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一點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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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傅溫禮的回答,容凡不禁暗自松了口氣,之后想了想,又扭扭捏捏地開口道:“那……他們有我長得好看嗎?” 傅溫禮聞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向他,須臾之后,將手放在了他的頭頂摸了摸:“別做這種比較,你跟那些人不一樣?!?/br> “你認識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后,你擔(dān)心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發(fā)生。所以把心放到肚子里,別再鬧了?!?/br> 容凡就是這樣,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讓傅叔叔溫聲軟語三兩句這么一哄,原本上頭的那點情緒現(xiàn)在也消散得一干二凈。 看他如今老實了,傅溫禮才緩了緩正色道:“我再問你最后一遍,晚上吃飯,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容凡咬著唇磨磨嘰嘰半天,最后松了口,小聲說了一個字:“去?!?/br> 傅溫禮失笑,抬手在他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干嘛!”容凡雙手捂住腦門,一臉幽怨地瞪著傅溫禮。 “沒事?!备禍囟Y聞言瞥了他一眼,唇間淡淡吐出三個字,帶著無奈,也有寵溺,道:“別扭精?!?/br> 當天傍晚,按照約定的時間,傅溫禮帶著容凡還有助理準時到達了景華府。 原本以為還是早上那些人一起來吃頓便飯,結(jié)果他們到了包間才門口發(fā)現(xiàn),對方不僅僅是帶了助理,連同幾個部門的經(jīng)理甚至是法務(wù)也跟著一起來了。 待傅溫禮一行人落座后,侍應(yīng)生把醒酒器里的紅酒倒出來滿到了高腳杯里,得到示意后,才轉(zhuǎn)身吩咐廚房開始啟菜。 席間的眾人,除了孫總與其助理外,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跟傅溫禮打照面,自然少不了互相敬酒與笑臉逢迎的寒暄。 孫總這個人好酒,不但自己喝,還喜歡勸著別人一起喝。他身邊那些屬下就更不用說了,一人借機敬上傅溫禮一杯,一圈下來,幾瓶酒很快就見了底。 今天的飯局,雖然大家全程都談笑風(fēng)生和和氣氣的,但容凡總覺得這陣勢看上去多少都有點鴻門宴的味道。 要不是他們這邊一共有三個人,他甚至都開始懷疑這幫人就是存心要把傅溫禮灌醉,然后騙他在合同上簽字了。 生意場上的這些門道容凡弄不清,所以今天帶著一張嘴來不是為了說話,就只單純顧著吃。 孫總不知何時注意到了容凡,幾杯酒下肚才瞇眼笑看著傅溫禮:“傅總,早上我一直沒好意思開口問,你旁邊這位小帥哥是……?” 傅溫禮目光平靜地看了容凡一眼,淡淡道:“是我朋友的孩子,跟在我身邊實習(xí)的?!?/br> “我就說嘛!”對方聞言拍了拍大腿:“傅總年紀輕輕,怎么可能有個這么大的兒子?!?/br> 說罷趕緊吩咐侍應(yīng)生:“來來,給這小帥哥也倒點酒,大家一起喝。” “他不喝?!备禍囟Y坐在容凡身邊,抬手幫他擋了一下,語氣和緩,卻帶著不容質(zhì)疑的堅定。 看孫總面上稍顯尷尬,這才盯著自己面前的酒杯笑了笑,玩味般說道:“我可能是有點醉了,還等著他把我扶回去呢。” 一場飯局拖拖拉拉,熬到了十點方才散場。 傅溫禮的酒量一般,但是酒品極好,即使喝醉了看上去跟平日里也沒什么兩樣。說話依舊條理清晰,步伐很穩(wěn),過馬路的時候甚至還牽著容凡的手,怕他走丟。 直到回到了酒店房間里,容凡關(guān)上門后才從傅溫禮的背影看到他輕輕舒了一口氣。 傅溫禮靠在墻邊,一邊不緊不慢地解著自己的領(lǐng)帶和襯衫扣子、一邊看向容凡:“我可能真的有點醉,今天就不讓著你了,得先用浴室?!?/br> 容凡從他迷離的雙眼中看到了醉態(tài),薄唇微抿,帶著幾分恣意慵懶的性感。 機械地點點頭,容凡說了聲“好”,之后目光一路追隨著傅溫禮脫掉上衣,露出線條分明、肌rou緊實的后背,關(guān)門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淋浴間便傳來了嘩嘩的水流聲。 