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躺平了(美食) 第4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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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峋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喝梨湯。 花廳里安安靜靜的,只有兩人時不時輕聲說話的聲音。 朝堂上風云詭譎,暗地里更是各方刀光劍影,也就是阿棠這里,能讓他如此平靜安寧。 朝中的事,能跟阿棠說的,已經(jīng)讓穆大少爺轉(zhuǎn)述了,還有一些太過隱晦的事情,怕她提心吊膽,聶峋不想讓她知道,穆初元也是這樣想的。 因著剛剛穆初元都說了個差不多,兩人便沒再提太多眼下的形勢,只是圍爐吃茶,難得的歲月靜好。 雖然很貪戀在阿棠身邊的溫暖,但夜深了,他還是得走。 就算他不困能扛,阿棠也要睡覺休息的啊。 更別說今天一天又是奔波,又是擔心,緊繃了一天,阿棠這好容易放下心來,也該好好休息休息。 于是再難舍,聶峋還是主動提出了告辭。 “你好好休息,”他起身,看著她的眼睛,輕聲道:“我得空就過來,這段時間切記不要出莊子,若有什么推不掉的,一應推到我身上,我來替你擋了?!?/br> 穆昭朝笑了:“這話你都說了不下三遍了,我知道了,一定不會出莊子?!?/br> 聶峋也輕輕笑了下:“那我走了?!?/br> 穆昭朝點頭:“路上慢點。” 聶峋狠下心,轉(zhuǎn)身朝外走,剛走了兩步,他想起什么,又停下:“對了,關(guān)于太子的事,你都跟誰說了?” 太子命數(shù)不久的事? “誰也沒說,”穆昭朝:“只跟你一個人說了。” 聶峋猜也是這樣,他點了點頭:“這件事,跟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免得對你不利?!?/br> 話落,他猶豫片刻,又道:“跟穆大少爺也不要說?!?/br> 穆昭朝挑眉。 跟哥哥也不說的話,那哥哥不知道這個事情,很多事情就會受掣肘。 也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 沒等她把自己的疑慮說出來,聶峋便又道:“我會跟穆大少爺說,你放心?!?/br> 穆昭朝:“……你怎么跟哥哥說?” 聶峋笑了下:“你忘了一半仙兒?還有我從邊疆帶了一隊人回來,我手下的神醫(yī)瞧出來了,放心罷?!?/br> 說起一半仙兒,穆昭朝想起今日的事還有之前他給自己的忠告,她還沒來得及跟哥哥和聶峋說。 “一半仙兒還是很有本事的,”穆昭朝認真道:“你可以重用他,之前救了他那次,離開莊子時,他給過我忠告,讓我近期遠離皇宮,因為時間確實過去了有段日子,再加上我自己也沒什么進宮的可能,今日又匆忙,忘了說了?!?/br> 聶峋面色稍凝:“他跟你說過這個?” 穆昭朝點頭,主動解釋道:“我當時也是有幾分疑慮,覺得自己注意就好,也沒跟你們說?!?/br> 疑慮自然沒有,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說出來引得大家都心慌慌。 再加上她自己一直警惕著,誰料今日事情會這樣子…… 見聶峋神色這般,穆昭朝笑了笑道:“聽阿盞說,一半仙兒還挺有名氣,你可以試著重用他,我也覺得他挺神的?!?/br> 聶峋并沒有懷疑一半仙兒的本事,事實上這次的事,一半仙兒也有參與。 只是他想到的是之前,他夤夜前去找他合八字,他給的答案。 “嗯,”未免被阿棠瞧出什么,他斂了心緒,點頭:“阿棠說能用,必然不會差,我會放在心上,我走了,好好休息?!?/br> 穆昭朝沖他點了點頭。 一半仙兒身體已經(jīng)有了靈泉的滋養(yǎng),不會再那么早死。 還多了莫青盞這個助力,穆昭朝心里也放心不少——他們的勝算,更大了。 