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一點(diǎn)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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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行為就禮貌嗎?”容凡聞言很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她問都沒有問我,就決定了我要喝什么,還拿個破手串來你這兒碰瓷,純屬有病……” “我管不了人家,但我有義務(wù)規(guī)束你的言行?!备禍囟Y看著他皺起了眉:“你天天在我這兒喊叫說自己長大了,可你卻連對一個女士保持最起碼的紳士風(fēng)度都做不到,這只能證明你還是很幼稚?!?/br> 容凡彎腰將頭抵在前座的靠背上,于傅溫禮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翻了個白眼,嘴里喃喃道:“我就是幼稚怎么了?我就是不喜歡她。” 傅溫禮嘆了口氣,面色平靜地解釋道:“她的性格就是那樣的,有些過分熱情,但本心并不壞?!?/br> 聽到他這話,容凡目光一滯,身子直了起來瞪著傅溫禮:“所以你現(xiàn)在是在幫著她說話嗎?” 傅溫禮:“我只是在陳述事實?!?/br> “你就是在幫著她說話!”容凡的語氣稍顯急躁,聲音拔高之后,連帶著前排的助理都跟著偷偷瞄了過來。 很顯然,傅溫禮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與他做過多無謂的討論,看他又有了耍小脾氣的兆頭,便閉上了眼睛,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靠回到椅背上。 容凡沮喪垂下了頭,兩只手放在腿上不安地捏在一起,過了一會兒,看傅溫禮好像是睡著了,才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嘴里開始低聲念叨:“我不是不喜歡她,我只是平等地討厭每一個曾經(jīng)企圖嫁給你,做carlton酒店老板娘的女人?!?/br> 第19章 “男人都是感官動物” 容凡對于方思怡表現(xiàn)出的敵意雖然看上去十分幼稚,但他所說的話,也并不完全是空xue來風(fēng)。 要真細(xì)論起來,其實方思怡比容凡還要更早認(rèn)識傅溫禮一些。 那是在傅溫禮創(chuàng)業(yè)的初期,兩人才開始因為公司業(yè)務(wù)上有往來,故而產(chǎn)生了些許交集。 方思怡名校畢業(yè),人長得漂亮、性格開朗,父親還是安城有名的地產(chǎn)大亨。放眼望去,整個圈子里想跟她攀上關(guān)系的青年才俊簡直數(shù)不勝數(shù)。 當(dāng)然,其中并不包括她最感興趣的那個人──傅溫禮。 論學(xué)識和樣貌,方思怡對自己一向是有足夠的信心,論家庭背景,她更是自覺沒有半點(diǎn)配不上對方。 但令人沮喪的是,無論自己如何蓄意接近、制造兩人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傅溫禮給出的反應(yīng)都平靜得有如一潭死水,讓人毫無可乘之機(jī)。 方思怡曾經(jīng)以開玩笑的口吻試探過傅溫禮,說自己的娘家人或許有朝一日,會成為他事業(yè)上很好的助力。 被傅溫禮一笑置之,四兩撥千斤地把話題岔了過去。 傅溫禮其實不是那種很倨傲的性子,恰相反,他待人謙和,言談舉止皆是彬彬有禮。 但聰明人其實一眼就能看出來,他與人相處時的尺度越是拿捏得有分寸,就意味著沒有人能真正走進(jìn)他心里,客氣的另一層含義,其實是疏離。 方思怡曾經(jīng)以為像傅溫禮這種表面溫和卻內(nèi)心驕傲的男人,這輩子是遇不到能把他降服、讓他心甘情愿彎下腰對其俯首稱臣的那個人了。 直到一次機(jī)緣巧合,讓她見識到了傅溫禮與容凡的相處,才從心里徹徹底底打破了這種認(rèn)知。 傅溫禮替容家養(yǎng)孩子這事,方思怡之前是略有耳聞的,但第一次見容凡還是在他高考過后的那個夏天。 當(dāng)時的方思怡因為要去酒店送資料,在樓下遇到了急急忙忙從電梯里出來的傅溫禮。 她揮揮手跟傅溫禮打招呼,傅溫禮與她擦肩而過,但因為心里裝著事兒,故而并沒有注意到她。 傅溫禮平日里做什么都是一副有條不紊不緊不慢的模樣,難得見他有這么著急的時候,身旁沒帶助理也沒有司機(jī),一個人跑出去。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方思怡定了定神,隨后穿著高跟鞋一路跟了過去。 