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佬的短命白月光[年代]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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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熊一直自認(rèn)自己是個不要臉,沒啥羞恥心,道德啥的,那些玩意兒有啥用,是小時候能讓他有飯吃,還是能讓他少挨他大伯父大伯母一頓打?所以后來他為了能讓自己過得好些,從來不在乎臉面,不在乎別人背后甚至當(dāng)面說他啥罵他啥,罵就罵唄,他還能少塊rou咋地? 可他這會兒瞅著顧競文,只能說跟這個賤人比,他可還真算是天大的好人了。 至少他從來都沒害過人不是? 他做啥不都是你情我愿,我得好處你也得好處? ……也就這一次跑去偷東西,結(jié)果差點連命都送了。 他“呵呵”了兩聲,對著顧競文就“呸”了一下,嘶啞著聲音道:“我釀的酒?我明明要去偷東西了,我會喝加了料的酒?讓自己失控,讓自己差點小命都給送了?顧競文,明明是你提過來的酒你忘了?明明是你跟我說,只要我偷了設(shè)計稿銷售資料給你,你拿去賣錢,得了的錢咱們倆一人一半,你忘了?哦,你不是忘了,只不過那不過都是你的屁話,你真正想要的是我的命,想要的是韓廠長坐牢!” “周熊,你胡說八道什么?!” 顧競文大怒,沉聲喝道。 周熊冷笑。 他一貫不害人,但不代表他被人害了還不懂得反咬回去。 他森森道:“從當(dāng)初你女人跑去勾引韓廠長那時候開始你就恨毒了韓廠長吧?所以逮著機(jī)會就想要搞他,結(jié)果沒搞成,還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搞的越來越慘,你們文縐縐那句話是啥,前途盡毀?” “你這種自以為自己了不起,一肚子野心的人怎么受得了?所以你一早就計劃了各種手段想弄他,這回要不是我命大,要不是程知青力氣大,還正好請來了個老神醫(yī),我他媽的命就送在你手里了,你這賤人,一肚子壞水的東西,別自以為沒證據(jù)你害人的是別人就拿你沒辦法,老子就是證據(jù),你害老子,老子一輩子都讓你臉上貼著害人的標(biāo)簽!走到哪里,老子都要吐你一臉口水,往你身上灑一屎盆的糞!” 顧競文:“……” 顧競文氣得差點厥過去。 在旁的眾人心里卻只覺得痛快,無賴還真他媽的就得無賴來治! 沒人理他厥不厥過去,徐書記冷著張臉,直接讓人塞了他的嘴,道:“回頭我回公社就把他帶走,先關(guān)在公社里,周熊你先養(yǎng)傷,等傷好了就一起送去縣委,讓縣委來判?!?/br> 周熊也不知道是前面話說太多,還是聽說自己也要被送去縣委,頭一歪,暈過去了。 徐書記“哼”一聲。 徐書記再看一眼一直跟傻了一樣癱在地上,淚流滿面,嚇得瑟瑟發(fā)抖的趙枝,再“哼”一聲,問顧競文,道:“你干的這些壞事,趙知青跟你是合謀嗎?” 顧競文被塞了嘴“咿咿嗚嗚”,徐書記道:“不用說,點頭或者搖頭就成?!?/br> 顧競文轉(zhuǎn)頭看向趙枝。 趙枝死咬著唇,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顧競文終是閉了閉眼,然后搖了搖頭。 “哼,搖頭,就是你干的這些壞事都是你一個人干的,跟趙枝無關(guān)!” 