聶峋離開小院子后,并沒有立刻就離開莊子,而是先去找了穆初元一趟。 他還有話要跟穆初元說。 今日的事。 還有關(guān)于太子的事。 他是阿棠的哥哥,阿棠那么在意他,又身居要職,也該讓他知道。 就算不是為他,只是為了阿棠,他要跟他說。 越位高權(quán)重,很多時候,越要謹慎,一步踏錯,可能就是萬丈深淵。 就在他從莊子離開回御王府的路上,御王府這邊,一個無人看守的角落,一身夜行衣的聶峘翻.墻.而出,而后直奔蕭家。 聶峋得到聶峘離開御王府去蕭家的消息時,聶峘已經(jīng)到了蕭家,且神不知鬼不覺前進了蕭樂章的閨房。 整個院子,無一盞燈。 黑漆漆的。 甚至連貼身侍奉的丫鬟都被蕭樂章盡數(shù)趕走。 黑暗,死寂。 蕭樂章合衣躺在床上,她并沒有睡,而是睜著兩個清澈決絕的雙眼,一眨不??粗~頂。 良久,鼻尖傳來一股熟悉的香氣,她遲疑片刻,猛然從床上坐起來,跌跌撞撞跑出來。 推開門,就看到廊下站著的聶峘。 在看到聶峘的剎那,她便朝他撲過去,狠狠抱住了他。 臨近年關(guān),本該處處歡喜,哪怕是夜,也該帶著年節(jié)臨近的喜悅氣息。 但此時聶峘只覺得眼前,一片陰冷。 他沒動,任由蕭樂章抱著自己。 好半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蕭樂章,從狂喜中回神,她不確定地松開手,壓抑著痛苦和不敢置信,看著聶峘。 聶峘臉色極沉,眉心一直攏著。 哪怕是此時,也沒有任何變化。 蕭樂章張了張嘴,本想開口問他。 但聰明如她,驕傲如她,明知道的答案,又何必再問出口自取其辱。 她只是、只是有點絕望。 原本她以為,他會是她最后的依靠。 兩人就這樣無聲對視良久。 久到蕭樂章冷得骨頭縫都在發(fā)抖,她本就心灰意冷,這會兒更是一絲熱氣也無,只剩一具軀體,在這個無情冰冷黑暗的冬夜里,孤立。 又過了許久,蕭樂章這才啞聲開口:“皇上派了人來我家,明日天不亮,我就要給父親答復了。” 皇上派人來蕭家,話里話外只有一個意思——她,嫁入東宮為側(cè)妃。 皇上已經(jīng)有了‘恩賜’,他們蕭家若連這個恩旨都不接,那蕭家滿門…… 到了此時,聶峘這才眨了眨眼,看向她。 只是他還是沒說話。 他知道宮里來人,也知道皇上的意思。 蕭樂章也知道他知道。 只是她沒想到,他居然真的無動于衷。 那些情愛,那些誓言,算什么啊? 驀地,蕭樂章突然笑了起來:“你就沒什么想跟我說的?” 聶峘沒動,當然也沒開口,只是擰著眉頭,沉默地看著她。 蕭樂章抹去眼角的熱淚,又笑了一聲:“你說,我要不要接旨,入東宮做太子側(cè)妃呢?” 泛著淚光的眼睛尤其清澈,哪怕是在夜色里,依然熠熠生輝,但此時更多幾分瘋狂,她就這么直勾勾望進聶峘眼里,逼著他開口。 良久,聶峘這才沉聲道:“太子側(cè)妃,尊貴無量?!?/br> 若太子登基,側(cè)妃必是四妃之一。 雖然他已經(jīng)在著手準備——太子不一定能登上大位。 但現(xiàn)在一切都還沒有定論,他不想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更怕走漏風聲。 眼下,她遵旨,才是唯一的出路。 聽到這聲‘尊貴無量’,蕭樂章驀然一怔。 半晌后,她突然大笑起來。 笑得眼淚奔涌,笑得連腰都要直不起,笑得……聲嘶力竭。 終于在力竭時,她一邊擦著臉上的淚,一邊笑著點頭:“尊貴無量,世子殿下說得對,說得對,是樂章淺薄了……” 聶峘不是聽不出她話里的絕望和嘲諷。 可他也沒有辦法。 哪怕現(xiàn)在他心如刀絞,指尖已經(jīng)因為緊握扎進了掌心,他也只能忍著。 只是眼前人,畢竟是他深愛之人,看她如同痛苦,如同絕望,他實在忍不住,還是開口喊了一聲:“樂章……” 蕭樂章抬手打斷他:“世子殿下還是稱呼臣女蕭四小姐的好?!?/br> 聶峘一雙眼,登時就紅了。 可他真的沒有辦法。 見他不說話了,心灰意冷的蕭樂章也不想再看到他,更不想再跟他這般面面相覷,無一句話。 “世子殿下若沒話要和臣女說,那就請回罷?!彼淅涞?。 話落她想起什么從右手退下哪只他當初送她的定情玉鐲:“這個,還給殿下。” 聶峘沒接。