容凡站在原地咽了咽口水,知道傅溫禮洗澡的時候自己不能一直待在這里,便轉(zhuǎn)身去了外屋,企圖找點其他事情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大概是真累了的緣故,傅溫禮只在浴室里待了十幾分鐘。而等到容凡洗完澡再出來的時候,床鋪的一邊已然躺著一個安靜的身影,雙眸緊閉、呼吸均勻。 吹干頭發(fā)后躡手躡腳上了床,容凡連進被窩的動作都進行得小心翼翼,生怕吵醒睡夢中的傅溫禮。 然而枕側(cè)有這么大的一個誘惑在,今夜注定會是輾轉(zhuǎn)難眠的一個晚上。 容凡已經(jīng)想不起來上一次和傅溫禮同床共枕究竟是在哪一天了,隱約只記得那天剛好也在下雪,兩個人步行從超市回來的路上碰到一家甜品店,自己還纏著他買了一盒提拉米蘇。 容凡一到冬天就特別怕冷,晚間上了床以后,他才開始只是把腳伸到傅溫禮的被窩里暖和暖和,最后挪著挪著,不知不覺整個身子都鉆進了被子里和傅溫禮挨著。 傅溫禮從來不用香水,但辦公室里常年放著熏爐,所以身上總是帶有那種清淡的木質(zhì)沉香的味道,特別催眠。 容凡有時會趁傅溫禮靠在床頭看書的時候,把頭枕在他的肚子上玩手機。一不小心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悄然間霸占了傅溫禮的枕頭。 往日溫馨的一幕幕場景在腦海中重現(xiàn),容凡側(cè)身緊盯著傅溫禮沉靜的睡顏,此時此刻,縈繞在自己鼻息間的,正是那令人日思夜想、心動又熟悉的味道。 怔忪間,容凡緩緩抬手撫上了傅溫禮微涼的鼻尖,指腹下移,動作輕緩地、小心翼翼地描繪著他薄翹的唇型。 傅溫禮的呼吸很輕,隱約間還帶著些許醉人的酒氣。容凡盯著身旁的人癡癡地看了好久,感覺自己就像魔怔了一般,不受控制地想要一點點與他靠近。 直到兩人的氣息已經(jīng)盡在咫尺之距,容凡的手搭在傅溫禮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終是沉醉地閉上了眼睛,伸出舌頭對著傅溫禮的唇,輕輕含了下去。 容凡的吻就像他對傅溫禮的愛意那般,洶涌、卻又不得不小心克制,隱藏著多少淤積于心頭無法言明的酸澀。 自知應(yīng)要淺嘗輒止,一觸即分,可在輕觸到傅溫禮唇間溫度的那一刻,還是不自覺地想要跟隨著這種感覺深深地淪陷下去。 時間在無聲無息中一點點流逝,容凡卻恨不得它永久地靜止。 須臾之后,當他依依不舍、正準備從傅溫禮的唇上緩緩移開的時候,一只溫?zé)岬氖终茀s在此時猝不及防地攬到了他的腰上。 第17章 “我求的,是姻緣” 被對方突如其來的這一個動作驚到,容凡以為自己行跡敗露,暗道不好,臉上帶著驚恐的神色連忙抬眸去看傅溫禮。 傅溫禮闔著眼,翻了個身將容凡壓在臂彎下,頭湊到他的頸窩,嘴里喃喃道:“乖一點,睡覺?!?/br> 不確定人現(xiàn)在是醉著還是醒著,容凡被他箍著只覺得四肢僵硬,默默屏住了呼吸。 于慌亂中,他低聲叫了傅溫禮一句,沒有得到回應(yīng),之后耳邊噴灑著的,便又是那帶著酒意、均勻綿長的呼吸。 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容凡的腦子里思緒翻涌,回憶起剛才自己偷來的那個吻還是會忍不住臉紅心跳。 本以為今夜最終的宿命就是這樣睜著眼直到天明,可誰知被傅溫禮這么抱著,仿佛又找到了以前那種安定舒心的感覺,竟是沒一會兒眼皮就開始打架,半晌之后,往傅溫禮懷里又挪了挪,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容凡被酒店樓下不知何處傳來的一陣鞭炮聲吵醒。他眨著眼睛清醒了片刻,掀開被子下床、隨后打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外間的窗邊,傅溫禮戴著副金絲邊眼鏡、手中正拿著幾份文件在給助理交待事情。 聽到臥室的響動,兩人終止了談話齊齊望過來。 容凡兩眼微腫、發(fā)型凌亂、一臉懵懂地站在原地。 傅溫禮沉著眸子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視線很快便停留在最底處。 “去把拖鞋穿上?!备禍囟Y對他說了一句。 容凡低頭往自己腳上看了一眼,隨即“哦”了一聲,折返回屋里。再出來的時候,助理已經(jīng)收拾好手邊的東西準備離開。 眼看著就要和傅溫禮兩個人單獨相處,介于有昨晚那一幕的發(fā)生,他其實難免會有些不淡定。但傅溫禮卻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那般,依舊神色如常。 思及此處,容凡心里不禁開始暗戳戳打起了鼓。昨晚的事,傅叔叔是真的一點都不記了嗎…… 怔忪間,他聽見傅溫禮開口對著助理交待:“今天帶著容凡去補辦個臨時身份證,不然回去的時候連登機都成問題?!?/br> 容凡看著傅溫禮的眼神愣了愣,片刻之后,趕緊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道:“我……我身份證找到了?!?