他轉(zhuǎn)頭就看向程檸,他早就注意到,程檸剛剛讓人拿了紙筆在刷刷寫著什么,他看向她,程檸就把手上的紙拿了過來,上面寫著“本人顧競文對上韓大隊村民周熊下藥,欲驅(qū)使他神志不清時潛入知青宿舍,再藥發(fā)身亡,以誣陷上韓大隊知青殺害周熊。周熊僥幸得老中醫(yī)救治,未致身亡,但卻落下嚴(yán)重后遺癥,致終身傷殘”,后面是日期和等著顧競文畫押的空白。 徐書記拿了紙,讓人又謄寫了幾遍,還特意寫上了見證人“石橋公社書記徐某某”,“上韓大隊大隊書記周樸槐”,“上韓大隊大隊長韓有?!?,“葉灣大隊大隊書記葉某某”,“上韓大隊村民某某某某某某”,受害人“上韓大隊村民周熊”,讓人拿過去讓顧競文簽字畫押,顧競文怎么可能肯? 徐書記可沒所謂。 他道:“你自己干的事,簽不簽都是你干的,上韓大隊這么多村民看著的,早點簽還少受點罪!” 顧競文和趙枝都被帶去大隊里鎖了起來。 徐書記回頭看一眼程檸,再看一眼就坐在后面看了全程,鐵青著臉的韓奶奶,心里嘆了口氣,沖韓奶奶道:“嬸子,咱們公社一向民風(fēng)淳樸,這次事情還真是,前所未有,” 說到這里他也是氣啊,這事早不發(fā)生晚不發(fā)生,咋就偏偏在韓奶奶韓大哥過來時發(fā)生呢? 他搖了搖頭,道,“不管咋樣,嬸子,東塬和程知青以后都是住在公社了,以后他們是自己獨立一個院子,那個院子是磚瓦墻,房間和外門都有鎖,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fā)生了!” 這玩意就算保證了又有啥用? 韓奶奶一大清早從聽說了這事整個人都不好了,簡直差點心絞痛都發(fā)作了,還是程檸一個勁跟她說“奶奶,沒事咧,你不知道我從小練散打啊,我一點事都沒有”,才緩過來,但聽了程檸的話,那是越聽越心痛,明明不關(guān)韓東塬的事,又狠狠把韓東塬給訓(xùn)了一遍,罵他,“你能,你從小到大都能,結(jié)果還發(fā)生了這事”,說著還拿著蚊拍子拍了韓東塬好幾下。 韓東塬:“……” 然后又看了這么一大出戲。 只不過她雖惱怒不已,卻也十分拎得清,知道自己過來只是過客,這些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該怎么處理應(yīng)該看孫子孫女的,所以從始至終再生氣也都沒出聲。 一直到徐書記讓人押了顧競文走,她才罵道:“我這一輩子啥人都見過,還沒見過你這樣陰險毒辣喪心病狂的東西,既然有這樣的腦子,做什么不行,一門心思用在害人走歪門邪道上,你這樣的人,就算能得了一時逞,早晚一天做的所有壞事都會報應(yīng)到你自己身上?!?/br> 此刻她聽了徐書記說這話,也知道這事跟徐書記無關(guān),人家聽說了這事,還一大清早幫忙叫了醫(yī)生,陪著一起過來,但到底因著程檸可能受到的傷害而受了驚嚇,所以雖然緩了神色,但還是冷著臉道:“我們家檸檸,自小在家里被大人哥哥jiejie們護(hù)著,哪里遇到過這種事?怕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國家鼓勵知青下鄉(xiāng),但但凡出了些什么事,卻也十分關(guān)心他們,一定會特別關(guān)照,允許他們回城休養(yǎng)?!?/br> “可我們家的檸檸我們也知道,公社家具廠現(xiàn)在是在重要的籌備階段,她就算是受了再大的委屈和驚嚇,也一定會以公社和集體利益為先,帶著驚嚇和病弱的身體繼續(xù)干活,絕不會主動申請回家?!?/br> 徐書記是個多會聽話知音的人啊。 他回頭瞅一眼程檸。 