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一點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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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怡思索了半天,輕咳了兩聲正色道:“就是……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他即使表面上隱藏的很好,但生理方面一定是會有一些反應(yīng)的,你懂吧?” 靜靜聽著方思怡說完,容凡臉上瞬間露出了然的神情。 他自己就是男人,這方面的事情不用多說,稍微有人提點他一下,他自己就想通了。 “今天不是你生日嘛,這么好的日子,擇日不如撞日。” 方思怡說著用手肘碰了碰容凡,須臾之后,壓著嗓子湊近他悄聲道:“晚上可以試試,說不定明天早上一覺睡起來,你就名正言順可以坐擁carlton酒店一半的股權(quán)了?!?/br> 第41章 “我不能,你乖一點” 夜風(fēng)微涼,輕撫在容凡酒后泛起紅暈的面頰上。 直到午夜十二點的鐘聲被敲響,這場持續(xù)了將近六個小時的狂歡派對已臨近收尾,方思怡片刻前看似隨意實為點醒的那番話,還在容凡腦中不斷地回響。 樂隊的演奏聲在容凡緩緩走上臺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他從貝斯手身旁的話筒架上取下麥克風(fēng),面對眾人的注視,清唱送上了一首歌。 像是在娓娓道來訴說著一段酸澀難言的暗戀故事,容凡輕柔的嗓音伴隨著身后漸起的舒緩旋律,回蕩在萬籟俱寂的夜里。 “but i love nothing in the world but you.” 陸譯忱望著遠(yuǎn)處的舞臺,嘴里小聲念叨著這句歌詞。須臾之后轉(zhuǎn)頭,將目光定格在傅溫禮的身上,玩味般明知故問道:“你說他這是在跟誰表白呢?” 傅溫禮單手插兜立于庭院內(nèi)的草坪上,任由清冷的涼風(fēng)拂過鬢間的碎發(fā),卻依舊紋絲不動,神色如常。 眸底染上一層讓人不易察覺的黯然,傅溫禮終是沒有回應(yīng)陸譯忱拋來的那句話。未將那首歌完整地聽到最后,便沉默轉(zhuǎn)身離開了現(xiàn)場。 容凡今晚只喝了一罐啤酒,不知怎么的,上樓的時候差點被絆了一跤,恍然間竟是覺得有些醉了。 三樓客房所有臥室的門都敞著,供賓客玩累了之后休息使用。 42碼運(yùn)動鞋的腳印落在走廊柔軟的毛質(zhì)地毯上,容凡從中找到了那間房門緊閉著的臥室,站在門口稍稍猶豫了片刻,最終定了定神,壓下扶手走了進(jìn)去。 屋內(nèi)的光線算不上明亮,全靠墻上那排瓦數(shù)不大的射燈勉強(qiáng)支撐著。 傅溫禮背對著容凡,獨自一人站在透明的落地窗邊抽煙。房頂?shù)男嘛L(fēng)系統(tǒng)全程開著,故而聞不到一絲刺鼻的味道。 容凡將門從內(nèi)關(guān)上以后,跑去浴室洗了把臉,待頭腦恢復(fù)清醒才從里面出來,走上前站定在傅溫禮的身邊。 將煙蒂碾滅在煙灰缸里,傅溫禮動了動唇,須臾后出聲:“怎么這么早就上來了?” 寓小言。 這種以年輕人居多的派對他不是第一次參加,按照先前的預(yù)估,樓下的賓客至少能撐到兩點左右才會散場。 他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問容凡喝不喝。 容凡沒有接話,而是兀自上前一步將自己直直送到了傅溫禮面前,仰頭望著他:“你不是也早早就上來了?我是來找你的?!?/br> “不要總跟我比。”傅溫禮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退,嘴角掛著淡笑靠回到窗邊,望著外面的景致道:“我老了,跟你們熬不動了?!?/br> “傅叔叔不老。”容凡的目光定在傅溫禮俊朗的側(cè)顏上:“你在我心里永遠(yuǎn)風(fēng)華正茂、氣宇軒昂。” “這么高的評價。”傅溫禮失笑,看向他打趣道:“我可受不起。” “你受得起?!比莘矞惿锨?,也跟著靠在了窗邊,歪頭打量著他:“至少在我心里,你永遠(yuǎn)都是最好的。” 傅溫禮因著他的話微微笑了笑,抬眸的一瞬間,與容凡的視線在空中匯合。 容凡酒后微醺的面頰上泛著淡淡紅暈,纖長的睫毛覆在眼瞼上忽閃忽閃地擺動著,在柔和燈光的映照下,好像一個精致的瓷娃娃。 