/br> “找到了?”傅溫禮皺眉看向他:“在哪找到的?” “箱子里,拿衣服的時候掉出來的。”容凡咬咬嘴唇撒了個謊,錯開了傅溫禮的凝視,不著痕跡地將目光轉(zhuǎn)到一邊。 他的這些小動作傅溫禮是看在眼里的,但事情橫豎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現(xiàn)在再去細究原因已然沒有意義,故而給助理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人先去忙,之后兀自走到餐桌邊坐了下來。 “找到就好,去刷了牙過來吃早飯?!备禍囟Y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手邊的牛奶,開盒倒進杯子里:“既然來朔寧了,總不能白跑一趟,今天帶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這話其實昨天傅溫禮在車上就說過,只是那時候容凡正在氣頭上,也沒心思問他究竟要帶自己去哪。 現(xiàn)在眼看著吃完飯就要出門了,容凡反應(yīng)了兩秒才眨眨眼問道:“咱們……去哪啊?” 關(guān)于去哪這個問題,傅溫禮其實還真沒想好。 朔寧城雖然不小,但值得逛的景點也不太多,況且容凡只給老師請了四天假,這意味著他們的活動范圍不能去得太遠,只能停留在周邊。 傅溫禮手指敲著桌面定睛思索了一下,當目光不經(jīng)意間瞟到自己腕上的珠串時,心下當時就有了主意。 .余彥 傅溫禮說要帶自己去轉(zhuǎn)轉(zhuǎn),容凡以為就是兩人找個熱鬧的地方一起去逛吃玩。 可時間僅僅過了一個多小時,當他站在稷山寺的大門前、聽到穿著粗布衣的僧人上前對著他叫了一聲“施主”后,他才后知后覺意識到,跟傅溫禮一比,自己真的是俗透了。 稷山寺座落在距離朔寧城外20公里的一處山上,原本是隋唐時期的皇家譯經(jīng)場,建國后才正式對外開放。 因為沒有信仰,所以容凡之前很少踏足這種地方,臨進門之前甚至還拉了拉傅溫禮的衣袖,附在他耳邊低聲問道:“明明是圣誕節(jié),你卻要帶我來拜佛,這真的能靈嗎?” 傅溫禮垂眸瞟了他一眼,勾著唇角,沒有說話。 對于傅溫禮而言,事業(yè)做到如今這個程度,已經(jīng)很少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他去求神拜佛的了,但今天之所以會來,其實是為了還愿。 兩年前,傅溫禮受一位愛好文玩的友人所贈,得到了如今手上帶著的那串珠子。 當時他人在朔寧出差,機緣巧合之下來了一趟稷山寺,結(jié)識了寺里的住持──慧空大師。 慧空大師與傅溫禮相談甚歡,看其為有緣人,吃了幾盞茶后便給他手上的珠串灑凈開了光。 臨別前,傅溫禮望著主殿內(nèi)供奉的佛祖金身像沉默了許久,終是開口詢問:“若非佛家信徒,旦有所求,又該如何?” 大師手中握著佛珠閉了閉眼,嘴里無聲念叨著什么,半晌之后才對著傅溫禮緩緩伏了伏身子:“佛祖平等待眾生,于眾生而言,信則有佛,不信則無?!?/br> 當了快三十年的無神論者,那也是傅溫禮生平第一次,趕在第二天清晨又回到了稷山寺,在佛祖像前,供了一柱頭香。 因為就在同年的夏天,容凡即將迎來他人生最重要的一場考試,傅溫禮所求,不過是希望他一切順利。 時隔兩年再回到這里,雖然心里面有諸多感慨,但傅溫禮并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容凡。 兩人隨意在廟里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繞到主殿前的時候,容凡看到有人跪在佛像前在搖簽筒,定睛注視了許久。 傅溫禮看他面上的神色似有猶豫,頓了頓開口問道:“怎么,你也有愿望?” 容凡沉默著,但衣角處緊緊攥著的兩只手已經(jīng)在無聲中替他做了回答。 傅溫禮淡淡一笑:“去吧,我等你?!?/br> 之后便見容凡飛速跑向殿內(nèi),拿了一只簽筒也跟著跪在了蒲團上。 求來的竹簽上只有編號,沒有文字,需要寺內(nèi)的師父幫著解惑,才知道簽文的內(nèi)容究竟是什么。 半晌之后,當解簽的師父手里拿著黃色的簽紙,詢問容凡疑惑之事與什么有關(guān)時,容凡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傅溫禮,目光暗淡了下去,低聲回道:“學(xué)……學(xué)業(yè)吧。” 然而他話音剛剛落地,此時幾人身后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拿著掃帚的僧人。對方上前喚了傅溫禮一聲,隨后告訴他住持有請。 傅溫禮禮貌回復(fù)了那僧人,之后看向容凡,用帶著珠串的那只手摸了摸他的頭:“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