雖然從她身上臉上全身上下也看不出一丁點受了很大的驚嚇,身體病弱的模樣來……聽說她還一腳就把發(fā)了狂的周熊踢倒在地直接吐血呢,但他很是十分有誠意道:“程知青為我們公社為我們集體的心和做的事我當(dāng)然是十分清楚的,雖說咱們上韓大隊的竹木制品廠和公社家具廠都是由東塬負(fù)責(zé),但這中間如果沒有程知青精心做的產(chǎn)品設(shè)計和付出,肯定也是辦不好的。所以嬸子你放心,反正做設(shè)計這東西也不是坐在辦公室就能做出來的,那一定是要多看,多學(xué)習(xí),才能設(shè)計出老百姓喜歡的東西,程知青這以后工作是在那里工作,呆在北城還是留在公社,那都是由她自己和東塬說了算,我們公社絕沒有不批的?!?/br> 徐書記這可完全不是什么虛話客套話。 程檸這小姑娘工作的態(tài)度他還是看在眼里的,反正廠子已經(jīng)交給韓東塬負(fù)責(zé),只要他們能把廠子辦好,能在北城接到大訂單,程檸住在哪里工作,有什么關(guān)系喲。 韓奶奶聽徐書記這么說心情這才稍微好了些,但憂心還在,嘆了口氣,就好好贊了徐書記幾句,說他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書記,石橋公社在他的領(lǐng)導(dǎo)下肯定會越來越好。 別的時候徐書記聽了這話還能高興高興,這會兒聽到這話可真是,滋味酸爽。 也越發(fā)的厭惡起來顧競文。 中午吃完飯,徐書記就帶著張醫(yī)生,在大隊長韓有福和葉灣大隊大隊書記的陪同下,押著顧競文和趙枝去了公社。 打算等著周熊養(yǎng)得差不多了,才連同報告書一起送去縣委,由縣委那邊審判。 且說回周熊。 周熊這次真是栽了個大跟頭,雖說因著孫老中醫(yī)勉強(qiáng)撿了條命回來,這回也是大虧了氣血,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傷,說是留下了嚴(yán)重后遺癥一點也不夸張的,可偏偏干壞事的還是他自己,除了告發(fā)顧競文出一下氣,對著大隊長大隊書記韓東塬程檸以及一眾村民知青還是十分羞愧的。 等顧競文和趙枝都被帶走了,他喝了藥緩了緩就要去給程檸道歉。 程檸需要他道歉嗎? 不需要,只跟他道:“這事是顧競文讓你干的,他想踩著你的命害我和韓廠長,但我跟韓廠長還都沒有證據(jù),你能把他釘死,那就當(dāng)是幫你贖罪了,至于你,我看情況會給你出諒解書?!?/br> 周熊自然是一連串的保證,絕對會釘死顧競文。 程檸認(rèn)真道:“是讓他犯的罪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br> “對對,” 周熊點頭,道,“你說的都對?!?/br> 然后孫老中醫(yī)剛來,大隊里還沒有給他安排住處,周熊就主動道:“住我那去吧,我房子雖然不大,但也是實實在在的兩間房,什么東西都有,老師傅是我救命恩人,我命都是他的,東西也都是他的?!?/br> 眾人好氣又好笑,誰不知道他私心,孫老中醫(yī)過去他那里,也好就近照顧他。 孫老中醫(yī)卻不在意這私心。 他下放林場多年,境遇實在不是很好,到了這里,面對大家的熱情和感激心里也很感動。 他道:“就住周熊同志那兒吧,他這傷要好好調(diào)理,不然虧了身子,以后身體都不能好了?!?/br> 事情就這么定下了。 不過等眾人抬了周熊回家,周熊看到自己那被人翻得亂七八糟,別說是他的錢票,山貨,存糧,就是鍋碗瓢盆都被人搬空了之時,差點沒又給氣得吐出血來。 早上的時候不少人都看到了周熊大伯父大伯母一家從周熊屋子里搬東西,來來回回搬了好多趟。 