carlton酒店位于安城地段極好的遺址公園附近,方思怡跟在傅溫禮身后,在廣場上找了一圈,最終在花壇旁的長椅上,發(fā)現(xiàn)了那個低頭捂著膝蓋,腳邊還放著滑板的少年。 方思怡聽見傅溫禮遠(yuǎn)遠(yuǎn)喊了一聲容凡的名字。 那少年抬頭,在烈日的炙烤下,額間隱約掛著汗水,隨后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傅溫禮走了兩步,在兩人的距離只剩兩米的時候,突然咬著牙向前跑,撲到了傅溫禮的懷里。 傅溫禮從兜里掏出了紙巾替他擦了擦汗,溫聲軟語在人耳邊說了兩句什么,懷里的人卻是撅著嘴,一臉的委屈。 很快,傅溫禮扶著容凡坐回到長椅上,蹲下身子仔細(xì)查看他膝蓋上的傷情。 容凡一臉喪氣,說話間用好著的那條腿對著滑板用力踹了一腳:“什么破板子啊……以后再也不學(xué)了!” 傅溫禮抬眸看他,無奈失笑,目光中卻帶著道不盡的溫柔與寵溺:“不想學(xué)就不學(xué)了,你自己不帶護(hù)具受了傷,這鍋滑板可不背啊。” “我果然沒有什么運(yùn)動天分?!比莘舶T了癟嘴,用手指戳了戳傅溫禮的肩膀:“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 “你哪里笨了?”傅溫禮抬手捏了捏他的臉:“受傷了還知道給我打電話,我看你機(jī)靈得很?!?/br> 傅溫禮說完之后從地上站了起來,朝四周看了看,低聲對著容凡說道:“傷口要消毒,這兒沒碘伏,我?guī)慊厝ズ貌缓???/br> 容凡乖乖點(diǎn)頭,下一秒?yún)s將自己的兩只手舉了起來擺成個“大”字,對著傅溫禮故意撒嬌道:“走不了路,你背我?!?/br> 傅溫禮輕笑了一聲,嘆口氣:“好……” 隨后轉(zhuǎn)過身蹲了下來,任憑容凡這么一蹦,托著人的兩條腿,把他背到了背上。 望著這兩人緩緩遠(yuǎn)去的身影,方思怡站在不遠(yuǎn)處的電線桿后面,逐漸陷入了沉思。 這兩個當(dāng)事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不確定。但是有一點(diǎn)就明擺在那兒,就他們湊在一起時那副不顧別人死活的親昵勁兒,傻子都能反應(yīng)過來這兩人之間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去后獨(dú)自消化了一段時間,方思怡知道自己在傅溫禮這兒肯定是沒戲了,所以最終還是無奈選擇了放棄,與他握手言和,做回了朋友。 但容凡其實并不了解其中還有這么些曲折,只是覺得方思怡曾經(jīng)心思不純,覬覦自己的傅叔叔。故而每次見到她都會表現(xiàn)得如臨大敵,時不時還會拿話刺她兩句。 對于容凡和方思怡兩人之間互相看不慣的這種相處模式,傅溫禮其實早就習(xí)慣了。 容凡這邊倒好處理,但方思怡畢竟只是個外人,不管以后兩家生意上是不是還有合作,都不好把關(guān)系弄得太難堪。 于是把容凡送回學(xué)校后,傅溫禮坐在辦公室里思索了一下,決定以后還是要未雨綢繆,盡量減少這兩個人碰面。 誰知他這邊正盤算著,手邊的電話此時就跟得了感應(yīng)似的,也跟著響了起來。 傅溫禮低頭往屏幕上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聽筒那頭這次傳來的,卻是方思怡明快的聲音。 “阿禮,怎么樣?小朋友回去有沒有跟你鬧?。俊?/br> 傅溫禮不愿與她多解釋,淡淡回了句:“沒有?!?/br> 之后想了想,還是替容凡在方思怡這兒解釋了兩句:“他平日里還是挺乖的的,但就是心直口快,臉上也藏不住事。我今天已經(jīng)告訴過他對女生要講紳士風(fēng)度了,你別往心里去,我替他道歉?!?/br> “不會往心里去的?!狈剿尖Z氣輕松,說著話突然就笑出了聲:“你不覺得他炸毛的樣子很可愛嗎?逗他多好玩啊?!?/br> 傅溫禮舉著電話嘆了口氣,之后揉了揉發(fā)痛的眉心:“思怡,你不要每次見到他都故意刺激他,你這是在給我惹麻煩?!?/br> “我知道。”方思怡解釋:“但我就是有點(diǎn)忍不住,他跟個兔子一樣。” 聽見方思怡用兔子形容容凡,傅溫禮覺得挺貼切,于暗處無奈笑了一聲。之后只見對方不知怎么的,突然開始哀聲嘆氣起來:“要我說,小容凡也是夠可憐的,他這個樣子啊,是典型的心里沒有安全感?!?/br> “好不容易遇上個真心喜歡的人,結(jié)果對方瞻前顧后、畏首畏尾的,連句到底能不能在一起的準(zhǔn)話都不給。這事要擱我身上,我早瘋了?!?/br> “不是我說你啊,別看人家容凡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屁孩,人家可比你勇敢多了?!?/br> 方思怡嘴里叨叨個沒完,傅溫禮聽著頭疼,皺皺眉,出言打斷了她:“思怡,不談這個?!?/br> “好吧好吧,你的事外人也插不上嘴?!