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佬的短命白月光[年代] 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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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br> 她出聲喚他,喉嚨也疼得不行,聲音幾不可聞。 “先喝點水?!?/br> 韓東塬轉(zhuǎn)身去拿桌上的碗,可是抬手她的手卻握著他的手腕不放,他的目光在她的手上頓了頓,盡管她手上并沒有任何力氣,他也沒有把手腕從她手里抽出來,而是換了一只手,用左手把桌上的碗端了過來,然后再用左手喂她。 程檸真的很渴,手上沒有什么力氣,就著他的手慢慢把一碗水都喝完了。 酸酸甜甜的,帶著些清香,好像也是熟悉的味道,是燉梨子水。 喝完喉嚨舒服一點,人也又清醒了兩分。 “還有藥。” 他又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過來。 程檸皺眉,嫌棄地看了那碗東西一眼,問他:“我怎么了?” 韓東塬看到她的小表情又心疼又好笑,道:“你高燒已經(jīng)昏迷三天三夜了,幸虧之前我們準備食物和藥材醫(yī)療用品準備得充足,不然這次山洪就算是沒被洪水沖走的人,后面可能也要受很多罪。” 說到這里皺了皺眉,這次山洪他們花了很多心思時間準備,但村里還是死了六個人。 那是六條人命。 但上游和下游別的大隊更是傷亡慘重,有的一個大隊就死了幾十人。 這是別的大隊跑他們這邊借東西時傳過來的消息。 這邊離公社遠,山洪爆發(fā),很多地段山路都被封,還是到今天早上勉強跟公社那邊通上消息。 今天上午還有北城和省城的記者跟著救援部隊過來,物資和醫(yī)療用品什么的也都是今天才運過來一些。 三天。 程檸呆了呆。 可是她那一場夢,有三十天吧,或許更長。 但那場夢那么真實,真實得像是親身經(jīng)歷了一遍,真實得讓她到現(xiàn)在也緩不過來,心還被絞著,又窒息又痛,呼吸一下都要緩一緩。 他拿了藥碗讓她喝。 程檸不想喝,搖頭,道:“我沒事了,喝點水應(yīng)該就好了?!?/br> 韓東塬看她那樣子也不舍得逼她,伸手又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jīng)不怎么燙,但還是拿了退燒藥給她吃了一片,才道:“那你先躺一會兒,我去拿點粥來給你喝?!?/br> 程檸沒出聲。 他要起身,她卻還是握著他的手腕不放。 第107章 也就是你病了 她這副樣子,簡直讓韓東塬的心酸脹得不行。 她剛剛醒過來喝了梨子水,喝粥也不急于一時,見她這樣癡纏自己,他又哪里舍得放下她? 他遂又坐下,伸手撫她的臉,哄她,道:“沒事了,都沒事了?!?/br> 聲音嘶啞。 他那天救人身上也受了傷,但這幾天一邊安排廠子和村子里的事,一邊照顧程檸,幾乎是不眠不休,程檸一直高燒不醒,他又心焦不已,這會兒整個人胡子拉碴憔悴狼狽,狀況并不好。 而程檸看著這樣的他,腦子里又把這個他和前世的他重合,想到前世他得知自己死后會是什么情形,她只覺得心痛如絞。 ……她又想到他的入獄。 其實她之前一直有些不太明白,以他的能力,就算是被人陷害,他也未必不能查出疑點翻案吧。 可是他始終沉默。 他甚至放棄了辯解。 或許他因為她的死那時情緒就不在正常狀態(tài)之中,甚至可能是自我放逐。 她因為這樣的猜想頭痛欲裂,想到前世自己的死帶給他的痛苦又心痛欲死,如果她只是強行回去攪和了一番,最后給他留了一句責問就死了,那她還不如早早就死了。 “三哥,” 她抓著他的手用力,但其實也沒有多少力,另一只手卻是按住了自己的腦袋,面上露出痛苦之色。 韓東塬看她這樣又是心疼又是緊張。 他伸手把她摟到懷中,另一只手幫她揉按腦袋,問她:“不舒服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又哄她,道,“你放松點,沒事了,已經(jīng)都沒事了,我在這里,我沒事。對不起,檸檸,以后不讓你這么擔心了,都是我不好?!?/br> 他是真的又自責又懊惱。 程檸聽他這么說,卻是越發(fā)的心痛,腦袋一陣絞痛之后緩過來,就伏在他懷中,淚如雨下。 韓東塬看她哭,簡直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但她昏迷三天,醒過來情緒太過激動顯然不好。 “好了,別哭了,” 他撫著她,道,“你剛剛醒過來,哭太多不行,我一直在這里,這幾天我天天陪著你?!?/br> 程檸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韓東塬摸了摸她,道:“我去拿點粥過來給你,你這三天都沒吃東西,一定要吃點東西?!?/br> 粥他每天都煲了放著,這樣她醒過來隨時都能有的吃。 頓了頓又道,“我再叫孫老中醫(yī)過來看看你?!?/br> 程檸靠在他懷中,卻還是不肯放開他,道:“三哥,你親親我?!?