雖然大家都有點看不過眼,覺得周大順夫妻吃相太難看,但那時候大家都以為周熊死了,周大順夫妻是他正兒八經(jīng)的大伯父大伯母,還“從小養(yǎng)他養(yǎng)到大”的,他們搬周熊的東西,他們這些外人也說不上什么話。 但這會兒周熊活著回來了,那可就不一樣了。 周熊氣得不輕,請了大隊長大隊書記做主,自己口講,請大隊會計李遠(yuǎn)強(qiáng)親自代筆,列出了一個長長的單子,積蓄一百二十五,散錢大概十幾塊,糧票油票布票rou票各種票各有多少,再有各種山貨腌rou干菇,米面糧油等等各有多少,還有就是鍋碗瓢盆被子籮筐啥的,聽得人張口結(jié)舌,說得人有氣無力。 “成了,” 周熊擺手,氣喘道,“先就這些了,大隊長大隊書記,當(dāng)年我爸媽在城里給資本家做傭人,也賺了不少東西,那都是他們的血汗錢,拿命換來的,被我這對大伯父大伯母吃得一點不剩,當(dāng)年他們是怎么對我的,你們也都看得很清楚,可我現(xiàn)在還沒死呢,他們就要這么作踐我,踩著我還??跉獾纳眢w要把我吃得連根骨頭都不剩,這回還請你們無論如何也都要給我做主?!?/br> “我話也放在這兒,我要回來的錢和糧,我只需要留下一口吃得,剩下的,就全部給孫老中醫(yī)做醫(yī)我的費(fèi)用,再還有剩下的,我分給程知青和苗寡婦,一個我犯了大錯,向她賠禮道歉的,一個這次也讓她平白受了委屈,我虧欠她,補(bǔ)償給她的。就算是我死了,這些東西也得這么分配?!?/br> “還請大隊長大隊書記給我做主,一定要幫我把這些東西都要回來?!?/br> 眾人:“……” 第93章 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 昨晚上事發(fā)不久大隊長大隊書記還有程檸韓東塬就曾過來把周熊家仔仔細(xì)細(xì)搜索了一遍,程檸還拍了許多照片,就算是這屋子具體有多少山貨米面糧油他們沒稱過,不知道具體是有個幾斤幾兩,但他們卻都看到過那錢票,自然十分清楚這屋子里頭絕對沒有一百二十五塊的積蓄和那許多的糧票油票布票rou票各種票,要是真有,八成也是被那個顧競文翻筆記本的時候一起給順走了。 先前葉灣大隊大隊書記走的時候,他們也已經(jīng)派了人跟著去葉灣大隊搜那個顧競文和趙枝的宿舍。 周熊的這份單子委實有點不符。 不過想想周大順夫妻曾經(jīng)干的事,還有一大清早跑去程檸韓東塬院子里打滾撒潑訛人的可恨樣子,眾人瞅了瞅這單子,非常默契地沒提啥異議。 大隊書記還讓李會計多謄寫了兩遍,讓周熊摁了手印簽了名。 臨走時程檸特地跟孫老中醫(yī)多說了幾句,多謝他治病救人,讓他在這里安心住下,有什么要求盡管開口,廠子里會一應(yīng)提供,又敲打周熊,得對孫老中醫(yī)恭恭敬敬的,不能有半點怠慢。 周熊喘著氣,道:“孫老中醫(yī)是我救命恩人,就算是我怠慢了誰也不能怠慢他?!?/br> 再說了,他這命還捏在人家手里呢。 當(dāng)然了,這句話他肯定不會說出來。 孫老中醫(yī)就笑著謝過程檸。 韓東塬看著周熊那樣子非常不順眼。 ……他能看他順眼才怪。 大隊長大隊書記等人拿著單子去周大順家。 眾人最喜這熱鬧,自然一窩蜂地跟著去了。 韓東塬并不愛湊這熱鬧。 可程檸好奇,她扯他一起過去。 他瞅她,這會兒的她滿眼興奮,眉宇間帶著飛揚(yáng),哪里還有半點昨晚上嚇得發(fā)白和發(fā)抖的模樣? 程檸知道他不喜歡周熊,扯了他道:“不是他,也沒那么容易釘死姓顧的,好歹去瞅瞅,那個周大順夫妻倆還一大早找我晦氣呢?!?/br> “不怕了?” 他問她。 程檸抿嘴笑,道:“昨晚上你不是陪我睡了嗎?還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