傅溫禮盯著他看得入神,恍然間,容凡開口問道:“傅叔叔,你在想什么?” 傅溫禮抬手替容凡撩了撩他額頂?shù)乃榘l(fā),將一小撮捻在指尖細(xì)細(xì)摩挲著,半晌之后,緩緩道:“我在想時間過得真快,一轉(zhuǎn)眼,我們凡凡都已經(jīng)二十了?!?/br> 容凡眨著眼睛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笑:“我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的時候,依舊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 容凡口中所描述的場景太過遙遠(yuǎn),饒是傅溫禮這般習(xí)慣于運(yùn)籌帷幄掌控全局的人,也從不敢輕易對兩人的未來做過多的設(shè)想。 傅溫禮輕聲嘆了一口氣,跳過這個話題抬手捏了捏容凡的肩膀,對著他輕聲詢問道:“今天很累了吧?要不要早點休息?” “不累?!比莘矒u搖頭,瞳眸中依稀還閃爍著興奮的光。 “那要不要拆禮物?”傅溫禮問他。 容凡興致缺缺地朝身后桌上瞟了一眼,裹著各色彩紙的禮盒堆積成山,卻讓人絲毫沒有打開的欲望。 “算了,不拆了?!彼瓜卵垌骸斑@里面沒有我想要的?!?/br> “都不喜歡嗎?”傅溫禮低頭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認(rèn)真問道:“那你想要什么,說來聽聽?!?/br> 傅溫禮話音落地,容凡的腦海中卻在此時浮現(xiàn)了方思怡臨走前對自己的叮嚀。 她說既然喜歡,與其畏畏縮縮,不如大膽爭取。 總要有人向前邁出那一步,主動一點其實并不丟人,不敢正視自己的心意,反倒會留下遺憾。 耳邊反復(fù)回想著這句話,容凡緊攥著手心,一步一步緩緩地靠近傅溫禮。 在兩人的距離無限縮短、容凡臉頰僅差方寸之距就要貼上傅溫禮胸膛的時候,傅溫禮的眼底卻染上了一抹復(fù)雜的情緒,無聲抿住了薄唇。 察覺到對方眉宇間流露出這一絲細(xì)微的變化,容凡來不及多想,將自己送上去摟住了傅溫禮的腰。 “傅叔叔。”容凡側(cè)臉抵著傅溫禮胸膛,放軟了語氣撒嬌一般說道:“凡凡想要抱抱?!?/br> 容凡能聽見傅溫禮沉重的呼吸聲,須臾之后,一只溫?zé)岬氖终茡嵘狭俗约旱暮竽X勺,帶有安撫性質(zhì)地在發(fā)絲間順了幾下。 “維生素給你放在床頭了,睡前記得吃。”傅溫禮抱著他站了一會兒,才輕聲開口叮囑道。 他扶著容凡肩膀,正欲將人從自己懷里的分離出來。 倏然間,容凡卻條件反射般縮緊了臂膀,將他纏得更死了一些:“我今晚不想讓你走?!?/br> 容凡說罷慢慢抬起頭來,聲音哆哆嗦嗦的,有點?。骸案凳迨?,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兩人之前不是沒有同床共枕過,但此番情景下,容凡言語里的暗示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 拋去他目光里灼灼燃燒的那一絲情欲不說,此時此刻,他的手恰好就搭在傅溫禮的皮帶上。 細(xì)白的指尖落在金屬扣上只需要輕輕一撥………… “凡凡。”傅溫禮在容凡有所動作前,毫不猶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提醒他:“乖一點,別這樣?!?/br> “不要乖。”容凡說著在人懷里輕哼了一聲:“做了太久的乖寶寶,真的很無趣。” “傅溫禮?!比莘矇阎懽咏辛藢Ψ降拿?,緊接著,紅唇輕咬,言語中帶著些許勾人的味道,問他:“你要不要我?” 話一問出口,因為存有對未知答案的期待與緊張,容凡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傅溫禮攬著他肩頭的手僵了僵,帶著讓人不易察覺的隱忍與克制,片刻之后,平靜開口:“我不可以?!?/br> “我沒有問你可不可以?!比莘矒P(yáng)起頭:“我問你想不想要?” “容凡?!?/br> 傅溫禮堪堪喚了一聲,下一秒,容凡卻是直接踮起腳尖摟住了他的脖子,將自己的唇送了上來。 在傅溫禮清醒的情況下,這是容凡第一次主動湊上去吻他。 兩人唇齒相碰之時,容凡感覺到自己混身上下都在顫抖,傅溫禮卻如一樁沒有反應(yīng)的木頭般,定定立在原地,甚至連氣息的變化都讓人察覺不到。 事已至此,容凡已經(jīng)完全沒有退路了。他不加思索,將手從傅溫禮西褲的褲腰中伸了進(jìn)去,卻在即將觸線前,被傅溫禮一把推開。 容凡腳下重心不穩(wěn),一個踉蹌,撞到了身后的落地窗上。 