/br> 在這一世的韓東塬這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程檸從來都沒有主動叫他親她,更不曾這樣癡纏過。 他一直以為他們兩人的感情,是他強求來的,她是被動接受的那一個。 他心里各種情緒翻涌,摸了摸她就低頭吻住了她。 小心翼翼,從眼睛到臉頰再到唇瓣,不用她說,極盡的溫柔愛憐,生怕她病中不舒服,加重她的病情。 恍如隔世的親吻,極致的擔心害怕,至死都沒能再見他一面的痛苦,讓她再觸到他的吻時全身都忍不住微微顫抖,雖然沒什么力氣,也極力地回應(yīng)他,韓東塬感覺到了,摟她摟得越緊,卻越發(fā)的小心,忍耐著撤開,一遍一遍地安撫她,等她平靜了些,跟她道:“你躺一會兒,我去拿點粥過來喂你,幾分鐘,幾分鐘就回來?!?/br> 程檸這才松開了他。 程檸放開他,目送著他離開,這目光讓韓東塬差點都想放棄去拿什么粥。 不過她昏迷了三天,這中間就勉強喂了點水和藥,一會兒就是晚上,不吃點東西肯定是不成的。 而且不讓孫老中醫(yī)來看看她也不放心。 程檸看著韓東塬出了門,看著門呆呆怔了一會兒,才慢慢躺下了。 她一躺下,房間空落落下來,不可避免的就又回想起前世。 有時候恍惚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處,是不是還在前世,她身體不好,別人看她總小心翼翼的,韓東塬沒了一條胳膊,放棄了她去了鄉(xiāng)下,哪怕是盯著熟悉的衣柜熟悉的房門熟悉的桌子,心也總帶著些惶恐。 她閉上眼不讓自己陷入惶恐驚懼中,讓自己冷靜冷靜。 去想夢里經(jīng)歷的那個前世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到底是一個夢,還是真的是前世她缺失的那部分記憶? ……她努力將自己以前的記憶和夢里的記憶拼湊起來,就發(fā)現(xiàn)很多以前奇怪或者解釋不了,也想不明白的事情都合理起來了。 肖蘭,梁遇農(nóng),肖老太,方婆子…… 她突然想到,這些人,這些人除了在這個前世的夢里,她兩世都從來沒見過,但她到現(xiàn)在還能清晰的記得起他們的樣子來,甚至她們穿什么衣服,說話的神態(tài),還有她們的聲音,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那如果她見到她們,她們真的跟她夢里出現(xiàn)的一模一樣,是不是證明,那些的確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 前世發(fā)生過的? 心口又像是被一刀一刀劃過,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疼痛。 程檸捂著心口只覺得疼痛難忍時,門被推開。 是韓東塬回來了,他手上端了粥碗,看到程檸面色又有些不對,忙把粥放到桌上,上前扶了她到自己懷里安撫她。 程檸靠在他懷中好一會兒才慢慢緩過來。 她伸手摸了摸他,轉(zhuǎn)頭看桌上的粥。 韓東塬一直注意著她,看她看粥,以為她是餓了,就扶了她靠下,轉(zhuǎn)身端了粥過來。 程檸燒了三天三夜,大概是餓得過度了,并沒有什么胃口,但她不喜歡自己虛弱,這會兒醒過神來,就認真就著他的手吃了幾口。 認真的模樣看得韓東塬心里一陣陣酸軟。 剛吃了幾口,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br> 韓東塬道。 門推開,進來的是孫老中醫(yī)和沈青。 沈青一看到醒過來的程檸眼圈就紅了。 孫老中醫(yī)上前給程檸仔細把了脈,再看了看她舌苔,道:“風邪入侵,好在已經(jīng)散熱,不用太過擔心了,但這次病重,傷了元氣神,要好好養(yǎng)上一段時間,切忌再傷神傷氣了?!?/br> 說完又看向韓東塬,道,“這段時間你多照顧一下她的心情,多順著她陪著她,外面的事她想知道就跟她說說也沒關(guān)系,不說反而讓她掛心,就記得別讓她煩擾傷神就成了?!?/br> 孫老中醫(yī)是程檸請徐社長幫忙從木場要過來的,這些日子也看到她對村民有多盡心盡力,暈倒前還指揮著大家做著各項災(zāi)后的安排,就怕她一醒過來就又要勞心勞力。 韓東塬道:“好?!?/br> 程檸聽到孫老中醫(yī)的話卻不由得想起夢里那些“不能受刺激,要順著她”的話,眼圈不由得又是一紅。 孫老中醫(yī)嘆了口氣,又囑咐了一些話,就叫了沈青一起離開了。 沈青當然有很多話想跟程檸說,但孫老中醫(yī)一再強調(diào)說程檸要靜養(yǎng),只能紅著眼睛囑咐了幾句離開了。 出去了外面就看到來了許多人,都是聽說程檸醒了過來,要來看程檸的,都被孫老中醫(yī)和沈青打發(fā)走了。 程檸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她默默喝了幾口粥,就問韓東塬這幾天外面的事。 韓東塬簡單說了說,道:“東山溪水位還很高,到公社那邊中間很多路段被沖塌,普通人還不能通行,就附近的幾個大隊勉強能來往一下,但上面已經(jīng)派了救援部隊,帶著物資下來,不過我們大隊因為準備充分,救援部隊主要是在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