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引
“回原宗的宗主手下有一人名叫薛余,最善暗器,他手上有一種暗器名叫雷引,外形狀似鐵球,當(dāng)用力擲出時(shí),則會(huì)露出內(nèi)里利刃,似抓痕一樣刺入皮rou之中,而留下的傷痕則呈星芒狀。” 郢停一邊說著,一邊似散步一樣在周邊轉(zhuǎn)了轉(zhuǎn),那周邊全是血跡,郢??戳艘蝗Γ谝欢阉槭袚炱鹆艘粔K弧度圓潤(rùn)的鐵殼,他撿起來掂量了兩下,吹去上面灰燼,笑道, “暗器在擲出過程中會(huì)褪開外殼,就像蝴蝶蛻殼?!?/br> 無泱正準(zhǔn)備從他手中接過那個(gè)碎殼,可指尖還沒碰到,郢停就把手心一閉,笑著背過手,道 “有毒?!?/br> 聞言,無泱指尖一頓,她從袖中抽出塊絲絹,再拉過郢停背在身后的手,一根根掰開手指,將手中碎殼包了起來, 她動(dòng)作時(shí),眼睛挑起,不冷不熱地瞥了郢停一眼, “既然有毒,就注意點(diǎn)?!?/br> 聞言,青年一愣,隨后便換上那副笑嘻嘻的模樣,見著少女往外走,也寸步不離地跟上,舔著臉牽上少女垂在身側(cè)的手, “我又不怕?!?/br> 典型得了便宜還賣乖。 無泱一把揮開青年伸過來的手,只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外面有留月閣看守的弟子,尹碩提前交代過他們,于是當(dāng)下他們一見無泱二人出來,便向著他們行禮,其中一名樣貌頗為清秀的弟子問道, “二位可是看完了?” 無泱闔首,將里面的情況簡(jiǎn)單闡述了一下, “麻煩你們通知尹公子,我們?cè)诶锩嬲业搅艘恍╆P(guān)于兇手的線索,需要及時(shí)告訴他?!?/br> 交代完畢,二人便回到了自己院落,直到傍晚,才見匆匆趕來的尹碩。 “二位可是有線索了?” 他面容疲倦,眼下青黑,看上去這兩天都沒休息好,一身白衣也不復(fù)潔凈, 看來為了林寬行這事勞累的不輕, 對(duì)比屋內(nèi)的二人,一個(gè)喝茶一個(gè)下棋,倒是悠悠閑閑的不亦樂乎, 見匆匆忙趕來的人,郢停只掀起眼簾往他那看了一眼,手上又倒了杯茶, “坐?!?/br> 這架勢(shì),倒有些分不清誰是主,誰是客了。 尹碩苦笑,掀起衣擺跟著坐下, “我這兩天也真是被這事弄的焦頭爛額的?!?/br> 郢停只笑了一聲, “林寬行生前和你處處不對(duì)付,他死了最費(fèi)心的倒是你。” 尹碩似是也習(xí)慣了郢停說話的嘲意,當(dāng)下喝了口茶后才苦笑道, “若只是他,我倒真想甩手不管,可事關(guān)上凌派,我自然要上心的。” 這茶沒喝上兩口,他又開始焦急, “郢兄,你這會(huì)就別賣關(guān)子了?!?/br> 他是實(shí)在窮途末路了,眉頭都皺成川字,而見郢停還在老神在在地喝茶,無泱看不下去了,抬手就丟了一顆黑子過去,棋子劃出一道圓滿的拋物線, 撲通一聲, 正中郢停手中茶杯,水花四濺, 郢停沉默了片刻,注視著黑子逐漸沉入杯底,他放下茶杯,無奈地拿衣袖擦了擦濺到面上的茶水, “嘖,真浪費(fèi)?!?/br> 尹碩也沒想到無泱會(huì)來這一下,愣了愣,但心下也知道無泱是在幫他,苦笑著向她拱了拱手, 郢停拿出無泱包裹著的碎片,放置于尹碩面前的桌面上, “林寬行雖死于刀傷,但是先中了暗器之毒。” 說著,他的指尖在桌面上敲擊兩下, “這個(gè),就是暗器的殘片?!?/br> 尹碩聞言,就要用手去拿,與此同時(shí),郢停又倒起了一杯新茶,水聲嘩嘩,與青年散漫的聲音同時(shí)響起, “有毒?!?/br> 懸在空中的手一頓,尹碩訕笑著收回手, “那就有道理了,林寬行的武功,就算是不敵對(duì)方,也不能說是毫無還手之力?!?/br> 語罷,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拿出記載的紙張,上面是關(guān)于問話的記錄, “我排查了一下,剩下的這些人就是昨日?qǐng)鲋袩o人可佐證不在場(chǎng)證明的,于是再遣人去查問了一次。郢兄可看看,有什么想法?” 郢停沒去管那桌上的一摞紙,眼睛都沒抬,只說了個(gè)毫不相關(guān)的問題, “明日就該放人走了吧?!?/br> 提起這,尹碩面色就一陣焦慮,他嘆氣道, “是啊,接下來就是再查不出也要放人走了。” 卻沒想到,郢停卻是笑了,他拍拍手,站起身來, “那就明日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