傅溫禮見狀本能地想要上前扶他,伸出的手已經(jīng)舉到了半中央,卻遲遲未有下一步動作。 忍受著肩胛骨傳來的痛感,容凡尋找著支撐站定,緩了緩,上前再次拽住了傅溫禮襯衫的衣角:“你對我,是會起反應(yīng)的吧?不然為什么推開我?” 傅溫禮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手箍在了容凡的臂膀兩側(cè),沉下眸子嚴(yán)肅地看著他:“容凡,你知道自己剛剛在做什么嗎?” “我知道啊?!比莘蚕攵紱]想出口答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好久了,我喜歡你,我不后悔的?!?/br> “可我不喜歡你?!?/br> 傅溫禮咬咬牙,神色堅定不疑有他地說道。之后垂下眸,回避了容凡的目光。 “咱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只能停留在長輩愛護(hù)晚輩的層面上,其余的,你就不要再想了?!?/br> 他背對著容凡看向窗外的夜景,深呼吸后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環(huán)山公路的道旁挺立著兩排高聳的法國梧桐,于微風(fēng)中搖曳著翠綠的枝椏。 空曠的路面上偶爾有車穿行而過,很快又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昏暗的暮色里。 玻璃窗前映射出一個略顯的孤寂的身影,月光傾斜在他冷峻的側(cè)臉上,難掩眼神中的那一絲落寞。 而傅溫禮卻將自己所有不該顯現(xiàn)的情緒完美地隱藏了起來,只留給容凡一個代表著拒絕的背影。 “你說你不喜歡我?!比莘驳淖旖敲銖?qiáng)扯出一個笑,忍著心臟被撕碎般的疼痛、啞著嗓子開口道:“這五年,你究竟是圖了個什么?” “你讓我和你生活在一起,事無巨細(xì)地照顧我,寵著我、給我承諾,現(xiàn)在卻說不喜歡我。”容凡凝眉,說著不禁哽咽了起來:“所以我只是你從外面撿回來的一只沒有人要的可憐小狗對嗎?” 傅溫禮聽著容凡的話,心跟著狠狠揪了一下,很快又平復(fù)了氣息,沉聲道:“你父親于傅家有恩,我對你的照顧是應(yīng)該的,但那絕對上升不到愛情的層面?!?/br> “你有可能只是習(xí)慣性地對我產(chǎn)生了依賴?!彼f著自嘲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也怪我把你管得太嚴(yán)了,應(yīng)該早一點讓你學(xué)會自立的?!?/br> “不是依賴?!比莘卜瘩g他:“我愛你,我確定我愛你的。” “可愛情是雙向選擇的。”傅溫禮回頭望著他:“容凡,不要讓自己陷在這么被動的情緒里。以后的路還長著,你會遇到真正適合你的那個人的?!?/br> “雙向選擇?!比莘沧炖镟钸吨@四個字,眼眶突然就酸脹了起來:“所以在這段感情里,我又變成了不被選擇的那一個?” 容凡的“又”字咬得很重,閉了閉眼睛想把即將涌出的淚水藏住,再睜開時,目光中卻透著滿滿的絕望:“我的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母親改嫁、為了陌生人拋棄了我,你把我?guī)Щ貋眇B(yǎng)著,卻也只是念在父輩間昔日的情分上?!?/br> “我好像……”容凡說著頓了頓,唇齒微顫:“從始至終,就沒有被誰堅定地選擇過。” 容凡話音落地,房間內(nèi)如無人一般沉寂了數(shù)秒。須臾之后,他動動唇、艱澀地開口道:“你不是說過不會不要我,不會拋棄我的嗎?我以為你是愛我的?!?/br> “抱歉。”傅溫禮說:“是我的言行給了你誤導(dǎo)?!?/br> “不是你的錯。”容凡苦笑一聲搖搖頭,眼里卻自此沒有了光。 “從始至終,都是我傻傻的一廂情愿罷了?!?/br> 兩人的談話到最后,傅溫禮還是走到桌邊給容凡換了一杯溫水,做了些囑咐后,將容凡獨自一人留在了房間內(nèi)。 他說他們彼此現(xiàn)在都需要時間,需要冷靜。 容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終是失去了支撐癱坐在床邊的地毯上。 容凡現(xiàn)在其實最不需要的就是冷靜,今晚從傅溫禮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已經(jīng)清晰地刻在了他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