,弄出了不小的動靜?!皼]我倆的信,看來咱們能度過閑適的一天?!被衾?jié)M意地又飲上一口酒,感受著酒精劃過喉嚨時帶來的熱度。 斯內(nèi)普的目光在拉文克勞的長桌上停留了一瞬,霍拉斯當(dāng)然沒有錯過這短暫的停頓,他著眼望去,只見圖卡娜手中舉起一杯淡黃色的魔藥似乎在向他們所在的位置致意,然后女孩慢慢地將魔藥湊到了口邊。而斯內(nèi)普在此時別過臉去,讓黑發(fā)遮擋住自己的面容,仿佛不忍看到這一幕似的。 “哦哈哈……”霍拉斯尷尬地扯起嘴角,“真是今時不同往日,現(xiàn)在的學(xué)生可真是……” “我知道愚弄不了你,你也不要把我當(dāng)傻瓜,霍拉斯?!崩浔脑捳Z從年輕男巫的口中吐出。 霍拉斯沉默了片刻,他能夠隱約猜到這是怎么回事,學(xué)生們可能不知道女孩手上拿的是避孕魔藥,但卻騙不過他這位魔藥教授的雙眼?!耙艺f,這是你的不對,她畢竟還是霍格沃茨的學(xué)生?!被衾咕従忛_口,“但我無法苛責(zé)你。我能猜到那女孩是怎么想的,她有點心急了,我說的對嗎?” 他們二人畢竟是合法的夫妻,再者霍拉斯對當(dāng)年奧利凡德的家事也略有耳聞,那實在是……霍拉斯搖了搖頭,不愿去回想那種殘忍的流言。“至少不要讓她恨你,西弗勒斯?!?/br> “不?!蹦贻p男巫生硬地說,“她有權(quán)恨我,也理應(yīng)恨我,如果你知道當(dāng)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會明白。” “她是否因客觀原因而恨你,和你主動招惹她憎恨是兩回事?!被衾刮⑽Ⅴ酒鹆嗣济?,只見斯內(nèi)普蒼白的手握住一把黃油刀,狠狠地在面包片上涂抹?!澳憧雌饋砗芷v,孩子。”霍拉斯不禁說道,等到話一出口,他才驚覺自己無意間用上了“孩子”這個稱呼。 “因為我確實如此。”男巫低沉地咕噥,面容依然籠罩在發(fā)絲的陰影之下,“我前段日子費盡心思去阻止那群狼人殘害無辜,結(jié)果弄走了狼人,卻得到了更壞的結(jié)果。黑魔王決定從阿茲卡班中放出盧修斯·馬爾福、諾特那些人,等他們出獄,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想想吧,霍拉斯,我能預(yù)感到自己的死期不遠了,有時我懷疑是不是根本在做無用功,我甚至不想再……”斯內(nèi)普的話戛然而止,然而其中的憤懣卻令霍拉斯暗暗吃驚。 短暫地停頓后,斯內(nèi)普接著說道:“……總之,死人不會受到懲罰,活人才會。我死之后,可不想讓一個無辜的嬰兒承擔(dān)起我身上的惡名?!?/br> “別說這種喪氣話,孩子,你才叁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我羨慕還來不及?!被衾罐D(zhuǎn)動了手上的酒杯,“我知道你手上的工作不好做,各方壓力都在你身上,我替你感到不公?!?/br> “我真是受寵若驚?!彼箖?nèi)普瞥他一眼,癟了癟嘴角,“收起你假惺惺的憐憫吧,我都惡心得快吃不下早飯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種人嗎,西弗勒斯?”他說道,他從不會為自己必要的虛偽而心虛,但至少此刻,霍拉斯認(rèn)為自己是誠懇的?!白运绞侨说谋拘?,有時你不能如此壓抑自己的本能,我其實想說的是,你難道不值得一點幸福嗎?無人有權(quán)阻止你得到幸福,除了你自己。” “你聽過幸運泉的故事嗎?”霍拉斯轉(zhuǎn)而故作輕松地說,不等斯內(nèi)普答話,他接著講道,“傳說有個幸運泉,只要沐浴其中便可得到好運。一個資質(zhì)平庸、毫無建樹的爵士,行動做事處處倒霉,他想殺妖怪劍刃卻斷了,還弄丟了自己唯一的金幣,就連僅剩的盾牌也沉到了河底。他辛苦跋涉到了幸運泉邊,卻見泉邊立著一個木牌,上面寫道‘把你過去的財富給我’。于是爵士拋卻自己黑暗的過去,與他曾經(jīng)的霉運作別,他沐浴著清澈的泉水,竟感到自己是千里挑一的幸運兒,還找到了一個相愛的女巫。” “然后呢?”男巫冷哼。 “結(jié)果就是,那個幸運泉其實就是普通的泉水,沒有一點魔法?!?/br> “你什么時候開始和鄧布利多一樣喜歡這種故事了?這可不是好兆頭。“斯內(nèi)普嘖嘖譏笑,“童話都因為虛假才成為童話,讓我來告訴你現(xiàn)實里會發(fā)生什么吧——正因為倒霉爵士看到幸運之泉的清澈,愈發(fā)感到自己的骯臟與卑鄙,他非但不會感激泉水,反而會對之產(chǎn)生仇恨。因為他自從見過了光明,便再也無法擺脫自己身上的黑暗,他會覺得那些身處黑暗而不自知的時光其實是一種幸運?!?/br> 吃完早餐的學(xué)生開始離席,距離第一節(jié)課的上課只剩下半個小時,他們晨間閑聊的時間所剩無幾,霍拉斯用酒液滋潤著自己干涸的喉嚨,不知道自己的喋喋不休究竟能否在年輕男巫頑固的腦中留下一點波瀾。 他注意到一個赫夫帕夫的男孩來到了拉文克勞的長桌旁,男孩不知說了些什么,引得圖卡娜和她身旁的女孩們大笑不止。 斯內(nèi)普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得先去教室了,霍拉斯?!?/br> 霍拉斯發(fā)現(xiàn)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總是被這種旺盛的生命力所吸引。 “祝你健康,西弗勒斯?!被衾癸嬒伦詈笠坏尉?,“及時行樂?!彼q豫著加上了一句,不管怎么樣,霍拉斯希望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他曾經(jīng)的斯萊特林得意門生過得好。 不知西弗勒斯如何理解這句話,年輕的男巫立在原地,久久無言。 “正因歡樂的甜美誘人,痛苦之苦澀便愈發(fā)凸顯?!敝灰娝I諷地一笑,“我寧愿沒有嘗過這種甜頭,霍拉斯,我從前只虧欠過一人——” “現(xiàn)在或許是兩個了?!被衾菇釉挼?。 “確然如此。” “我會幫你,孩子?!被衾褂檬峙聊ㄗ齑剑酒鹕韥?,拍拍年輕男巫的肩頭。 “你幫不了我,但如果可能的話,請你幫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