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一點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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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溫禮臉上的笑容頓住,站在原地愣了兩秒,將人從自己的懷里拉出來按住了他的肩膀,語氣忽而嚴(yán)肅地跟他商量道:“過年……我送你回你mama家待兩天吧。” 話題轉(zhuǎn)換地猝不及防,容凡在聽到這句話后身體明顯地僵了僵,反應(yīng)了很久才頂著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開口問道:“你要送我回哪?“ “你mama那兒?!?/br> 確認(rèn)了傅溫禮所說的話,容凡瞳眸中的那簇小火苗瞬間熄滅,染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 沉默良久后,艱難出聲道:“可你昨天才說過,不會拋棄我的……” 知道容凡可能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傅溫禮定了定神,掰著他的頭讓他與自己對視:“只是回去陪她過個年而已,過了初五我就把你接回來。” “我不去?!?/br> 容凡拒絕得干脆果斷,言語中不帶任何一點感情。 傅溫禮其實早就猜到他會是這個反應(yīng),所以才會選擇在離過年還有兩個月的時候,早早就開始給他做工作。 知道逼他越狠他就越會有抗拒心理,傅溫禮只能放緩了語氣,一點點商量著來:“只有幾天而已,平城離咱們這兒不遠(yuǎn),我向你保證,最多待到初五我就一定會把你接回來?!?/br> 容凡的想法并沒有因為傅溫禮的勸說而有所松動,依舊倔強地板著臉,垂眸看向地面嘴里嘟囔著:“可過年這么重要的日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br> 傅溫禮的心跟著微微揪了一下,須臾之后緩緩道:“可是你mama也想跟你在一起。” “凡凡?!彼f罷低聲喚了容凡的小名,“她畢竟是生了你還把你養(yǎng)到15歲的母親,我不可能永遠(yuǎn)自私地把你留在我這兒。” 寒風(fēng)間歇不斷地從領(lǐng)口灌進(jìn)身體里,兩人面對面立于冬季夜晚的街邊,氣氛卻是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 見容凡一直低著頭,眼眶里似是有淚水溢出,傅溫禮低嘆了一聲,抬手撫上他的眼角:“我也想和你一起過年,壓歲錢都給你備好了。這樣吧,紅包我先給你留著,等你回來以后,我再帶你出去吃好吃的、看煙花,怎么樣?” 傅溫禮說這話原本是想緩和氣氛的,可不知戳到了容凡的哪根神經(jīng),他的眼淚一下子沒控制住直接流了下來,沖著傅溫禮喊出了聲:“誰稀罕要你的壓歲錢??!” 容凡的情緒來得猝不及防,傅溫禮愣在原地看著他,之后只見容凡緩緩蹲到了地上,雙手抱在胸前似是有說不盡的委屈道:“我19了,不需要壓歲錢了,我想快點長大!你能不能不要再把我當(dāng)作小孩子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起來?!备禍囟Y彎下腰去哄他,一邊說著一邊扶上了他的胳膊想把人撈起來。 容凡現(xiàn)在正是氣頭上收不住的時候,鼓著勁用力一甩,避開了傅溫禮的手,繼而憤憤道:“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個樣子??!你也沒比我大多少歲,不要以為高中時候替我開了幾次家長會就能當(dāng)我的長輩了,我會長大的,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可以改變的!” 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明眼人都能聽得出來是什么意思,傅溫禮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往下接了,只能默默等在原地,讓他自己把情緒消化消化。 路口的紅綠燈變了三個來回,傅溫禮倚在不遠(yuǎn)處的欄桿旁抽了支煙,待身上煙味散盡了才走到容凡身邊蹲下來問他:“哭夠了嗎?哭夠了回家。” 容凡兩眼無神地定定望著前方,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對傅溫禮的話充耳不聞,不做任何反應(yīng)。 “容凡?!备禍囟Y暗自咬了咬牙,須臾之后緩緩開口:“你把我叫什么?” 他這么一問,容凡跟著回頭看了他一眼,小聲道:“傅……傅叔叔?!?/br> “嗯?!?/br> 傅溫禮扯了扯嘴角,之后把手放到了容凡柔軟的發(fā)頂上,目光滿含深意地開口問道:“稱呼就擺在這兒,我不把你當(dāng)做小孩子,又該把你當(dāng)做什么呢?” 