狈剿尖D了頓,說道:“但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感情終歸是兩個人的事,你要真這么在意外界的目光,看戲的是別人,最后痛苦的還是你自己?!?/br> 傅溫禮沒想到今天的話題最終會變得這么嚴(yán)肅正經(jīng),許是被對方正中下懷戳中了心窩子,他拿著電話靠在沙發(fā)背上,身體里逐漸蔓延上一股深深的無力之感。 他沉默了半晌,忽而自嘲般笑了笑:“別人怎么看,對我來說不是太重要。” 之后又補(bǔ)充著說道:“但容凡不一樣,他以后的路還長著,現(xiàn)在分不清什么是愛什么是依賴,沖動之下很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br> 傅溫禮這么說著,不禁又想起了容向磊,最后嘆了口氣閉著眼道:“他父親于我有恩,他母親當(dāng)初把他托付給我,我也不好把人家孩子就這么帶壞了,你說是吧?” * 容凡拖著自己的小箱子回學(xué)校的時候,宋淮給宿舍的門后掛了個靶子,正在玩飛鏢。 看他進(jìn)門,宋淮放下手里的玩具,一邊幫他把肩膀上的包卸下來一邊扯了扯嘴角:“我就說你這幾天怎么連課都不來上了,合著是背著導(dǎo)員偷偷跑出去玩了?!?/br> “不是偷偷?!边M(jìn)屋喝了口水,之后淡定地解釋道:“我跟傅叔叔一起去的。” “就你們倆?”宋淮挑挑眉問道。 “還有他助理?!比莘舱f完之后想了想,看向宋淮,那神情頗有幾分得意:“不過我們睡的一張床?!?/br> “然后呢?”宋淮瞪著他眼都沒眨,靜待下文。 容凡說著咬了咬唇,拖著尾音“嗯……”了一聲:“我覺得你教我的方法有用,雖然革命的路還很漫長,但我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小小的突破?!?/br> “我偷親到他了?!比莘哺艨諏χ位醋隽藗€嘴形。 反應(yīng)過來容凡說的是什么后,宋淮咧著嘴一臉驚喜的模樣,拍拍人肩膀:“行啊你小子,越來越上道了你!” 容凡低頭抿嘴笑了笑,轉(zhuǎn)而又閃著眸子看向他:“所以你還有什么招數(shù),再教教我唄,宋老師。” 容凡這一聲由衷的“宋老師”叫得宋淮十分舒坦,他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想了想,突然靈光一現(xiàn),對著容凡了然一笑,沖人招招手:“你過來。” 待容凡一副好奇的模樣彎腰湊了過來,他才壓著嗓子,對著人耳邊低聲交待道:“我告訴你,男人都是感官動物,這樣,你明天晚上……” 第20章 “告白吧,說你喜歡他” 容凡聽宋淮的話,隔天下午課一結(jié)束,就帶著行李乖乖回了家。 車庫里停著傅溫禮的車,但他工作忙,一般很少這個點(diǎn)就回來。容凡不太確定人是不是真的在,于是把箱子遞給李嬸以后,還是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問道:“傅叔叔呢?” 李嬸朝二樓指了指:“書房?!?/br> 之后把拖鞋給容凡擺到了腳邊上,問他:“你還吃飯嗎?” 容凡搖搖頭:“我在學(xué)校吃過了?!?/br> 說完后抬頭往樓上瞟了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間夜幕降臨之后,容凡在浴室里好好洗了個澡,用的是桃子味的沐浴露,涂抹在身上隱隱透著一股甜甜的味道。 他拿著紙巾擦干鏡面上的水汽,在燈下拍了拍著自己粉撲撲的兩個臉蛋,想起宋淮交待的那些話,不由自主地咬起了唇。 宋淮說男人都是感官動物,只有大腦接收到足夠多的刺激,才會釋放出多巴胺、才會感覺到興奮。 “色誘”這個詞可能聽上去有點(diǎn)低級,但其實對于容凡而言,只要穿得“講究”一點(diǎn),有意無意地給兩人制造點(diǎn)親密接觸的機(jī)會,適當(dāng)裝一下柔弱,激起對方的保護(hù)欲,一來二去,很多事情就都是水到渠成的了。 從浴室出來后,他在衣柜里找了一件寬寬大大能露出鎖骨的t恤換上,長度剛好遮到臀部下方的位置,整個上半身都被輕薄柔軟的布料掩蓋,只露出兩條修長筆直的腿。 行至?xí)客廨p輕敲門之后,很快就傳來了傅溫禮回音,讓他進(jìn)來。 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容凡壓下把手,緩緩將門推開了一條小縫。 傅溫禮在工作的時候不喜有外物打擾,故而室內(nèi)一直都處于門窗緊閉的狀態(tài),唯一的光源便只來自于角落那盞瓦數(shù)充足的落地臺燈。 容凡躲在暗處里捏著衣角,若不仔細(xì)觀察甚至讓人很難發(fā)覺他的存在。 寬大的紅木書桌上,被分類裝訂成冊的文件堆砌在傅溫禮的面前,他一手握著鋼筆,另一只手的指縫中仍夾有半只煙,在黑暗中孤獨(dú)地燃燒著,星火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