直到車開回湖灣別墅的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開門進(jìn)屋換了鞋,李嬸迎上來接過兩人的衣服,恭敬問道:“先生,洗澡水放好了。我鍋上還熱著牛奶,你和容少爺喝一點嗎?” 李嬸在傅溫禮家做事很多年了,跟容凡的關(guān)系一直都很好。往常遇到這種情況,容凡早屁顛屁顛湊上去纏著李嬸給再他切塊小蛋糕了,但今天竟是吭都沒吭一聲吊個臉就直接上了樓。 關(guān)門的時候還鬧出了很大的響動,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李嬸莫名地盯著二樓的方向望了望:“他今天這是……” “沒事?!备禍囟Y走到餐臺水池邊洗了手,吩咐李嬸:“把藥拿過來,倒杯溫水。” 之后牛奶也沒喝,也跟著容凡上了樓。 容凡屋里的門雖然關(guān)得響亮,卻沒有上鎖。傅溫禮進(jìn)去后把水杯放到床頭柜上,輕輕搖了搖床上的人:“起來,把維生素吃了再睡?!?/br> 容凡有輕微的夜盲癥,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在堅持服用維a。 他把頭埋在被子里不出來,翻了個身背對傅溫禮悶聲道:“你都不要我了,還管我干嘛?!?/br> “我什么時候說過不要你了?” 從今天晚上提出過年那件事后,容凡就一直在鬧。傅溫禮雖然有耐心一直哄著他,可架不住他總是在胡思亂想。 閉眼嘆了口氣,傅溫禮俯身上前把容凡頭頂?shù)谋蛔泳砹讼聛?,露出了他那張頹喪且仍有淚痕的小臉。 知道解釋無用,傅溫禮單腿跪在床邊低頭拉近了兩人距離,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語氣也變得強硬了起來:“你聽好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離開你,我也絕對不會不要你,明白了嗎?” 今晚的情緒起伏已經(jīng)耗光了容凡的腦容量,傅溫禮突如其來的認(rèn)真讓他來不及消化,只能怔怔地望著對方,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 “容凡。”傅溫禮把他按在床上,一字一句強調(diào):“說話,說你聽明白了,記住了?!?/br> “聽……聽明白了,記住了?!比莘哺鴻C械重復(fù)道。 “很好。”傅溫禮說罷瞇眼咬了咬牙:“以后如果再說什么不要你了、或者拋棄你這種氣人的話,我就真的要罰你了。” 第6章 “誰給容凡撐著腰” 傅溫禮昨晚話說得明白,容凡低落的情緒卻并沒有因為睡了一覺而有所緩解。 一想到秦姿凝竟然私下去找傅溫禮說情,兩人還因為那個掃興的話題最后鬧出了不愉快,容凡越想越覺得堵心,回到學(xué)校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秦姿凝的微信號拖入了黑名單。 容凡頂著一張臭臉兩個黑眼圈推開宿舍門的時候,室友宋淮正站在鏡子前換衣服,腳邊放著個籃球。 “課在下午呢,你怎么早上就回來了?” 容凡和宋淮住的是雙人間,但由于容凡總是動不動就往家里跑,所以兩人的交集其實一直不太多。 見容凡沒說話,看上去心情也不太好,宋淮抱起籃球在手里拍了兩下,客氣著問了句:“回來了剛好,我這邊少一個人,一起打球嗎?” “我不行。”容凡從床頭拿了充電器插到插座上,一邊給手機充電一邊跟人解釋:“我從小就是個運動白癡?!?/br> 原本就是順帶著問問,他不想去宋淮也沒逼他,點點頭道:“那好,我出門就不帶鑰匙了。一會兒學(xué)生會的人要來檢查衛(wèi)生,你記得給開下門?!?/br> 容凡今天心里原本就煩,想一個人窩宿舍里靜靜就算了,誰知還要應(yīng)付學(xué)生會那幫人。這么一合計,還不如出去透透氣呢。 于是趁宋淮走之前又叫住了他:“算了,還是一起去打球吧?!?/br> “好。”宋淮從桌上拿了兩瓶水,把球傳到容凡懷里:“行不行的就那樣,湊個數(shù)而已,一會兒我罩著你。” 兩人抱著球到了籃球場,隔壁經(jīng)管院的幾個人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容凡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了容嘉鑫,心里暗罵了句挺晦氣,但面上還裝作風(fēng)輕云淡的,壓根就沒把對方當(dāng)回事兒。 學(xué)生們私底下組織著玩的球賽都沒有裁判,甚至紅隊這邊有容凡這么個傳球都傳不太準(zhǔn)的新手也無人在意。 一開始的時候比賽進(jìn)行的都挺順的,宋淮也時不時給容凡點兒提示,讓他拿著球以后傳給隊友助攻一下就可以。 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容嘉鑫那家伙看出來容凡打球不熟練,就開始有意無意地湊上來,幾次將容凡撞倒在地。 容凡不想跟他起太多正面沖突,甚至有可能的話,都不想跟這個人產(chǎn)生任何交集。 可你不去找事,事卻總是要來找你。 在不知第多少次被對方故意踩著鞋推倒到地上后,容凡終是忍無可忍咬著牙沖人吼出了聲:“容嘉鑫,你他媽的有病吧?” 容嘉鑫拿著籃球在指尖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甚在意地沖其一笑,“呦”了一聲:“玩不起就別玩,你怎么還急了呢。” 宋淮剛剛就注意到了對方的小動作,球場上要是沒有什么私人恩怨,誰會這么傻逼地一直犯規(guī)盯著陌生人不放。 現(xiàn)在聽容凡又叫出了對方的名字,于是趕緊走上前去把容凡扶了起來,問道:“容凡,你們認(rèn)識?” 容凡淡淡瞥了容嘉鑫一眼,不屑地回了三個字:“不認(rèn)識?!?/br> 對方輕哼一聲,用挑釁的眼神回看過來:“最好是別認(rèn)識?!?/br> 這邊的動靜引得場邊許多路人駐足觀看,經(jīng)管院的隊友走過來拍拍容嘉鑫的肩膀,好奇問道:“嘉鑫,他好像也姓容,你們是親戚?” “算個狗屁的親戚?!比菁析温勓暂p嗤了一聲,抬起下巴一臉嫌棄地看著容凡:“他是我大伯的私生子。” “你說誰是私生子?” 容凡今天本來心里就不痛快,遇見容嘉鑫這個故意挑事的,情緒幾乎已經(jīng)到了爆發(fā)的臨界點。 他攥緊拳頭盯著對方,咬牙一字一句地強調(diào)道:“我爸和我媽是合法夫妻,我不是私生子?!?/br> 容嘉鑫聽后故作了然地“哦”了一聲,很快接道:“差點忘了,你還有個媽活著呢??茨阏旄谛崭档纳砗笠埑裕疫€以為你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小野人呢?!?/br> “靠!” 容嘉鑫話音落地,趁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容凡端直飛奔上前將一個拳頭直接砸在了他的臉上。 論起打架,容凡絕對沒有容嘉鑫力氣大。雖然是他起的頭,但很快就被對方揪住了頭發(fā)落了下風(fēng)。 其余的人見狀趕緊上前去拉,宋淮聽容嘉鑫剛才說的話本身就覺得挺氣人的,現(xiàn)在看容凡嘴角掛了彩,臉上還有幾個莫名的血道子,也不管不顧地拉著容嘉鑫猛揍了起來。 他這一摻和,其他人也都被迫跟著加入了進(jìn)來。 直到最后,原本是兩個人因為點私人恩怨拌幾句嘴,竟然硬生生演變成了場面混亂的群毆。 傅溫禮沒想到自己剛把容凡送回學(xué)校沒幾個小時,回到辦公室椅子還沒坐熱,就被他們院長一通電話又“請”了過來。 學(xué)校對于在校學(xué)生打架一直都有很嚴(yán)厲的懲罰制度,這次的事件牽扯到的人物特殊,顧及到容嘉鑫的父親容向哲和傅溫禮都是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兩人都給學(xué)校捐過款,學(xué)校每年參加研討會和組織教師活動也都跟傅溫禮的酒店有合作,所以無論是哪一方,學(xué)校都輕易得罪不起。 最后院系領(lǐng)導(dǎo)商議了一下,直接把傅溫禮和容向哲都請過來,讓他們縷清事件起因,帶著自家孩子私下調(diào)停。 容向哲比傅溫禮早幾分鐘到達(dá)院長辦公室,看傅溫禮進(jìn)門后叫了聲“傅總”,之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上次約你跟市銀行的人吃飯一直沒回音,沒想到今天在這兒碰上了。” 傅溫禮跟容向哲一直都是點頭之交,私下并不怎么熟,跟對方打過招呼后便把目光移到了墻邊站著的容凡身上。 容凡的羽絨服上還沾著灰,眼眶和嘴角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一看就是被人下過狠手的。 傅溫禮凝著眉走過去,剛剛抬手碰到容凡的臉頰,他立馬“嘶”地偏頭躲了一下。 “倒底怎么回事?” 傅溫禮話問出口,還不待容凡回答,對面的容向哲倒是先坐不住了。 “是啊,我也想問這倒底是個什么情況。我們嘉鑫是個老實孩子,從來沒有因為打架這種事情叫過家長?!?/br> “容凡?!比菹蛘苷f罷頓了頓,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事兒你可得好好給咱們解釋清楚啊。” 容向哲的用詞很微妙,三言兩語下來,事情還沒詢問清楚倒先讓容凡把鍋背上了。 傅溫禮單手插兜站在容凡身邊,默默看著容向哲在這兒自導(dǎo)自演,眼中閃著幽暗不明的光。 待對方說完,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語氣卻冷了下去:“你們家孩子既然這么老實,那容凡臉上的傷,又是怎么來的?” 一句話問得容向哲語塞,他張著嘴不知怎么解釋,容嘉鑫卻在這時抬手指了過來,憤憤不平道:“是容凡先動手的!” 容凡雖然平日里是個溫和的性子,但同樣敢做敢當(dāng)坦坦蕩蕩。聽見容嘉鑫告狀,不但沒有否認(rèn),反倒不屑地“嗤”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